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卷 第98章 文 / 浮香粉末
龍蟠一扭頭就看到她這副模樣，「嗯？」
「慕王爺。」鳳傾雪連忙收了臉上的神色喝完酒垂下頭去。
「還有這位翩城主，他可是驚鴻城的城主。」龍逵又來到翩驚鴻身後，即使再不情願龍家娶了這麼個孫媳婦兒，但是娶都娶了眼下他只希望這場大婚能給自己帶來點什麼好處，「蟠兒，快過來。」
「翩城主。」龍蟠再度舉杯飲盡。
「龍將軍，這是我們城主和小小姐的賀禮，請笑納。」翩驚鴻只是喝酒壓根兒不搭理他，若不是傾城說算了他恨不得把這個將軍府拆了，誰要看他們的破婚禮，站在翩驚鴻身後的老蕭拿出一個錦盒遞給龍逵。
「這……這怎麼好意思呢。」龍逵假裝謙讓了下接了過去。
「二姐姐，別來無恙吧。」鳳傾城嘴角勾了勾帶著魅惑的笑站起身，鳳傾雪看著她一步步朝自己走來心中突然泛起寒意，「你……你想幹什麼……」
「喲，二姐姐，平時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人不驚，你怕什麼呀？」鳳傾城嬌笑道。
將軍府本來就不大，來得客人都是龍逵的朝中同僚，這些人平日裡表面上和和睦睦背地裡經常各種鉤心鬥角，他們早就聽說龍逵的孫媳婦兒跟翩驚鴻的外孫女是姐妹，當然也知道鳳傾雪似乎是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結果害人反害己，眼下見鳳傾城和鳳傾雪對上，一個個看似無意耳朵都豎了起來。
龍蟠憤憤地看著鳳傾城，這個臭丫頭真是陰魂不散，害得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眼下還被迫娶了這個給自己戴綠帽子的女人！
「二姐姐，我呢也有份禮物要送給你。」鳳傾城說著從袖內滑出一個精緻的小瓶遞上前，鳳傾雪卻並不敢接。
「怎麼？二姐姐看不上眼？」鳳傾城挑了挑眉。
翩驚鴻轉過頭來故意開口，「傾城，怎麼回事兒？」
「沒事，沒事。」龍逵連忙擺手，急急地接了過去，「多謝鳳小姐美意了，這是……」看著手中的瓶子，龍逵忍不住狐疑地看向鳳傾城。
「哦，也不是什麼大禮，」鳳傾城故作輕鬆，「只是早兩日聽說二姐姐去何春堂抓藥，我擔心她的身子……」
鳳傾城此言一出，鳳傾雪嚇得臉色刷白，即便是大紅的喜裙也掩飾不住她的蒼白，一雙手緊緊握住指節都凸顯了出來，龍蟠一愣，「何春堂？你去那兒做什麼？」
「我……」鳳傾雪囁嚅著不知道怎麼開口。
「哦，二姐夫，你別總嚇唬二姐姐，她現在身子矜貴，你可別以為我爹不在就可以欺負他哦。」鳳傾城故意一副打抱不平的樣子，此刻眾人心中的疑惑更深了，慕千恩輕咳一聲淡淡地開口，「若是她有什麼不適，不如找御醫看看吧。」
鳳傾城心裡嚇了一跳，她沒想到慕千恩會跟自己演戲，他那麼聰明的人怎麼會猜不到自己要說什麼，但她表面上依然不動聲色，「慕王爺這是不信任我麼？要知道我可是跟陸鏡鸞修習煉金術的，區區一個安胎藥還是難不倒我的。」
「嘶——」
「怎麼會是安胎藥？」
一聽鳳傾城這麼說，眾人就跟炸了鍋一樣，但礙於慕千恩在紛紛竊竊私語交頭接耳嘀咕著。
「你懷孕了？」龍蟠見了鬼似的看著鳳傾雪。
鳳傾雪見事已至此知道也瞞不過去只得點了點頭，「嗯……一個月多了……」
「這孩子是誰的？總不會是玉面蜂蝶的吧？」
「怎麼可能？她失了身子也不過是前幾日的事兒，這孩子你沒聽說都一個月了麼？」
「啊……難道她還有別的男人？」
……
眾人的猜測越來越難聽，龍逵和龍蟠的臉色簡直就跟染缸一樣五顏六色地變幻著，鳳傾城嘴角輕彎眼底閃過輕嘲，她挑釁地看著慕千恩，既然他請自己外公來，就別怪她無情拆除，要怪就怪鳳傾雪多行不義，如果不是暖桑派人一直跟著她自己也不會知道這件事。
「還不給我滾進去！」龍逵覺得自己這張老臉都丟盡了。鳳傾雪怨毒地看了眼鳳傾城捂著臉哭哭啼啼地跑了進去，龍蟠也一拂衣袖朝大門外大步走了出去，留下龍逵一個人氣得上氣不接下氣。
「來，今日畢竟是龍將軍大喜之日，諸位權當給本王一個面子，敬龍將軍。」慕千恩彷彿什麼都沒看見一樣舉起酒杯對眾人說道，眾人一看慕王爺都這麼說了哪兒敢多言，紛紛舉杯共賀龍逵，氣氛極其詭異。
