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291 文 / 半離弦
四個白鬍子老頭兒都是一副極其警覺的打量著這個同敖玉仙用著同樣外貌、卻感覺不到一絲人氣的小姑娘。()
他們實在是沒有辦法接受這個小姑娘是他們流傳至今的聖物中一直存在的事實。何況，還是這麼一個詭異的存在。
敖玉仙雖然有些驚奇，更多的卻是興奮，大抵是因為自己竟然親眼見到了傳說中的水之殤的緣故。即使作為一個龍族，能見證這種歷史上絕無僅有的事情，也是極其難得的。所以，這麼一想之後的敖玉仙，心底那種隱隱的興奮很快就壓過了先前的驚奇。
對面的那個同敖玉仙一般模樣的小姑娘對著敖玉仙又是一笑：「小姑娘，你看，你漂亮麼？」竟是對著敖玉仙拋了個媚眼兒。敖玉仙的面容，原本就是一個活潑可愛的小姑娘模樣，圓圓臉蛋，圓溜溜的大眼睛，平時裡一顰一笑都是精靈一般的，符合這個模樣的年輕小姑娘該有的活潑熱情。可是如今，這個水之殤所化的敖玉仙模樣的小姑娘，雖然也是一樣的圓圓臉，卻似乎嫵媚了許多；一樣圓溜溜的眼，卻蒙上了一層水汽一般，看過去多了幾分朦朧般的感覺。
眾人都覺得有些奇怪，方才看的時候，這水之殤所化的小姑娘明明同敖玉仙沒有半點不同，怎麼一下子就變得不同起來了。
而且，如今水之殤這個版本的敖玉仙雖然仍舊是一副剛長開的小姑娘模樣，卻多了許多的嫵媚和明艷。這種清純和嫵媚共存之下的小姑娘，竟是充滿了謎一般的**。
對於這個變化，敖玉仙一下子臉紅了，堯辰敖鸞也看的大為驚奇。
那小姑娘卻是施施然的往前走了幾步，說是走，卻也沒見她邁出幾步，就來到了敖玉仙面前；看她的步態也閒適無比，卻是轉眼就繞過了幾個白鬍子的老頭兒。
這一手，又讓站著的一群人眼珠子掉了一地。
站在敖玉仙對面的小姑娘對著敖玉仙狡黠的一笑：「你叫仙兒對不對？那我就叫靈兒。以後，你可以叫我靈兒姐姐，我就叫你仙兒妹妹吧……」
靈兒，靈兒……這個名字是怎麼來的，眾人還在那裡琢磨著個靈兒的名字，敖玉仙卻是臉紅紅的說道：「可是，可是，你看，你看我們倆，這個，讓別人，怎麼區分啊？」
不錯，兩人看起來根本就沒有什麼區別，靈兒微微抬起頭，似乎是在想辦法一般。一旁的堯辰卻是插口道：「其實你們倆，還是有區別的，起碼，仙兒是能讓人感覺到人的氣息，可是這位靈兒姑娘，卻是讓人感覺不到半點存在的，沒有人的氣息，也沒有世間萬物任何一種的氣息。」
這也是四個白鬍子老頭兒的感覺，如今聽見堯辰說了出來，那四個老頭兒也齊齊點頭。
敖玉仙正要答話，那靈兒卻是眉頭一蹙，很有些不高興的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我不是人麼？可你這位仙兒妹妹可也不是人呢。」
堯辰苦笑著搖搖頭，他可不敢得罪這位來歷奇特，或者說，根本就讓他不知道什麼來歷的小姑娘。
一直在旁邊被無視的四個白鬍子老頭兒終於有些忍不住了，那大長老估計也是對那自稱名字叫做靈兒的小姑娘上下一番打量完畢了，有些遲疑的開口道：「請問，你就是我們巫族的聖物，那眼神奇的靈泉麼？」
自稱名字叫做靈兒的小姑娘，對於大長老此刻出言打擾自己的行為很有些不高興，「你們這四個老頭兒，在這裡呆了十多年了，都不知道我的次名字，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四個白鬍子老頭兒面面相覷，他們四人雖然在這裡守護靈泉已有十多年了，可是，從來都不曾知道這靈泉竟是個活物，或者說是能化成人的東西，再說，這位也從來不曾出來過，如何讓人知道其存在。
