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四十八章 智慧之火（上） 文 / 愛麗絲威震天
「先攻權就讓給你了，遊戲。」李白抽齊5張手牌後便沒再繼續。
「……讓我看看，你的第一回合。」
對於這場比賽的重視讓她不願意占哪怕一丁點便宜——因為剛剛才經歷過和海馬的戰鬥，遊戲的精力和體力都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消耗，相比之下，率先晉級決賽的她則多休息了近一整個小時，這是非常巨大的優勢。
這個等級的決鬥所需要計算的因素很多，不僅僅是戰術層面，就連表情或者手指的動向都有可能會暴露出己方的重要訊息，一直到比賽結束雙方的精力都必須高度集中，一場打下來絕不輕鬆。
「真是自信……」遊戲揚了揚眉毛，「那我就收下這份好意吧。」
「抽卡！」
「我召喚王后騎士到自己的場地上，攻擊表示！」
身穿淺紅色戰甲的女性騎士自地面升起，她有著姣好的面容，一頭金色長髮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亮……右手持有一面盾烙印著梅花、紅桃、方塊圖案的菱形盾牌，左手則握著一柄做工精巧的短劍。
：戰士/光，等級4，攻擊力：1500，守備力：1600；歷史：來自迷之國度的女騎士，擅長用迅捷優雅的動作迷惑敵人，然後一擊致命。
果然是王后騎士。
李白面色鎮定，她料定了這隻怪獸會率先出場。
王后騎士，國王騎士，以及衛兵騎士；這三張卡的原型分別來自撲克牌中的k、q、j，是相互間具備特招能力的怪獸組合。
原著中，僅在vs海馬的戰鬥中遊戲就亮出了這套戰術，可是現實的發展中，這隻怪獸還是第一次出現……因為和海馬的xyz一樣，kqj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速攻招神，遊戲不願意將這種信息暴露給少女知道，他寧願用更加艱苦的方式去戰勝海馬，也要給自己今後的戰鬥鋪平道路。
「然後發動魔法卡——光之護封劍！」
隨著這張卡的發動，光子之劍將遊戲和他的場地包圍起來，這些劍將持續整整三個回合，只要它們存在，李白就無法攻擊到他的怪獸。
「再設置一張卡蓋伏在場上，回合結束。」遊戲將蓋牌插入決鬥盤上的魔陷卡槽，便放掉了回合。
即使李白不出聲，他也是打算爭一下先攻的……精力的消耗是小事，讓李白多出一個回合堆墓才是他最擔心的事。
裁決之龍，這隻怪獸的力量絕對足夠去撼動神，馬利克的敗北也說明了這一點，只要利用得當，它就能夠具備比任何卡都恐怖的力量，所以他絕不可能放掉t1的先攻權，哪怕是到了擲硬幣的程度，也必須要爭取一下！
（國際規則中，如果雙方對先攻權都存在爭議，那麼就得由第三方調節，通常是用類似足球上猜邊的擲硬幣方式來判定先攻）
「到我……」李白抽出第6張牌，她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像是沒料到遊戲用珍貴的第一回合就部署了這麼點東西。
「就只有這些東西嗎。」她看向遊戲，「你以為光之護封劍就能阻擋的了我？」
「我知道你有光道魔術師麗拉這隻怪獸。」遊戲沉穩的說道，「在她的效果面前，光之護封劍確實沒有太大作用。」
「但是使用她，你也並不是任何代價都不用付。」
「首先通招點會被浪費，其次，麗拉發動效果需要將自身轉為守備表示，這代表著這回合你沒辦法再做出攻擊行為。」
這就是他最主要的目的。
光之護封劍發動出來就是給李白破壞的，但是能夠拖住哪怕一回合也好，這張卡的價值就沒有白白浪費。
而且……如果命運之神垂青的話，沒準還會卡到少女手中的太陽交換——沒有除了麗拉之外的光道怪獸，這張強大的濾抽堆墓卡便會因為缺少代價而無法發動。
只要能夠拖延住這一回合，他就有一定的把握快速呼喚出國王騎士和衛兵騎士，從而達到速出天空龍壓制的目的。
「想法不錯。」李白依然維持著那古怪的表情，「但是現實總是和想像的不一樣！」
