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十六章 烏雲下的再會 文 / 愛麗絲威震天
少女此刻的感受是非常獨特的,她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就好像沸騰了一般在不斷散發熱量,這種熱量推動著她的靈魂和五感,讓她能夠從靈魂的壓制下掙脫出一點自由活動的餘地。這可是很難得的——天光焰之前的說法並不是在騙她,她們的靈魂在根源上確實還糾結在一起,即是說,如果忽視掉對方那鬼畜的不能再鬼畜的真實身份,她們本質上仍舊是同一個人,一方的強大,勢必會導致另一方的衰弱……在這樣的情況下能夠做到掙脫,哪怕僅僅是一點點,也是一件很難得很難得的事。
至少天光焰(還是以這個稱呼來叫她吧)就沒有料到,李白居然會有力量反抗。
「怎麼會……這股力量是……」這是天光焰第一次站在李白的對立面,也是第一次以相對的角度去觀察她,所以她能看到一些平常她所看不到的東西,包括對少女內心的進一步瞭解,也包括那頂漂浮在她頭頂的奇怪王冠。因為曾經都只是在少女的內心世界去觀察外面,所以她的視角其實和少女沒有太大區別,對於曾經出現過的這頂王冠她沒有任何印象……在幫助李白衝開了靈魂層面的禁錮之後,它所散發出來的勢已經幾近於無,遠遠遜色於環繞在天光焰身旁的那些暗能量,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能夠從這頂王冠上感受到極大的威脅,那種仿若天生的壓制感從四面八方在滲入她的感官,如果不是她拚命在控制,這具身體甚至有可能退開好幾步遠。
就連哈拉克提都沒有帶給我這種程度的威脅感,這東西居然能辦得到……?
察覺到這一點之後,天光焰心中的驚訝更甚,她此刻的身份可不僅僅是分魂那麼簡單,從長久的沉睡中醒來,她不但繼承了最初那個光之王女的記憶,也融合了之前自己的遺產……此刻的她仍然是世間黑暗的源頭,是「黑暗」這一概念的化身,但……就是這樣的她,居然會從這頂王冠上感覺到天生的壓制?那豈不是在間接說明,它所代表的權能比「黑暗」還要高嗎?
……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李白倒是沒想那麼多,她的內心裡充噬著憤怒的火焰,在身體裡那股火熱的燃燒下,那些束縛住她的繃帶和鎖鏈似乎不再堅固,被她體表外騰起的氣勁崩的四分五裂……抬起頭對視著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面孔,少女心頭的理智宛如斷掉的琴弦,不待任何思維指示,身體直接就做出了動作。
「砰!」
「!」抬手硬擋下了對方的側踢,天光焰終於從之前的走神中緩了回來,感受著剛才手腕處承受的力道,她微微皺起眉頭。
力道不對勁,太重了,完全不像是一個如此虛弱的女孩子所能踢出來的。
她忍不住又看了眼那頂近乎透明的王冠。
「喝啊!!」李白沒有給她繼續想下去的機會,雙手一握,兩把閃爍著寒芒的圓弧短劍就這麼被她召喚了出來,然後順著剛才那一腳搶下的勢頭,瘋狂的沖天光焰斬去。
「接受我的邀請,在你看來就那麼難嗎。」面對凶狠的搶攻,略微開始認真的天光焰應付的游刃有餘,她連黃昏都沒有喚出,單單憑借靈敏的閃躲就避開了所有攻擊,甚至在這個間隙還有精力開口說話,可見她確實是從這次「捨奪」中獲益良多,原本屬於絲凱琳·菲爾的劍術經驗完全化為了她的東西,李白的動作在她眼裡破綻百出,如果她想,她甚至隨便抓住一個空隙就能把少女絆倒在地。
李白緊抿著嘴唇,就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一樣……不對,或許她只是當做沒聽到,從那越發激烈的動作來看,這句話起到的作用和天光焰預期中的完全相反。
「你的動作每到最後關頭仍會有一絲停滯呢。」藉著一次圓弧短劍在她身側砸落的空隙,天光焰閃電般的伸出手,握住了李白兩隻手腕,同時自己的身軀前伸,瞬間欺近了對方,兩位同樣生著鮮紅色眼眸的少女又一次臉對著臉,相互間都能聞到對方身上那獨特的氣息。
