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十一章 闖入 文 / 零點九和一

    「你現在正在開車，在高速公路上，整條路上就你一輛車在行使，很直的路，很直，現在是晚上，天上烏雲籠罩，沒有一點星光和月光，兩旁是參天的大樹，擋住了視線，你只能看到車的車燈，昏黃的車燈，勉強照亮前面的路面，很小的一塊，你看到地面上白色的，不停向後甩去的車道劃線了麼？從現在開始盯著這些劃線，看著他們重複，不停的重複，按照一、二、三、四的順序，給他們計數，現在就開始，看著那些白線，一條又一條，看到了麼？現在開始：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一、二、三、四、一、二、三、四、一、二、三、四、一、二、三、四、一、二、三、四、一、二、三、四、一、二、三、四、一、二、三、四、一、二、三、四、一、二、三、四、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對，就這樣，永無止境的重複，直到你感到困了，你想睡覺了為止……」

    黑暗的屋子裡面，劉廷仍然昏睡在椅子上，突然牆上的掛鐘發出鐺的一聲金屬的撞擊聲，一隻小鳥，從掛鐘上伸了出來，顫抖著，擺動了幾下身體。六點鐘到了。劉廷聽到聲音，猛地睜開了眼睛，屋內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但劉廷立即感覺到，自己椅子旁邊，有一個人，坐在黑暗裡，在冷冷的看著自己。

    「你是誰！？」

    劉廷心臟急速跳動起來，一下子坐起了身子，向那個黑影問道。

    黑影沉默了一陣，說道：「我是林佩喬。」

    劉廷呼吸急促著，問道：「你怎麼進來的？」

    「我進來，是擔心你有事情。」

    林佩喬說完這句話，站起了身子，走到窗前，拉開了厚重的黑色窗簾。

    外面夕陽發出的微弱的紅光照了進來，劉廷仍然感到有些刺眼。

    「你知道我剛才在做什麼麼？」劉廷問道。

    「我知道……你在給自己，做自我催眠。」

    「你還知道什麼？」

    「我剛才聽到了你催眠後說的話，我很震驚。」

    「我說了什麼？」

    「你不是都錄下來了麼？你播放一下，就知道了。」

    劉廷看著林佩喬，沉默了一下，說道：「我是你們的試驗品麼？」

    林佩喬沒有說話。

    劉廷看著林佩喬，然後走回到了桌子前，拿起了那個負責錄音的錄音機，先將帶子倒了一下，然後按了播放鍵：劉廷的聲音：「劉廷，你認識周芷珊麼？」

    劉廷的聲音：「……認識。」

    「什麼時候認識的？」

    「……在她住院的時候。」

    「如果你們認識的話，你能講講你們互相認識的經過麼？為什麼高志明說，你們很早就上過床？高志明說的是實話麼？」

    「……周芷珊是港大社會學研究生，61年的時候進入的我們醫院，病因是極度的暴力傾向。」

    錄音機裡這次沒有傳出按播放鍵的聲音，而是突然出現了林佩喬的說話聲：「你是她的主治醫生？」

    「怎麼聲音變了？你是誰？」

    錄音機裡劉廷的聲音驚恐起來。「我是林佩喬，你不要擔心，我是來幫助你的，劉廷。我來代替錄音機，這樣我們就能更準確地知道在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劉廷沉默著，沒有說話。

    林佩喬又問道：「現在我們繼續好麼？……劉廷？」

    「好。」

    「你是她的主治醫生？」

    「對。」

    「你對他進行治療時，找到她暴力傾向的原因了麼？」

    「找到了，不過是在上個月才找到的。」

    「上個月？」

    「對，上個月。」

    「什麼原因？」

    「有一個人，控制了周芷珊。」

    「那個人是誰？」

    「那個人叫周斌。」

    「周斌？就是你說的我們島上的護工麼？」

    「護工？不……不是。他的背景我並不瞭解，但他這個人是個很可怕的人，我對周芷珊曾經使用了催眠術，周芷珊是個極為聰明，性感，極有魅力的女人，周斌則顯得猥瑣，原來我並不相信周斌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控制得了周芷珊？但在催眠過程中，我知道了答案。」

    「什麼樣的答案？」

    「周芷珊說，周斌智商很高，很可怕，很沉悶，但卻具有一種看透對方的天生直覺，周斌很會借用自己這種可怕的觀察能力，去控制身邊的人。」

    「周斌和周芷珊怎麼認識的？」

    「周斌對社會學科很感興趣，有時候會到大學校園去旁聽課程，在上課的時候，周斌注意到了周芷珊，然後周斌開始迷戀各方面都接近完美的周芷珊。」

    「之後周斌怎麼控制住的周芷珊？」

    「周斌囚禁了周芷珊十天。」

    「什麼！」林佩喬驚訝地說道：「囚禁了周芷珊十天？」

    「是的，更準確地說，按照周芷珊的說法，應該是周斌**了周芷珊十天。」

    「怎麼**？」

    「就是不停的禁止睡眠，冰毒，加上沒完沒了的性侵犯，還有導向性的訓養。」

    「什麼意思？」

    「周斌會給周芷珊下各種屈辱性的指令，如果周芷珊不服從的話，周斌就會狠狠的懲罰她，如果周芷珊服從的話，則會有獎勵，比如停止折磨一段時間……就和馬戲團訓練那些表演的動物一樣的辦法。」

    「最後周芷珊屈服了？」

    「是的……準確地說，不是周芷珊屈服了，而是周芷珊完成了自我的改造，周芷珊變成了周斌控制的一個傀儡……」

    「十天非人的折磨後，變成了傀儡麼？」

    「周芷珊告訴我說，在那十天裡，她很快就發現自己似乎精神分裂了，每當有痛苦的，難以忍受的事情發生的時候，周芷珊就發現自己的靈魂似乎都已經離開自己的身體了，飄蕩在空中，就像一個第三者一樣，看著周斌折磨自己的**……周芷珊知道自己得了嚴重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精神上也可能已經崩潰了，但她對周斌有一種刻骨的，可怕的恐懼感，每當她提到周斌時，她都會渾身劇烈的發抖……為了擺脫周斌，周芷珊想了一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