《》章 節目錄 287 文 / 半離弦
堯辰和孫大聖並排站在那裡，眸子清冷，顯然是不打算對這四個白鬍子的老頭兒做出什麼妥協來。
幾個白鬍子的老頭兒雖然沒有最初那般急切了，可是，這大好的機會，他們顯然也並沒有打算就此放棄。大長老呵呵笑了幾聲，就對著敖玉仙招招手道：「小姑娘，來，說說看，你到底是有什麼法子能修復我們這巫族的聖物。」
敖鸞雙眼圓睜，又瞪了瞪著鬍子眉毛全白的老頭兒。若是這老頭兒膽敢再上前一步，她必定是拚死也要同他一鬥，沒想到這老頭兒卻是一下子就改變了策略。敖鸞瞪完了老頭兒，見老頭兒仍期待的看著敖玉仙，當即便不客氣的說道：「你和老頭兒，倒是臉皮厚的很。說了不行就是不行，還這麼哄她小姑娘做什麼？她年紀小，你這麼哄她，心中不覺得慚愧嗎？」
老頭兒被敖鸞當眾搶白，倒也沒有生氣，仍舊笑嘻嘻的道：「你這個姑娘先不要急。你也知道巫族聖物對我們巫族來說，是有多重要的。為了讓其恢復發揮作用，我們巫族自然是付出生命代價都可以的。這小姑娘既然說了有法子，我們權且都聽一聽，再仔細商討一下，興許有不傷及那小姑娘也能恢復聖物的法子呢？」
老頭兒這些話說的自然，聽著也似乎有些道理，不像是欺瞞的意思。可是敖鸞一點也沒有鬆動的意思，接口就道：「不可能的。她年紀小，把事情想的簡單了。你們這聖物，想要恢復，實在不是她能做到的。」
大長老卻是悠悠的說道：「你說不能就不能嗎？剛才小姑娘自己可是說過了，她可以的。」
敖鸞有些生氣了：「我都說了，她是年紀小，把事情想的簡單，所以才那麼說。你這麼老，見多識廣的，都沒法子，她一個小姑娘，又能有什麼法子。」
其他三個長老都緊張的看向了大長老，平時這傢伙最忌諱人家說他老了，眼前這姑娘竟然如此直白的說了出來，——雖然沒什麼惡意，可也算犯了這傢伙的大忌，也不知道這傢伙會不會發作。
眼下可不是同這幾個小年輕翻臉的時候。
那大長老盯著敖鸞看了看，臉上的笑意沒變；另外三人卻仍舊警惕的看著他。
大長老卻只是悠然的開口道：「我說這位姑娘，那你倒是說說看，如何會傷及那個小姑娘的性命？」好在他並沒有發什麼火，其餘三人，這才心中安定了些許。
敖鸞卻是很不滿意，「你們以為我說著玩的嗎？不妨告訴你沒吧，她只知道，龍族是有催生水之源的能力，可，卻不知道這催生水之源所需耗費的法力和生命力是多少。以她如今的能力，是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
幾個老頭兒聽了敖鸞的話，不僅沒有掐下念頭，反而都有些興奮起來。四長老對著敖鸞就問道：「那個小姑娘實力不行，你的實力可是足夠強大了的，那你來幫我們一下不久行了嗎？」
原來他們聽了敖鸞的話，知道敖玉仙可能不行，轉頭就將主意打到了敖鸞身上。
敖鸞有些厭惡的看了四個老頭兒一眼，毫不遲疑的就拒絕道：「不行。」
四個白鬍子老頭兒都有些不高興了，既然你說敖玉仙實力不夠，所以不允許她幫忙，那你實力可以，總可以幫忙了吧，卻決絕的這麼乾脆，那你又憑什麼不許別人幫忙呢。
敖鸞接著就繼續說道：「先不說我肯不肯幫你們的問題，而是有別的更重要的原因。要知道，我們龍族中，也不是所有龍族都有催生水之源的能力的。我雖然也是龍族血脈，但是，我並沒有真龍之身。所以，我並沒有那個能力。」
