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深夜對峙 文 / 妃舞傾城
就在她以為將要被打得臉變形，臉骨，鼻樑骨全斷的時候，那只緊握成拳頭的手忽然在離她的臉只有一毫米的地方停下。柳香香暗自驚歎，這人的武功當真是深不可測啊，居然能將打出來的力道再收回去。
宮璃夜定定地看著臉色慘白，眼裡卻絲毫不畏的柳香香，突然有種挫敗感，但越是如此，宮璃夜那個霸道的心就越是不服輸。烏雲散去，換上一臉玩味「朕突然想到個更好玩的方法，香兒想知道嗎？」
柳香香瞥了他一眼，直接送上三個字「神經病」之後又恢復了以往的淡漠繼續道「皇上想如何罰我呢？是凌遲呢還是活剮」柳香香似乎一點也不在乎宮璃夜能給她什麼處罰。
但是這份淡漠在宮璃夜眼裡卻是異常刺眼，甩開柳香香的下巴，柳香香如釋重負，揉著快變形的下巴。
而宮璃夜依然玩味地笑著「不不不，朕都還沒玩夠呢？怎麼捨得你死」宮璃夜摸了柳香香的側臉一把，柳香香則是嫌惡地退開。
宮璃夜則是欺身壓近她「既然到了冷宮還這般高傲，朕不介意幫你滅滅你的火，讓你知道何謂尊卑」
柳香香連看也不看他，語氣與神情一樣淡漠「皇上請便」
「既然香兒精力如此充沛，那明日起三餐便免了，朕的皇宮從不養閒人，明日，你五更天便到浣衣局報到，朕會叫人好生照料你的，你就不必謝恩了」
「若是我不去當如何，皇上準備殺了我嗎？」柳香香眼底隱藏著恨意問道。這是要活活餓死和累死她呀，最毒婦人心，我看最毒的該是帝王心才是。
宮璃夜突然大笑出聲，似乎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哈哈哈，不去，你會去的，因為，你不去的話，朕會殺光你院子裡所有的人，當然朕知道這些人的性命你根本就不在乎，就算你的貼身丫鬟，蘭兒死了你也不會傷心，對嗎？」
宮璃夜說道這裡略停了一下瞥了柳香香一眼才繼續道「你說那麼水靈靈的一個丫頭，朕該賞她怎樣的死法呢？是將她一刀一刀地活剮了呢？還是扔去妓院，讓她受盡欺凌而死」說完閉上了嘴，直直地看著柳香香的反應。
聽到宮璃夜對蘭兒的處罰，饒是殺人無數的柳香香也覺得心驚，前世被她所殺的人都是一刀斃命，讓他們幾乎都感覺不到疼，可是如今這樣的折磨卻要因為自己發生在蘭兒的身上，再怎麼鐵石心腸的人也覺得太過殘忍了。
柳香香氣得咬牙切齒「皇上，那些人都是無辜的，蘭兒也是無辜的」
宮璃夜很滿意柳香香的反應，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他們的生死完全取決於你，你要他們生，他們便生，你讓他們死，他們便死，那你是要他們生還是死呢？」
柳香香雖然很恨宮璃夜的威脅，但是也不得不妥協，若是一個人還好，可是這裡面還有蘭兒，那個一直對她不離不棄的傻丫頭，自己的武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恢復，暫時只能被宮璃夜折磨了。
盯著宮璃夜，雙手緊握成拳：昏君，你等著，只要你讓我還有一口氣在，這筆賬我一定如數奉還。宮璃夜看著柳香香憤恨不已的表情，卻又不敢發作，心中快意連連「別用那麼幽怨的眼神看著朕，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說道後半句的時候，宮璃夜的表情微變，竟帶著一絲不容察覺的恨。柳香香雖然不得不妥協，但嘴上卻不不饒人「皇上真是英明神武，我不得不拜服」那意思就是在說，你的權利就只能用在欺負一個弱女子身上，當真厲害無比。
宮璃夜又被柳香香的一句話氣得臉色發黑，強忍著一掌拍死柳香香的衝動道「當真伶牙俐齒，但是不管你想怎麼樣，都別忘了自己的身份，朕希望你牢牢地記住，即使你現在身在冷宮，你依然是朕的女人，別癡心妄想那些不屬於你東西」說完宮璃夜的臉又陰沉了幾分，這下黑的用黃河都洗不乾淨。
柳香香也不想再和宮璃夜浪費口舌，越說越是讓自己氣憤「既然如此，多說無益，皇上請回吧」
宮璃夜也打算離開，恐怕他在呆在這裡，遲早被這女人給氣死，臨走時，像幽靈一般飄到柳香香跟在，俯下身子，在她耳邊戲謔地說道「朕會慢慢，慢慢地折磨你，你可千萬要撐住，不要讓朕太失望了」
柳香香的身子微微一顫，立即恢復鎮定，而宮璃夜則是邪魅一笑繼續在她耳邊低沉道「朕發現折磨你比殺了你更有趣，比起你的微笑，朕更喜歡看到你這張臉生氣的樣子，別忘了你該做的事，否則朕不介意再多要幾條人命」說完風一般地消失在了柳香香的房間，若不是那燭光還在跳動，柳香香當真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宮璃夜走後，柳香香便坐在了床上，再次靜心調息，可是卻發現怎麼也靜不下心來。一抹苦笑爬上了她的唇角，看來自己的心還是不夠硬。
看來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這倚梅園怕是也要捲入是非之地了。柳香香已經完全沒有了睡意，逕直地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的夜色。五更天，想必也快了吧！
