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鬼墨玄山》 外傳第十二章 彭加木 文 / 元俗

    萬俟飛壓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依言坐下，問道：「既然導師們都不曾聽院長提起那裡，為什麼院長願意和我這個後生小子說起呢？」

    「呵，你是萬俟龍大哥的兒子吧？」雷奧院長突然低聲問道。

    雷奧的目光深邃，似乎能看透萬俟飛的內心。「呃……」萬俟飛表情不由的尷尬起來，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不是。

    「呵呵，你不願意說也無妨，總之你就當是我這個老人給你講一點陳年往事吧！」雷奧隨和的一笑。

    「給你說崑崙山古境之前，我問下你，聽沒有聽說過雙魚玉珮的故事？」雷奧抬頭看了下從雲中露出的半個月亮，轉頭問萬俟飛。

    「雙魚玉珮……雙魚玉珮？我似乎聽說過一點關於這個玉珮的故事，好像和我國一個失蹤的科學家有關？好像是80年代在羅布泊失蹤的，名叫彭加木？」萬俟飛對此事沒有過多關注過，只是隱約記得而已。

    「昂藏七尺志常多，改造戈壁竟若何。虎出山林威失恃，豈甘俯首讓沉痾！」雷奧院長低聲吟道，表情也肅穆起來。

    頓了頓才續道：「彭加木正是我的老師，這首詩是老師在世時所作，老師年輕時志向遠大，博覽群書，其中不乏古書典籍，其中有一張古老的青銅盤，上邊刻有極其繁瑣的花紋，是老師在50年代時從一個戰國時期的古墓裡拿出來的，當時正是這個銅盤，對他唯物主義的世界觀產生了極大的衝擊，你一定想知道這銅盤上刻的是什麼，對吧？」

    「是的，雷院長。」萬俟飛神情專注，重重的點了一下頭。

    「這個銅盤，老師他將其稱作『鑰匙』，你可知是為了什麼？」雷奧問道。

    「願聞其詳！」萬俟飛雙眼睜大，耳不旁聽。

    「這個銅盤上，刻下的花紋竟然是一張星圖。但上邊所刻的星座完全不是從我們地球上能看到的那些星座。年代比之最久遠的敦煌星圖要早了1200多年，比宋代黃裳所刻的蘇州天文圖要早了1500年。你覺得那個時代的人有能力繪製這種複雜神秘的星圖嗎？」

    萬俟飛似懂非懂，搖了搖頭。

    「這些倒也罷了，只能說明現代人對古人的智慧輕視低看了，但是這個銅盤有一個神奇的功能，讓現代科學技術無法解釋。」

    雷奧回憶起往事，眼神也變的迷離起來，猶豫了一下，又續著說道：「這銅盤是一個連接其他空間的通道，不，應該說是『鑰匙』更為形象一點。當你注視這這盤子上刻著的星圖時，會發現這上邊的星座會按時間流失來移動變化，雖然極其緩慢，但是的的確確是有所變化的。

    當然，就此一點，還不能說明這盤子有多神奇，但是老師發現了一個真真正正令人無法理解的秘密。就是……當你閉上眼睛，雙手接觸到這銅盤上所刻的星辰時，你的思想，確切的說應該叫靈魂，會進入其中，達到一個類似於太空宇宙一樣的無限神秘空間中。在那裡，心念一動便可飛速移動，那感覺，就好比瞬間移動一樣，就算是光速也難及其項背。

    你可以衝著星圖上所繪任何一處星座瞬移所去，你選中的那星座形象也會隨著你的移動而變得逐漸清晰起來。據老師所說，他當年衝著一個星座持續飛行了很久後，大約幾十個小時吧，居然發現了一顆類似於我們地球一樣的行星，他的魂魄從天而降，正想探查個究竟，突然間一股極其強大的吸力將他魂魄吸入了一個旋轉的黑色漩渦中，裡邊暗無天日，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摸不著的一片虛空。

    不知道在裡邊飄了多久，當時老師真以為一輩子就困在這裡了。突然看到一縷亮光在他前方出現，他大喜過望，奮力衝著那亮光飛去，那亮光也越來越刺眼，忽然間，老師他感覺身子一沉，猛地下降，眼前亮光刺眼無比，然後似乎落在了一個軟綿綿的地方，四周傳來人的笑聲，喊聲，喘氣聲，還夾雜著嬰兒的哭聲。你可知道是怎麼回事？」雷奧院長又問道。

