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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神通奇緣 第287章 命若天定 文 / 邪惡訓導主任

    左肩被生生削去大半塊,這是陳美琴在閃避十方天將的劈砍時,被自己的複製體用長柄鐮刀勾住,若不是她的反應還算可以,這一下,整條左臂都會被劃拉下來。右側腹一道前後貫通的創口,這是十方天將橫斬而來,避無可避的一次劈砍。就差一點點,這一斬就會將她腰斬。

    眉心的豎眼天目裡,此處十方天將軍陣,已經被完全破碎扭曲的力場包圍,那西王母的九星連珠,通過太陽系其他八大行星與地球之間的微妙的引力平衡,牽引下整整八束變幻莫測的行星引力。

    其結果就是,這一處的空間都快崩碎了,陳美琴甚至不敢肆意揮動手裡的三叉戟,生怕牽動某個引力場,造成連鎖反應後,生成自己無法抵抗的引力渦。

    「該死!諸葛明,該死!」

    鏖戰到現在,諸葛明還沒現身,陳美琴又如何看不出,那混蛋根本就把自己當成了牽制西王母的誘餌,而他本人則去伏殺普羅米修斯與轉世上帝。

    諸葛明是時間系超能力者,其真名解放,潮汐,天地橋,可以說是一種以時間為橫跨天地橋樑的技擊藝術。

    可就陳美琴切身體會過西王母的金闕劍,九星逐日之後,她很快就發現,還真不怪西王母這個瘋婆子沒事幹就亂開地圖炮,實在是,這九星連珠,完克諸葛明的天地橋!

    來自行星的引力神秘異常,環繞著行星的那一圈引力場,不僅僅可以彎曲任何路過行星的星體軌跡,甚至可以彎曲時間。

    在這樣一個破碎扭曲的力場環境裡,諸葛明根本無法張開他的天地橋,這位時光刺客最引以為傲的隱匿與移動方式,乾脆就被廢了!

    「彭!」

    豎眼天目裡迸射的雷光,格開複製體的長柄鐮刀,三叉戟劃開十方天將劈斬而來的利刃,陳美琴的左耳突然抖動兩次,隱隱約約的聽到一個細不可聞的爆破聲。

    極其快速的用天目掃過左側,陳美琴氣炸了,果然,諸葛明那個混蛋手裡提著普羅米修斯的上半身,而噩夢騎士托尼同樣毫髮無損,兩人似乎在交談什麼,根本看都沒看自己這邊!

    「該死!啊啊啊啊!該死!」

    腳下的銀紫色神龍縱騰翻滾,陳美琴突然將三叉戟橫甩出去,整個人從頭到腳激盪起無比暴戾的雷光!

    雷光一閃,全身的重傷瞬間復原,陳美琴腳下一點,翻身縱跳,那條銀紫色神龍一剎那崩碎成點點星光,更是在十方天將的軍陣裡,鋪開一環銀紫色仿若星雲一樣的氣旋!

    甩飛出去的三叉戟流光溢彩,被十方天將幾次劈斬後,捲進了一個由火星的引力扭曲而成的破碎力場裡,陳美琴閃避著複製體追擊而來的鐮刀,迎著那三叉戟縱撲了過去。

    眼見陳美琴自己就要把自己貫穿在三叉戟的利刃上,那三叉戟突然似是有靈性一般,曲捲融化,眨眼功夫,一股水銀一樣的漿汁,將陳美琴淹沒進去。

    踩著巨像追擊而來的複製體陳美琴,同樣迎著那一股水銀漿汁縱撲過去,只不過,在即將被吞沒的那一瞬,這複製體陳美琴手裡的長柄鐮刀,一剎那揮砍出一團墨藍色的花,竟將所有潑灑而來的水銀漿汁,全部甩飛開來!

    山嶽般的巨像恰如其分的甩動長鼻,卻捲了個空!根本沒有陳美琴的蹤影,而且,這巨像也為它如此冒失的舉動付出了代價,那一對彎刀一般的象牙,被激盪開來的水銀漿汁輕輕拂過後,連根消失。

    複製體陳美琴甩飛鐮刃上的銀色漿汁,手腕翻轉,將長柄鐮刀背與身後,接下來,這複製體左顧右盼兩眼,冷不丁狠狠一跺腳,一環超大號的六稜冰晶,從她腳下炸裂開來!

    「嘎崩!」

    一聲脆響,橫掃開來的六稜冰晶,其中一角崩碎了一道豁口,而複製體陳美琴彷彿確認了正版陳美琴的位置,在那豁口崩裂出的第一瞬,揮動鐮刀隔空劈斬!

