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卷 第141章 文 / 浮香粉末
不多時就有太監將古琴送來，立刻有人布上了一張桌椅，君北寒邁步上前將古琴擺正，沖吳邪點點頭，「請吧。」
吳邪「刷」得從腰間拔出自己的彎刀，沖慕燁廷一施禮，繼而小身板有模有樣地舞了起來。鳳傾城本來在低頭喝酒，聽到君北寒的琴聲突然端著酒杯的手顫了下，抬眼望向君北寒。
眼前的君北寒十指輕彈，蒼茫古樸的旋律從他只見流淌而出，時而低沉如訴，宛若北荒孤寂的蒼天，時而高揚激烈，宛若騰騰奔馳的烈馬。鳳傾城聽得有些動容，看向沉迷於撫琴的君北寒，有那麼一刻她覺得自己似乎聽懂了君北寒的心，她的眼底淌過一絲彷徨，而君北寒也正好抬眼望向鳳傾城，二人四目相對，彷彿時間都有些靜止……
一曲終了，君北寒修長的手指按於琴上，琴音戛然而止，吳邪也正好收了招式駐足原地。
四週一片寂靜。
鳳傾城嘴角輕彎，撫掌而笑，慕燁廷也帶頭鼓起了掌，眾人也連忙附和鼓掌。
君北寒抬眼望向鳳傾城，衝她勾了勾唇角，充滿了無盡的魅惑。
君北寒起身將琴放在一旁，摸了摸吳邪的頭回去落座，吳邪也沖慕燁廷鞠了一躬走了回去。
「傾城姐姐，我表現的怎麼樣？」吳邪諂媚地湊上前。
「還行。」鳳傾城輕描淡寫道。
「啊，只是還行啊？」吳邪苦著一張臉。
「她逗你呢，表現的很不錯。」慕千恩插話道。
「切，誰稀罕你表揚啊。」吳邪悶悶不樂地嘟著嘴坐在鳳傾城身邊。
「父皇，想不到北荒皇縱身戎馬竟然有如此柔情的一面。」慕紫陌微微一笑開口道，鳳傾城瞟了他一眼，這個慕紫陌何時對君北寒起了興趣？好巧不巧正趕上慕紫陌也看向自己的方向，鳳傾城一愣，從慕紫陌的眼裡她看到了些不一樣的眼神，帶著些許……算計？
「誠然，」慕燁廷點頭，「北荒皇果然令朕刮目相看，難怪可以將北荒國治理得井井有條國泰民安。」
君北寒唇角輕彎也不多說什麼，目光卻從不曾離開過鳳傾城，鳳傾城給他這麼直勾勾盯著看得有些不自在乾脆低下頭喝酒。
「父皇，這北荒皇是人中翹楚，可那鳳傾城也絕非等閒。」慕紫陌開口道，鳳傾城心裡咯登一下，慕紫陌好端端又提起自己肯定沒好事兒。
「哦？」慕燁廷轉過頭看著鳳傾城，方才鳳傾城當眾拒絕表演節目還將吳邪推出來倒是挺出乎他的意料，照理說這種時候一般人都巴不得能夠引人注目才對。
「太子殿下謬讚了，」鳳傾城起身拱手，「我不過是個女子，能有什麼能耐？」
「是麼？」慕紫陌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她，慕千恩神色微變，自己的侄子他再瞭解不過，慕紫陌一定是有什麼下文，只是這下文是什麼一時間他也有些捉摸不透。
慕紫陌站起身緩步走下台階，來到鳳傾城面前與她對視著，「父皇，兒臣倒是覺得她很不一般，配得起太子妃這個名頭。」
「嘶——」眾人聞言皆倒吸了一口涼氣，一時間面面相覷不知道慕紫陌怎麼會突然這麼說。
「太子殿下，」鳳傾城臉上看不出情緒，「您此話是何意？」
「本太子說的……還不明白？」慕紫陌沖鳳傾城挑了挑眉，繼而低聲道，「鳳傾城，本太子喜歡你身上的味道。」
「你要是喜歡，回頭我送幾盒香粉給你就是了，」鳳傾城微微一笑，「這太子妃的頭銜太重，我……」
「父皇，您怎麼看？」慕紫陌無視了鳳傾城，直接轉身看著高處的慕燁廷。
「這……」慕燁廷顯然也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給了自己如此大的一個難題，他掃了眼一旁盛怒的皇后安之雪又望向下手方的慕千恩，「紫陌，你身為太子，婚姻大事豈可兒戲？」
「父皇，今日是您的壽辰，兒臣並不覺得給您找個好兒媳婦是兒戲，反而覺得這是給您的最好的壽禮。」慕紫陌昂首而立，全然無視了安之素鐵青的臉色。
慕千恩見狀開口道，「紫陌，這件事……」
「皇叔，不必說了，難道皇叔不覺得鳳傾城很優秀麼？」慕紫陌反問道，「她可是靈法雙修，進入游龍金閣短短時日就進階為控靈術士和元素法師，試問在天臨大陸還會有第二個鳳傾城不成？」
「靈法雙修？還進了階？」慕燁廷聞言眼神一亮，他倒是不知道鳳傾城還有這等本事。而此時慕千恩神色很複雜，他看了眼鳳傾城，卻見她似乎一副事不關己看戲的模樣。