可是，如果這個靈兒真的是他們巫族的聖物的話，那麼，這麼一個小姑娘的模樣，實在是……
四個白鬍子的老頭兒心中都有些憂愁的感覺。這事怎麼想都透著些古怪啊。
敖玉仙也已經將這個同自己一模一樣的靈兒打量了一番，接著卻是大力的點了點頭，然後才笑嘻嘻的說道：「其實你挺好看的。」
那靈兒抿著嘴兒一笑，這敖玉仙，誇靈兒的模樣，不就是誇她自己的模樣麼，這點小心思，誰能看不出來。不過，周圍的人卻是誰也沒有戳破。
眾人突然間覺得眼前一花，再定下神來的時候卻發現面對面站著的兩個小姑娘已然發生了變化。似乎說都發生了變化也不對，不過是其中一個身上鵝黃色的外衫變成了水青色罷了，可是，給人的感覺卻明顯變化的不止這一點。卻又都說不出，除了這外衫的變化，其他的到底變化在哪裡。
仍舊著一身黃衫的小姑娘詭異的一笑，她對面那水青色外衫的小姑娘眼中卻是不解。堯辰原本以為水青色的小姑娘會是那水之殤，只不過看了二人神情之後馬上明白過來，那仍舊黃衫的小姑娘才是那水之殤，被變作水青色外衫的才是真正的敖玉仙。只不過，很明顯的，兩個小姑娘的位置已經徹底發生了改變。估計這就是大家看出不對，卻又沒有發現的奇怪之處。
那黃衫的小姑娘眼中的詭異已經消失不見，笑意吟吟的對著水青色外衫的小姑娘眨了眨眼。水青色外衫的小姑娘臉上又是微微一紅。
堯辰在心中暗歎，這水之殤不愧是萬年的精魄形成的，比起敖玉仙這個雛兒來說可是狡猾了不知道多少倍。
其餘人仍舊一臉不解的看著這發生過變化的連個小姑娘，卻又覺得眼前一花，兩個小姑娘的位置似乎又變動了一下。不過，等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眼前似乎什麼都不曾改變過。
只有堯辰心細的發現，兩人的位置又變了回來，敖玉仙的衣衫仍舊變回了鵝黃色，那個靈兒卻是著一身水青色的外衫，站在那裡，顯得格外的空靈與嫻靜。
敖玉仙似乎已經回過神來了，也看見對面的靈兒外衫的顏色發生了變化，當即就對著靈兒笑了笑，又略有些發愁的說道：「靈兒姐姐，咱們還是一個模樣呀，別人如何能區分出來？」
那靈兒卻是拍著巴掌笑嘻嘻的說道：「傻仙兒妹妹，你看，咱倆的衣衫顏色不就能區分了麼？你還擔心別人分不出咱倆來啊，再說了，只要肯用點心的人，自然就能知道到底哪個是你了。」
敖玉仙臉上的胭脂色更濃了，顯然是更羞赧起來了。
一旁的堯辰又一次插嘴道：「靈兒姑娘作為巫族的聖物，似乎是不能離開這裡的吧。」
堯辰這一言，一下子激起千重浪，原本安靜著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四個白鬍子老頭兒，一下子就跳了起來，然後齊齊向著水青色衣衫的女子圍了過去。
水青色衣衫的小姑娘還沒來得及跳開，四個白鬍子的老頭兒卻是又齊齊的在她面前跪了下去，然後大聲痛哭起來。
這一下，堯辰等人也面面相覷起來。這四個白鬍子的老頭兒，這回又是唱的哪一出呢？
水青色衣衫的小姑娘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看著跪在面前的幾個白鬍子的老頭兒，然後一臉的不耐煩，一臉的嫌棄，揮了揮手道：「你們幾個老不死的，趕緊給我起來，跪在這裡像什麼樣子。」明顯的的是對幾個白鬍子老頭兒的行為不喜。
