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神通奇緣 第162章 為什麼 文 / 邪惡訓導主任
城頭之上，上半身佈滿裂紋的巫師索塔斯，臉上都是痛苦與悔恨。\(^o^)/\|經典*小#說\|更\|新\|最\|快|\(^o^)/與之相對的，盤坐在巨大蛇頭上的血色埃文克-伊索，依舊冷漠而淡然。
細細的碎裂聲，從索塔斯身體內部傳出，體表的裂紋裡卻沒有血跡，就好像這巫師身體內沒有血液。
城牆上的其他鐵皮士兵，此刻似被施展了定身術，想要逃跑，可九頭怪蛇其他八個頭顱，就懸浮在頭頂，那無比猙獰扭曲著的臉，彷彿八座大山壓在所有人的肩膀。
索塔斯沉默，許久沒有說話。埃文克-伊索也很有耐心，彷彿他如此大動干戈，甚至不惜轟破霍爾曼斯城的不破神話，就是為了質問巫師索塔斯。
冷不丁，『嗆』一聲，打破了如此詭異的寂靜。是一個鐵皮士兵，實在熬不住如此窒息的壓力，利劍盾牌脫手，掉落在地上。
埃文克-伊索輕輕扭頭，淡淡的瞥了一眼，雙瞳的鬼火跳躍，直將那士兵看的精神崩潰，哀嚎一聲竄出去，跳下了城牆。
然而，這種自尋死路的解脫方式，似乎不被埃文克-伊索允許，九頭巨蛇其中一個頭顱，噴吐出一股濃血，凌空將墜落的士兵溶化的無影無蹤。
無比淡漠的掃視著城頭上的其他士兵，埃文克-伊索雖沒說話，可那如同實質般的目光，僅僅一眼，就將其他士兵看的屎尿齊崩，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巫師，索塔斯。請告訴我的父親，為什麼？」
埃文克-伊索聲線很平穩，聽不出喜怒，反觀巫師索塔斯，卻被這一聲淡漠的質問，問的渾身一僵，些許碎屑從身上的裂縫中抖落，能看到他黝黑皮膚下面的血肉，也龜裂了。
「埃文克-伊索，我的孩子，請你告訴我，你的父親，找到那個賊了麼？」
年輕的首領眼中鬼火微微晃動，微微沉默，道：「沒有。我的父親，到死都不願意承認，偷走我母親頭顱的賊，是你。」
索塔斯搖搖頭，微微苦笑，他抬手在地上勾畫，一道道纖細的金色絲線，從他之間噴出，不多時，地上出現一個方方正正的金色圖案，正是通靈寶鑒邊緣紋刻的正方形花紋。
指著其中幾個節點，索塔斯輕歎道：「這幾個符文，是地符文。其他的符文，這些年，我走訪了幾位老朋友，他們已經幫我辨識。」
「這裡幾個，是風符文。這個，是水符文。這一串，是火符文。還有，嵌套在這四種基礎符文背面上，是雷符文。剩餘的，還未能解讀。」
停頓一下，索塔斯微微抬手，勾畫在地上的正方形金色輪廓漂浮起來，一點點飄到埃文克-伊索面前，「從你父親眼皮底下，偷走那只陶罐的，就是這個符陣。」
埃文克-伊索眼中的鬼火閃了閃，他揮手將符陣散去，看著索塔斯心口位置的空洞，冷不丁伸手刺入自己的胸腔。
不多時，他從那具鮮血構造的軀體裡，掏出一顆土黃色的石頭心臟，遞送在索塔斯面前，說道：「還給你，我的父親，不再需要它了。」
索塔斯並沒有伸手去接，只是略有點憂傷的看著那顆石頭心臟，擺擺手，「扔了吧，我也不需要它了。孩子，我的生命已經走到盡頭，未來，是屬於你的。」
上半身的裂紋一寸寸朝下蔓延，城牆上的金膜已經破碎了大半，城外列成方陣的蠻人騎士，已經整裝待發，就等著自己的首領最後的指令。
「埃文克-伊索，孩子，朝前看吧，看那日出的方向。你的母親，始終都有一個東歸的夢想。朝前看，放下過去，世界就在你腳……」
「你個老東西，你倒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
毫無徵兆的，一個略帶調侃的聲音插了進來，索塔斯微微一驚，左右張望，卻沒看到什麼人。而年輕的蠻人首領則更淡定一些，只是微微抬頭看一眼天，卻沒說話。
插嘴進來的，正是蘇昊，他本想再多偷聽幾句，或者乾脆偷偷摸摸的摸進霍爾斯領主的城堡，下到索塔斯的靈媒地穴裡去看一眼。
可眼見這個老東西禍水東引，分明是要蠱惑這個剛剛死了爹的孩子去禍害東方啊！蘇昊就算是未來來客，對這個時代的神武女帝沒什麼歸屬感吧，卻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如此野蠻血腥的蠻人蝗蟲一樣撲向東方吧？