    萬俟飛聽的一頭霧水，撓了下頭，說：「剛才不是飛到了一顆類似於我們地球行星上嗎？難道他被那個什麼漩渦吸到那星球上居民的家裡去了？」

    「嗯，是吸到一戶人家裡了，不過，那可不是簡單的『吸』，當時老師極其好奇，就想打量一下四周的環境，忍著刺眼的光線強把眼睛睜開一線，這一看，可真是把老師嚇的不輕。

    在他眼前，晃動著一個男人的大臉，正笑吟吟的看著他，嘴裡兀自說著老師聽不懂的語言，然後老師感覺身子一輕，他目光一掃，自己竟被這個男人抱起，摟在懷中，老師看到自己的身軀居然變成了一個小小嬰兒。

    那男人興奮無比，把老師變的嬰兒抱著走來走去，四處給人觀看，嘴裡嘟囔不休，可一句話老師也聽不懂。當時老師心裡一片混亂，只想，我怎麼變成了一個小小嬰孩？這是一場夢嗎？但實實在在的感覺傳來，真不像做夢那樣虛幻飄渺。

    不一會，老師的嘴就被湊到一個溫熱的**旁，老師不由自主的就噙住奶頭吸允起來，吸了兩口，感覺不妙，連忙吐出奶頭，試圖大喊，但是喊出來的話卻都是嬰兒淒厲的哭聲。

    老師當時又驚又怕，大概也明白了怎麼回事，十有**是自己的魂魄來到這個異星的家庭投胎成了一個初生嬰孩，但自己在地球還有親人、朋友，怎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成了這裡的一個小嬰兒，老師只想著逃離那個世界，想逃離的話，以一個小小嬰兒的能力那只是癡人說夢。只有一個辦法有可能讓老師回來原來的世界，這個辦法要麼是回來，要麼是永遠的消失，這個辦法就是自殺！」

    萬俟飛滿臉驚異之色，張大了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實不相信居然有這等不可思議的事。頓了頓，艱難的嚥下一口唾沫，問道：「後來怎樣？」

    「一個小小嬰兒，就算想自殺，也是有心無力，開始老師試圖憋氣自殺，但是無法憋住，後來他只能以絕食的辦法來慢性自殺，堅決不喝奶，一碰奶頭就大哭大鬧。

    可是那戶人家女主人，也就是老師魂魄附身那嬰兒的生母，看著孩子不吃奶，不喝水，哭聲也越來越微弱，眼裡儘是悲傷神色，讓人不忍看到。老師看到那女主人那眼神如此悲傷，不忍讓她傷心，無奈之下只得停止再絕食，放棄自殺，想著另尋他法。後來日子一天天過去，老師附身那小嬰兒也一點點長大。

    大概過了三年光景，老師已經能聽懂那個世界的語言，並且自己也能說上一些語言，老師開始一心想回到地球世界，後來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也慢慢的不去想這個事了。

    正當老師放棄回到地球想法之時，那戶人家所在的村落忽的流傳開一種疾病，類似於瘟疫吧，村裡每天都有人死去，也不知道是不幸還是萬幸，老師的身軀也染上了那病，沒多久就死了。

    當老師的意識離開那孩子身體那一刻，感到身子一輕，似乎又飛到了那廣袤的宇宙空間裡，一股神秘的吸力吸拽著老師的魂魄高速移動，幾小時後老師感覺渾身一震，睜開眼來，才發現又回到了自己在地球上的身軀。我當時目睹了整個過程，老師回來後也給我講了事情的經過。」雷奧院長回憶起往事，眼睛裡閃爍不定。

    「等等，院長，您剛才說您那老師，就是彭加木，他的魂魄在異星呆了三年左右的時間？又說您目睹了整個過程？這時間不對吧？」萬俟飛顯然是有些糊塗了。

    「呵，最神奇的也就是這裡了，老師雖然在那裡度過了三年的時光，但是在地球上，從他魂魄飛走到回歸軀體，滿共也不超過10分鐘時間。你應該知道古代神話裡有著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的說法，還有一個故事，講的是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說的就是兩個不同的空間，他們各自的時間法則也完全不同。」雷奧院長答道。

