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八十六、同樣都是癟三，這差別咋就這麼大捏 文 / 令狐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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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六、同樣都是癟三，這差別咋就這麼大捏？
「怎麼啦？不是你說的，要我改個名字嗎？」小風奇怪地看著這吳老頭。冰火!中文
「我讓你改名，你就改啊？我要讓你跳河，你也跳去？」這老頭呵呵一笑，「這改名字多麻煩啊，又要去派出所，又要去街道，累都累死你。唉，要是真能改啊，我早就把自己名字給改了啊。」
「您老人家叫什麼名字啊？」小風好奇地問道。
「說起來慚愧，我叫吳良。」
「什麼，無良？呵呵，你是個無良的老頭啊？哈哈，笑死我了。」心直口快的小風大笑了起來。
「嗯，我還有個哥哥，叫吳晴。」
「無情的哥哥，無良的弟弟，不錯，不錯。你們兄弟兩個，怎麼都取了這種名字啊？」小風笑得肚子都痛了。
這兩兄弟的父母，到底是怎麼想的啊？
「誰叫我姓吳啊。什麼好詞眼，在前面加個『無』字，都成了壞話了。」老頭搖了搖頭，「總不能把我的姓也換了吧？」
「哦，你不用改姓，換個名就好了唄。」小風說，「你們吳家可出了不少名人啊。那個叫吳三桂的，這名字就響噹噹的了。」
「啥？吳三桂？少跟我說那個漢奸！」
別說，這老頭還是挺有民族氣節的。
「你叫陸小風，這名字還可以啊，怎麼想改名字啊？」老頭問道。
「唉，你哪裡知道啊？我啊，運氣背，衰啊！」小風歎了口氣，「我想換個名字，改改運氣。」
「是嗎？你是想改運氣啊？」
「對啊。老伯，你覺得我改什麼名字比較好？我聽說很多人一改名字，整個運氣都變了啊？哦，對了，還有什麼風水啊什麼的，也可以改吧？我可以把家裡的床給換個位置，或者，不行的話，就搬家好了。」
「你想什麼呢？」老頭搖了搖頭，「這種改名，改風水，都是迷信。信不得，信不得！」
「也是啊。」小風又歎了口氣，「那天，有個算命的，還說我是『壬騎虎背』，是大富大貴。可是，我到現在連半毛錢都沒有，還富貴呢，都是騙人的！」
小風耷拉著臉，看著遠處的河岸，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他就是一個窮**絲，什麼都沒有。
「也不盡然。」這老頭又搖了搖頭，「這算命的，也有好的地方。」
「是嗎？」小風有點詫異，我不信。
「剛才我們說到《大風歌》，說到劉邦，你對他有什麼看法呢？」老頭看著小風，問道。
「劉邦啊？人家可是皇帝啊？天生就是皇帝命。有什麼好說的啊？」小風翹了翹嘴，又搖了搖頭。
「可是，你知道劉邦剛開始的時候，不過就是個地痞無賴嗎？」老頭笑了笑。
「哦，這個我知道。歷史書上說了，這劉邦開始的時候就是個懶漢，是地痞流氓。後來轉正了，做了個亭長，就相當於現在的居委會幹部，可連老婆都還沒找到，沒人敢嫁給他這無賴。」小風對於這些歷史人物，如數家珍。
雖然小風不愛看書，不過，對於歷史故事，他卻瞭如指掌。
「是啊，流氓無賴也可以做皇帝呀！」老頭感慨地說。
突然，小風被震動了一下。
自己不也是小癟三嗎？難聽地說，自己跟那流氓也沒多少區別。
人家是流氓，自己是「盲流」，彼此彼此。
可是，同樣都是小混混出身，咋人家劉邦就做了至高無上的皇帝了，而自己還是一個被人看不起的小癟三呢？
同樣是癟三，這做癟三的差距，咋就這麼大捏？
吳老頭，吳良也看出了小風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神色。
這神色，是一種渴望改變的神色。
以吳良這麼多年的閱歷，他深知：只有一個人渴望改變，他才能真正改變。
他也真心想幫助這個可愛的小伙子。
「小伙子，其實，每個人都可以成為自己命運的主人，成為自己那個帝國裡的皇帝，並不需要你是什麼『壬騎虎背』的八字的。什麼改名，改風水甚至改運，那只不過是騙那些凡夫俗子而已的了。」吳良說道。
小風是何等聰明的人，一下就聽出了這老頭的話裡還有玄機。
「老伯，這話怎麼說？」
「你真想聽啊？」老頭看著小風，呵呵一笑。
「是的，我真想聽一聽。」
小風眼底的那團火焰，開始慢慢地燃燒了起來。
雖然只是星星之火，但足可以燎原。
「那好吧，那我就說給你聽。」老頭拿出一支煙，點上，慢慢抽了起來。
「我們就從劉邦這個人說起。」頓了頓，老頭開始說了起來，「很多人都說劉邦天生就是皇帝命，還說他生下來就什麼紅光滿屋，其實，那都是扯淡的事情。」
「是啊，我也覺得是扯淡。」小風讚許地點了點頭，「要是一個小孩生下來，滿屋紅光，那只能是家裡著火了。」
「哈哈，可不是這麼說嗎？那應該叫消防隊來救火才對。」老頭也開起了玩笑，「那都是這些封建統治者為了神話自己，所以才這麼說的，老百姓無知，就信以為真了。還以為做皇帝的就是上天派下來的。愚民啊！」
