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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292 文 / 半離弦

    水之殤聽到敖玉仙的話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仍舊是一副笑瞇瞇的模樣望著這個同自己一般模樣的小姑娘。準確點說,應該說水之殤的模樣同敖玉仙的模樣一樣,畢竟,水之殤是按照敖玉仙的模樣變化出來的。

    看的出來,這水之殤應該是真的喜歡敖玉仙的。大抵就是喜歡她的性情個性,竟是將模樣也變得同她一模一樣。

    眼下這情況,對於堯辰等人來說,自然算是好事一件,不過,這水之殤的脾性,似乎又有些不同於常人。看看那四個白鬍子的老頭兒,對這水之殤的態度,簡直就是趨之若鶩,堯辰等人也不必再去考慮那四個白鬍子老頭兒會對自己四人下死手的可能了。

    堯辰瞄了瞄那四個白鬍子老頭兒,四人正老老實實一臉恭敬的站在那裡,大長老顯然是想找個機會說點什麼,卻又明顯的一副怕會得罪水之殤那個祖宗的樣子。

    堯辰正分身間,卻是聽見敖玉仙又在好奇的問水之殤:「靈兒姐姐,你真的能讓巫族的人死而復生嗎?」

    對於這個話題,水之殤似乎有些興趣缺缺:「嗯,好像是的,不過,至於是什麼原因,我也不清楚。」

    敖玉仙是個稱職的好奇寶寶,繼續孜孜不倦的提問:「那靈兒姐姐,你還有什麼作用沒有呢?」

    水之殤似乎有些奇怪:「我還需要有什麼別的作用嗎?」

    那邊四個白鬍子老頭兒都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樣子看向了敖玉仙,他們都覺得敖玉仙這個問題很傻缺,這能讓巫族中人死而復生已經是多麼重要的作用了,難道,這個偉大的用途還不能讓這龍族的小姑娘滿意嗎?

    敖玉仙連連擺手:「靈兒姐姐,我可沒有別的什麼意思,就是想多瞭解瞭解傳說中的水之殤。要知道,我們龍族的前輩們也沒有幾個人曾經見過,我自然是想多知道一些啦。」

    敖玉仙一轉頭,將四個白鬍子老頭兒的表情也看在眼中,不發一語的一撇嘴,又低下了頭。

    水之殤順著敖玉仙的目光看了看四個白鬍子的老頭兒,四個白鬍子老頭兒臉上的表情已經變回了畢恭畢敬。這讓水之殤對於敖玉仙的撇嘴動作有些不解,不過,水之殤顯然沒有對不起她那個幾萬年存在的傳說中的名頭,眉頭一皺,就衝著四個白鬍子老頭兒叫囂道:「你們四個,老不死的,是不是背著我做什麼小動作了?」

    一個嬌俏無比的小姑娘對著四個白鬍子老頭兒這麼叫囂嚷嚷,怎麼看都讓人覺得有些不合常理。不過,堯辰他們幾個旁觀者才不會去管合不合常理呢,最好讓這四個白鬍子老頭兒吃癟到底。誰叫他們先前那麼對待自己的。——堯辰這幾個人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對於那些曾經對自己毫不客氣過的人,是不會存什麼仁慈之心的。

    四個白鬍子的老頭兒都一副囁囁嚅嚅的樣子,看著竟像是有些迫於這小姑娘的淫威,不敢說話。

    水之殤已經拉起了敖玉仙的手:「仙兒妹妹,我們別管那幾個老不死的了。哎呀,我可悶壞了。十多年了。對著這四個老不死的,可真是無趣的很。」

    敖玉仙一臉的好奇:「靈兒姐姐啊,你就真的一直只呆在這個地方,沒有出去過嗎?你不是都已經存在幾萬年了?怎麼……」

    水之殤不以為然的說道:「哪有幾萬年,我睡了幾萬年倒是真的呢……」

    睡?她又不是人,也不是動物,更不是植物,甚至連實體都算不上有,也要睡嗎?