「魔法卡發動——太陽交換！」
「丟棄我手中的光道戰士加洛斯……」她將加洛斯塞入墓地區，「從牌組上抽2張卡，再送兩張去墓地。」
「然後是另一張魔法，手札斷殺！」
「只有當雙方手牌數都維持在2張或以上時，這張卡才能發動。」
李白展開自己的手牌，5張。
遊戲同樣舉起了自己的左手，3張。
「……它會強制性的讓雙方玩家從手牌中選擇兩張卡送去墓地，然後再從牌組中抽取相同數目的卡。」
「可以加速堆墓又能夠加速濾抽的卡嗎。」遊戲看著自己的手牌，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通常情況下，能讓決鬥者留在手中的卡都是底牌，少女這一手對他造成了些許麻煩……好在他的手牌數是3，否則就連最後一絲挑選的餘地都不會剩下，只有2張卡可選的情況下，它們都得送去墓地。
略帶糾結的選出2張卡送去墓地後，遊戲也像對手一樣繼續抽了2張卡加入手牌，而在這一過程中，對方只是一言不發的看著他。
「白的神態不對勁。」
遊戲剛開始就發現了這一點，但是他一時又想不出是為什麼。
那種表情……只有在最開始抽牌的時候才露出了一絲笑意，之後都是像現在這樣刻板了起來，像是一塊石頭。
她是想嘲笑我的開局嗎。
人類在什麼情況下才會有這樣的表情呢，明明它的出現只會代表著主人『想壓抑笑意』，根本就看不出什麼別的意思……
在逐步思索與分析中，遊戲雙眼中的瞳孔突然出現了劇烈的收縮，他好像想到了什麼異常關鍵的東西。
「接下來要發動的卡是……」
因為雙方站立的位置相隔了近十米遠，李白無法觀察到這個距離外人類雙眼中的任何變化，她依然保持著快速出卡的節奏，她的手指已經夾住了呈扇形展開手牌中的其中一張，看起來是想要繼續加速堆墓。
就在這一瞬之間，武籐遊戲猛然點下了自己決鬥盤上的按鈕。
「陷阱卡發動——」
「光之封牌劍！！！」
描述卡牌名稱的這句話還未完全說完，一道雪亮的白光便自半空中閃過，反應慢的、和恰好在這一刻眨了次眼皮的那些人，他們只感覺隱約看到了什麼，等回過神來後去仔細觀察時，卻又發現沒什麼不同……
「等一下，那把劍是怎麼回事？」
眼尖的人用手指著少女身後發出驚呼聲，其他人順著他指的位置望去，發現李白身後靠右邊的地面上居然深深的插上了一把十字長劍，在地面與劍柄的間隔之中，一張被幻影顯化系統放大化的卡牌赫然在目。
它背面朝上，讓人看不到內容，被那把十字長劍的劍刃穿過正中心，牢牢的釘死了。
現場的氣氛霎時有些沉悶，空氣就像凝結成冰塊的水——大部分人都沒有明白發生了什麼。
「哥哥？」圭平拽了拽海馬的風衣，他同樣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
光之封牌劍，這張陷阱能夠從對方的手牌中選擇一張，選擇的卡三回合之內會被利劍封印，不能發動，不能使用。
為什麼遊戲會突然選擇發動這張卡呢……在局勢還沒有明朗化的情況下，李白的手中可是足足有著5張卡，為了區區一張魔法卡浪費掉實在是太不值得，他完全可以在對方即將召喚王牌的時候再用。
「被劍封印著的，很有可能並不是魔法卡。」海馬靠在牆上，雙手抱肩的姿勢不變，口中為弟弟做出解釋，「……那傢伙從來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我們因為身為局外人感受不到，但是他應該察覺了什麼。」
「之前，白的話並沒有說完，她只是說了『發動』，並沒有完全解釋清自己要出的那張是什麼類型的卡牌。」
這種做法，即使在目前最高水準的對抗中也不常見，它其實是決鬥者對於規則的一種利用：
玩家可以用語言上的誘導來讓對手判斷錯誤，只要在末尾的發音上糾正之前的錯誤形容比如『發動』、『蓋伏』，正確念出自己最終所打出的卡牌類型，那麼就不會被判定為違規。
