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神通奇緣 第290章 我來自未來 文 / 邪惡訓導主任
「回答我啊！」
朱雀縱撲向鱗甲巨人的眼睛，而在下方，被巨人反手持劍架於脖頸的朱雀神鳥，猛一甩脖頸，將自己整顆頭顱都從劍刃上劃落下來。短頸位置噴出濃稠的岩漿，又在剎那間被太陽氣化，一朵赤紅色的蘑菇雲騰起，巨大的衝擊將被引力鎖禁錮的白虎與青龍衝撞的東倒西歪。
這一剎，行星移位，引力失常，太陽表面拋射出數道日冕，其中一道，橫掃了水星。
青龍亡魂大冒，它扭轉脖頸，張口咬住那條貫穿自己爪子的引力鎖，又猛地一甩一次牽引，將那顆縮小了一圈，差點被太陽引力捕捉到的水星，重新修訂了公轉軌道。
牽一髮動全身，更不要說在太陽系裡牽動一顆行星的位置，青龍拚命扭轉著軀體，一點點將其他四顆行星全部微調了一遍，可即便這樣，它也看到了，地球表面，太平洋被砸出一渦澳洲大小的漩渦，引力恢復平衡後，漩渦裡騰起千米巨浪，若沒有幾位碎星者臨時將這股巨浪搬起來，怕是大半個南極洲都會被吞沒。
白虎已經掙脫了貫穿它脖頸的引力鎖，只不過，她依舊將那條鎖鏈咬在嘴裡不敢擅自移動，它並不擅長修訂行星之間的引力平衡，只能暫時穩住天王星。
朱雀衝進了巨人的眼睛，它彷彿沒有實體，透過巨人的瞳孔，鑽入一處潔白的宮殿裡。左右張望兩眼後，朱雀再次大聲呼喊：「回答我啊！」
宮殿地表翻起層層漣漪，一股熱浪從朱雀腳下騰起，席捲整個宮殿後，許多細碎的星光無中生有，仿若白夜下的螢火蟲。
朱雀隨手捻過一粒星光，放在眼前端詳兩眼後，輕輕的將其按入自己的眉心。那一粒星光在進入朱雀那仿若虛影的身體後，炸裂成一團忽明忽暗的光團。
光團彷彿有無形的引力，將宮殿內所有細碎的星光全都吸附了過去，點點星光鑽入朱雀的眉心，匯入光團後，漸漸的，將那光團擬塑成一個胖墩墩的男孩子的虛影。
朱雀雙目無神的愣了許久，冷不丁惱羞成怒的拍打自己的後腦勺，將胖墩墩男孩的虛影從雙眼裡拍打出去。
「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記憶！李蘇昊，你每天都活在這種回憶裡麼？網吧四連坐打遊戲？向暗戀的女孩子表白被拒絕？喝啤酒喝到吐？去公共浴室洗澡在水池裡放屁？這就是你全部的生活麼？」
胖墩墩男孩的虛影漂浮在朱雀面前，他有點尷尬的抓了抓後腦勺，擺擺手，示意朱雀跟自己來。
很快，宮殿地面張開一道向下的通道，那胖墩墩男孩虛影做了個『請』的手勢，自己卻沒下去，彷彿，這層宮殿，就是他的活動範圍。
朱雀疑惑的看一眼胖墩虛影，若有所思的說道：「這一層記憶，是最表層的記憶？就算是這樣，李蘇昊，你也太容易被洗腦了吧？在這一層，有一大部分，都是各種神曲的循環播放，你腦子空閒的時候，不好好想想如何修行，就在反覆播放這些神曲洗腦麼？」
胖墩墩的男孩子憨笑了兩聲，雙手合十，微微鞠躬後，炸成了點點星光，消散了。
朱雀無奈的搖搖頭，沒有猶豫，一步踏入地下通道。穿過一個狹長潮濕的甬道後，朱雀又來到一處相對寬闊一些的宮殿裡，支撐宮殿的，是四根如同漢白玉的柱子，宮殿地面上，影影綽綽的，都是一個胖胖小男孩奔跑笑鬧的樣子。
猛一跺腳，地面上的影像消失了，一個流著鼻涕大概七八歲的小男孩，虎頭虎腦的咬著一根手指，躲在柱子後面好奇的看著朱雀。
朱雀嘴角抽了抽，憋半天，才憋出一句：「李蘇昊，說吧，要怎樣，才能救贖我的朋友。」