    水之殤看出敖玉仙的疑惑,也有些無奈的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睡了那麼久……」似乎她自己確實是想不出來到底是什麼原因,最後只能放棄一般的連連擺著手說道:「反正就是睡了好久,不管這些了,我要跟著仙兒妹妹出去玩。」

    這下眾人又一次大驚,四個白鬍子老頭兒驚異之下,竟是不知道開口說什麼好,還是敖玉仙好奇的先開了口:「你不是說你不是實體嗎,能出去嗎?」又指了指那個石碗,「你能離開它嗎?」

    水之殤有些懊惱的低下頭去,踢著腳底那一方什麼東西也沒有的地方:「不能。」不過這個水青色版本的敖玉仙顯然比真正的敖玉仙要鬼靈多了,眼珠子一轉就又笑嘻嘻的抬頭道:「不過,仙兒妹妹,你可以把那玩意兒帶著,我就能跟著你一起出去了啊。」

    敖玉仙的小嘴張的大大的,讓人疑心足夠塞下一個雞蛋,卻又有幾分擔心,那麼小的一張嘴巴竟然能張到這個程度。敖鸞有些不好意思的扯扯敖玉仙,將她扯回神來,敖鸞可不想敖玉仙在這麼多人面前丟臉。

    敖玉仙看看四個白鬍子的老頭兒,突然面有得色的就向著那石台走了過去。然後,大喇喇的伸出手去——

    原本還站在原地,臉上浮現痛苦之色的四個白鬍子老頭兒卻是突然之間就動了起來,從原地消失了。等再出現的時候,正好擋在了敖玉仙的面前,阻止了她那只伸向巫族聖物的「魔爪」。

    敖玉仙竟然笑嘻嘻的看了看眼前的四個白鬍子老頭兒,也不說話,手卻是有繼續向前的趨勢。

    四個老頭兒臉上的糾結之色越發明顯,卻都是一咬牙,又攔住了敖玉仙的手。

    那水之殤也看見了四個白鬍子老頭兒的動作,當即就沉下了臉:「你們四個老不死的,想做什麼?」

    四個白鬍子老頭兒並不想得罪這個祖宗,可是,卻也絕對不能任由敖玉仙將他們巫族的聖物就這麼取走,所以,如今明知道那位祖奶奶肯定是會發脾氣的,卻也誰都顧不上了,得先攔下敖玉仙的動作再說。

    敖玉仙的手卻是疏忽一下就縮了回去,還順手拍了兩下,似乎要將手上的灰塵給拍掉一半,然後若無其事的對著水之殤說道:「靈兒姐姐,你以前自己就沒沒到過出去嗎?」

    水之殤眉頭還沒舒展開,瞪了幾個正咬牙切齒的白鬍子老頭兒一眼,才回答說:「以前從來沒有碰到過你們這麼有意思的人,幹嘛要出去,再說,來來回回都是四個老不俗這種差不多的人,也忒無趣了,所以,人家打算繼續睡覺去了……」說到這裡,水之殤卻是又興奮起來:「幸虧你來了啊,不然我就又要睡著了,這一睡著不知道又要睡多久。」

    一面卻是又有些可惜的說道:「我若是知道外面還有你這樣有意思的人,應該早點想法子出去的。」

    水之殤在那裡說的輕鬆簡單,四個白鬍子的老頭兒聽的卻是臉色精彩起來。他們從水之殤這簡簡單單的幾句話中,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弄了個大概。感情自家這聖物的正常與否全看這位姑奶奶的心情,沒有興趣的時候便去睡覺,也不管巫族是不是需要著她。

    不過再仔細想想,水之殤雖然沒有什麼實體,可是總歸是有了自己的思想,應該也能算一個獨立的個體了,憑什麼,她就得憑巫族需不需要她,就限制了自己的自由呢?