堯辰聽敖鸞這麼說，才想起敖鸞這復海大王，似乎只是蛟龍之體，還確實不是什麼真龍之身。那她沒辦法做到敖玉仙所說的催生水之源的事情，也算正常了。
幾位長老自然不會就這麼算了的。那大長老又繼續說道：「既然姑娘你沒有那能力，還是讓那個小姑娘幫我們恢復本族的聖物吧。」
敖鸞大怒：「你們幾個老不死的，聽不懂人話嗎？我都說過了，這事不行。她實力不夠。」
幾位長老異口同聲：「你怎麼就知道她實力不夠？」
敖鸞冷笑一聲：「即便是有真龍之身，這催生水之源的法術，至少也得五百歲之後才能學會。她不過一百來歲的小娃娃，哪裡就能施展了？你們若是真逼著她去，能不能成功是一回事，她自己的性命卻肯定是沒了的。」
大家只聽敖玉仙說可以催生新的水之源，卻並沒有想到這法術還需要一些其他的一些附加條件的。
敖鸞身後的敖玉仙卻是有些臉紅起來，小聲的同敖鸞分辨道：「堂姐，這個，玉仙勉強一下，還是可以施展的。」
敖鸞手一緊，敖玉仙的小臉立即通紅，有些眼淚汪汪起來。接著就聽到敖鸞惡狠狠的說道：「你給我閉嘴。還輪不到你說話。」敖鸞的話雖然惡聲惡氣，可是，顯然是出於對敖玉仙的關心照顧。偏偏敖玉仙這個小姑娘自己，這會兒體會不到自己這個姐姐對自己的照顧之心，只想著在堯辰面前證明證明自己的能力。她竟是忍著痛楚，小聲卻又倔強的說道：「堂姐，堂姐，我真的可以的……」
敖鸞明明是想護著這小姑娘的，偏生被這小姑娘自己拆台，氣得都想一巴掌拍死這小姑娘。
那邊幾個白鬍子的老頭兒卻是心中大樂，既然這小姑娘自己都說可以了，敖鸞說再多阻攔的話又有什麼用。
堯辰卻是輕聲對敖玉仙道：「玉仙，你先不要說話了，聽你姐姐的話。你要記住，無論她說什麼，做什麼，都是為你好。」
敖鸞心中的怒氣這才消了一些，好歹有人是明白自己的意思的。
那幾個白鬍子的老頭兒卻又一副苦巴巴的樣子看向敖玉仙，顯然是想讓這小姑娘心軟，然後自己答應去幫他們恢復他們巫族的聖物。
敖玉仙咬咬嘴唇，有些猶豫不定，看看四個白鬍子的老頭兒，再看看堯辰。從心底裡說，她是想幫巫族恢復這所謂的什麼聖物的——只是因為她知道這是堯辰所需要的。可是，就像敖鸞所說的那樣，要恢復這所謂的聖物要付出的代價也確實不小。先不說別的代價，單說如今自己的實力，確實就有些不足。更不用施展此術後，自己又將面臨什麼樣的結果。
只是，敖玉仙為著幫堯辰達成心願，並沒有太在意自己需要付出什麼。
可是，問題是，就算她自己不在意，敖鸞卻是介意的。
所以，敖鸞是絕對不可能同意讓敖玉仙為了那麼點破事就賠上自己的性命的。在敖鸞看來，巫族這點事情原本就是同自己這些人毫不相關的，自然只能被稱之為破事，小事了。
敖鸞手中的長槍抵住面前的白鬍子老頭兒，不許他再靠近半步，堯辰和孫大聖也一副隨時可以開戰的架勢。四個白鬍子老頭兒倒是犯起難來了。
將敖玉仙抓起來，硬逼著她去將巫族的聖物恢復，幾個老頭兒自忖不是什麼難事。問題是，眼下若是真跟他們開打後再將人抓起來，這小姑娘就未必肯心甘情願的幫他們這個忙了。
到目前為止，這小姑娘表現出來的樣子似乎都是圍在堯辰身上。幾個老頭兒也都有些明白了，如今堯辰已經旗幟鮮明的表示反對小姑娘的做法，興許這小姑娘真的會改變主意。
