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289 文 / 半離弦
這大長老竟是心思細膩的很，不止一袖子將彭常抽飛，接著再次抬起胳膊，又是一下，彭常一下子就從原地消失了，那大長老竟是直接將彭常送出了這芥子空間。大長老想的簡單，怕彭常在這裡會阻攔他們，索性將他送出去，剩下自己四人對著幾個年輕的後生，肯定是沒什麼問題的。
結果，堯辰看到這情況也是大舒了一口氣。彭常在的話，未必能給自己帶來多少好處，相反，因為他的存在，堯辰必定會忌諱顯示自己真正的實力。彭常不在，堯辰反而卸下了心頭的一副重擔。當然，堯辰也心知，作為彭常的弟子，若是能使出一些道家的法術來，這些長老們必定也不會放過自己，可是眼下的情況，根本就已經容不得他考慮太多了。
上一回，被韋志勝帶人圍殺的時候，就是因為自己老是想著不暴露實力，差一點點就真的被對方給滅殺了，事後堯辰已經充分的認識到，再有生命之憂時，根本就無需顧忌太多，畢竟無論要做什麼樣的大事，前提都必須保證自己的性命是無恙的。
所以，堯辰眼見大長老將彭常送出了戒子空間，反倒是鎮定了下來。
那邊大長老一舉將彭常送出芥子空間之後，接著卻是笑瞇瞇的對堯辰說道：「小伙子，方才可是你說的，百招之內，若是我們四個老不死的拿不下你們護著的那個小姑娘，就讓我們四個老不死的決了這份心思？」
堯辰冷笑：「怎麼，難道四位長老連這點信心都沒有？」
四個白鬍子的老頭兒都笑了起來。是啊，這小子，真是說笑話呢，就憑他們三個，也想在自己四人手下護住那個小姑娘，還真是癩蛤蟆打哈欠——口氣比天還大呢……
堯辰對於四個白鬍子老頭兒的譏笑卻是沒有放在眼底，他更在意的是這四個老頭兒同意他的這個提議，是絕對的同意。百招之後，便能真決了那份心思才好。
四長老已經笑得眉毛鬍子都擠到一塊了啊：「好好好，這可是這小子求著咱們答應的，這可不能拂了他的意啊……幾位師兄，你們看……」
二長老三長老同先前一樣，照樣沒有開口說話，不過卻都是微微一點頭，至於大長老，對於堯辰這個提議更是求之不得，當然不會反對了，當即也笑道：「好好好，就以百招為定。我們四人定時將你們幾個後生打的滿頭開花……」
大長老說完，便示意堯辰他們開始。
堯辰卻不急著開始，這不過是才開出了條件呢，這幾個白鬍子的老頭兒口頭上答應的爽快，可若是百招之內沒有達到他們想要的結果，誰知道那時候他們還肯不肯認賬。
所以，堯辰一臉認真的說道：「幾位長老這是答應在下的提議了？那麼，就請四位長老以巫族的巫神發誓，若有違背誓言者，子子孫孫，必將功無寸進，枉生橫死！」
這誓言發得極其惡毒，四個白鬍子的老頭兒似乎都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會要求他們發此重誓。還是那大長老冷著臉開口道：「小子，你這是不相信我們嗎？哼，你也清楚我們四人的身份，竟然敢讓我們發這樣的重誓！」
堯辰盯著四人，一點也不敢鬆懈，卻是既不點頭，又不搖頭，冷哼一聲就道：「不管我相不相信你們，你們發這個誓又有什麼關係，只要你們做得到，這誓言的內容是什麼，又有何關係？難道，幾位長老是擔心自己會輸，提前就已經準備到時候不遵守規矩了嗎？」
幾個白鬍子的老頭兒被堯辰一頓搶白，都有些面上掛不住。不過，他們卻是極有信心的，堯辰這幾人在他們看來，根本就不夠看，有什麼可害怕的。四個白鬍子老頭兒都不用商量，便齊聲對堯辰說道：「發誓便發誓，這有何難！」
四個白鬍子的老頭兒站到一排，面向東方，各自伸出右手，齊聲道：「巫神在上，我四人在此立誓：若是百招內無法從三個晚輩後生那抓到那個龍族的小姑娘，便就此揭過，不許再為難他們四人！若有違背此誓言者，必遭天譴，子孫後輩，世世代代，永將功無寸進，枉生橫死，不得安寧！」
臨了，那四長老卻是惡狠狠的小聲說道：「臭小子，看我不活活剮了你！」
堯辰聽得清清楚楚，卻是一點懼意也沒有。也是，此刻的他，一心注意的便是這四個白鬍子老頭兒的情況，自然對其他的事情不會放在心上。
那四個白鬍子老頭兒發下如此重的誓言，還是以巫神的名義來發的，堯辰相信，他們應該不會違背自己的誓言的。堯辰心中卻是更明白，這四個老傢伙肯這麼爽快的同他立下這種誓言，根本就是因為，這四個老傢伙在心裡已經將自己這幾個人當成了死人，這四個白鬍子的老頭兒，根本就沒想過可能出現轉機輸的情況。他們四個可都是看守巫族聖物的長老，實力在巫族才是最頂尖的存在了，自然認定堯辰幾人的實力是在他們手下支持不過百招的。不，在他們看來，豈知百招，是五十招都不用，或者說，二十招都不用，不過幾招內，他們必定就能將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給拿下了。
