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離開 文 / 荷風渟

    吃完早飯，吳葉作為老大表示不能再在這裡繼續住下去了，想去附近的聚居點看看，換點物資。秦無華目光微暗，表示自己一切聽從老大安排。紀雲相當高興，距離這裡最近的就是嵐城聚居點，他擔心著老師的安危，早上還糾結著要怎麼說服老大去那兒呢，這下好了。

    嵐城聚居點距離這裡約有二十公里，如果不走公路走操近道過去大概有十五六公里。王和那輛皮卡已經沒油了，吳葉『不計前嫌』想跟系統賒點汽油，系統卻還記仇他之前說它沒用，任憑吳葉把好話說盡了，也不肯賒汽油給他。沒辦法，只能走回去。按照部隊常行軍的速度，步行時速大約是4-5公里每小時，按照這個速度計算，如果他們抄近道大概三四個小時就能夠抵達嵐城，當然，前提是路上不要遇到喪屍。這會兒時間已經不早了，必須得抓緊，才能在不排除意外出現的情況下，在天黑前抵達嵐城。

    吳葉的東西實在不多，就只有一個登山包、一把弓箭弩、十五支箭矢、一把沒有子彈的手槍，一個已經空掉的疫苗注射器，小半管營養劑，還有二十來顆紀雲從王和那裡搜刮來的晶核，他很大方地將晶核平分給秦吳華和紀雲，自己一顆沒留。除了晶核，王和留下來的東西裡，還有五六斤大米、六個蔥油餅、一小袋食鹽、半包劣質的土煙、三把沒有子彈磨損嚴重的半自動步槍，另外還有一些零碎的小東西。

    紀雲把這些東西在跟吳葉過了明路後，重新裝回帆布包裡，拎在手上不見吃力。

    出發前，吳葉和秦無華分工合作，用空掉的礦泉水瓶子將早上剩下的粥灌進去，剩下的瓶子全灌滿紀雲早上燒的涼開水。登山包裡裝滿粥和水以後，一下變得很沉，秦無華二話沒說從吳葉手裡拿過登山包背在背上。吳葉只需要背著箭筒，拿著弓箭弩輕裝上陣——箭筒是吳葉第二次兌換純鋼箭矢時，憑借三寸不爛之舌，從系統那裡磨來的『配套裝備』。

    吳葉有些不捨的離開了這個住了二十來天的農居後，系統發佈了一個強制任務——前往嵐城聚居地。

    連續兩天兩夜的暴雨終於淋透了旱得裂口的大地，荒廢的田里野草重新變得生機盎然，入夏以來的暑氣也被衝散許多，空氣中瀰漫著雨後特有的清爽。

    吳葉是個不折不扣的城市居民，吳父發跡前，吳葉的爺爺奶奶都是國企裡端鐵飯碗的工人，吳葉是在吳父發跡後出生的，從小到大都沒有在農村生活的經歷，長大後出去旅遊野營那也是開著悍馬代步的。他長大這麼大從沒有徒步走過這麼多路，更何況還是寬窄不一凹凸不平長滿荒草的田埂路!

    在第十次吳葉差點掉進泥田後，他果斷放棄抄近道，假公濟私地以老大的身份要求大家走公路。

    秦無華看他走得艱難早就想放棄抄近道了，紀雲表示一切聽從老大指揮，沒有任何意見。

    繞了一小段路，回到遍佈裂紋長滿荒草的公路上後，吳葉明顯鬆了一口氣。

    全速行進一會兒後，系統忽然發佈隨機任務。

    吳葉還來得及提醒，紀雲就已經搶先一步道：「快找地方掩護，有十隻喪屍正在快速向我們靠攏。」

    吳葉問：「你怎麼知道？」

    紀雲發現喪屍移動的速度非常快，著急道：「一會兒再跟你解釋，那邊有輛車，我們快躲過去。」

    秦無華覺醒異能後，五感更敏銳，已經意識到這次的喪屍有些不同尋常，一邊快速朝廢棄的大卡車移動，一邊的對吳華說：「你盡量躲到我後面，不要怕。」

    二少瞬間惱怒：「誰怕了？」

    秦無華：「聽話。」

    二少：「……」二少在心裡憋了一口氣，md，待會兒一定要讓你見識見識老大的厲害！

    想是這麼想，等快速爬上大卡車的車斗後，吳葉下意識站到秦無華身後——背對著他。

    十來只喪屍犬很快從四面八方包抄過來，它們身上的毛禿的禿掉的掉，身體明顯比普通犬類大上兩圈變形的厲害，完全看不出原來的品種，暗紅色的肉裸露在外，眼睛變成了渾濁的死灰色，猙獰地咧著嘴巴露出鋒利的牙齒，齒縫間淌著灰黑粘稠的體-液，喉嚨發出興奮得嘶吼，飛撲上前。

    在雷電的輕爆聲響起的同時，泛著冷光的箭矢破空而出，兩隻喪屍犬應聲倒地，重重摔在地上，滾了老遠，一隻被炸開了頭蓋骨，一隻被洞穿了腦袋。

    系統出品的弓箭弩有效射程更遠，穿透力驚人，配上鋼箭後近距離射擊破壞力堪比重機槍，另外還配有精準的紅外瞄準儀，一定程度上彌補了吳葉的不足。但是再多的優點也無法徹底改變弓弩最大的短板——換箭慢。

