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二十五章 煙雲後的臉 文 / 愛麗絲威震天
畢業了，課程也結束了，終於空下來了，喔霍霍，你們懂得。
希望hl能重新振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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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卡斯？」伊西絲低下頭沉思了一會兒。
「……我不認為他會這麼想，他已經失去了千年眼，心態和之前比變了很多，他的很多舉動……看起來更像是為了保護她。」
說完，她又擔憂的看了看場地中央。
「夏迪，你真打算要這麼做嗎。」
……
貝卡斯如往常一樣，給自己的水晶高腳杯裡倒上半杯鮮紅美酒。
每天的清晨，午飯和黃昏，他都必須喝上一杯，不這麼做他就感覺心裡不舒坦，除此之外，當情緒波動比較大時他也會多少喝一些，這個情緒波動排除了憤怒在內，因為他將此視為自己的兩大至高享受之一，絕不肯在暴怒的時候碰哪怕一丁點，他認為這是種糟蹋。
所以能看的出來，他現在心情不壞。
「主人。」忒羅斯默默的站在他身邊，看起來有些心神不寧。
「忒羅斯，我想告誡過你很多次了，叫我先生就好。」貝卡斯將注意力從窗邊的晚霞那裡收回來，「你看起來有心事？」
他抿了口冰涼的酒液，屏住呼吸，感受它們順著自己的口腔一直流入喉嚨深處，不時透入鼻腔的芳香令他舒適的閉上眼睛。
「讓我猜猜看，你是在擔心光焰girl吧。」
這套簡單無比的舉動透出了驚人的親和力和感染力，忒羅斯的眉頭原本緊緊糾結在一起，隨著他這聲歎息慢慢舒展了開來。
「我只是……只是有些猜不透您的意思。」
貝卡斯猜對了至少一半，他確實有些擔心那位白髮的少女。
作為卡牌之父最信任的幕僚親信，他很清楚自己主子的圖謀是什麼，愛人之死帶給他的衝擊在時間的磨礪下已經沒那麼鑽心剜骨，經歷了不久前的失敗之後，貝卡斯的心思已經變了，他現在只想著如何經營他一手打造出的遊戲神話。
魔術撲克牌對世界造成的影響超出任何當初看好這款遊戲的人的預期，除了傳統撲克牌和幾大球類運動，還從來沒有哪款遊戲能像它這樣在本身領域內擁有如此統治力，半年前的決鬥者王國在這堆已經高高壘起的柴堆上潑了一瓢油，決鬥盤是最關鍵的轉折點，它的出現等於是又在這堆柴上面添了把火！可以預見，當這場決鬥都市大賽落幕，魔術撲克牌必將進入一段瘋狂的飛速發展期。隨著新卡的逐漸推出，戰術會更加多元化，每種顏色落下都會被打散、暈開，那時的環境將變成名副其實的萬花筒。
未來的遊戲界是屬於魔術撲克牌的，貝卡斯堅信這一點。
忒羅斯也知道，所以他才擔憂。
那次會議的審理結果在全世界的影響力非常廣泛，它大大增加了以貝卡斯為核心的duellists·central·mittee的權威性，等於是免費宣傳而且效果絕佳，但是作為附帶，少女的知名度也在世界範圍內飛速擴張，幾乎所有政權穩固國家的人民都聽聞過她，更有不少人因為她而愛上了這款遊戲，不俗的外貌氣質讓她儼然已經等同於這款遊戲的形象代言人。
貝卡斯卻並沒有滿足，他目前正在聯繫海馬，希望能直接將李白打造成官方正式的形象代言人，這麼做不光可以促進遊戲各方面的發展，還可以將海馬集團牢牢綁在他身邊，海馬集團也可以因此大進一步，他們缺少的不是資金實力而是權威和主導……無論怎麼看，這場合作對於雙方來說都是百利無一害。
雖然見面次數和時間不算太多，但忒羅斯自認對李白還是有著較為深入瞭解的，他明白那看起來弱不禁風的身軀裡有著一顆怎樣堅強的心臟，這副擔子對於普通的17歲女高中生來說或許會把她們壓垮，可是他偏偏認為李白能夠輕鬆勝任。
前提是她維持住目前的身份。
「我明白你的擔憂，忒羅斯。」貝卡斯回到餐桌前坐好，「表面上看起來她是海馬集團的副手，其實我們都知道她很可能並非這個世界的人，袁渡的部分說辭有偏激的成分，但是從我之後和海馬的接觸看來，他也沒怎麼撒謊。」
「而且她擊敗我時身上那一閃而逝的波動……」提到這個，貝卡斯忍不住皺起眉頭，臉上閃過一絲陰霾。
別人看不出當時李白髮生了什麼，他卻能憑借最後那瞬間的心靈透析察覺一些東西，雖然被狼狽的彈了出來，可也足夠給他留下極為深刻的印象。
「昨天艾茜來過。」他突然說出這麼句看似無關的話。
「她告訴我她看不透那個人……我的推測出了問題。」
「那麼我們就更加不應該將人選放在她身上了。」忒羅斯一呆，語速湍急的勸說道，「請恕我直言，雖然我個人很喜歡她，但是從長遠來看她並不合適。」