那四長老發完誓後，轉頭看了堯辰半晌，終於開口道：「你這小子，使得倒是好計謀，你覺得，就憑著這誓言就能約束住我們幾個老不死的嗎。哼……」
堯辰根本就不在意他們的態度，他要的，只是他們肯立下此誓而已。
那四長老卻是繼續說道：「好了，我們四個，這麼重的誓也發了，現在是不是輪到你也給發個重誓啊？」
聽起來，這四長老話語輕鬆，神態正常，似乎正在同堯辰商量著某件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事情了。可是任誰都能明白，這傢伙此刻的心裡定然是一團憤怒和委屈，另外一團亂麻。
堯辰倒是光棍的很，向前一步走，同四個白鬍子老頭兒一樣，舉起右手，對著天空便道：「蒼天在上，三皇明鑒，弟子今日同這巫族四大高手約定，百招之內，若是他們得手，必將敖玉仙送與他們，並且再無多加阻攔之意！若違此誓者，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堯辰這誓言絲毫不亞於四個白鬍子老頭兒誓言，顯然也是一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想法。孫大聖和敖鸞聽的都是精神一震，他們明白，既然堯辰發下此重誓，接下來，自己幾個人就真的要面臨著四個老頭兒的重大攻擊了。
因為，接下來的時間裡，這四個老頭兒肯定不會像剛才那樣，出手的時候，還留有餘地，再出手，必然是狠決利然。不過，敖鸞和孫大聖的骨子裡是比堯辰還要激昂的鬥志，是更渴望同人相爭的蠢蠢欲動。
接下來要發生的一切，對於他們三人來說，根本就無所畏懼。
倒是敖玉仙，雖然已經在心中做了一些決定，可是此刻聽著堯辰的誓言，以及敖鸞孫大聖的表情，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多說什麼。他們如今的行為，如今立下的重誓，為的都是保護自己。自己幫不上什麼忙，卻一定不能拖他們的後腿。
所以，敖玉仙暫時的打算，只是要將自己好生的保護起來，讓自己好生的藏在他們三人身後。此刻的敖玉仙，更是後悔異常，為什麼以前自己從來不肯努力用功的練功，以至於自己如今的實力僅僅同那些普通的修仙者差不多，對於堯辰敖鸞他們的事情竟是一點忙也幫不上。敖玉仙在心中暗暗發誓，將來一定要努力用功，至少將來能保護自己，不拖累自己的朋友，自己的親人……
聽到堯辰的發誓，四個白鬍子的老頭兒也滿意了，各自摸著鬍鬚點了點頭。
四人臉上的表情都是輕鬆而又愜意的。可不是輕鬆而又愜意麼，他們四個人是誰啊，巫族的四大長老！就算堯辰不知道，可是他們自己心中清楚啊。若說己風池是巫族的首席大巫，是這些大巫中最厲害的存在，那麼，他們四人，便是同己風池一樣，實力強悍的存在。他們四人，曾經雖然不曾達到過首席大巫的地位，可是，憑藉著修煉時間比別人都長，累積下來的實力自然也就不弱於如今的首席大巫了。
因為他們四人，根本就是己風池，彭常這些人師傅那一代的人了，年齡上來說已經比己風池彭常他們大了甚至上百年。巫族中人的壽命並沒有修真界那麼長，卻也有相對來說稍微長一點的，比如活個三四百年什麼的，就比那些能活兩三百年的長的多了，至於同那些只能活個百年的人來說就更是佔了天大的優勢了。
他們四個人便是如此，根本就是上一代的人了，憑著壽元比別人長，積累出不低的實力，自然不講堯辰這看著不過幾十歲的小子看在眼裡。在他們看來，接下來的事情根本就是水到渠成，唾手可得的。
所以，四個白鬍子的老頭兒連架勢都沒擺，就對著堯辰一招手，示意著開始。
孫大聖看見四個白鬍子老頭兒的架勢，當即就掄起棒子，準備向上跳起。
就在這關鍵時刻，卻聽得敖玉仙幽幽的一聲：「你們，都停下！我還有話說！」
孫大聖手中的棒子又一次放下了，堯辰和敖鸞都有些疑惑的看向敖玉仙，疑惑中卻有有一些不安。他們害怕，害怕這個傻姑娘再次說些什麼放棄自己的話來。堯辰只是不肯就那麼無辜的去犧牲一個不相干的人的性命，何況還是自己的朋友，一個那麼年輕的小姑娘。
但是敖鸞那裡，理由則是更多。絕對不只是因為敖玉仙原本就是她最年幼的親妹妹，名義上的堂妹。更是因為敖玉仙這個人的存在，事關龍族將來的法子，以及敖玉仙身上藏著的一些關於龍族的秘密。