    「老師魂魄歸來後，給我們幾個講了他在那個空間裡的經歷，我們當時對老師的話半信半疑，我認為是這星圖對人的精神進行了干擾及場景再造，就像那傳說中的黃粱枕一樣，老師只不過是做了一個短暫的白日夢而已。

    但老師堅稱他去的絕對是真實的其他空間。我當時提出讓我按老師的辦法試驗一次，但老師說什麼也不同意，說他能回來也許只是一個僥倖，如果迷失到那個空間裡，魂魄回不來的話，這個世界的本體就成了沒有靈魂和思想的軀殼，類似於植物人了。

    後來老師給我們演示了他在那邊所學的語言，甚至還有一些文字，的確不屬於地球上任何一種文化，但是就聽發音和看那些文字的外型，也知道絕對不是憑空編造出來的東西。」

    雷奧院長說到這裡，低頭閉眼，陷入了沉思，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續道：「經過這個事之後，老師不准任何人再去碰那個古老的銅盤，而他自己，則一頭扎進了對這張銅盤的研究，平時除了吃飯、上廁所、他是絕對不會離開他的辦公室和實驗室。

    終於，在兩年後的一天，老師告訴我們他對這個銅盤的研究成果，這個成果就是：把這銅盤星圖上的星座坐標對應地球上的經緯度，會發現這些經緯度的交集點都是一些不平凡的地方，比如百慕大三角，美洲黃泉大道，希臘北部的奧林匹斯山，還有就是崑崙山某處和新疆羅布泊。」

    「難道那崑崙山某處便是院長剛才提到的崑崙古境？」萬俟飛直起身軀，微微前傾。

    「不，那坐標之處，並不是剛才我所說的崑崙古境，而是崑崙山死亡谷，也稱作「地獄之門」。崑崙山有著中國第一神山、萬祖之山之稱，那死亡谷位於青藏高原崑崙山區，東起青海布倫台，北起布倫台，西至沙山，長約100多公里。相傳在崑崙山生活的牧羊人寧願讓牛羊因沒有草吃而餓死在戈壁灘上，也不敢讓其進入崑崙山那個牧草繁茂、古老而沉寂的深谷。

    那深谷中草木繁密，四處佈滿了各種動物的皮毛骨骸及荒丘孤墳，傳遞著一股陰森懾人的死亡氣息。在80年代初期，當地牧民的一群馬因貪吃谷中的肥草而誤入死亡谷。一位膽大牧民冒險進入谷地尋馬。

    幾天過去後，人沒有出現，而馬群卻出現了。後來他的屍體在一座小山上被發現。衣服破碎，光著雙腳，怒目圓睜，嘴巴張大，獵槍還握在手中，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讓人不解的是，他的身上沒有發現任何的傷痕或被襲擊的痕跡。」雷奧院長說道。

    「這裡我曾經聽說人說起過，聽說在這一帶有幾千高斯的強磁性，極易吸引雷電。那牧人也許是被雷電擊死？」萬俟飛的表情不是那麼肯定。

    雷奧沒有回答萬俟飛的問題，繼續說道：「由於那個年代出國考察有著不小的阻力，而崑崙山就在國內，省了不少麻煩事。老師就帶著我們幾個學生，還有幾個他的朋友選擇去那裡一探究竟。

    我和萬俟龍大哥就是那時認識的，老師在科考界內名氣很大，所以當時政府在物質上也是比較支持我們，所有的裝備都是當時最精良的，有些就是拿到現在也不算過時。我們沒費多大勁就到了那死亡谷入口那裡，稍作整頓後就整隊進入了死亡谷。

    一路倒也無怪事發生，後來因為天色晚了，而考察成果除了發現了當地主要是由強磁性的玄武岩構成外，幾乎沒有什麼特殊的斬獲。

    最後彭加木老師決定當晚在那裡紮營，那晚，我和龍哥住在一頂帳篷裡，龍哥也和我聊了很多，龍哥他不僅一身好功夫，知識面也是極廣，涉及考古、科考、佛學易理、甚至連廚藝都令人歎服，我記得他當時烤的野羊腿與大家分食，大家都是讚不絕口，我吃完了我那一份，恨不得把我手指頭都吞下去，從那至今為止，再也沒福吃到過那麼好吃的羊肉了。」說道這裡，雷奧嚥了一口唾液，咂巴兩下嘴，似乎還在回味美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