小男孩嘬弄兩下手指頭，歪著腦袋想半天，最後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那你叫我進來幹嘛？這是你的記憶宮殿，不是麼？為什麼要攔下我？我本該突入我那位朋友的執念裡，你為什麼要攔下我？」
小男孩似乎被嚇到了，躲在柱子後面乾脆都不敢露頭，朱雀氣的一跺腳，一把抓過去，將小男孩凌空攝出來，「說啊！你說啊！你！」
小男孩抿著嘴巴，無比倔強的瞪著朱雀的眼睛，沒有一絲畏懼，可偏偏，他就是不開口，也不告訴朱雀到底要怎樣才能下到下面一層。
朱雀胡亂發洩了半天，最後絕望了，他一屁股坐下來，將小男孩扔到一邊，有點垂頭喪氣的閉上了眼睛。
「李蘇昊，你早就發現了，是麼？你是那個人的兒子，不可能廢物成這樣。女媧聖人親手為你接生，她有跟我們提過，你是她見過人類所有新生兒中，最強壯的嬰兒。她還說，若將來人類的新生兒，都像你那麼強壯，那早晚有一天，我們人類可以問鼎多維宇宙的主宰。」
喃喃自語了許久，朱雀睜開眼，抬頭一看，卻看到那個小男孩解開褲子，對著一根柱子撒了泡尿，然後，小男孩蹲下來，抓起一塊，乳白色的尿泥，自顧自的在那邊玩耍。
朱雀差點被嗆死，他哆哆嗦嗦的抬起手，指著小男孩撅起來的屁股，半天沒說出一個字，最後，朱雀站起身，垂頭喪氣的轉身尋找自己下來時的通道。
「嗯？出不去了？」
渾身一震，一層層岩漿從體表剝落，朱雀猛一跺腳，那岩漿炸裂成無數只拳頭大小的朱雀神鳥，幾個呼吸的功夫，就塞滿了這層宮殿。
尋找了許久，朱雀也沒找到回去的路，他再沒耐性在這邊耗著了，原本，他是想突入自己那位朋友寄托在蘇昊身上的執念裡，看看能否找到掙脫靈族控制的辦法，可橫插進來的一座宮殿，卻把他接引入蘇昊的記憶裡。
原本以為蘇昊把他引進來，是不是有什麼可行的辦法，就算無法救贖他的朋友，最少，也要制止其摘取太陽的行為。可現在？這個被神曲洗腦又蹲下來玩泥巴的小孩子……就不該指望他！
隨手一招，無數朱雀神鳥匯聚而來，在朱雀手上形成一柄赤紅色的利劍。朱雀抬頭仰望，循著自己之前下來的那個位置，毫不留情的一劍劈砍過去。
「啊！！！」
一聲慘叫，叫的朱雀渾身一僵，回頭一看，卻是那個玩尿泥的小男孩，捂著腦袋在地上打滾。那乳白色的尿泥塗抹了一頭一臉，一道半透明的豁口，出現在小男孩的天靈蓋上。從那道豁口裡，隱約有一些忽明忽暗的光束透射出來，只不過，一剎那又分化成星星點點的光霧，消散了。
朱雀微微皺眉，他知道，不管不顧接著揮劍的話，蘇昊留存在這層記憶宮殿裡的記憶會一點點被抹去，可是……「管不了那麼多了，放任他吞噬太陽，誰也活不了！」
又一劍劈斬出去，一道赤紅的裂口，出現在小男孩頭頂，七八歲模樣的蘇昊痛的連叫都叫不出聲了，只是蜷縮成一團，蜷在柱子下面瑟瑟發抖。
朱雀揮劍的手開始顫抖，他最後看了小男孩一眼，咬緊牙關，一劍劈斬了出去。
「轟隆隆隆……」
整座宮殿開始顫抖，遠處已經開始塌陷，地面也佈滿了赤紅的裂紋，無數星光從裂紋裡冒出來，很快就在朱雀面前匯聚成一個成年蘇昊的模樣。
這個蘇昊皺眉看一眼蜷縮在一邊的小男孩，又看一眼朱雀，冷哼一聲後輕輕跺腳，「叮！……」
朱雀瞪大了眼睛，這是……聖歌的第一個音階？
龜裂的宮殿飛速復原，小男孩頭頂的創口也一點點合攏，成年的蘇昊蹲下來，將幼年的自己抱在懷裡，很快，就將那個剛剛還痛不欲生的孩童逗的合不攏嘴。