    四個白鬍子的老頭兒大概終於是忍不住了,對著水之殤吭吃吭吃了一會兒,那大長老終於說出話來:「老,老祖宗,如今,我們巫族,可是真的很需要你。你是不是能將靈泉恢復?」

    大長老費了好大的勁才將這一句話說完,說完之後卻是再也忍不住了,一臉的狀若死灰,大概是想起這位姑奶奶先前說話的樣子,定是會對他的話大為不滿的,所以,說完這些話之後,便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

    水之殤的語氣很平靜:「我跟你們巫族,很有關係嗎?」

    大長老臉上的死灰狀更為嚴重了,另外幾個老頭兒也是臉色很差的相互看了看,那大長老才又開口道:「你可是我們巫族的聖物……」

    水之殤一臉的不耐煩,「是嗎?那又如何?」

    是啊,現在的水之殤可不是一件東西那麼簡單了,如果說,只不過是一件死物而已,那麼,巫族怎麼處置倒是都沒有關係,可是現在的靈兒,是水之殤所化,是有著自己的意識的,根本就不受他人控制的,所以,難道你巫族還能說,你是我巫族的一樣東西而已麼?

    就算巫族的人真這麼說了,這水之殤實在沒辦法的情況之下,大不了繼續睡覺去便是。總之,這巫族定然不會真的就那麼將那石碗給毀去了的。何況,到目前為止,大家還不知道,是不是那石碗毀掉,這水之殤便會不復存在?

    所以,水之殤這麼一句輕飄飄的話一出,四個白鬍子老頭兒臉上的神情已經不是萎靡死灰之類的了,直接站在那裡,魂都不知道哪裡去了。這位姑奶奶可真是狠啊,大概就是算準了這巫族的聖物對於巫族的意義,所以才敢如此有恃無恐吧。

    一旁的堯辰卻是在心中想著,若是換了自己,說不定還真的將那石碗再說,反正這勞什子的巫族聖物,據說幾千年裡從來都不曾發揮過作用,有什麼可指望的。沒了這東西的存在,說不定巫族會想些別的法子,增加巫族的實力,或者,已經尋到其他的方式來增加攻伐西崑崙道門的勝率了。

    反正在堯辰心中,這所謂巫族的聖物,真個是沒什麼大用的,實在無需太過在意。若是此物是一心向著巫族,自然大好,可是,偏生,如今這所謂的巫族聖物,對巫族可是一點感情也沒看出來。有她在,自然是好的,無她在,也無需那麼在意便是了。否則,以她為依仗的情況下一時之間又失去的話,後果會更嚴重。

    當然,這些都只是堯辰自己的想法,巫族的人可不會這麼認為,這聖物,一直以來都是他們巫族的寶貝,支撐著他們信念到如今的寶貝,對整個巫族來說,哪裡是那麼簡單的。那絕對不止是可以讓人死而復生的緣故,更多的是這聖物承載者他們巫族幾千年來的希望。特別是在聖物恢復的這十多年裡,巫族已經常識過靈泉的好處,自然越發的將希望放在這靈泉上。

    所以,想讓他們就這麼放棄這聖物,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水之殤冷冷的眼神從四個白鬍子老頭兒身上一一看過,看不出一絲的好感。堯辰看的也有些發冷,這個靈兒,四個白鬍子老頭兒在這個芥子空間內守護了她十多年,幾乎可以算是日夜相對,朝暮相處,應該說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了,可是看看她對他們的態度,卻是一點兒感情都沒有。雖然說她待敖玉仙似乎有些不同,可是,誰知道那熱情之後的真正面孔又是什麼。

    堯辰不動聲色的便在心中對這水之殤有了幾分戒備。

    此刻的情形,同先前幾乎是掉了個個兒,先前四個白鬍子老頭兒是貓,堯辰幾個人是老鼠;如今四個白鬍子老頭兒卻變成了老鼠,水之殤卻變成了那隻貓,敖玉仙則成了那個狐假虎威的狐狸——當然,水之殤便是那隻虎了。