    竟是一道淡藍色的,半透明的氣刃!可那氣刃一路劈斬過去時,這一處破碎的力場環境,瞬間冰結!

    「崩!」

    從頭到腳鍍了一層灰濛濛銀光的陳美琴現出身形,迎著那道甚至可以冰結行星引力的氣刃,右手並掌如刀,自下向上一個斜挑,竟將那道氣刃崩飛了!

    此時的陳美琴,全身上下灰濛濛的,就好像穿了一套做工及其蹩腳的銀灰色貼身連體衣,而她的眉心位置,依舊張開一隻豎眼,只不過,那天目向外噴湧著的,都是灰濛濛的細碎黯淡符文。

    一掌將那幾近絕對零度的氣刃崩飛後,陳美琴身體微微閃爍幾次,就好像她整個人在虛實之間切換,而那複製體陳美琴已經又一次揚起長柄鐮刀,刀刃上繚繞著冰結時空的寒氣,眼見就要斬下第二道氣刃。

    「卡嚓!」

    一聲脆響,陳美琴的身體依舊在原地微微閃爍,而在她對面不遠處的複製體,後心口位置有一隻灰濛濛的手貫穿了進去,一顆藍光繚繞的冰冷心臟,被這隻手從胸膛心口的位置直貫出來,再一瞬,這顆心臟被捏碎了。

    閃爍不停的陳美琴消失了,複製體背後亦是空無一人,腳下那頭山嶽般的巨象撲稜了兩次耳朵後,從內向外崩碎開來,碎成一團墨藍色的冰屑,消融了。

    在陳美琴張開來的那一團銀紫色星雲裡,星星點點的細碎光粒匯聚起來,很快,匯聚成一個人影,正是陳美琴本人無誤。

    只不過,還沒等她站穩呢,十方天將的四維軍陣,整齊劃一的背身揮劍劈斬,那幾近絕對零度的氣刃,一剎那將陳美琴淹沒了進去。

    崩碎扭曲的力場環境,冰結一切的至寒氣勁,彼此交匯碰撞在一起,那一剎,靜寂無聲,只有一環環冰結時空的氣浪潑灑開來。

    十方天將構成的軍陣依舊屹立不倒,無數膀大腰圓的墨藍色肌肉壯漢,整齊劃一的向前逼近一步,「轟隆!」

    這一處虛空都被如此整齊劃一的共振震碎了,而十方天將的軍陣足足壓縮了一小半,在軍陣的最中央,一個墨藍色的冰晶雕塑,彷彿陳美琴本人被那淹沒而來的至寒氣勁,從裡到外都冰凍到半透明。

    「轟隆!」

    十方天將軍陣再次壓縮,所有墨藍色的肌肉壯漢幾乎人擠人擠在了一起,而且,這些肌肉天將更是彼此熔鑄在一起,連帶著軍陣最中央的半透明陳美琴,結結實實的熔鑄成一塊巨大的墨藍色正立方體。

    鎮守在西王母冰鏡之外的那個複製體西王母,後退一步,整個人一點點溶入冰鏡之內,而後,冰鏡表面沸騰起來,墨藍色的霧氣蔓延出來,很快,就在冰鏡前面凝結出西王母的身影。

    化虛為實後,西王母依舊是那副誰都欠她幾百萬的吊死鬼嘴臉,盯著熔鑄陳美琴的那個立方體冰坨子盯了一會後,冷哼一聲,目光轉向了,那條已經被冰結起來的銀紫色神龍。

    那銀紫色的神龍同樣被冰結成半透明,透過盤踞蜷縮起來的軀體,西王母清楚的看到,跌坐在那裡的蘇昊,正抬手觸摸眼窩上的兩個前後貫通的血窟窿。

    「哼!黃口小兒。」

    並沒有著急過去,西王母回頭看一眼冰結著陳美琴的冰坨子,又向更遠處眺望了一眼,以她的眼力,又何嘗看不出,普羅米修斯已經碎了,而諸葛明,托尼,仇笑癡三人,已經將轉世上帝封鎖了起來。看架勢,這三人似乎是想拷問一番。

    腳後跟點了點,西王母朝著蘇昊的方向邁出一步,又將腿收了回來,她再次環視一圈,暗道:「那托尼是噩夢騎士,噩夢世界亦真亦幻,即便是朱雀也曾陷入他的噩夢裡無法自拔。」

    有點拿捏不準自己究竟有沒有陷入噩夢,西王母依舊是遠眺著冰結的神龍,看著裡面的蘇昊,兩隻眼變成兩個血窟窿,卻還會偶然揮揮手,擺出一副低頭看書的架勢。

    輕咬一次下嘴唇,西王母忍不住攥緊拳頭,聖位觸手可及,肥肉都送進嘴裡了,可她卻突然生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真的這麼容易就得手了?那諸葛明,會不會就藏在自己的時間線上?趁著自己不注意,暗殺掉過去、或者是未來的自己?

