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八十五、你不就是一個小癟三嗎？ 文 / 令狐風行
八十五、你不就是一個小癟三嗎？
小風瞪大了眼睛，一把抓住了常光光的衣服袖子，「你說什麼？你竟然把昨天晚上的那件事情，都傳到了全班？連小雨都知道了？」
小風終於明白了。
怪不得，今天小雨姐對自己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原來，就是這常光光，把昨天那個事情，到處散播到了全班。
這下，小雨和其他同學全都知道了小風昨晚和宋老師一起手挽著手，走出學校的事情。
其他人怎麼想，小風還不是很在意，他最在意的還是小雨姐會怎麼想。
男扮女裝，還可以對小雨姐做個合理的解釋，這不算是什麼大問題，小雨應該不會懷疑自己的性取向有問題。
可是，自己和宋老師那麼親密的樣子，可不好對小雨做解釋。
這下，自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是啊。陸小風，你怕了吧？你是不是怕被人曝光啊？你小子，長得這麼像女孩子，沒做人妖真是可惜了，真該把你那小弟弟給割掉了，讓你徹底做個人妖。你裝成女人，還怕人家說你啊？你就是個變態！小雨會喜歡你這樣的人，才怪呢？」常光光獰笑道。
小風強忍著怒火，但沒有說話。
見小風不說話了，常光光更加得意了。
「哦，還有，你跟宋老師走得那麼近，肉都貼到一起了，你是不是感覺很爽啊？她那對大nǎi*子，那圓屁*股，連我都想好好地摸上一把呀。大概宋老師現在也是寂寞難耐，想找個床上玩伴吧，這才看上你小子吧？陸小風，你是不是已經上了她呀？不知道你們兩個，後來是不是去哪裡開房了啊？哎呀，我一想起來，都肉麻了啊。你小子，可真是艷福不淺啊！」
常光光笑得更狂了。
「你再說一遍！」小風這下火了。
「我就說，又怎麼樣了？」常光光還是狂笑不止，「咋的啦？我戳到你痛處了啊？你小子，敢做出來，還怕我說啊？我今天不過是把你小子的醜事都說出來，讓小雨也知道一下你是個什麼樣的人，看看她還想不想找你這樣的小癟三？」
「混蛋！」小風再也受不了了。
「哈哈哈！」常光光卻放肆地大笑了起來，「陸小風啊，這下，你的名聲徹底地臭了吧？哼，你小子連老師你都想泡啊？你簡直就是個衣冠禽獸。不，你連禽獸都不如！」
常光光在發洩著，發洩著昨天沒有發出來的各種羨慕嫉妒恨。
可就在他狂笑的時候，突然，他感到喉嚨一緊。
他嚇了一跳，但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只見一雙手已經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脖子。
那是小風的手，他的眼裡噴著火，手上卻抓緊了。
常光光感到有一種窒息的感覺，不好，小風要殺人啊！
「你，你要幹嗎？」小風的手稍微一鬆，常光光這才能說出這幾個字來。
「我要幹嗎？我要你去死！」小風的眼神裡充滿著殺氣，手指又緊了緊。
他眼裡那凶神惡煞的神情，他從那咬得發緊的牙齒縫裡迸出的每個字，他那手指裡要爆發出來的狠勁，都讓常光光感到了恐懼和絕望。
「住手！陸小風，你在幹什麼？」突然，有人怒斥道。
聽到這一聲怒吼，小風一個激靈，趕緊鬆開了手。
常光光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剛才怒吼的人，是宋如雪！
宋如雪的身後，已經聚集了好幾個學生，他們也在交頭接耳著議論著什麼。
「宋老師！」小風愣楞地看著宋如雪，雙手一下就垂了下來。
「小風，你瘋了嗎？你想掐死他嗎？」宋如雪那憤怒而銳利的目光，緊緊地釘在小風身上，她的雙手也攥了起來。
「宋老師，是他，他先說我的壞話的！」小風低下了頭。
「他對你說什麼壞話了？你至於要這樣動手嗎？」宋如雪很嚴厲地說道。
「老師，他，他也說你壞話了。」小風抬起頭，看著如雪，有氣無力地說道。
宋如雪的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冷若冰霜。
「不管他說什麼話，你都不能動手！」
「可是，宋老師，他說你」小風剛要說話，卻停了下來。
他的餘光，已經看到了周圍的那些學生。
周圍的那些學生，似乎正以一種奇怪而鄙視的目光看著他。
恍惚之中，他彷彿聽見每個人都在心中說著：這個陸小風，真是丟人啊。裝成女人，還勾搭自己的老師。這樣的渣滓，怎麼會來我們二中來的呢？早該把他踢出去了。
在人群中，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容。