所以，幾個白鬍子老頭兒都有些焦灼起來。如今有了修復聖物的機會，無論如何，他們是不打算放棄的，只是，到底怎麼做才能讓他們同意，幾個老頭兒卻並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幾個老頭兒都將目光投向了彭常，人是他帶來的，徒弟也是他的，說話多少應該有些份量的。所以，幾個老頭兒的第一想法就是讓彭常去勸說勸說他的徒弟。幾個老頭兒倒是心思縝密的很，知道如今自己再怎麼說，怎麼做，可能都不如讓彭常勸服堯辰來的直接。
彭常接收到幾位長老的目光，哪裡能不明白他們的意思。只是他也覺得為難的很，卻是也沒什麼別的辦法，只能歎一口氣，對著堯辰說道：「我說，徒弟啊，你看，眼下這情況，你自己倒是說說看，怎麼辦吧。」
堯辰明白彭常的為難，卻並不打算就此妥協，而是很直接的點點頭道：「你是我師傅，我自然是尊重你的。不過，你也知道我的脾氣，尊重歸尊重，你卻不能命令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今天這事情，如果讓我犧牲掉敖姑娘，我是絕對做不到的。」
意思也很明確，師傅，你就省省吧，這要人家小姑娘命的事情，我是肯定不會做的，師傅你老人家自己想辦法去應付那邊幾個老頭兒吧。
彭常無奈的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看了看。自己這個徒弟，還真不是自己能左右的，當初巴巴的逼著人家做了自己的徒弟，得罪了申飛玥，被那麼多人惦記著找茬，他也從來沒有服過軟。他可是自己將來的希望啊，彭常可是捨不得將他如何的。
可是，那幾個白鬍子老頭兒也不是好惹的。今天這事若是不能讓他們滿意，今後必定會想著法子的為難自己和堯辰，自己倒是沒什麼，只是，就怕自己也護不住堯辰的周全了。今天這事可真夠為難的啊……
彭常低完頭，又無奈的抬頭看天。這裡是芥子空間內，又哪有什麼天可看。
彭常想了半晌，終究是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轉向白鬍子的老頭兒，垂著頭道：「幾位長老，我覺得，確實是不能要求人家龍族的小姑娘為咱們巫族的事情犧牲自己的性命……」
那大長老不等彭常說完，長袍一揮，彭常直接被捲的飛向半空，接著又被狠狠地砸了下來，砰的一聲，大地似乎都被砸得顫了顫。也不知道這芥子空間內的地為何也能這種情形。
彭常這答案，顯然不能讓幾位長老滿意，不能對敖鸞和敖玉仙動手，也對堯辰有些忌憚，可不表示他們對彭常也會那麼寬容。
看著慢吞吞從地上爬起來的彭常，堯辰嘴角扯了扯，這幾個老傢伙，竟然這麼不客氣。彭常也不看其他人，只管自己慢吞吞的爬起，慢吞吞的撣了撣自己衣服上的灰。——這種地方，哪裡會有什麼灰塵。只是彭常也不知道如何面對幾位長老，給自己找點事情做罷了。
那長老陰森著一張臉，冷冷的道：「重新說！」
彭常無奈，站得規規矩矩，對著幾位長老一彎腰：「但憑幾位長老處罰。弟子辦事不力。」竟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了，看的堯辰都有些忍俊不住，卻又心中有些暖意，自己這個師傅，竟然會為了自己同族內的幾位長老衝突。
堯辰可是已經看的明白，這幾個白鬍子的老頭兒，地位可是超然的存在。自己並不算是巫族中人，所以有些事情上倒是可以不按他們的規則去做，可是師傅彭常卻實實在在的巫族中人，這族內的規矩自然也是全都要遵守的。如今這行為，明顯的是打算維護自己。說他堯辰一點也不感動，也是不可能的。