大長老聽到這水之殤略帶嚴厲的聲音，似乎有些隱忍，卻又忍不住的抽噎了兩聲才委屈的叫了起來：「老祖宗，老祖宗，你救救我們巫族這一干人等吧……」
堯辰看著這個白鬍子的老頭兒，完全不敢相信，這話是從這個老傢伙嘴裡出來的。那邊那鵝黃色衣衫的小姑娘卻是噗嗤一笑，指著水青色衣衫的小姑娘，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老，老，老祖宗……哈，哈哈……」
水青色衣衫的小姑娘臉上有幾分懊惱，卻又馬上消失不見，眸子中的光芒卻是變得陰冷了幾分，指著大長老又罵道：「你若是想跪著，便跪到死為止吧。」
那大長老一愣，似乎是沒想到這小姑娘模樣的水之殤竟然會說出讓他跪到死為止的話來。
那水之殤卻是又惡狠狠的補充道：「你若是不肯，便別指望我會做什麼。」接著又將手指遠遠的一指，不知道落在了哪裡，「呶，去那裡跪著，跪到死為止。」
眾人都大驚，這水之殤的話，竟是不像在開玩笑。
那大長老竟是一聲不吭的，仍舊跪在地上，一步一挪的向著水青色衣衫的小姑娘指的方向過去了。
邊上同樣跪著的三個白鬍子老頭兒愣愣地看著大長老跪在地上一步步的挪了開去，又對著那水青色衣衫的小姑娘連磕了幾個頭。接著，三個白鬍子老頭兒竟然也學著大長老的樣，跪在地上一步一挪的跟在大長老身後挪了開去。
這一下，堯辰幾個人都看的哭笑不得，先前面對自己幾人的時候，那囂張兇猛的樣子，怎麼到了這個小姑娘面前就變得跟最最乖巧的小貓兒一樣了呢？
鵝黃色衣衫的敖玉仙看的一愣一愣的，也沒弄明白，這四個白鬍子的老頭兒怎麼一下子就變了模樣。方才對自己，對堯大哥，對姐姐敖鸞，對孫大聖，那副惡狠狠的模樣，面對著水之殤怎麼就成這樣了。
倒是那水青色衣衫的水之殤，不緊不慢的整了整衣衫。——方纔的時候，四個白鬍子老頭兒一齊跪在她面前的時候，手可是都不自覺的碰了過來。雖然他們的手最終沒有真的碰到這水之殤的衣裳，可是在她看來已經將自己這衣裳弄髒了，所以，這個感覺讓水之殤很不滿意。
所以，這水之殤對著四個白鬍子老頭兒的行為沒有半點制止的意思。按照她的想法，最好是將他們淹死拉倒，不對不對，淹死他們還要髒了水，照樣是弄髒了自己。那麼，就讓他們就那麼站在那裡窒息而死最好……
水之殤嘴角微微一扯，為自己的想法感到開心。
旁邊幾人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看到她那嘴角扯動起來，露出的一個略有些詭異卻似乎又是極其開心的笑容，都略微放鬆了一些。
敖玉仙終究是有些不忍心，對著水之殤說道：「靈兒姐姐，你真的打算讓他們去那裡跪到死啊。」
水之殤點點頭，已經換成了一副天真可愛的模樣，半歪著頭，微微笑著，問敖玉仙：「為什麼不呢？他們讓我不高興了啊？讓他們跪到死可是他們最大的榮耀呢。」
堯辰四人都有些無法理解這水之殤的思維，卻都沒有開口。敖鸞孫大聖自然是因為對那四個白鬍子老頭兒本身不喜，所以才不會開口幫他們說話呢。堯辰倒是想為幾位巫族的長老說說好話的，可是想想先前對著自己幾人突然就下狠手的行為，便也忍住了。