    等吳葉射穿第二隻喪屍犬時，一隻高壯的喪屍犬奮力一蹦，兩隻前掌上竟然生出利爪，幾乎洞穿厚厚的鋼鐵車板，牢牢掛在車上，身體半懸在車外。

    在喪屍犬跳上車斗的瞬間，紀雲如鬼魅般衝上去前，野戰刀精準的捅進喪屍犬的眼中，直接洞穿大腦。灰黑的黏液灰白的腦漿濺了他一身。

    「小心，躲開！」

    又一隻喪屍犬騰空越起，紀雲往後一仰，吳葉的鋼箭應聲而出，直接刺透它的喉嚨，貫穿頭部砰得一聲將它釘在地上。

    說時遲那時快，一隻喪屍犬悄無聲息地從車尾跳了上來，吳葉心有所感，扭頭只見黑影一閃，喪屍犬已經逼近身前，咫尺間，彷彿能嗅到它口中濃重的腥臭。

    『辟卡』，一聲驚雷，喪屍犬竟反向飛了出去，重重摔在車外的水泥地上，腦漿四濺，身上冒著黑色焦煙。

    再一次，死亡如此之近。

    吳葉臉色發白，花了莫大的力氣，才忍住沒在兩個小弟面前丟臉。

    「收拾晶核，立刻離開。」秦無華說。

    紀雲點了點頭，跳下車，操著野戰刀熟練地打掃戰場。

    吳葉驚魂未定，蹲著沒有動。

    秦無華在末世前，曾短暫的擔任過一段時間特種兵教練，那些被挑進特種部隊的精英們私底下稱他為『魔鬼教官』，他帶的那些兵如果敢像吳葉這麼孬，他早二話不說踹過去了。可是輪到吳葉頭上，他別說下手了，看著他颯白颯白的臉，他竟然連句重話都說不出口。

    秦無華猶豫了一下，伸出手拍了拍吳葉的發頂：「別怕。」

    吳葉瞬間跟踩到尾巴的貓似的，一蹦三尺高：「誰怕了，誰怕了？老子才不怕！」

    秦無華眉頭微皺：「小小年紀滿口粗話像什麼樣？」

    「……你才小小年紀，你們全家都小小年紀，老子23了，23了！」二少先後被點中死穴，怒氣值瞬間就爆了。

    秦無華和正在收集晶核的紀雲同時看著他，一臉明晃晃的不相信。

    二少：「……」

    這一戰收益頗豐，解決掉的十一隻喪屍犬全部都有晶核，2顆透明的一級晶核，3顆粉色的准二級晶核，5顆艷紅的二級晶核，1顆明顯大於其他、紅中帶橙，應該是目前少有的准三|級晶核。

    紀雲感慨道：「喪屍進化的速度越來越快了，不知道我們人類還能再掙扎多久？」

    吳葉說：「說什麼喪氣話，我相信你們一定可以戰勝喪屍，重新奪回家園。」

    秦無華覺得吳葉的話有些奇怪，但他琢磨著在如此靠近聚居地的地方都出現了准三|級喪屍，在重災區是不是已經出現更高級的喪屍了呢？

    紀雲略有些氣餒道：「但願吧。」

    吳葉現在沒能力為小弟們提供什麼資源，因此很公平地按照按勞分配的原則，分了這些晶核。

    紀雲分到了1顆2級晶核，吳葉得到了1顆一級、1顆准二級、1顆二級，餘下的全部是秦無華獵到的。秦無華補充和提升異能都需要晶核，並沒有客氣。

    除了明面上得到的晶核，這場戰鬥中吳葉還獲得了20點積分，一級喪屍1點、准二級5點，二級10點，完成隨機任務按照任務評級額外獲得4點獎勵。

    吳葉瞬間清償了所有債務，變成了小有結餘的『有錢人』。他本想用這些積分和晶核跟系統兌換點消聲器和子彈，系統沒有回復他，系統的控制版面上忽然多出一個按鈕：基因強化。

    吳葉納悶，伸手點了一下，剛按下去，吳葉感覺身體微微麻了一下，像是被靜電電了一下。再定睛一看，積分5，晶核0。

    吳葉一摸，褲兜裡剛到手的晶核已經變成了一撮細滑的粉末，他忍不住喊出了聲：「怎麼會這樣？」

    紀雲慇勤地問：「老大，怎麼了？」

    秦無華默不作聲的看著他。

    吳葉氣鼓鼓地說：「沒事。」系統控制面板的下方多了一條綠色的進度條——一級基因強化，進度：2.1%。

    系統冷冰冰的解釋道。

    吳葉彷彿嗅到了一點霸氣側漏的味道，用理智按捺住興奮問：有個牛逼哄哄的小弟固然拉轟，可是作為老大武力值鎮不住場子，略憋屈。

    系統很中肯地提醒了一句：

    吳二少瞬間沒有任何再問下去的**。

    正午過後，氣溫漸漸恢復了往日的熱度。吳葉一行人且戰且行不知不覺到了下午，隨著距離嵐城聚居地越來越近，路上漸漸能看到些呼嘯而過的汽車，從炫酷的豪車到霸氣的裝甲車、從笨重的大卡到各色家用轎車再到摩托車，各種車型應有盡有，出現頻率最高的要數耐磨實用的能載人可裝貨的皮卡。這會兒臨近傍晚，絕大多數車都是往著嵐城方向開。能買得起車出城獵殺喪屍的隊伍，都有高手存在，車上或多或少有點收穫。收穫好的一路凱歌進城，收入不如意的則想辦法在進城前撈一筆。只要沒進聚居地，殺人越貨根本沒人管。

    在秦無華用異能嚇退第n波搶掠者以後，吳葉終於看到了遠方巍峨的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