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卷 第97章 文 / 浮香粉末
「什麼？」翩驚鴻聲音提高了幾度，「婉老頭，你敢跟你徒弟合夥兒欺負傾城？我可告訴你，莫說什麼王爺，有人敢欺負傾城，先問問我同不同意！」
「我說老翩吶！」婉游龍歎了口氣，「你怎麼還是一副牛脾氣，急起來什麼都不顧，你可別忘了你始終是在東陽國，說話注意著點兒啊。」
「怕什麼？難不成慕千恩還能把我的驚鴻城給剷平囉？」翩驚鴻眼睛一瞪。
真帶勁兒！鳳傾城就是喜歡自己外公的這點，而且她當然知道翩驚鴻有這麼做的資本，她一早就派人打聽過，驚鴻城雖然不是京城，但是自己的這個外公可是當年建功立業的大功臣，東陽國穩定後他就退回了驚鴻城，就連死去的老皇帝生前都對他畢恭畢敬，也難怪他天不怕地不怕了。
「他畢竟是個王爺，」婉游龍撇撇嘴，「要知道就算是平日裡在游龍金閣他都只叫我一聲閣主，那小子要是真辦起正事兒來也不含糊。」
「閣主，你是說慕千恩讓你收我做徒弟？」鳳傾城對慕千恩和婉游龍的關係並不感興趣。
「是的，他跟我說你是個靈法雙修的奇才，我開始還不信，沒想到一見到你，嘖嘖嘖，傾城丫頭，你果然是骨骼驚奇……」婉游龍又吧噠吧噠開始了。
鳳傾城滿頭黑線，他的話怎麼聽著都像是江湖術士的騙術，若不是知道他真的是游龍金閣閣主，自己估計早就一巴掌拍飛了他，「行了，打住！你想我做你的徒弟不是不可以，還有兩個條件，第一你不許動不動就將我的事兒告訴慕千恩，第二不得干涉我的自由和行蹤。」
「好！」婉游龍一口答應，生怕鳳傾城反悔，「那就這麼說定了，從今往後我來教你，我就是你師傅了。」
鳳傾城微微一笑也不多說什麼，其實她心裡在盤算如果給婉游龍知道自己師尊跟他差不多大，到時候會不會哭死，不過這老頭倒是有趣得緊，說不定跟自己師尊還能一見如故呢……
接下來的日子，婉游龍果然說話時，鳳傾城每日都會跟他修習法術，控風、控火、控水的能力也增長得非常快，其他時候就是跟沐雪和陸鏡鸞他們修習。有了婉游龍的特許，鳳傾城每日都會回清心樓住，吳邪想跟她一起回去卻被拒絕，鳳傾城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關於自己是殘陽公子的事兒。
一晃過去了半個月，這一日鳳傾城剛回到清心樓就遇到匆匆往外走的老蕭，「蕭伯伯，你這是急著去哪兒？」
「小小姐，」老蕭停下腳步對身後兩個城主府的隨從吩咐道，「你們先去，我隨後就來。」
「都該吃晚飯了還要出去啊？」鳳傾城笑道，「難道外公又想吃錦繡樓的霜露醬肘子了？」
「小小姐，剛剛收到威武將軍府送來的請帖，慕王爺請城主去參加明日將軍府少公子和鳳家二小姐的大婚。」老蕭知道鳳傾城不喜歡稱鳳傾雪為自己的姐姐，所以很聰明地轉換了說法。
「哦？」鳳傾城眸子微微縮了縮，「慕千恩又打什麼如意算盤？」
「小小姐，沒什麼別的吩咐我就先去準備賀禮了，時間有些倉促。」老蕭頓了頓，「城主已經在等你用飯了。」
「嗯。」鳳傾城點點頭轉身朝正廳走去。
「傾城，你聽說了？」翩驚鴻正好看到老蕭和鳳傾城在聊天。
「外公，你說慕千恩是想幹嘛？」鳳傾城問道，「你跟他很熟麼？」
「我跟他……」翩驚鴻一臉嫌棄，「不熟，也就在婉老頭那兒見過一兩次。」
「那他為什麼要邀請你去將軍府？」鳳傾城皺眉道，「而且是龍蟠和鳳傾雪的婚事，慕千恩湊什麼熱鬧發哪門子的請帖？」
「你是怕這其中有詐？」
「那倒不是，」鳳傾城搖搖頭，「不過慕千恩那個人老奸巨猾還是提防著點好。」
「傾城，關於鳳傾雪下毒的事兒我都聽說了，你若是不想去就算了，我直接推掉讓老蕭把賀禮送去。」翩驚鴻試探著問。
「去，為什麼不去？」鳳傾城笑了，「外公，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不過能看到一場好戲倒也不錯。」
「那外公跟你去，藉著這次也告訴那些好事之徒，再敢惹你就休怪外公對他們不客氣！」翩驚鴻正色道。
鳳傾城忍不住笑了，「多謝外公，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