「翩城主，好久不見。」慕千恩沖翩驚鴻舉了舉杯子，「之前聽閣主說你來了京城，政事繁忙一直沒能親自前往探望，還望莫怪。」
「客氣。」翩驚鴻並不怎麼想跟皇族中人打交道，莫不是因為他是婉游龍的徒弟，自己壓根兒都懶得搭理他。
不過慕千恩似乎也不介意，他轉向鳳傾城微微一笑，「鳳三小姐，哦不，現在我應該叫你師妹了，對麼？」
「哎呀呀，慕王爺，你可千萬別笑，你一笑我就得破費，再多錢也經不起你總笑啊。」鳳傾城撇撇嘴，反正眼下有外公撐腰，而且還有婉游龍，她才不怕慕千恩會跟自己翻臉。翩驚鴻和他身後的老蕭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沒想到鳳傾城說話還真是有趣得緊，慕千恩倒也不惱只是笑笑端起酒杯繼續喝著。
離開將軍府鳳傾城因為約了柳長煙，就跟翩驚鴻他們分開了，走出沒幾步鳳傾城察覺到身後有人跟蹤自己，她微微蹙眉閃身進了一旁較偏的巷子，果然身後那人跟了出來，鳳傾城美眸一動抬掌對著來人一掌打了下去。
「師妹，出手未必太重了吧？」
「誰讓你鬼鬼祟祟的，」鳳傾城白了眼面前的慕千恩，既然他叫自己師妹自然不是端著王爺的架子，鳳傾城也不跟他矯情，「你跟著我幹嘛？」
「請帖其實我原本是想發給你的，碰巧翩城主也在，所以就請了他。」慕千恩折扇輕搖，笑了笑道。
「我？」
「不錯，你說過龍逵的孫子對你不軌在先，畢竟他是我們慕家的臣子，就當我給你個機會出氣，」慕千恩說這話時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樣，「只不過我沒想到你居然會當中戳穿鳳傾雪，眾人知道鳳傾雪有了孩子，只會覺得這孩子跟龍蟠無關，就算是有關也只不過覺得他們珠胎暗結有傷風化。」
「你是想說我太卑鄙陰險？」鳳傾城挑了挑眉。
「當然不是，」慕千恩笑了，「我只是覺得這招借刀殺人真的不錯。」
「謝謝誇獎，沒事兒我先走了。」鳳傾城可不信這個看上去謙謙的慕千恩安著什麼好心，離他遠點兒不會有錯。
「等等，」慕千恩折扇一抬擋住了鳳傾城，「我幫你報了仇，你不覺得你欠我什麼嗎？」
「報仇？你不過是發了張請帖，這也算報仇？」鳳傾城撇撇嘴，「慕王爺，你這如意算盤敲得寒射城都聽到了。」
「嗯？」顯然慕千恩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我是說，你的算盤打得可真響。」鳳傾城很無語。
「呵！」許是被她的說話方式逗樂了，慕千恩難得笑得發自內心，「鳳傾城，你以為龍逵為什麼會讓龍蟠娶鳳傾雪過門？」
鳳傾城心下一動，這個問題她的確想過，本以為是鳳傾雪的死纏爛打奏了效，再加上將軍府實際上虛有其表怕是對鳳呂行也心有餘悸，現在看來這件事並沒有這麼簡單，「慕王爺莫不是說這媒是你保的？」
「不錯。」慕千恩點了點頭，「代價不菲哦。」
「什麼意思？」
「鳳傾城，」慕千恩走上前兩步，逼得鳳傾城退後抵在了牆上，他壓低了聲音湊在鳳傾城耳旁，「私闖寶庫、縱火行兇、盜竊寶石……你說這些罪若是一併罰了，會怎樣？」
「嘶——」鳳傾城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怎麼知道的？
看著鳳傾城臉上的神色慕千恩確信了自己的推測，他低頭看著鳳傾城，「就算是翩城主，怕是也無法幫你脫身，反而會牽連到他吧？」
「你別打我外公的主意！」雖然明知道自己跟翩驚鴻並沒有實際的關係，但是鳳傾城很喜歡他，早就認定他是自己的外公了，她猛地揚起頭怒視著慕千恩，「不然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察覺到鳳傾城週身上下的靈力瞬間凝聚，慕千恩抬手覆在她肩上輕輕按了按，頃刻之間鳳傾城立刻覺得靈力不抵，她咬了咬牙強行運用靈力，慕千恩不緊不慢地開口，「放心，我不是你的敵人。」
「你到底想怎麼樣？」鳳傾城見事已至此，隱瞞是隱瞞不過的，而且誰讓自己打不過他，只得先靜觀其變看看他到底安的什麼心。
「你也說了，我一笑你就要花錢，對嗎？」慕千恩倏的就衝著鳳傾城笑了，笑得極其溫柔，就像是冬日溫暖的陽光，即便感受不到溫度，也似乎可以灑下一片令人心暖的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