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章 現場 文 / 零點九和一

    2015年7月4日向陽街與高德街交匯口同仁公寓樓下

    劉廷停好車，遠遠看到同仁公寓四個大字掛在樓體外牆上面，公寓極為老舊灰暗，外牆是連排玻璃與長陽台組成，按照風格推斷，至少也應該是上世紀80年代的建築。

    公寓樓下面停了不少警車，警戒線也已經拉了起來。警戒線外面圍了很多看熱鬧的市民，正對著樓上一邊指點著，一邊小聲議論著。

    劉廷從口袋裡掏出證件，帶在胸前，然後走到警戒線附近，撥開看熱鬧的人群，用手舉高了警戒線，低頭鑽了過去。

    負責維持秩序的軍裝警員看到劉廷，立即抬手敬了個禮，同時高聲說道：「長官好。」

    劉廷朝警員點了點頭。繼續向前走去。

    遠處張承邦正等在樓下，看到劉廷，迎了上來。

    劉廷問道：「怎麼樣？什麼情況？」

    「一個小時前我們接到報警，說樓上有住戶聞到1308室傳出惡臭味道，住戶找不到屋主，便報警希望我們幫助處理一下。我們的人趕到後，打開了房門，發現裡面有一具女屍，已經深度腐爛……」

    劉廷發現張承邦有些欲言又止，問道：「怎麼吞吞吐吐的？還有別的發現麼？」

    張承邦猶豫了一下，說道：「……有，在死者屋內，我們還發現了一隻寵物貓，相信在屍體腐爛期間，這隻貓……一直以屍體為食物……」

    劉廷感到自己胃裡有一點噁心，皺了皺眉頭，說道：「我們上去看看現場。」

    張承邦點了點頭，便和劉廷走進了公寓裡面。

    公寓裡面比外面還要破舊昏暗，牆壁上的牆皮已經開始大片脫落，照明電燈幾乎有一半都已經不亮了，樓道內瀰漫著一股濃重的潮濕腐臭的味道。

    公寓前廳正對面就是電梯門，電梯是那種很寬敞的老式貨梯。電梯門大開著，停在一樓。

    兩個人走進了電梯裡面，張承邦按了13樓的按鈕，過了幾秒鐘，電梯門顯得很不情願的，伴隨著金屬磨擦聲，慢慢關上了。

    然後伴隨著很大的電機運轉的聲音，電梯開始慢慢向上走去。

    劉廷藉著電梯裡昏黃的燈光，看了看裡面貼滿的各種招貼廣告，問道：「這個樓主要住的是什麼人？」

    「公寓樓大部分房間已經都廢棄了，還有些房間被出租用於開辦各種首飾加工廠，成衣鋪，印刷廠之類的。」

    「1308房呢？」

    「1308房的房主我們查了，就是死者本人的，死者在五年前購買了這個房子，之後沒有出租記錄，一直自用。」

    「自用？用來幹什麼？開工廠麼？」

    張承邦聽到劉廷的問題，很曖昧的笑了笑，說道：「頭，一會上了樓，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劉廷聽了，眉毛抬了一下，問道：「什麼意思？還保密？」

    張承邦笑了，說道：「不是保密，是有些……怎麼說呢？……不好意思開口……不過我們已經查到了死者的身份，他還是一個名人。」

    「名人？」劉廷回頭看了張承邦一眼，問道：「什麼名人？」

    「她是那個hk電台深夜成人節目，性之奧妙的主持人，名字叫vivi。」

    「vivi？」劉廷皺了皺眉頭，說道：「我聽說過，據說這個女人很猛很開放。」

    「你聽過她的節目麼？」

    劉廷搖了搖頭，說道：「是賣性病藥的，還是知音姐姐類型的？」

    「是專門講怎麼提高性生活質量的。我聽過一次，她的聲音還真**，只是聽聽，就讓我渾身都癢得不得了。」

    劉廷看張承邦有些誇張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一下，說道：「注意一點，人死了，還是尊重一些。」

    張承邦撇了撇嘴，說道：「……這次她的死法，可就不怎麼**了……」

    電梯吱吱嘎嘎的慢悠悠向上走著，突然咚的一聲，停的極為暴力，把劉廷和張承邦都嚇了一跳。然後大門帶著刺耳的金屬磨擦聲，慢慢打開了。

    一股濃重的屍臭味道，立即瀰漫進了電梯裡面。電梯門正對面的牆壁上，塗著一個大大的十三的標記。

    十三樓到了。

    十三樓樓道裡面，和下面的一樣昏暗。劉廷和張承邦出了電梯口，看到長走廊東側，打著巨大的探照燈，幾個警察正在走廊裡進行地毯式搜索。

    那邊就應該是案發現場。

    兩個人朝東側走了過去，到了門口，看到鑒證科專家趙允生正在門口拍照。

    劉廷和趙允生打了個招呼，問道：「現場情況如何？」

    「現場勘查已經大體結束，屍體死亡時間大概在十天前，屋內一直開著強冷氣，延緩了高溫下屍體腐爛的速度。屋內有一隻蘇格蘭短耳寵物貓，一直以屍體為食物，屍體上面有大量啃咬的痕跡。」

    「死者的死因呢？」

    「死者生前被長時間折磨過，最後是被鈍器毆打致死，初步懷疑是毆打導致肺內出血窒息死亡。」

    「有被強姦麼？」

    趙允生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死者的生殖器沒有異常。」

    「貓是家貓還是野貓？」

    「家貓，我大概看了一下，貓的毛色純正，品種應該很名貴，有女警認出那隻貓，說應該是死者vivi自己的寵物貓，她在八卦週刊上，曾經看到過死者抱著貓的家居照片。」

    劉廷皺著眉頭想了想，問道：「既然是自己養的貓，怎麼還會啃咬主人的屍體？是沒有吃的麼？」

    「沒有食物只是原因的一方面，根據我們的經驗，貓這種動物，基本上在主人死後幾個小時內，就會開始吃主人屍體，有時候你會發現貓靜靜的趴在那裡，圓睜著眼睛觀察你的動靜，那就是在判斷你是死是活，如果死了的話……」

    張承邦在一旁臉色變得有些發白，連忙打斷了趙允生的話，說道：「……行了行了，不要說那麼詳細，說得我他媽的後背發涼。」

    劉廷聽得也感到渾身很不舒服，想了想問道：「要是寵物狗呢？狗會不會也吃主人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