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卷 第123章 文 / 浮香粉末
「不必了，我與小姐騎馬去……」蘇瑾生知道鳳傾城著急。
「好，你去備馬車，順便備些香火。」鳳傾城抬手打斷了蘇瑾生，沖燕鑫點了點頭，燕鑫不敢耽擱立刻去準備，而鳳傾城則告訴鬼鬼先行回城主府。
事實證明燕鑫說的果然沒錯，從府衙到千閣寺還有不近的距離，而且因為要行走一段山路，若是騎馬對蘇瑾生而言的確會很不方便。
「小姐，多謝。」馬車內蘇瑾生輕聲開口。
「不必，」鳳傾城搖搖頭，「我只是不想帶著你麻煩。」
「呵，」蘇瑾生笑了，「小姐，我可以問你個問題麼？」
「說。」
「你真的控制了阿爾斯楞的心智？」蘇瑾生此話一出鳳傾城臉色霎時間變了變，她審慎地看著蘇瑾生，「你什麼意思？」
「小姐，你忘了我說過我雖然目盲但是心不瞎，我能感受得到雖然你的靈力很強大，但是當時你並沒有使出全力，試問一個控靈術士怎麼會只出幾分力就可以控制一個大活人的心智呢？」蘇瑾生一臉無害地看著鳳傾城，「再加上燕鑫告訴我你最後給了阿爾斯楞一顆藥，所以我猜測小姐根本就沒有使用控心術吧？」
「果然有幾分聰明。」鳳傾城美眸微瞇，自己看來真的低估了這個蘇瑾生。
「小姐放心，這件事我不會說出去的。」
「我不用控心術，不是不能，而是不想。」鳳傾城知道他是以為自己根本就不會所以矇混過關，「對付區區一個北荒國的武鬥士就要控心，不嫌浪費靈力？能用毒藥解決的我還懶得浪費時間。」
蘇瑾生聞言只是笑笑倒沒多說什麼，鳳傾城扭頭看向馬車窗外，樹葉沙沙作響，一路上風景很是宜人，「跟我說說那個白水住持。」
「白水住持是城主的好友，據說當年一直追隨城主左右，也算得上是驍勇善戰的大將，後來隨城主放棄皇上的封賞來到驚鴻城出了家。」蘇瑾生頓了頓，「聽聞他是因為當初許多兄弟都在戰爭中死去，因此而看破世事的。」
「是麼？」鳳傾城輕嗤一笑，「若是格魯欽•；沃鷹真的藏在千閣寺又怎麼說？」
「小姐的意思是白水住持已然變節？」
「世事難料，你怎麼知道他是如何被收買的？」鳳傾城秀眉一挑，「人生在世七情六慾，處處都是弱點。」
蘇瑾生沒有接話，但是心底卻不由得盤算起來，雖然看不到鳳傾城的長相，但是她強大的氣場、對人性的理解還有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段，都令人不由得不懷疑眼前的鳳傾城根本就不像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
到達千閣寺時，日漸西斜，鳳傾城命車伕將馬車停入千閣寺內，自己和蘇瑾生邁步進了寺內。
此時香客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千閣寺內逐漸安靜下來。鳳傾城抬頭望了眼傳說中的千閣寺，這寺廟依山而建，每座院落都坐落在山石之上，因為山石高低不一，所以院落也錯落有致，這也就是千閣寺寺名的由來。
「蘇公子，你來了。」一個和尚見到蘇瑾生走上前來。
「戒劣師傅。」蘇瑾生微微頷首。
「這位是？」被喚作戒劣師傅的和尚打量著鳳傾城。
「哦，這位是我的一位朋友，鳳公子。」蘇瑾生適時開口，「他與我一同前來上香，對了，白水住持可在寺內？」
「師傅呀……」戒劣頓了頓，「他有些事兒出城去了，怕是要七、八日後才會回來。」
蘇瑾生轉向鳳傾城，「鳳公子，你看……」
「不能跟白水住持一見實在是緣淺，不過蘇兄這驚鴻城我第一次來，難得來到千閣寺，不知道可否在寺內小住一晚，體會佛家的清靜禪意？」鳳傾城道。
「戒劣師傅看是否方便？」蘇瑾生問。
「額……好，我去給二位準備，二位隨我來。」戒劣見狀開口帶著二人沿著石階上了山。
他將鳳傾城和蘇瑾生安排在半山處的一座名為「戒律閣」的院中，院子不大只有兩間房，而且正好建在一塊山石平台處，院內長著一株蒼遒有力的古樹，樹根都嵌在山石中。
「蘇公子、鳳公子，快到晚課的時候了，我先走了，一會兒會有人給你們送齋菜來，如果還有其他的需要你們再吩咐。」戒劣沖二人一施禮。
「麻煩了。」鳳傾城回了一禮目送戒劣離開。