又瞥一眼朱雀後，蘇昊抓起自己的尿泥，三下兩下捏出一把鑰匙，隨手一拋，扔給朱雀後，在柱子上叩擊三次，叩出一道正圓形的門。
朱雀木愣愣的看著成年蘇昊消失不見，他看一眼手裡的鑰匙，猶豫許久，才走到那個正圓形的門前面，只不過……
「我去！你到底要怎樣？」
幼年蘇昊張開雙臂攔在門前面，小嘴巴嘟起來，倔強的盯著朱雀，依舊不吭聲。
朱雀真想一腳將這個孩子踢飛！可他突然想起那個成年蘇昊，又想起剛才那聖歌的第一個音階。
猶豫半天後，朱雀咬咬牙，揪住自己的眉毛，狠狠一扯，一根晶瑩剔透的赤紅色羽毛，遞送到幼年蘇昊的面前。
幼年蘇昊依舊張開雙臂攔門，可他的眼睛卻不受控制的被這根羽毛吸引，憋了半天，幼年蘇昊終於忍不住了，一把搶過羽毛，蹲下來蘸著自己的尿泥，胡亂玩耍起來。
朱雀氣的渾身哆嗦，忍了半天，才暗暗告誡自己：「犯不著跟個玩尿泥的孩子計較，剛才那個蘇昊太詭異了，得快點下去……」
拿著鑰匙伸手開門，朱雀一步跨入門洞，卻沒看到，蹲在地上玩泥巴的幼年蘇昊，用尿泥和那根赤紅色羽毛，捏出一隻拳頭大小、栩栩如生的朱雀神鳥。捧著朱雀神鳥笑鬧了半天，幼年蘇昊吹口氣，那只泥巴捏的朱雀，活了。
地宮三層。
朱雀面色詭異的看著面前一張水床，在水床上，蘇昊正在和一個身材火爆的女子打滾。
「這又tm是什麼情況啊？這貨竟然還能找到女人？不，確切的說，竟然還有女人願意跟這貨滾床單？這女人看起來還不錯啊……」
忍不住咳嗽一聲，床上滾在一起的兩人猛一僵，那身材火爆的貌美女子驚聲尖叫：「呀！！！」
蘇昊同樣無比驚恐的捂著褲襠，瞪著朱雀問道：「你是誰？」
朱雀平復了許久，才忍住將這個蘇昊轟殺當場的衝動，他左右環視著這座桃紅色曖昧異常的宮殿，說道：「如此說來，在你記憶的第三層裡，保留著的，都是你跟女人交-配時的記憶？」
停頓一下，朱雀實在是忍不住了，終於問出自己的疑問：「看你的樣子，這些記憶應該都在第五紀的備份裡發生的，那麼……你確定這些不是你憑空意-淫出來的記憶？這女子是誰？怎麼會跟你上床？」
床上的蘇昊嘴角抽了抽，微微側身，將白璐擋在身後，說道：「什麼東西？你在說什麼東西啊？你是誰啊？什麼第五紀備份？記憶的第三層？盜夢空間麼？」
「啪！」
朱雀抬手扶住額頭，猛一步跨到水床前，伸手一掀……床上的蘇昊和白璐『喔』一聲驚呼，被掀飛了！
朱雀看著床下面露出來的通道，沒好氣的瞪一眼抱成一團的蘇昊，說道：「你繼續，打擾了。」
地宮四層。朱雀剛下去，就有一隻岩石大腳當頭踩下來，他沒好氣的向上瞪一眼，那岩石巨人竟被這一眼瞪碎了。
環視一圈，這一層宮殿被分割成無數細碎的格子，每個格子裡，都有一個蘇昊，在和不同的人對戰。
而朱雀現在縮在的格子裡，蘇昊正在和一個蘑菇頭女子打鬥，岩石巨人被瞪碎之後，對戰雙方全都警惕的看向朱雀。
朱雀瞥一眼蘇昊，問道：「這一層，保存的都是你的戰鬥記憶？」
「你什麼意思？你是誰？」
「算了算了，給你個忠告吧，孩子，戰鬥記憶不要埋的這麼深，最好放在你最容易被洗腦的第一層，這樣一來，你的戰鬥意識和作戰思維縱深，會比現在提高近十倍。」
朱雀隨**代了一句，一步跨到桔子面前，並掌如刀，橫切過去……
無數格子裡，正在和蘇昊戰鬥的對手，面前都出現一個朱雀，也都被如此一記掌刀切成一團綻放的火花。
無數細碎的碎片在朱雀手裡匯聚，最終匯聚成一隻巨大的鐵錘，朱雀嘴角抽了抽，猛的掄起鐵錘向下一砸。
地宮五層。