    轉世上帝那一邊,仇笑癡為什麼笑的那麼詭異?噩夢騎士托尼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架勢。而那諸葛明,胖滾滾的身體看起來虛虛實實,怎麼看都好像是一個影子。

    輕輕閉上眼,西王母一剎那封絕自己的七覺,再睜開眼,眼前的一切還是老樣子,而被那條龍護著的蘇昊,頂著一對血窟窿一樣的眼睛,正東張西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瞎了。

    再次朝前邁出一步,西王母的腳懸浮起來,卻沒敢踩下去。她眼角的餘光左右瞥兩眼後,又把腳收了回來。

    回頭看向冰結成一坨的陳美琴,西王母咬咬牙,順手一招,無數藍光在她手上匯聚,很快,就形成一柄寬刃巨劍,巨劍劍顎上,有一個凶獸頭顱,正柄闊刃彷彿是這凶獸伸長出來的舌頭。

    抬頭看一眼,那道斬天裂地的豁口已經在微微合攏,其他幾顆行星也恢復了正常的軌道運行。

    西王母深吸一口氣,暗道:「不是噩夢?我依舊能感應到八大行星上的引力場,再揮劍,亦能使出九星逐日。真的不是噩夢?」

    眼睛一直盯著自己斬出來的那道豁口,直到那豁口完全合攏了,西王母憋在胸腔裡的一口悶氣才吐了出來。

    「怎麼回事?他兒子受到這等重創,那個男人怎會不管不問?難道,他真的默認了我們取得這一尊聖位?」

    聖位就在眼前啊!觸手可能!可西王母繚繞在心頭的不真實感卻愈發濃烈,「那蘇巧巧又是個潑婦,難道,她沒看到這裡?嗯?對了!那噩夢騎士托尼,第一時間就把兩界山鐘樓給炸了!原來,那托尼也害怕那個潑婦下來胡鬧!」

    終於找到一個還算說得過去的理由,西王母輕輕一步向前,停頓下來,「不對,那李蘇妙是因果系,她怎麼可能看不到這裡發生的事?難道……」

    眉角微微上挑,西王母忍不住喜上眉梢,她似乎明白了,整理了一條相對邏輯的因果鏈,「就是那李蘇妙,親手抱走了自己的親弟弟,更把這個男孩子深埋在地心的最深處。」

    「她是因果系,恐怕在這孩子還在娘胎的時候,就已經拿捏住什麼必然的偶然。如此說來……」

    再一步向前,西王母攥緊起來的拳頭微微鬆開,她忍不住吞嚥一口唾沫,看著跌坐在冰晶神龍內部的蘇昊,那孩子又胡亂抓撈著什麼,好像是捧著一本書,低頭,用眼窩裡的兩個透明的血窟窿,一頁一頁的彷彿在看書。

    「這孩子……降世之時,地表陷入黑暗,七天七夜。此方天地皆有傳聞,這孩子是不詳之人。」

    「果然,這孩子無論走到哪裡,都會有潑天大的災禍。第五紀的備份,死水一潭,偏偏這孩子能把女媧引下去。」

    「進入鐘錶之城的第一站,整點輪迴鐘樓,又是他那個潑婦一樣的母親……接下來,第二紀元光明,成了仇笑癡的修羅場,轉世上帝甦醒的第一瞬,就是挽救自己的道統。」

    「這就是命,這是他的命。原來如此,這一尊聖位,就是他的命。他是個活人,聖位對他根本沒有意義,偏偏,這個活人被自己的親姐姐,親手埋葬在地底的最深處。」

    「而且他的姐姐還是萬中無一的因果系……」

    一步步走到冰晶神龍面前,此時,西王母與蘇昊,只隔了一條神龍纖細的身軀,透過那半透明的軀殼,西王母看的更清楚了。

    「他在看什麼?手上沒有書啊。記憶宮殿麼?不可能,他的大腦受到重創,即便他吞了玄武。也沒用。」

    伸手扶上冰晶神龍,西王母不自然的呼吸急促起來,她舔了舔嘴唇,快速回頭看一眼,那墨藍色的正立方體巨大冰坨子裡,冰封的依舊是完全半透明的陳美琴。

    再朝錢德勒方向看一眼,西王母吞嚥一口唾沫,努力將種種不真實的感覺趕出腦袋:「他們在說什麼?可惡,我聽不到,那轉世上帝究竟站在哪一邊?他在說什麼?究竟是在說什麼,為何能將諸葛明,托尼,仇笑癡如此三人全部吸引過去?」