    四個白鬍子老頭兒面如死灰的模樣讓敖玉仙一下子又心軟了。她轉向水之殤,輕聲問道:「靈兒姐姐,要不你就幫幫他們吧。不然會死好多人呢。」她心中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那便是,她的堯大哥,可不希望死那麼多的人呢,或者說,死的人裡面有她的堯大哥不希望死去的人。

    水之殤對於敖玉仙的請求倒是沒有異議,只是很隨意的便同意了:「行,既然是仙兒妹妹的要求,那就幫幫他們吧。」

    四個白鬍子老頭兒喜上眉梢,沒想到敖玉仙一句話,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讓水之殤同意了。四個老頭兒簡直就已經興奮起來了,又巴巴的向著水之殤跑了過去。水之殤對著四個老頭兒還是冷著一張臉,一臉嫌棄的指了指自己身前兩尺外的距離,大概意思應該就是警告這四個白鬍子老頭兒不要超過那個距離。而四個白鬍子老頭兒果然也很聽話的停留在水之殤所指的範圍之外。

    水之殤的性格倒還真讓人有些捉摸不透,對著四個相處了十多年的人一點好臉色都沒有,對著敖玉仙這個才見第一面的小姑娘卻幾乎是言聽計從。她既然已經答應了敖玉仙說去幫巫族,竟是一刻也沒耽誤。

    將四個白鬍子老頭兒留在了距離自己兩尺之外的地方之後,水之殤的身影卻是突然如水波一樣蕩漾開來,然後迅速在原地消失不見。

    接著,眾人就聽到一陣涓涓的流水聲,瀝瀝的如同一場春天的細雨,聽在四個白鬍子老頭兒耳中卻不啻於世間最美麗的仙樂。

    四個白鬍子老頭兒竟是拔足就向石台的方向跑過去。石台並不遠,幾步就到了。石台上的石碗顏色已經悄悄的發生了變化,原本只是一個粗陋的石碗模樣,如今雖然仍舊只是一隻大碗那麼大,顏色卻是泛起了瑩瑩的碧綠,如同世間最純淨的玉石一般,看著通透一片,溫潤璀璨。碗壁上的紋路卻是已經看不見了。

    那首如天籟般的春雨之曲便是這如玉一般的石碗中發出來的。

    眾人也都跟著移步向著石台而來。溫潤如玉的石碗中,確實有一汪春水在涓涓地流淌著。遠遠望去,小小的石碗中,水紋細細泛開,如一層層繁花開在人的心中。

    明明穩如泰山的石台上,石碗也是平平穩穩的放置在其上,偏偏,這玉石碗內的水波一直在細細的流淌。無風自動,恣意流淌,似乎無視外界一切干擾,只管自己悠悠的流轉萬年。

    一時之間,大家的心底都有些觸動,卻是又聽見一道銀鈴般的聲音響起:「嘻嘻,看,這水是不是很神奇。」

    四個白鬍子老頭兒將石台圍得緊緊的,堯辰等人靠的並不算太近,不過就算如此也已經被那一汪神奇的水震驚到了,此刻聽到這有些甜糯糯的聲音,哪裡不知道是水之殤在說話,都連連點頭。

    這水當然神奇,在堯辰幾個人眼中,卻頂多只能算是美好的流水罷了,在四個白鬍子老頭兒眼中,卻是世界上最最美妙的寶貝。四個老頭兒竟是眼淚汪汪的看著這石台上的玉石碗,一時之間說不出任何話來。

    那甜糯溫軟的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可惜仙兒妹妹你沒有巫族的血脈,否則,我也能讓你留下靈魂的影像來,然後等你死的時候……」聲音戛然而止,接著那個水青色般的敖玉仙又突然跳了出來,拉著鵝黃色衣衫的敖玉仙,輕輕的搖了搖,才說道:「瞧我這嘴,亂說話的。你可比別怪我啊。」

    眾人都只能笑笑,水之殤說這話的本意,想來應該還是好意的,只不過,聽起來確實不太吉利,竟似在咒人去死一般。雖然這水之殤反應的快,大家卻也是已經非常清楚明白她未說完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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