砸下來的鐵錘已經沒了蹤影，朱雀警惕的看著面前的娃娃臉女子，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娃娃臉女子瞥一眼朱雀，冷笑道：「朱雀，你對我弟弟做的一切，我都會找你討回來。」
「先別說這些，我那位朋友，究竟是怎麼回事？究竟是否如同我猜測的那般，是靈族俘虜了他，將他的真靈改造，並通過楚孟華與宋強精神波形內殘留的，你父親的精神波形，將我那位朋友的執念刺入你弟弟的真靈？」
娃娃臉女子聳聳肩，說道：「你朋友？你那位朋友？哪位？你還記得他的名字麼？他的真名是什麼？執念？哼！你以為你那位朋友只有一道執念被送回來了？」
朱雀臉色劇變，雙手瞬間攥緊成拳，他定定的看著面前的李蘇妙，半晌才語調乾澀的問道：「不止是執念？難道送回來的……」
李蘇妙雙手合十，立於面前，說道：「你們都是第一代真靈，那麼，曾以靈奴之軀被靈族驅使過的你們，應該還記得吧？靈鏡秘術。」
朱雀眼珠子凸了出來，失聲問道：「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我憑什麼不能知道？你那位朋友，那位在你們搭乘太陽系逃出靈界時，為你們斷後的那位先賢，被送回來的，根本不是他的執念，而是他的靈鏡投影。他的真靈依舊被困在靈族手裡，虧你還是四神之中最具智慧的朱雀，你的朋友已經提醒你了啊，不要說出來，不要說出來，你可知，你說出來的一切，靈族都能監聽到。」
朱雀猛的摀住嘴巴，憋半天才恍然大悟道：「難怪、難怪、難怪就連你這個親姐姐，也在騙這個可憐的孩子，難怪他聽到的一切基本上都是謊言，難怪……」
「別說出來！白癡！」
朱雀趕緊點點頭，指了指腳下，問道：「下面到底有什麼？這是第五層，還有基層？你弟弟把我攔進來，究竟要幹什麼？」
李蘇妙閉上眼，許久後才輕歎口氣，微微錯開一個身位，露出一個半弧形的門，說道：「下去吧，第九層，我弟弟在那裡等你。」
「到底有什麼？」
李蘇妙沒有回答，只是閉上眼睛，站在一邊，一言不發。
朱雀咬咬牙，一步跨入半弧形的門。
地宮六層。
「這、這、這……這是什麼玩意？」
朱雀警惕的看著面前一座圖書館，猶豫許久，隨便抓了本書，看一眼封面，《斗破蒼穹》？
「這……這裡難道是蘇昊所有讀過的書？藏的這麼深？花了很長時間，朱雀才找到圖書館的後門，拉開門一看，一條向下的通道。
地宮七層……「我去！這貨太噁心了吧？這都是他打飛機的記憶，竟藏的這麼深？有必要麼？男人還有不打飛機的麼？」
地宮八層……「呃、這……這、這個、這個……」
朱雀面前，是一片無限的星空，兩座星雲碰撞在一起，恆星彼此吞噬爆炸，行星被逸散而出的恆星碎片融化消失，超新星，黑洞……一切的一切，構成一場最最極致的毀滅。
這毀滅的盡頭，有一粒綠光，朱雀覺得自己能抓到這粒綠光，可伸出去，卻被一股無形的吸扯力，吸入一處完全空白的世界裡。
地宮九層。
「來了？」
朱雀回頭，是之前自己見過的那個成年的蘇昊，身上的肥肉少了許多，身高了拔高了不少，只是，朱雀總覺得，這個成年版蘇昊有點不太對勁。
「你到底是誰？」
蘇昊搖搖頭，輕笑一聲，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我聖祭了，喚回的聖人執念，未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