「小姐，可是發現了什麼？」蘇瑾生見無人這才開口。
「白水住持經常離寺麼？」鳳傾城並不答他。
「這倒不是，」蘇瑾生回想，「自從我認識白水住持以來，他似乎只下山過一兩次。」
「那你不覺得這未免也太巧了？我們想來見他他就正好不在。」鳳傾城來到古樹下的桌前坐下。
「可是小姐是如何看出來的？」
「那戒劣和尚撒謊都不會，說白水住持下山的時候眼神飄忽顧左右而言他，顯然心虛，正所謂出家人不打誑語，他呀，怕是做晚課是假，求佛祖原諒才是真。」鳳傾城輕笑道，「不過這白水住持躲著我們，也說明他一定有問題。」
「所以小姐才打算在寺內住一晚查探？」
「沒錯。」鳳傾城看了他一眼，「等會兒吃完飯你還是先休息吧，我自己去。」
「好，小姐多加小心，這寺內和尚都是武僧。」蘇瑾生知道自己去也是累贅。
「蘇公子，我來給你們送晚飯。」說話間一個小和尚拾階而上來到院外。
「戒心，是你呀。」蘇瑾生側目笑道。
「蘇公子，」戒心將食盒放在桌上，「戒劣師兄讓我送飯給你。」
「謝謝，」蘇瑾生笑了笑，「鳳公子，他是這千閣寺年紀最小的弟子，戒心。」
「綠階？」鳳傾城打量著戒心。
「咦，你怎麼知道？」戒心滿臉驚訝。
「從你剛剛上山來的步履看出來的。」鳳傾城笑道，「戒心，你吃過飯了麼？」
戒心搖搖頭，鳳傾城將食盒內的飯菜拿了出來，「這麼多我們也吃不完，一起吧。」
蘇瑾生知道鳳傾城可能是想從戒心口中套話於是也開口道，「是啊，我也有陣子沒來了，戒心坐下一起吧。」
「好勒！」戒心本來就是個孩子，高興地點頭坐下拿起一個饅頭吃著。
「戒心是武鬥士？」鳳傾城問道。
「嗯。」戒心點點頭。
「我有個朋友，跟你差不多大，是個青階武鬥士。」鳳傾城想起了吳邪，不知道自己留下一封書信離開那小子會不會又哭天搶地的。
「真的？」戒心盯著鳳傾城，「跟我差不多大就是青階了？」
「呵！」鳳傾城笑了，「怎麼，小和尚，你不會真的以為你這個歲數只能到綠階了吧？」
「師傅告訴我，我已經算是進步飛速的了。」戒心一臉嚴肅，雖然年歲小，但是他的好勝心卻一點都不弱。
「人外有人哦。」鳳傾城一挑眉。
「你那個朋友我能見見麼？」戒心依然不死心。
「好啊，等回頭我帶他來驚鴻城的時候，一定介紹你們認識。」鳳傾城相信如果吳邪和戒心遇到一起，這兩個小子一定會天天鬥來鬥去，倒也挺有趣兒。
「對了，戒心，住持下山了？」蘇瑾生適時開口。
「不知道，」戒心咬了口饅頭搖搖頭，「不過我還真的好幾日沒就見到住持了，自從寺裡來了幾個客人，住持就很少見我們了，好像整日都在陪那些客人。」
「客人？」鳳傾城心中一動，「是香客麼？」
「不是，他們都身披斗篷，面孔有些生。」戒心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多，「呀，蘇公子、鳳公子，你們可千萬別告訴戒劣師兄，不然他又要罰我了呢，他說讓我不要亂說話。」
「放心。」鳳傾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又沒說錯什麼，對了，你說的客人住在哪兒？」
「喏！」戒心抬頭一指右上方，「雲峰閣，就在住持的院子下面。」
循著他所指的方向，鳳傾城抬頭便看到高出凸出的山石，比戒律閣要大，而且地勢更加險峻，「千閣寺只有一條路麼？」
「是呀，從下面到住持的閣院，只有沿著石階走才行呢……」戒心忽然想起了什麼，「鳳公子，你晚上可別亂出門啊。」
「為何？」
「戒劣師兄說今日驚鴻城不太平，所以特意讓好幾個師兄晚上巡夜，你若是貿然出去怕是會被當作壞人，誤會了就不好了呢。」戒心說這話時一臉嚴肅。
「好，我知道了，我哪兒都不去。」鳳傾城微微一笑沒有繼續再說什麼。
用過晚飯天色漸晚，寺內幾聲鐘鳴後，終於歸於靜謐。
「小姐，你要去雲峰閣？」蘇瑾生問道。
「我們來不就是為了這個麼？」鳳傾城抬頭打量著雲峰閣。
「可是你聽到之前戒心說的話了……」蘇瑾生有些擔心。
「區區一個千閣寺而已，再說了想上去不一定要偷偷摸摸的不是麼？」鳳傾城嘴角微彎，眸中閃過一絲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