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十三章 洗腦（全文完） 文 / 零點九和一

    「比那個要深刻得多，你不該忘記她的，你最不該忘記的，就是尹妍希，可你現在在腦海中，對她只有這一點印象了，她只是你的一個同事了。」

    「那她是誰？」

    「現在的尹妍希，也是你幻想出來的產物。」

    「什麼？」劉廷沉默下來了，然後突然激動地問道：「你是說，他也是和高志明一樣，是我創造出來的麼？」

    「不，尹延希是有原型的，你創造高志明，是為了掩蓋你過去的記憶，用高志明來引導你尋找所謂的可怕陰謀，但你創造尹延希，則是為了彌補你的過錯。」

    「尹妍希也是我創造的？還有誰是我創造出來的？」

    「還有現在的周斌和周芷珊，他們兩個也是你創造的產物。」

    「他們有原形麼？我在催眠後說的關於他們的情況，都是真的麼？」

    「你說的都是真的，周芷珊真的是你的病人，周斌也真的是周芷珊的控制者，你和周芷珊，也確實有那種可怕的性關係……」

    「我還是不明白，我創造出來他們四個，到底是為了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你告訴我好麼？」「六個月前，周芷珊將你和她的性關係告訴了她的控制者周斌，周斌為了報復你，綁架了尹妍希，約你在周斌的住處見面，把事情談清楚。你報了警，周斌看到警方到現場後，狂性大發，威脅要把尹妍希殺掉，又要和你單獨見面。」

    「我單獨見他麼了麼？」

    林佩喬搖了搖頭，說道：「……你沒有。」

    「我沒有？是因為膽怯麼？」

    「我不知道。」

    「後來呢？」

    「周斌和警察僵持了六個小時後，警察強行闖入了他的公寓，周斌反抗，被警察擊斃了。」

    「周斌死了？」

    「是的……警方還在周斌臥室的床上發現了一具屍體，女屍，被強姦過，屍體完好無損，但頭部被錘子砸扁了，無法辨認屍體的身份……警方為了確認屍體是不是尹妍希，就讓你認屍，你通過尹延希右後臀部的玫瑰紋身，確認了尹妍希的身份，然後你的精神，就崩潰了……尹妍希的屍體，就是你一直在尋找的所謂沒有面孔的屍體的起源。()」

    「尹妍希的屍體？尹延希屍體的特徵，我怎麼可能會知道？」

    「因為尹妍希，就是你的妻子！」

    「什麼？！」劉廷呼吸急促起來：「這怎麼可能？」

    「因為你的不忠，你害死了自己的妻子……這就是你一直在遮掩的真相……」

    「那周芷珊呢？她怎麼樣了？」

    「她在事情發生後不久，自殺了……這個事情所有的當事人，只有你活了下來，又創造了他們幾個人，然後開始尋找你心中能給你脫罪的真相，好擺脫你害死自己妻子的負罪感！」

    第二天下午3點，院長辦公室。院長看著眼前的林佩喬，說道：「劉廷現在怎麼樣？」

    「他的精神徹底崩潰了，現在在特護室。」

    「高志明的情況如何？」

    「藥已經起作用了，高志明再也不會恢復到清醒狀態。」

    「那些集裝箱裡的大腦和眼球什麼時候運走？」

    「我已經和北面聯繫過了，下午他們會有船到北面的碼頭把集裝箱運走。」

    「還是要小心，知道麼？畢竟我們這裡是香港，英國人的地盤，要是被英國人發現了，會說我們走私器官，還可能對我們的試驗進行調查。」

    「是，院長。」

    院長微微點了點頭，問道：「最新藥物的試驗情況理想麼？」

    「我們的試驗品一用包括a區56個病人，還有12個護士，5個醫生一共17個正常人，這次試驗結果很好，他們都沒有產生排斥反應，也沒產生老型號藥品出現的眼膜紅腫病變。前三天有三個病人死亡，我們也給屍體作了腦部解剖，腦部仍然有網狀退化現象，證明藥物在壓抑人的判斷能力和暴力傾向同時，確實對大腦結構有負面影響……具體的評估報告還要幾天我才能給你，院長。」

    「很好，明天你和張承邦開始把藥物推廣到整個島上，除了我們自己的人以外，讓所有的病人和正常的醫護人員都食用參雜了藥物的飲用水。如果第二個階段也產生讓我們滿意的結果的話，就將這個藥物進入臨床第三期。」

    「第三期還是拿北面過來的饑民進行試驗麼？」

    「當然……畢竟最後這個藥物，就是給他們北面這些人使用的，拿他們做試驗，效果當然最準確最理想。」

    林佩喬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院長，我還是不明白，他們要這個藥物如果不是用來治療精神疾病，到底是用來做什麼的？」

    院長看著林佩喬，沉默了幾秒鐘後，突然笑了，身體靠向了椅背，說道：「你知道最理想的國家是什麼樣麼？」

    「人人平等？每個人都有公平自由的競爭機會？」

    「當然不是，那是個體平等。最理想的國家，應該是少數精英統治控制一切，其他大部分平庸無能的廢物，最好是毫無思想、沒有**、沒有反抗情緒，做一隻平平穩穩的能夠生產勞動的最低賤的機器……」

    林佩喬看著院長，呼吸急促起來，沒有說話。

    「在製造這樣的理想國度時候，你知道最大的障礙是什麼麼？」

    「是什麼？是那些所謂賤民的思想麼？」

    院長聽到林佩喬的話，立即就笑了，然後點了點頭說道：「聰明！這就是關鍵所在，怎麼讓他們消除反抗思想，絕不追究真相，只知道絕對的服從，忍受壓搾，默默奉獻，永遠做一條好狗，這就是理想社會最困難的部分。」