宮璃夜回到御書房，坐在了書案前，輕歎了一聲之後自言自語道「皇弟，明日朕將會送你一份大禮，就是不知你受不受得起」冷哼一聲，眼裡閃過一絲厲色。
初夏的早上還是有些涼颼颼的，但是迎面撲來的新鮮空氣，頓時讓人感覺神清氣爽。
待到第一縷陽光照射到破敗的房間時，已經是辰時了，柳香香來到院子裡，看到滿園的雜草，破敗的宮門，心裡蒼涼一片，看著同樣湛藍的天空，卻在思念著不同時空裡的親人：哥哥，你還好嗎？
已經辰時了呢？自己還是沒有那麼聽話的五更就去浣衣局，那條變色龍一定很生氣吧！雖然不知道他會怎樣折磨我，但是能確定的是，不會讓自己死。
果不其然，還在她想會受到什麼責罰的時候，一個身穿暗紫色宮服，頭髮花白，臉色卻非常紅潤的老太監，端正著身子，手裡托著明晃晃的一個卷軸，看樣子應該是聖旨無疑了。身後一堆小太監，低著頭，恭敬地跟在老太監的身後。緩步走進倚梅園。
老太監左手托著明晃晃的聖旨，右手一甩拂塵，尖聲尖氣的聲音響徹倚梅園的每個角落。「罪妃柳香香接旨」
柳香香只穿了一件單薄的水綠色紗裙，質地不是很好，卻難掩她的天生麗質，眸光還是一片清冷。她知道那是來宣旨的，但是她似乎一點也沒有聽到一般。
站在倚梅園中唯一一塊的草坪上，欣賞著搖曳的野花，微風輕輕拂過，那弱柳扶風的身子更加單薄瘦弱，好似隨時都會隨風一起飄走一樣。
宣旨的太監再一次高喊，語氣很平淡，但是卻讓人覺得泛著冷意「罪妃柳香香接旨」
園中唯一一個丫鬟便是蘭兒，早在宣旨太監進到園中的那一刻，便已跪在門口迎接，這時候，根本沒辦法給柳香香暗示。雙眼充滿了擔心，看著柳香香，心裡一個勁地祈禱「娘娘，快接旨吧」
就在宣旨太監準備發難時，柳香香突然一個優雅的轉身，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蓮步生花一般，緩緩走到宣旨太監的跟前。
卻不是來接旨的，而是說了一句令所有人都冒冷汗的話「女兒膝下有黃金，只拜天地與父母，不拜其他人，更別說一張破布，所以這旨我是不會接的。」
「煩請回去告訴你們皇上，我柳香香心裡最愛的只有我自己，旁人生死於我何干，若是皇上要殺，我柳香香在這裡等著他，看著他殺，若是皺一下眉頭，我便不是柳香香」
這可不是一個大膽可以說得過去的，柳香香這是在賭，賭皇帝的心夠不夠狠，夠不夠硬。旁人的生死是與她無關，可是蘭兒的命她卻不能不在乎，她這樣說就是想試探蘭兒的忠誠。
若是蘭兒眼裡哪怕含有一絲恨意或者不滿，那就證明，以後的路，不適合再帶著她；若是她毫不在乎，甚至可以為她身先士卒，哪怕是刀山油鍋也要帶著她一起趟過。
之前的一系列試探已經證明了她是個關心她的，可是這忠誠就看今天在此一舉。
蘭兒聽到柳香香的話，臉色頓時變得煞白，眼底多了一絲擔憂，一絲驚訝，一絲害怕，還有一絲坦然。可是卻沒有恨也沒有不滿，更沒有怒意，那就說明，這個人是個可靠的。
柳香香很是欣慰，宣旨太監被柳香香說的啞口無言，可是又不能太為難柳香香，雖然她是罪妃，可是沒有皇上的開口，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沒有說告退便領著一群小太監離開了倚梅園，老太監則是風風火火地往御書房趕去，與此同時，他還派人通知了皇后娘娘。
老太監雙手捧著聖旨來到御書房外，便有小太監進去通報。不多一會兒老太監便被宣了進去，老太監戰戰兢兢地捧著聖旨對著宮璃夜行著參拜大禮「奴才參見皇上」
而在一旁的高和見到老太監捧著明晃晃的聖旨回來，眼底一片驚愕，卻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只是靜靜地等待著宮璃夜大發雷霆。
宮璃夜還在紙上龍飛鳳舞地書寫著，聽到老太監的聲音，手上的筆沒有停頓的意思，依然龍飛鳳舞的書寫著。冷冽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興奮問道「這麼快就回來了，她沒為難你」似乎像是疑問，卻已經認定了以柳香香的性子，若是不為難一番，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老太監不敢搭話，只是匍匐著身子，將聖旨恭敬地托在手上，等待著宮璃夜治罪。
宮璃夜沒有聽到回話，便放下手中的筆，抬起了那張俊美非凡卻冷如寒潭的臉，看到老太監手裡的聖旨，一拍書案「放肆，這是怎麼回事」一聲怒喝，嚇得老太監全身直打哆嗦。
他容易嗎他，買通了皇后身邊的總管大人，讓他幫忙謀份好差事，沒想到是讓他去宣旨，若不是皇后娘娘說這是個立功的機會，只要去宣旨就可以擺脫每天只與花草相伴的日子，我會成現在這樣嗎？
想想當初進宮最威風的時候便是成為皇上的貼身太監可是就是因為犯了個小錯誤，就被打得半死，幸好死裡逃生，卻一輩子守在了麗花苑，擺弄花草。早知道還不如呆在麗花苑擺弄花草，至少沒有性命之憂。老太監心裡一個勁的後悔著。
（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夜，一切都會過去，一切都會光明，不管未來前路如何，我都會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