「可是，他既然是流氓，為什麼後來能做皇帝呢？」小風問。
「嗯，你說的這話，就問到點上了。」老頭說，「我問你，在你心中，是劉邦更像英雄，還是他那個老對手項羽更像英雄呢？
「那自然是項羽了。人家項羽可是『力拔山兮氣蓋世』的楚霸王啊？可惜，最後成了到烏江裡餵魚的『王八』了。」
小風很喜歡項羽、張飛這樣能打仗，力大如牛，可以在百萬軍中取上將人頭的英雄好漢。因此，他從小就嚮往能學到絕世武功，成為一名真正的英雄俠客。
「你說的很好，項羽從霸王變成『王八』，真是教訓深刻啊。我再問你，為什麼最後是做流氓的劉邦得了天下，做了皇帝，而這英雄的項羽卻失敗了呢？」
「這個，我想就是那個劉邦耍陰謀詭計啊？哦，對了，還有那個張良，也是個噁心的人，都是他在劉邦身邊幫他耍詭計。最後，在跟項羽達成協議後，劉邦背信棄義，在背後攻擊人家，項羽才失敗自殺的。這兩個傢伙，都很無恥，比你老人家更『無良』！」
小風憤憤不平地說道。
這吳良的臉色有點難看了。
「哦，吳老伯，我說的不是您了，您可是大大有良心哦。」小風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呵呵，沒什麼。」吳老頭卻並不在意，「你的想法，跟一般人的想法也沒什麼兩樣，都是同情項羽，討厭劉邦了。就好像人家看三國，也是喜歡劉備，而厭惡曹操一樣。」
「是啊，曹操是大白臉，演戲的時候大家都知道。白臉就沒什麼好東西。」
「哦，這麼說，你的臉也很白啊？」老頭擠了擠眉毛，看著小風。
「我，我這是天生的，我可是好東西啊。哦，不對，我不是東西。哦，我是東西。擦，我是好人啊。」小風一著急，都說錯話了。
「呵呵，好人有什麼用呢？」老頭樂了，「這個世界上到處都是沒成功的好人。」
「啊！」小風愣住了。
老頭這句話，一下就戳到他的痛處了。
「怎麼，你不說話了啊？」吳良也看出了這小伙子的神色。
「您說，我聽著呢。」小風很認真地說道。
「好，那我就繼續說。你說劉邦是流氓也好，壞人也罷，可劉邦也有他成功的地方，否則他也做不上這皇帝了，你說對嗎？」
「嗯那，沒錯。」小風點點頭，「那他為什麼能做上皇帝呢？就因為他是無賴嗎？」
「當然不是了。」老頭搖搖頭，「無賴多的是，可是未必人人都能像他這樣。劉邦雖然是個無賴，可他懂得怎樣讓自己成功，懂得厚黑之道。」
「厚黑之道？」小風隱約聽起別人說過這「厚黑學」，不過他並沒有研究過。
「對啊，皮厚心黑！」老頭點點頭。
「那不還是個壞人嗎？皮厚心黑還是什麼好人？」小風說。
「皮厚心黑就一定是壞人嗎？不見得，好人也可以皮厚心黑的。」老頭笑道。
「此話怎講？」
「這厚黑的意思，就是你臉皮要厚得下來，心要黑得下去。當然不是說你死皮賴臉，和用心惡毒的意思。你我都是好人，可是你我總是愛面子，所以拉不下臉去，這就叫做不厚；你我都是好人，可是我們有時候心軟，別人稍微一打擊，就動搖了，就放棄了，這叫做不黑。不黑不厚的人，很難成功。」
「哦。」小風若有所悟，「原來這厚黑也不是完全是耍陰謀詭計和死皮賴臉的意思啊？」
「沒錯。」老頭點點頭，「比如，你是個好人，你在一個地方，但是你周圍的人都要反對你做一件事情。你會怎麼辦呢？如果你臉皮薄，愛面子，被人家起哄一下就放棄了，那你永遠也不會成功的。同樣，你容易放棄，容易動搖，總是感情用事，心軟了，也同樣會失敗的。」
「這」小風似乎有點明白了，歎了口氣，「唉，我現在就遇到這種情況了。」
吳良並沒有追問他，而是站起了身。
「好啦，我要回去了。「
「老伯，你話還沒說完，怎麼就要走了呢？」小風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呵呵，話不能都說完。這次先說到這裡，下次有機會，再跟你說吧。」老頭卻開始收拾東西了。
「老伯，這多掃興啊？您就繼續說下去吧，我還想聽你跟我再講下去呢，你怎麼說到一半就不說了呢？」小風著急了。
尼瑪的，這吳老頭，你可真無良啊！給人家講到半道，馬上就要到**了，你居然就要跑了？
這叫什麼？這簡直就是：好不容易泡到小妞，衣服褲子都脫了，就要到臨門一腳的時候，居然她說不幹了，走人了。
勒個去，急人不急人啊？
「呵呵，小風啊，你知道以前那說書的人，為什麼說到後面，總要說一句『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嗎？」老頭拍了拍小風的肩膀。
「為什麼呀？」
「因為，他們還等著聽眾給賞錢呢。都給你講完了，下次還還來聽啊？」
靠，原來這老頭是要賞錢的啊？
「老伯，你也太小氣了啊。要不，我明天就給你帶錢來？」小風撅起了嘴。
「不用了，我怕你付不起這聽課費。要聽我一節課啊，至少要這個數。」老頭伸出了兩個手指。
「二十塊？」
老頭搖搖頭。
「兩百？兩千？兩萬？」
可這老頭都是搖頭。
小風驚訝了。
「二十萬！」這老頭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