    「你是說，我們的藥物，就是要消除那些賤民的異端思想是麼？」

    「對，要達到理想社會，就要把他們統統洗腦，這個藥物，可以消除他們的暴力傾向，弱化他們的思考能力，讓他們成為理想社會最理想，最低賤的工具。所以我們正在做的，就是最偉大的事業，一個能夠改變人類整個社會，實現我們偉大復興的事業。」

    「那必須要犧牲那些賤民的自我意識麼？」

    「為了大局，必要的犧牲是應該的，你不用憐憫他們……賤民，就應該永遠都是賤民。」

    「那我們這些人算什麼呢？賤民還是精英？」

    院長聽到林佩喬的話，沉默了一陣，說道：「我是精英，劉廷那樣的不安分守己的人，就是賤民。」

    「院長，你為什麼當初不阻止高志明和劉廷進行他們的調查？」

    「一切還都可控，沒什麼可擔心的……我在看他們調查的時候，十分好奇他們發現自己被試驗，被控制後，會有什麼想法？觀察他們的反應和行動，對我們將來對付藥物真正使用後，那些怎麼服藥洗腦也不聽話的危險分子，十分有好處……」

    「原來你是在放縱他們。」

    「對，我要看看他們發現真相後，是會奮起反抗？還是會懷疑自己？還是會為了自己的安全，選擇做一個縮頭烏龜？……高志明這樣的人，就是我們將來理想社會裡最危險的那類人，他作為我們的試驗品，吃了那麼長時間的藥物，居然還不受我們的控制，還要懷疑和調查，這樣的人，必須加以物理清除……相反像劉廷這樣的熊包，就算發現真相又能怎樣？給他吃點藥，嚇唬嚇唬他，不就瘋了？劉廷這樣的笨蛋，就算發現我們要給他洗腦，也根本毫無用處。」

    「那那些集裝箱裡，給北邊運去大腦進行研究我還能理解，運去那些眼球又有什麼用呢？」

    「要找到像高志明那樣的危險分子，我們總不能把所有人腦袋都打開，看他們的病變程度來判斷吧？」

    「所以要從眼球的變異程度來看麼？」

    「對，那些眼球，是來做設備對比測試的。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以後一個人是不是危險分子，只要給他拍一個眼底顯影照片就能搞定了……如果我們把像高志明那樣的人都統統殺掉，那我們的理想社會，將永垂不朽。」

    「高志明和劉廷我們怎麼處理？」

    「繼續給他們用藥，繼續觀察他們的思想情緒變化，做好記錄，讓他們當好試驗品……如果他們死掉了，他們的大腦和眼球，將極有參考價值……還有尋找替代他們的新的心理醫生，新的試驗品，記住了麼？」

    「……是，院長。」林佩喬說完話後，猶豫了一下，想要轉身離去。

    院長突然又把她叫住了，說道：「林醫生，我還有一個問題，算是好奇吧！想問問你。」

    「……您說，院長。」

    「就你對劉廷的觀察，他是不是真的在我們對付她以前，他就已經精神崩潰了？」

    「……是的，院長，他對他妻子尹妍希的負罪感，確實讓他產生了多個人格，其中一個，就是復活了的尹妍希……」

    「……沒想到他還真的很愛他的老婆，不過你能想到騙他說高志明也是他自己分裂出來的分身，還有及時掐斷他的催眠錄音，還有最核心的，就是隱瞞了周斌也是我們的早期失敗的試驗品，一個發瘋了的護工，真算是神來之筆，有你這樣的同事，劉庭想要不發瘋，我看都很困難。」

    林佩喬搖了搖頭，說道：「……劉廷為了嘗罪，自己創造了一個屬於他的世界，我只是把一些真實的東西，也放進了他的世界，讓他以為也是他的幻覺。」

    「不管怎麼樣，做得好，以後如果還有類似劉廷高志明這樣的麻煩事情，還是由你去料理。」

    「是……院長……謝謝您的信任……」林佩喬說到這裡，猶豫了一下。

    院長看到了，立即警惕的問道：「怎麼了？林醫生？有什麼不對勁的麼？」

    「院長，我們雖然是藥物的研製者，但你說他們將來，會不會也把這些藥物，用到我們身上？」

    院長聽到後，臉色立即變了，沉默了一會，突然笑了，說道：「不用擔心，畢竟我們是香港人，現在歸英國統治，他們現在還不敢。」

    林佩喬聽到這裡，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就走出去了。

    十五分鐘後，林佩喬回到了診療中心六樓，劉廷的病房外面，透過觀察孔去看劉廷。劉廷沒有發現林佩喬到了外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看著對面坐著的尹妍希，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尹妍希羞澀的笑了，說道：「尹妍希，你呢？」

    「我叫劉廷，是這家醫院的主治醫生。」

    「好了不起噢。」

    劉廷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然後說道：「我看到你感覺好親切。」

    「我也是，我們以前就認識吧？」

    「也許以後我們還會結婚呢。」

    「是麼？」尹妍希撅了一下嘴，說道：「那我要是嫁給你，你會對我好麼？」

    「當然了。」

    「永遠愛我一個，不會背叛我麼？」

    「永遠愛你一個，不會背叛你。」

    劉廷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滿臉真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