一束雷光劈落下來，正劈在一把掉落在地上的盾牌，雷光散去後，蘇昊的身體從裡向外透亮著雷光，看一眼渾身裂紋的索塔斯，再看一眼蠻人首領埃文克-伊索，點點頭，說道：「埃文克-伊索，你跟這老東西嗦什麼？他害死你爹，你不該一腳跺碎他麼？」
埃文克-伊索定定的看著蘇昊，沒有吭聲，反而是索塔斯強撐著殘破的軀體，質問道：「閣下是誰？」
蘇昊嗤笑一聲，一點點散去身上的雷光，指著自己的大光頭，說道：「我是大周王朝神武女帝的同鄉，她的無字碑，就立在我家隔壁。怎麼，你個老東西，偷了人家的媽，宰了人家的爹，現在又要蠱惑這沒爹的孩子去我大周王朝送死麼？」
這一串狗屁不通的胡言亂語，將索塔斯說的直皺眉，他反應了半天，才理順，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光頭，是東方大周來的人。
只不過，索塔斯不知道，蘇昊還真沒胡說，他是山西文水人，武則天可不就是文水籍貫？雖然跨越了千百年，可卻不能否認，蘇昊和神武女帝，還真是同鄉。
「無字碑？我曾遊歷東方數年，卻未聽聞，神武女帝有給自己立碑。你究竟是什麼人？」
蘇昊也不客氣，一屁股盤腿坐下來，實際上，他的神經繃緊到極致，只要面前兩人稍微露出一絲想對自己不利的動作，馬上會有雷電劈下來將他捲走。
當初在剛學會這個『蒼穹躍』的時候，蘇昊還覺得斯隆是要自己用屠龍刀殺雞，現在看來，這個技能，根本就是為自己這種膽小鬼量身打造的逃跑絕招啊！
「哦？那你曾遊歷東方數年，你現在告訴你面前的年輕人，就他這樣，人不人鬼不鬼，帶著下面那些騎馬的野人，去了我東方大周，實現了他母親的東歸夢想後，會怎樣？」
索塔斯一陣語塞，卻不知，他這麼一個停頓，更讓蘇昊抓住了他的痛腳，「不吭聲了？哼！那個……埃文克-伊索，是吧？蠻蛇部落的新任首領？」
「嗯，我告訴你，就你這九頭蛇，動不動就需要人命填進去的血祭，還有下面這些歪歪扭扭的騎士，你去了大周，只有一個結果。你們一家團聚了，懂我的意思麼？這老東西，坑死了你爹，鬧死了你娘，現在還想坑死你，好讓你們一家團聚。」
埃文克-伊索依然沒有吭聲，只是他那雙跳動著鬼火的眼睛微微閃動，輕輕瞥了一眼索塔斯。
沉默一會，埃文克-伊索似乎是用胸腔發音，沉聲問道：「東方人，你來告訴我，為什麼，要把我的母親，趕出她的故鄉？」
蘇昊眉頭微挑，這埃文克-伊索是十萬個為什麼嗎？還是說，蠻人都是這種腦子不靈光的玩意，連首領都不能例外麼？
而索塔斯似乎想扳回一城，微微坐直身體，同樣質問道：「傲慢的大周人，告訴我的孩子，為什麼？」
蘇昊咂摸兩下嘴巴，冷笑一聲，揚起右拳，在索塔斯面前晃了晃，又衝埃文克-伊索搖了搖，說道：「因為我們大周的拳頭大，巫師索塔斯，你遊歷東方的那些年裡，敢在大周的土地上，揮動你的拳頭麼？」
停頓一下，蘇昊又斜眼瞥了埃文克-伊索一眼，問道：「你試過朝比你們部落強大的國度揮動拳頭麼？」
「為什麼？我告訴你們為什麼。國與國之間，沒有為什麼，只有誰的拳頭大。你們這些蠻荒之地的番邦之人，哼哼！一個老不死，臨死前還琢磨著怎樣坑死自己的後輩。一個年輕人，開口閉口都是為什麼，哼哼，呵呵呵呵……」
「埃文克-伊索，你問這麼多為什麼，那麼，你面前這個巫師，害死你全家，你為什麼不一腳剁碎他？需要我這個外來人，幫忙……」
「轟！！」
毫無徵兆的，一個人臉蛇頭拍下來，巫師索塔斯甚至來不及驚訝，就被轟碎了。
蘇昊微微一滯，他差點就發動蒼穹躍逃跑了，眼見轟碎巫師的蛇頭挪開後，一地的碎肉渣滓，像極了被女媧殺死後又粘合起來的那些活屍。
一塊指甲蓋大小的碎肉屑滾落在蘇昊面前，他隨手捻起來，看一眼後，愈發肯定，這個巫師索塔斯，一定是早就死了，被不知名的手段重新黏合起來的活屍。
抬頭看向埃文克-伊索，蘇昊看到，這個血影子一樣的年輕蠻人，一雙燃著鬼火的眼睛裡看不出絲毫波動，似乎剛才做了一件無痛不癢的事。
「你說的沒錯，東方人，我的確未曾向比我強大的國度揮拳。」
停頓一下，埃文克-伊索站起身，側頭瞟一眼蘇昊的後腰，說道：「你的身上，有可以復活我母親的東西。或許，殺了你，就是在朝無比強大的大周揮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