「我何嘗不知道呢。」貝卡斯苦笑著，「艾茜還帶來了另外一個消息，這消息我恐怕暫時還不能告訴其他人，但是我卻清楚：接下來一段時期我們沒多少太平日子過了。」
「也正因為如此……我想賭一把。」他頓了頓，聲音低沉下來。
「原本我是想選擇遊戲boy的，但是她一直以來帶給我的印象扭轉了這想法，她身上真正的潛力並非是那股力量，我相信她。」貝卡斯說完，發現自己的管家瞪著眼睛呆望著自己，彷彿這番話不可能出自他口中一樣，不由被這難得一見的景象逗笑了：「怎麼，我看起來就那麼功利？」
「呃……咳咳咳咳。」忒羅斯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他用力捏捏胸口，努力讓表情恢復平靜。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這就去聯繫下海馬集團，問問從八強賽開始的轉播權他們賣不賣。」
望著他快步離去的身影，貝卡斯臉上的表情越發古怪，他眼神直勾勾的盯著空氣，左邊嘴角翹的厲害，可是就是無法讓任何看到他的人覺得，他是在笑。
……
「發現」是個很奇妙的詞兒。
當人們做錯一件事時，第一反應永遠不是思考如何補救做錯這件事所造成的後果。
他們中的絕大多數，會為這件錯事尋找各種各樣的借口，舉例，反推……用上所有他們所知道的的方法，千方百計的想要證明這並非是一件錯事。
說起來似乎很慢，但是這一過程從開始到結束可能只有短短一瞬，當事人甚至未必能意識到自己剛才具體思考了什麼，這也就讓這種習慣變的很難更正——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做錯過什麼。僥倖心理存在於每個人的潛意識，而在生活中，這種心理會嚴重影響人的判斷力。
所以，只有真正直面預想中最糟糕的局面時，人們才不得不承認：自己……似乎是真的錯了。
就像李白現在的心情一樣。
在她對面站著的，是和她擁有類似相貌的另一位少女，她和她本來有可能成為朋友，但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她們最終還是站到了對立面。
「我將場上的三隻光道獸作為祭祀……」
joker的聲音遙遙傳來，她卻覺得思緒越飄越遠。
因為不像在貝卡斯島時那樣有著解救親人的壓力，她剛參賽時的心態可以說是很輕鬆的，輕鬆的像是打算玩一局遊戲，超前的戰術素養與心態意識讓她有些輕視自己的對手，除了三個背影之外，她的目光從未在其他人身上停留過。
毫無疑問，那三人指的正是三張神之卡的持有者，其中兩位裡面，有一位是她的親人，一位則是她的同學、朋友，和這兩人的競爭不會帶給她任何負面情緒，所以她的側重點是放在第三人……也就是馬利克身上的，他的暗人格對世界存有驚人的憎恨，千年神器血腥殘酷的一面被他發揚的淋漓盡致，可以說，只要擊敗他，決鬥都市的優勝她就拿到了。
但是她忽略了一點。
能夠搗鼓出古魯斯這麼個全球都有相當影響力的勢力，馬利克的表面人格絕非是個沒用的人。
原著裡對他的描繪可謂兩個極端，負面人格覺醒之前陰險狡詐，各種手段輪番上陣，可謂無所不用其極，負面人格覺醒之後則瞬間軟了下來，一臉受樣回歸法老王麾下……李白就是和很多人一樣，僅僅只記住了他的後半張臉。
斷臂之痛讓她有所醒悟，但是其中參與的第三方勢力也混淆了她的視線，她仍然沒有對這個古魯斯的首領提起足夠的警惕，如此說來，被暗算到只能怪她自己——其實她已經很幸運了，若非不久前覺醒了血統，後腰挨了那一刀必然要半死不活，別說站在這裡，連坐起來都辦不到。
推翻之前的所有假設，李白也明白自己究竟犯了多大的錯誤，她就不該帶著那種心態去審視任何對手，獅子男巫說的一點都沒錯，很多事情不像她想像的那麼簡單。
海馬和遊戲兩人應該都在碼頭……他們被城之內這個誘餌吸引了過去，妮特被貘良牽制住，聲音逐漸消失，好像世界上只剩下她和眼前的對手。
於是她再也躲不過去。
濃烈的烏雲從四面八方向海洋館上空匯聚著，空氣中卻詭異的連一陣微風都沒有，這番奇妙的景觀吸引了不少下班的路人駐足觀看，在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呈漩渦狀收縮的黑色雲團經歷了從收縮到膨脹的幾次循環，化為一隻怪異的巨鳥，向著正下方的海洋館一頭紮下。
原來哥哥想讓我改變的並非是手段……而是心態嗎……
帶著這最後一絲意識，李白輕輕轉頭，衝著目眥欲裂向她衝來的妮特淡然一笑，隨後便被從天而降的黑暗所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