    腳後跟點了點,西王母最後抬頭看一眼上空,暗道:「蘇巧巧沒來,那個男人也沒來,李蘇妙沒來,天神道道主沒有任何啟示……」

    「呵、可憐的孩子,你的家人也放棄你了啊,也對,到了他們那個層面,天人感應之下,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

    「這是你的命,這是此方世界的至高意志,賜予你的命。這一尊聖位,就是你這個不詳之子的救贖。」

    「這是天定的,你父親雖然有擎天之力,可他究竟還是大不過天!」

    「所以……孩子……」

    冰晶神龍微微裂縫,西王母一隻手刺了進去,她快要摸到蘇昊的頭頂了,可又突然停了下來。

    「嗯?又在看什麼書?呵,可憐的孩子……」

    「聽天由命吧,這尊聖位,歸我了,這是天命,天命所歸。」

    手掌輕輕的撫在蘇昊的頭頂,西王母從未像現在這樣,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真實感!

    她也觸摸過別的活人,可這次不同!

    西王母瞪眼了雙眼,她感覺到了,自己觸摸在蘇昊頭頂的那隻手,煥發出一種……前所未有的生機!

    「這、這……」

    呼吸不受控制的急促起來,那股無比真實的生機,刺穿幾乎是絕對零度的封鎖,順著西王母的手腕向上攀升。

    「彭彭!彭彭!……」

    心跳聲!

    跟從前完全不一樣的心跳聲!

    西王母一剎那淚流滿面,她感覺到了,那是久違的、彷彿阻隔了多少次輪迴的、人的感覺。

    一抹淡淡的綠光,彷彿晨曦下破土而出的嫩芽,西王母的整隻手都被綠光映的半透明,她觸摸到了!

    「這是……這是……這是……生命?生?這尊聖位,竟然是……生?這……這孩子……」

    哆哆嗦嗦的翻轉手腕抓撈一把,那是一粒翠綠色的光,彷彿是一座宇宙的種子。

    西王母渾身顫抖,她耳邊繚繞著清脆的風鈴聲,那如同一滴滴山泉敲擊在巖頁上的脆響,仿若刺破恆古、貫穿虛空,從無窮遙遠的未來,亦或是幾近謎團的過去,響徹她的耳膜。

    這是聖歌!

    情不自禁的,西王母隨著只有她能聽到的聖歌韻律,輕聲附和起來。

    那一粒翠綠色的種子,在她手心裡無風搖曳,隨著西王母輕聲的吟唱,放射而出的光霧收攏起來,彷彿是回應聖人的呼喚。

    終於,翠綠色的種子,在西王母手心收攏成一粒平凡無奇的光點,西王母知道,只要自己輕輕觸碰這個光點,一座聖人之國,一座全新的宇宙,就會爆炸開來。

    目光艱難的從手上的光點挪開,西王母看向蘇昊,發現這孩子已經乾枯了,仿若一具骸骨枯坐在那裡。

    一層了無生機的黑灰色鱗片皮蛻,在這孩子身上一點點浮現,就好像是,所有盤繞在這個孩子身上的不詳徵兆,都因為這個孩子的救贖,洗清了。

    「這是命。孩子,這是你的命。這是此方世界的天,賜予你的命。孩子,謝謝你,你以一尊聖位,完成了自己命運的救贖。我會告知你的家人,你的遺蛻,很快就會回家了……」

    西王母輕輕抬起一根手指,最後看一眼蘇昊後,點在了手心那一滴綠色光點上面。

    只不過……

    「嗯?怎麼、怎麼沒反應?」

    瞳孔一剎那縮成針孔,西王母第一時間,就回頭看向噩夢騎士托尼,她以為自己陷入了噩夢,可是……托尼那邊,轉世上帝盤坐下來,而諸葛明三人,竟像學生一樣端坐在下首,正襟危坐,彷彿在聆聽上帝布道。

    「這……這……」

    「命?」

    一個低沉的,邪惡無比的聲音突然鑽入西王母的耳朵,她渾身一僵,低頭看向蘇昊,卻發現,蘇昊那對原本是血窟窿的眼窩裡,燒起一雙黑焰!

    「呵呵呵呵……」

    彷彿是從地獄深處響起的低笑,乾瘦無比的蘇昊,一點點將身上的鱗甲皮蛻剝了下來,喉嚨裡擠出乾澀生硬的低吼:「命若天定……」

    「我就破了這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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