這條規則在制定時，是考慮到卡牌的控制者固然有承擔部分說明的義務，但是他們也有口誤的時候，每位決鬥者在戰鬥的時候都有至多2次發音錯誤的權力，這種限制也杜絕了一些人依靠此來踐踏公正的可能性，最重要的是……需要用到這種技巧的情況太過少見，絕大多數人都不會這麼做，90%的人連想都不會去想，剩餘10%固然有心利用，卻發現這種技巧能夠發揮的作用著實有限——該被阻斷的還是會被阻斷，甚至有些對手根本毫無反應，實在是雞肋之極。
「結合她之前所作出的那一系列行為……那張讓她如此掩護……不惜用掉一次觸犯規則權力也要打出來的卡，很可能是……」
「不……不會吧！？」圭平嘴巴張大的程度已經能塞下一隻蘋果，用迷茫的目光再度看向賽場上的白髮少女。
他第一次從這位姐姐身上感受到了屬於長輩的沉穩氣息。
就像平常從海馬身上感受到的一樣，如同汪洋下的海溝，深不見底。
……
「你竟然發現了。」李白嚴肅的瞪著站在對面的法老王。
「我暴露了什麼嗎……」
她自認為隱藏的很完美，除了在看到手牌的那瞬間流露出過喜悅的情緒之外，其他時候都用強大的自制力讓自己看起來是在認真戰鬥。
為了保險，她還特意使用了那種冷門技巧……她真的很想知道，遊戲是如何發現的。
「從你放掉先攻權的時候，我就開始懷疑了。」看到少女有些鬱結的表情，遊戲才終於是將心中悶著的氣息吐了出來。
他在按按鈕的那瞬間有一絲後悔，害怕自己的判斷會出錯……但是對危機的預感迫使他還是按了下去。
所幸，好像是賭贏了。
「即使是有著公平的因素在其中，太過乾脆的態度也是不正常的。」
「敏銳的觀察力……靈活頭腦和分析能力。」李白微微一笑，「或許還有對危機示警的第六感？」
「你逃過了在這回合死亡的命運。」
「沒有命運是注定的。」遊戲針鋒相對的說，「這不是你平常最喜歡說的話嗎。」
兩人都沒有點破被劍穿過的究竟是什麼卡，李白不想再廢話下去……速攻被斷，她只好做出常規性的展開了。
「守備表示召喚露米娜絲。」
以召喚師作為前綴的黑膚女孩出現在少女身前，翠綠色的正菱形符文被她踩在腳下。
：魔法使/光，等級3，攻擊力：1000，守備力：1000
「露米娜絲的效果是：一回合一次，可以通過丟棄一張手牌作為代價，選擇沉睡在己方墓地中一隻名稱中帶有光道的等級4或以下的怪獸特殊召喚。」她從手中選擇了一張卡送去墓地，「我發動這效果，讓墓地中的加洛斯復活！」
身穿亮銀鎧甲的戰士手持長柄單刃斧，從露米娜絲引動的法陣中被拉扯出來，和召喚師不同，他腳下的正菱形符文是艷紫色。
「加洛斯同樣是呈守備表示。」想了想，少女還是做出了比較謹慎的選擇。
在無法除去光之護封劍的情況下，即使是光道戰士1850的攻擊力也不能保證什麼，遊戲很可能會在下回合呼喚出更加強大的怪獸，她不想賭這點可能性……要知道，即使是衛兵騎士也擁有1900的攻擊力，足夠將加洛斯擊倒。
和遊戲的戰鬥，lp她看的很重，沒有絕對的必要，她是絕不會給對手任何機會去削減它的。
而且……她還能透過這種舉動引誘對手攻擊。
「然後是一張蓋牌，回合結束。」
「光道召喚師露米娜絲的效果發動——回合結束時從蓋頂送3卡去墓地。」她從牌組最上方翻開三張卡，「然後在此瞬間連鎖加洛斯的效果。」
「加洛斯的效果是：每當己方場上除了名稱為以外的名稱中帶有的怪獸用效果將卡從卡組送去墓地時，可以繼續再送兩張卡去墓地。」
「並且，由這一追加效果所送去墓地的兩張卡中，每存在一張名稱中帶有的怪獸，我便能從卡組中抽取一張卡牌。」李白將繼第一次堆墓之後新送去墓地的兩張卡牌公開。
它們分別是光道獵犬·雷光，以及光道賊貓·雷喵。
「……所以我抽2張卡！」
遊戲再一次皺起了眉頭。
原本在蓋下蓋牌後，李白的手牌只剩下1張，他還以為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去反擊的，沒想到對手立刻就用加洛斯的效果補回了2張手牌。
「別著急，遊戲。」看到他這幅模樣後，李白露出了開心的笑容，「我們至少還有3回合的時間。」
她難道不怕我在那之前就召喚出神嗎。
遊戲抽牌的手略微一頓，李白的每一步棋都讓他感覺很反常，這是和其他人戰鬥時前所未有的。
但是這同樣給了他時間。
「嘿。」遊戲露出了和對方如出一轍的笑容，「你或許以為我呼喚神還要至少2回合吧。」