那正是秦小雨的面容。
小雨正目無表情地看著他，那一雙好看的眼眸，已經變得如寒冰一樣的冷淡。
當小風將目光朝向她的時候，她卻扭過頭，然後，默默地走開了。
「小」小風剛說了一個字，又把後面的話硬是給嚥了下去。
小雨，難道剛才一直都沒有走？難道她已經聽到了自己和常光光的對話了嗎？
小雨的背影，很快就消失了，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小風的心，一下就墜入了冰窟窿裡，寒冷得也化成了冰。
他將目光轉了回來，而眼前是另一個女人的眼睛，那是如雪的眼睛。
如雪的眼裡充滿了失望。
「陸小風，常光光，我警告你們兩個，你們以後不准再在學校裡打架了。否則，我就讓校長把你們兩個都趕出學校去！」
說完，如雪也扭頭走了。
這個女人的身影，也在小風的眼前慢慢消失了。
其他的同學也陸續地散去了。
「哼，陸小風，你以為宋老師會罩著你嗎？你剛才也看到了，人家宋老師根本就不領你的情。怎麼了？你很失望吧？我告訴你，泡妞，你不行。就你這樣的，還敢跟我搶女人？呸！」常光光惡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然後，得意地抬著頭，挺著胸就走了。
臨走的時候，他還故意拿肩膀撞了下小風。
他的力氣很大，碰得小風向後退了幾步。
可是，小風卻並沒有還手，而是一動不動的，呆若木雞。
當小風再次回到教室的時候，他已經完全沒了那種朝氣。
他幾乎是耷拉著頭，走進了教室，一言不發，臉色鐵青。
經過小雨的座位的時候，他還是一聲不吭，看都沒看小雨。
小雨抿了抿嘴唇，轉過臉去，看著窗外。
窗外的樹上，有兩隻小鳥，正湊在一起，嘴對著嘴，在嘰嘰喳喳地叫著什麼，好像是在談戀愛。
這是早上的最後一節課，上課的時候，卻特別的安靜。
下課後，小風馬上衝出了教室，一路跑回了家。
回到家中，他放下書包，衝到自己的房間，就放聲痛哭了起來。
對他來說，似乎一切都結束了。
自己算是什麼呢？
不過就是一個小癟三，一個沒人愛，沒人憐的小癟三。
自己的未來在哪裡呢？
除了迷茫，還是迷茫。
下午，小風並沒有去二中。
他逃課了。
他不想再去那個學校了。
在那裡，有讓他歡喜讓他憂的女神小雨姐，有嘲笑他威脅他的仇人常光光，還有被他屢次戲弄要尋機報復的色狼何大壯，還有那說不清的曖昧，道不明的糾結的女老師宋如雪。
這些人，彷彿就是老天派來折磨他陸小風的。
小風選擇了逃避。甚至，他連手機都關閉了。
還好，老媽和老姐都不在家，小風可以一個人躲在臥室裡，玩起了電腦遊戲。
玩遊戲，現在是他唯一的發洩方式。
他需要在這裡重新獲得自信，找回自尊。
可是，很不幸，今天的他，在遊戲裡也是敗得一塌糊塗，氣得他摔了鼠標，開門而去。
可是，失業了，逃學了的他能去哪裡呢？
突然，他想到了那個釣魚的吳老頭。
不知道，那吳老頭還在不在河邊釣魚？
對，何不過去找那老頭聊聊呢？這吳老頭當時還跟自己說，有事情可以找他啊？
於是，小風朝著河邊走了過去。
走到那河岸邊的時候，剛巧，這吳老頭居然還在那裡釣魚。
「老伯，你好啊。」這次，小風很有禮貌地打起了招呼。
「哦，是你呀？哈哈，小傢伙，好久沒見了啊。」這吳老頭也認出了他來。
「別叫我小傢伙好嗎？我有名有姓的。」小風不大高興。
「好，好。你今天好像不太高興啊？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小傢伙？」吳老頭樂呵呵地說道，然後，抓起那魚竿一揮，一頭大魚就釣上來了。
「我叫陸小風，陸地的陸，大小的小，天上吹的那個風。」小風把自己的名字報了一遍。
「陸小風？這名字不錯。不過，要是能把這『小』字改成『大』字，就好了。大風好啊。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好氣魄，好氣魄啊！」
吳老頭一邊又把那頭大魚放下了河，一邊搖晃著頭，好像在陶醉於這古詩裡。
「小風，這首詩，你聽過吧？」吳老頭問。
「知道啊。這不是漢高祖劉邦的《大風歌》嗎？我在初中都背過了，還要你說啊？你當我三歲小孩呀？」小風撇了撇嘴。
論起語文，那可是小風的強項。
「哦，那你還是回家去，把你的名字改了吧，呵呵。你就叫陸大風好了，你看，多霸氣呀！」老頭樂呵呵地說道。
「陸大風？」小風想了想，好像有點俗。不過，也還行。
「老伯，我是不是把名字改了，這運氣就可以改了啊？」小風問道。
「不會吧？你真要改名字啊？」這吳老頭卻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