只是，他心中再是感動，卻也不會真的去答應那幾個老頭兒，讓敖玉仙犧牲自己的性命。
那邊敖鸞手中長槍又動了動，口中卻是毫不客氣的說道：「你們幾個老頭兒，何必留著我們在這裡。你們縱是將我們留在這裡，也是沒辦法做到的，何必呢？」
那四長老卻突然目露精光：「這法子甚好，咱們暫且將你們幾個留上一留，那個紅衣服的姑娘，你倒是可以出去。去你們龍族找個能幫我們恢復聖物的長輩來便是。到時候我們自然會放你們出去。」
堯辰聽的一呆，這幾個老頭兒難道真有這樣的自信留下自己這幾人？
那邊敖鸞卻是哈哈的大笑起來：「哈哈，你們這幾個老頭兒，以為催生水之源是隨隨便便一個龍族便會的嗎？」
大長老接口就道：「你自己方才說過了，年過五百歲便能施展。」
敖鸞仍舊是沒有停止大笑：「哈哈，哈哈，你們以為催生水之源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嗎？」笑聲倏然停止，敖鸞的臉色卻是誰都看得出來的悲哀：「我們龍族，可能幾萬年才能出一個這樣的人來，而且，絕對不可能有兩個以上的數目同時存在。」
敖鸞身後的敖玉仙已經低下頭去，眼中的淚水卻是一滴一滴的低落下來。敖鸞分明也是感覺到了，頭也不回，當即就厲聲對敖玉仙說道：「擦乾你的眼淚。我龍族幾萬年才出一個你，目的是為了我龍族，可不是讓你為了巫族去犧牲性命的。」
敖玉仙低低的應了一聲：「是，姐姐。」這回敖玉仙口中稱呼的是一聲姐姐，而不是堂姐了。敖鸞臉上的悲哀卻是一點也沒減少。姐妹二人竟都是一片肅穆。
堯辰從二人的話中聽出一絲悲壯來，心知這龍族定然也是有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而這敖玉仙多半就是龍族秘密的根源了。既然如此，那敖玉仙更是不能被犧牲了。
幾個白鬍子的老頭兒臉色也一下子變得不可捉摸起來。他們當然也從姐妹二人的話中聽出一些隱藏著的不為人知的東西來了。可是，不過片刻，四個老頭兒又都恢復了正常。
興許這敖玉仙是龍族不可缺少的，可是，眼下巫族的事情卻是刻不容緩的。作為巫族中人來說，自然是本族的大業放在首位的。
所以，無論如何，這幾個老頭兒都是要留下敖玉仙的。
大長老心中一動，大袖一揚，一股颶風就衝著敖鸞飛了過去，這老頭兒竟是直接對著敖鸞出了手。
大概是覺得不解決敖鸞，這敖玉仙勢必不會為他們巫族修復聖物了，這才當機立斷的，就對著敖鸞下手了。
敖鸞絲毫也不驚慌，對峙這麼久以來，她是一點也沒鬆懈過，就等著同這幾個老頭兒打上一架，直接帶著敖玉仙打殺出去的。——而且是必須要帶著敖玉仙出去的，哪怕是犧牲掉自己的性命也必須做到的。
敖玉仙手中長槍一挑，槍尖卻是直接帶著一陣罡風平平刺出。然後，兩股力道瞬間就到了一處，然後怦然炸開。
兩方人馬原本就站的極盡，這兩股力道直接炸開，定是雙方都要受損。
那邊大長老出手，其餘三人都是接連後退，卻是同時也揮起衣袖，同樣的幾股力道向著中間幾人席捲了過去。
敖鸞一面揮槍去擋，卻也同時祭出了九龍鼎，就是預料到自己的罡風會同老頭兒的颶風相碰撞，爆發出的破壞力會傷到自己這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