不過，堯辰心裡卻是琢磨開了，自己從這水之殤身上實在感覺不到什麼氣息，至於實力之類的說話估計多半也是不存在的，這四個老頭兒對著她卻是如此恭敬的態度，多半是真的將這水之殤當成他們巫族的聖物了，否則，以四個老頭兒的心性來說，怎麼可能肯那麼聽話。
只是，不知道這水之殤除了那能讓巫族人死而復活的能力外，還有沒有其他的本事呢。
敖玉仙看了看那四個白鬍子的老頭兒，有些可憐的咬了咬嘴唇，竟是鼓足勇氣說道：「靈兒姐姐，你就別讓他們跪到死了吧。他們都一把年紀了，若是真讓他們跪到死，也怪可憐的。」
水之殤仍舊歪著頭，似乎很仔細的將敖玉仙的話考慮了一下，接著竟然點了點頭道：「這樣啊，雖然我不是很明白，不過，既然你這麼說了，那就算了吧。」
說完，對著四個白鬍子老頭兒的方向，就又揚聲叫道：「你們四個老不死的，回來吧。」
四個白鬍子的老頭兒還跪在地上，苦著臉，一步一挪的向著水之殤先前指的方向努力呢。此刻聽到水之殤的聲音，又連忙都爬了起來，屁顛屁顛的跑了回來，又一次跪到地上，對著水之殤就準備磕頭。
水之殤卻是不等他們磕下頭去，就極其不耐煩的制止道：「你們幾個老不死的，都給我站好。仙兒妹妹說了那樣怪可憐的，你們就站著好了。」
四個白鬍子的老頭兒這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一個個老老實實的站了起來，對著敖玉仙就說道：「謝謝你幫我們說話了啊，小姑娘。」
敖玉仙目瞪口呆的看著幾個白鬍子的老頭兒，完全無法理解這幾個老頭兒為何如此，似乎也沒有辦法接受這幾個老頭兒的謝意。
水之殤卻仍舊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你們別嚇著我仙兒妹妹了。趕緊站好了說話。」
四個白鬍子的老頭兒乖乖站成了一排，在水之殤肯接受的範圍外站好了，然後一臉巴巴的看著水之殤，卻是誰也不敢開口——水之殤可是沒說允許他們開口呢。
堯辰等人實在沒有想到這幾個白鬍子老頭兒對著水之殤的變化會如此之大，這前後的反差，實在是讓人有些接受不了，卻也知道不能說什麼別的話。
說起來，他們四人可是都該感謝這水之殤的，若不是她出來，指不定這四個白鬍子的老頭兒就已經全服武力的對付自己這四個人了。指不定誰傷了誰，也說不定誰會受到重傷呢。
敖玉仙又一次鼓足勇氣問道：「靈兒姐姐，你真的在那個石碗裡呆了幾千年拉嗎？」
水之殤點點頭又搖搖頭：「幾千年？幾萬年？我也不記得了。反正，那啥，就是你說的那石碗，便是我的容身之處，我也不能離了它走太遠。而且，若是一個不小心，說不定就碰到什麼了，誰知道那些東西會不會傷害我呀……」
敖玉仙更吃驚了：「靈兒姐姐，你還會被傷到嗎？」
水之殤嘻嘻的笑了起來：「應該不能的吧，我原本就無形無狀的，也沒有實體，也不算是什麼魂魄，大概是想傷害我也沒辦法傷害我的吧。」
敖玉仙恍然大悟：「原來水之殤是這麼個存在啊，無形無狀，也沒有實體，也沒有魂魄……」小姑娘一拍手，就跳了起來：「我得回去告訴爺爺，水之殤原來是這樣的。」興奮之狀不言而喻。這也算正常，敖玉仙知道水之殤也僅僅是因為龍族遺留下來的文集資料中略有提到而已，但是水之殤真正的特性卻是半個字都沒有的。敖玉仙如今不僅親眼見到了一個，而且還聽到對方親口說出了自己的一些特性來，如何不讓這小姑娘心中歡喜，第一想法自然便是要回去充實自家的文籍資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