原本，以敖鸞的地位是無法知道這些情況的。只不過她在東海龍宮時日較長，東海龍宮的老龍王將她當成自己的女兒一般看待，所以便將龍族的一些秘辛講給她聽過，其中一條便是同敖玉仙有些關係的。
所以，不管是出於對敖玉仙這個親妹妹的關心，還是出於對龍族將來的擔憂，敖鸞都不希望敖玉仙出任何差池。
敖玉仙自己反而沒有敖鸞那樣清楚自己身上事關龍族的一些秘辛，只不過以為她真龍之體血統更為純正一些罷了，身份比敖鸞略微高貴一些罷了。所以，她以為自己在龍宮內處處受到長輩們的寵愛，都不過是自己這龍宮小公主的地位罷了，哪裡想到，四海龍宮都對她呵護有加，是有著更為重要的理由的。
最為高興的便是四個白鬍子老頭兒了。雖然對面四個年輕人中，敖玉仙的實力是最低的，是基本可以忽略的，可是偏偏，卻是最為重要的一個人。是他們巫族聖物能否恢復的關鍵之人，也是他們雙方鬧到現在這種情況的最根本的原因。
所以，見敖玉仙又一次的開了口，仍舊是大長老笑瞇瞇的說道：「小姑娘，是不是改變主意了，想要同我們幾個老頭兒商量商量修復我們巫族聖物的事情了。」
敖玉仙知道堯辰和敖鸞正擔憂並且不理解的看著自己，卻仍舊是鼓足勇氣，開口說道：「其實，先前有一句話，我還沒有說完。我覺得還是應該先告訴你們的好。你們巫族的聖物中，雖然是沒有水之源，但是，就算是我幫它催生出水之源了，也未必能讓其恢復。」
四個白鬍子的老頭兒臉色又陰沉了，這小姑娘，是要耍著人玩兒嗎？
堯辰和敖鸞卻是更加警惕起來，雖然不明白敖玉仙為什麼這麼說，可是必定是有著她的道理的。只不過，不知道對面那四個白鬍子老頭兒會不會因此惱恨敖玉仙，連敖玉仙也不肯放過了。最起碼，在敖玉仙說出這些話之前，堯辰還是很有把握能護住敖玉仙的。因為，敖玉仙本人就是那四個老頭兒的目標，四個白鬍子的老頭兒自然不會傷害她。
自己這邊的三個人，雖然不一定能勝過他們，可是，只要他們心中有所忌憚，自己三人卻能放手一搏，興許還是有些機會的。可是，若是眼前這四個白鬍子的老頭兒對敖玉仙也惱恨起來，那麼，他們出手必定不會留手了——先前只是不會對堯辰敖鸞孫大聖三人留手，如今是會連敖玉仙也不會留手的了。
敖玉仙卻是繼續鼓足勇氣說道：「我剛才感應過你們這聖物，它沒有水之源，所以，你們這聖物完好的時候，你們所看見的靈泉，興許根本就不是泉水！」
兩邊的人，七個人，十四隻眼睛，都一下子睜大了，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敖玉仙。堯辰和敖鸞沒見過巫族這聖物完好時是什麼樣子，自然也不知道那所謂的靈泉是什麼樣的，這前前後後的事情等於完全兩眼一抹黑，當然不知道敖玉仙說的這些。不過巫族那四個白鬍子的老頭兒心中卻是有些不確定起來。
聖物完好的時候，他們是見過的，汩汩地流出水來，至於到底是從哪裡流出來的，他們也不清楚，怎麼觀察也沒想明白的事情，可是，他們卻仍舊記得那石碗中的泉水，比他們看到過的任何泉水都要清澈，都要明淨，也都要更讓人心曠神怡。
對，就是心曠神怡，看上去僅僅是一碗流動的水，就有如此的感覺，誰能說它不配做巫族的聖物呢，何況，它還有讓人死而復活的功效。
只不過，他們從來都不曾懷疑過，這所謂的靈泉，並不是真的泉水。畢竟，有前人遺留下來的資料中說明了，這就是一眼靈泉，至於到底是一眼什麼樣的靈泉，前人們留下的資料裡也沒有交代清楚，他們自己也沒有琢磨清楚，自然就不是很明白了。
如今敖玉仙這麼明明白白的說出來，雖然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這四個白鬍子的老頭兒心中卻是有些意動的。這龍族的小姑娘，對水方面，自然是更有權威一些的。既然她說興許不是真正的泉水，興許，還真的不是真正的泉水。
看著大家都有些疑惑的眼神，敖玉仙咬咬嘴唇，又開了口：「我先前仔細感應的時候，雖然沒有感應到有任何水之源的存在，可是，卻也並不是什麼東西都沒有感應到的。」
說道這裡，敖玉仙的身體竟是不自覺的又微微顫動了一下，似乎又想起了她以神識感應那靈泉時的感受來了。那種痛，那種突然席捲而來的刺痛，以及，那種，想要吞噬掉自己神識一般的感覺，敖玉仙相信，那必定是真實的，若不是敖鸞及時喚回了她，指不定會出現什麼樣的結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