「我說傾城呀……」辰慕見鳳傾城躺在軟榻上閉目養神湊上前來。
「嗯？」
「你外公什麼時候走呀？」辰慕賣著萌。
「你很希望他走？」鳳傾城睜開眼睛，「要不，你自己問他？」
「這……」辰慕憋屈地說道，「你這不欺負人麼，明明知道我是個'啞巴』，再說了我要是真問了，你外公還不得把我給捏死。」
「暖暖，你覺得外公住在這兒好麼？」鳳傾城並不理會辰慕而是看向暖桑。
「小姐，翩老城主住在這兒挺好的，清心樓的一切事物都有蕭叔幫忙打點，我和楚言就可以騰出不少精力處理醉殘陽的事務了。」暖桑站在一旁一本正經地說道，不過鳳傾城沒有錯過她眼底的笑意。
「看吧，連暖暖都說好，二對一，你輸了。」鳳傾城纖纖細指戳了戳辰慕的腦袋，「慕慕，你還是乖乖做好你該做的事兒，不然外公看你不順眼，可能就給我換個丫環了呢。」
「你們這不是合著伙兒欺負我嗎？」辰慕嗔怨地看了她們一眼，「小心我告訴你外公我其實會說話，還是個男的，你看到時候……」
「你敢。」鳳傾城睨了他一眼。
「傾城，我這不是每日憋在屋子裡太悶了麼……」辰慕撒嬌狀晃著鳳傾城的胳膊。
「慕慕，要不，你出去走走？」鳳傾城突然開口，辰慕和暖桑都一愣，「我也不好問外公他老人家什麼時候走，但是你天天避著他的確不是個事兒，萬一他發現你是個紫階元素法師，我就更麻煩了，不如你回一趟寒射城？」
「真的？」辰慕半信半疑，他當然想出去走走，只是師傅有命讓他守著傾城，他本來還挺開心的只是沒想到翩驚鴻就這麼住了下來，搞得他跟做賊似的。
「嗯，現在有師傅他親自教我法術你總不用擔心吧。」鳳傾城笑了笑，「而且楚言早幾日不是還說寒射城的醉殘陽又到了查賬的時候了嗎？」
「哼，原來你有了師傅就不要我這個師叔了。」辰慕故意扭過頭去一臉醋意。
「哪兒能嘛！」鳳傾城辦過他的臉，「我的慕慕小師叔永遠是最好的，你想想啊現在游龍金閣閣主跟你平輩，你們都是我的師傅師叔輩，將來你恢復了身份多有面子吶！」
辰慕還沒反應過來鳳傾城就又開了個誘人的條件，「而且你這次回去是一個人，所以可以換回男裝呀？」
「真的！」辰慕這下眼睛晶晶亮。
「小姐，他……他不是有異裝症的麼？」暖桑忍不住插話道。
「他呀……」鳳傾城與辰慕對望了一眼，搖頭笑了笑卻並沒有解釋，其實她知道這幾年來辰慕都是為了自己才委屈著穿女裝，不然給人知道鳳三小姐的身邊有個男人還不知道會說成什麼樣呢，「好了，你如果願意明日就動身吧，倒也不急著回來，反正也沒什麼事兒。」
「誰說不急？」辰慕不樂意了，「再過一個月就是游龍金閣一年一度的比試，我還要回來看你怎麼虐那些渣渣呢，放心吧我會盡快趕回來的，不過希望那個時候你外公已經回去了。」
「一個月後？」鳳傾城一愣，「怪不得我最近見拂風和影月總是去找師傅，原來是在商量這件事。」
「所以，傾城，你別給我丟臉啊！」辰慕站起身輕輕地摸了摸鳳傾城的頭，用難得一本正經的語氣開口道，「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鳳傾城衝他笑了笑並沒有多說什麼……
翌日，大將軍府。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隨著鼓樂齊鳴聲響起，鳳傾雪與龍蟠在龍逵和慕千恩面前行了禮，翩驚鴻帶著鳳傾城坐在客人的上位，鳳傾城漫不經心地看著，雖然不知道龍逵為何吃了這個啞巴虧，婚禮如此倉促以至於鳳呂行那邊都沒能來得及將嫁妝送到京城，不過顯然將這婚禮鬧得如此大並不是他的意思。
鳳傾城心中閃過一絲狐疑，目光轉向上位的慕千恩，此時慕千恩正與龍逵說著什麼，龍逵唯唯諾諾地點頭但是面色並不怎麼好看，鳳傾城收回目光的時候慕千恩卻正好看到了她一直盯著自己，他嘴角微微彎了彎。
很快就到了新人敬酒，龍蟠極其不情願地帶著鳳傾雪，跟在龍逵身後朝著首席走去，此時慕千恩也已經坐回到首席之中，與鳳傾城正好相對。
「還不給慕王爺敬酒。」龍逵扭頭低聲說道。
「慕王爺。」龍蟠舉起酒杯賭氣地一口飲盡，鳳傾雪看到慕千恩那張迷死人不償命的臉一時間竟然又泛起了花癡，端著酒杯看著慕千恩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