「紫陌，你二人身份有別，雖說這鳳傾城的確出眾，可是畢竟……」安之雪始終是皇后，即便再生氣也不能直接表現出來，她可是心心唸唸讓自己的兒子娶哥哥的女兒安蓮蕊，卻沒想到半路殺出了個鳳傾城。
「身份？」慕紫陌笑了，「母后，她的外公是驚鴻城城主，師傅是游龍金閣閣主，身份還不夠好？」
「可是，她……」安之雪欲言又止，她想說在前途上鳳傾城即便是驚鴻城城主的外孫女也幫不了他什麼，畢竟驚鴻城遠在千里，可是下面坐著的安之素那可不是吃素的。
「若是母后覺得這還不夠，」慕紫陌扭頭看了眼鳳傾城，「那醉殘陽又如何說？」
「什麼？」慕燁廷沒太明白這兩者之間的關係。
鳳傾城和慕千恩聞言神色一變，鳳傾城瞪了眼慕千恩，意思是你不是說好不說出去的麼？慕千恩微微搖頭示意她並不是自己說的。
「她跟醉殘陽有什麼關係？」安之雪聽出他話中有話。
「父皇，母后，你們可能有所不知，站在你們面前的鳳傾城除了是寒射城城主的女兒、驚鴻城城主的外孫女之外，還有個身份……」慕紫陌頓了頓，「醉殘陽的老闆，殘陽公子。」
「什麼！」慕燁廷臉色變了變，就算他是東陽國的皇帝，也知道在天臨大陸醉殘陽可是富可敵國的，而且醉殘陽豢養著天臨大陸最好的賞金獵人，人人都知道殘陽公子卻並沒有人見到過他的真面目，「你說……她是殘陽公子？鳳傾城，紫陌說得可是真的？」
「鳳傾城，欺君之罪可是要殺頭的。」慕紫陌看著鳳傾城。
「算你狠。」鳳傾城一咬牙開口道，「皇上，我並不是有心隱瞞，只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所以知道的人不多罷了。」
這下，週遭的人都坐不住了，他們萬萬沒想到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殘陽公子竟然是個女子！
「不可能！」鳳傾雪按耐不住站起身來，「她怎麼可能是殘陽公子！」
「笑話，我不是難道二姐姐你是麼？」鳳傾城見反正也隱瞞不了，就故意氣鳳傾雪，「你不記得鳳呂行給你買的寶石了？那價格可是很讓他肉疼的吧？」
「你……」鳳傾雪氣得上氣不接下氣，捂著肚子喘個不停。
慕燁廷見鳳傾城直呼鳳呂行的名字心下瞭然，他早就聽慕千恩說過她在寒射城並不受寵，只是他看鳳傾城的眼神更加複雜，還時不時望嚮慕千恩。
「父皇，不知道現在她有資格做兒臣的太子妃了麼？」慕紫陌並不關心其他人是什麼反應。
「這……」慕燁廷沉吟著。
「傾城姐姐不會嫁給你的！」正在此時一直沒說話的吳邪站了起來。
「小吳邪，本太子的事兒你也要管？」慕紫陌當然不會將他一個小孩子放在眼裡。
「當然要管！」吳邪腰板一挺，「傾城姐姐是我娘！」
「啊……」眾人一聽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這又是怎麼回事兒？」安之雪也糊塗了。
「傾城姐姐已經答應我了，等我給我爹修書一封，我爹就向她提親，所以她是我娘，怎麼能嫁給你？」吳邪不依不饒。
「咳咳……」鳳傾城有些無語，抬頭正好碰上君北寒的目光。
鳳傾城注意到由始至終君北寒都一言不發，他只是坐在對面品著酒，而此時他卻直直地看著自己，鳳傾城心中突然有種不悅的感覺，他這算是什麼意思？讓自己解決眼下的大麻煩？可是她轉念一想，這事兒的確還真的跟他沒什麼關係，自己又憑什麼覺著君北寒會出面？再說了，他出面又能說些什麼呢？
「皇上，皇后娘娘，」鳳傾城施禮道，「承蒙太子殿下錯愛，不過這門婚事請恕我不能答應。」
「哦，為何？」慕燁廷反問道。
「莫非你覺得紫陌配不上你？」安之雪也追問道。
鳳傾城頓時有些無語，心中暗想這皇后娘娘的腦袋是被門給擠了麼？是個人都看得出她想讓侄女兒安蓮蕊未來入主東宮，眼下自己給她解決問題，她還不上道，可是想歸想她總不能實話實說，「太子殿下非常優秀，乃是人中之龍，可是我不過是個市井小民，我想要的日子太簡單不過了，就是賺賺小錢過過小日子，紅紅火火簡簡單單，這皇宮……呵呵，不適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