「……不，我認為將遠遠超出2回合。」李白看到他的笑容後心中有所疑惑，但還是維持住了表面上的鎮定。
國王騎士應該在我發動手札斷殺的時候就丟掉了，是湊不出kqj三位騎士的。
她的假設是以對方手中握有國王騎士與一張神之卡為基礎的，手札斷殺發動時遊戲只有三張卡，他只可能選擇保留下神……如此，這條速攻的召喚鏈就斷了，遊戲只能老老實實的依靠一回合一次的通招點去準備神的祭品。
但是他此刻那成竹在胸的態度——？
「果然，你知道三騎士的資料。」早在被手札斷殺時，遊戲便隱約有所預感，聽到她如此肯定的斷言，這條信息已經完全被證實。
海馬集團所搜集的卡牌資料實在是太過繁多，他不能保證自己的所有戰術都不為人所知。
「但是我可沒說過，我手中一定有國王騎士！」
「從手牌中發動魔法——被選中者。」
通常魔法：控制者可以從牌組中選出怪獸、魔法、陷阱三種種類的卡片各一張進行隨機抽取，選中的卡是怪獸卡的場合，可以將那隻怪獸無視召喚條件在自己場上特殊召喚；不是怪獸的場合，三張卡全部送去墓地。
這不是獵卡王的卡嗎！？李白大吃一驚。
等等……依照賭卡制的規則，擊敗光暗假面的遊戲確實有資格從他們的卡組中選擇一張卡帶走，是那時候得到的嗎。
「被選者的效果對神祇有一回合，遊戲應該不會選擇神之卡。」海馬的呼吸急促起來，「他只可能選擇國王騎士。」
場地的最中心出現了一隻詭異的陀螺，它的身體呈現扁圓柱形，側邊上凸出了一張嬉笑著的鬼臉面孔……被遊戲挑選出來的三張卡牌以它為核心，等比距離的排列在三個位置。
陀螺開始旋轉了，它會隨機在三張卡中抽出一張。
少女望著它，心中開始浮現出濃濃的不安。
對於比賽，她所能做的僅限於控制那些能夠被控制的事物，而虛無縹緲的運氣則恰恰不在此列。
回憶起獅子男巫曾經告訴過她的部分內容，李白已經為即將到來的發展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陀螺的旋轉逐漸停止了……那張嬉笑的鬼臉緩緩停在正對著少女的卡牌上方——它抽取的正是這張卡。
遊戲的決鬥盤上，被他重疊著插入卡槽的三張卡中，有一張卡彈出了一半。
他緊張的吞了口口水，伸手將其抽了出來。
「選中的卡牌是……」
一抹橙色的光輝照印在他的瞳孔裡。
那是代表著效果怪獸的顏色。
第二位騎士身披橙色的鏗鏘重甲站到了他的身前；這是一位男性騎士，他的鬍鬚修理的異常整齊，頭戴金冠，左手持厚重圓盾，右手持大型短劍。
它就是kqj三騎士中的k。
「國王騎士……」嘴唇緊緊的抿著，李白面色冰冷得像籠罩了一層寒霜。
她的心中徒然湧現出一股無力感。
一直以來，她都很討厭在自己的決鬥中帶入運氣成分，雖然部分光道的效果觸發確實是因為運氣，但是除了和貝卡斯戰鬥那一次，她還沒有完全依賴過它——她計算的並非運氣，而是概率，她喜歡的是獨屬於自己的、對卡組的絕對控制權。
所以她的決鬥總是一環接著一環，既帶有海馬那種強行壓制的風格，也會有遊戲那樣能讓人眼前一亮的絕地反擊，正是因為她的算計足夠精確，加上高絕的光屬性親和，她大部分的戰鬥都是所向披靡，鮮少有陷入苦戰的時候。
但是當遇上真正的命運之子……她發現，這種計算終究是太蒼白了。
「當k——國王騎士和q——王后騎士，這兩隻怪獸同時存在於我的戰場上時。」遊戲將整疊卡組抽出展開，彈出其中一張，用力的拍至決鬥盤上，「……隱藏於我卡組中的j——衛兵騎士就能夠出場！」
兩大騎士的正中猛的亮起了一道湛藍光柱，身披繡有藍色花紋鎧甲的衛兵騎士手持盾劍出現了，他有著和國王與王后騎士一樣的金色頭髮，鎧甲後裸露出的肌肉詮釋著他強大的力量。
新出現的兩位騎士均屬於特殊召喚，遊戲本回合的通招點還未曾使用……不會再有人對他接下來要做什麼產生任何懷疑。
「來吧。」看著天空中逐漸匯聚的烏雲，李白眼底閃過一絲瘋狂的色彩。
「我很快就會讓你和你的另一個頭銜所相配的。」
「……歐西裡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