「我可不可以把這理解為……對於是否要傷害我這件事,你還在猶豫?」天光焰勾起唇角,一眨不眨的望著對面怒視著她的少女……現在的她太強大了,強大到一個連她自己都無法想像的程度,繼承了這具身體的很多特性,她已不會像先前那樣害怕光之力,李白的掙扎在她看來太過弱小,所以她才沒有採用最直接的手法去達到目的——既然已經掛了一個人類的身份,那麼自然也要學習學習人類的情趣,在享用自己的戰利品之前,她不介意陪對方玩一玩。
「……放開我!」
李白咬牙拽了拽自己的胳膊,卻發現根本紋絲不動,天光焰那對和她一樣纖細嬌弱的手掌不知道隱藏了多少力量,她的掙扎甚至沒有讓對方鬆動哪怕一根手指。
「我讓你……放開!放開!!」
天光焰的取笑讓她心頭的怒火更盛,這或許和她確實是這麼想的有關……面對昔日的好友,甚至可以說愛慕的對象,她又如何能全身心的對那個鏡像般的身影出劍?事實上,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內心深處是多麼恐懼,如果不是憤怒的情緒給了她勇氣,她可能連拿劍的力氣都不會有。
此刻這幅盛氣凌人的模樣,恐怕只是害怕墜入黑暗前最後的一層保護膜吧……
天光焰如此想到。
……真可愛。
也許,我該稍稍加快進度了。
「雖然這麼說很殘酷,但是……白,夢早晚都是要醒的。」她聲音中的輕浮與玩味開始褪去,露出的是鋼鐵般的堅定意味,「為了這一刻,我從3000年前就開始籌備!你不會理解我當初我捨棄曾經的肉身時有多害怕……憑借那個虛弱的我,連一絲反抗都無法做出的我……甚至被絲凱琳·菲爾反吞噬掉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我成功了,一場豪賭……騙過了所有人……」
李白眼角一跳,她感覺對方鐵鉗般的手掌開始發力了,通過重溫那段回憶,面前這個佔用了天光焰名字的女子已經有些歇斯底里,她不打算再玩耍下去了,握住少女手腕的雙手輕輕一扭。
「嗚……」李白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呼,兩把圓弧短劍不受控制的掉落在地,雙手被按到和肩膀平齊,整個身體都不由自主的在後退著……沒幾步遠,她膝彎以下的小腿便碰到了一個硬物,隨後整個人失去重心,被天光焰重新按回了之前囚禁她的那張石椅。
「這樣的我,難道配不上現在的勝利嗎——難道配不上光輝的你嗎!?」
龐大、仿若無窮無盡的黑暗伴隨她的質問在周圍狂暴的湧動著,連空氣都受到擠壓,發出連綿不絕的爆炸聲。
或許,在天光焰3000年前下定決心要捨奪那個女孩的時候不曾料到會有二人命運的相遇,但是至少在此時此刻,她可以確定的說出來,這一切的部署就是為了面前的少女。那段剛剛醒來時的記憶對她造成了很大影響;和自己開玩笑時調皮的樣子,以及自己胡來時發怒的樣子……還有在她最絕望的那段時期,少女支持她、安慰她的溫柔模樣已經牢牢烙印在了她的腦海裡,永遠都不會忘記。
她其實早已將自己的心意表明,那些話的目的不是為了提醒李白她沒有任何反抗能力,而是在強調……她們仍然是一體的,她們仍然可以像以前一樣,沒有任何隔閡的,一起為了對方的夢想而努力。
「你還是……不明白。」再一次被禁錮回石椅,李白卻沒有再掙扎什麼,聽到天光焰激動的話語後,她的怒火也逐漸平息了。
「你不理解的,焰……你不理解你選擇以黑暗的化身出現在我面前意味著什麼。」
她真的沒有想過,她所隱隱關注的人居然也對她存有類似的念想,這或許和她因為曾經的身份而產生的些許自卑感有關,她不敢這麼想……從來都不敢。
雙方的身份似乎在一開始就有極大的偏差,一個是落魄的王女(在當時而言),一個是鳩佔鵲巢的外來者,儘管主導這具軀體的人一直都是李白,但是……她卻總是有一種懸在半空的恐慌。她總是害怕……害怕因為自己的緣故而導致原本屬於「焰」的身體受到傷害,一直以來,她都是連帶著兩個人的份額在生活。
如果對方的身份沒有出現變化,現在的她,是否會覺得很開心呢。
如果……
「這個世界的真實你依然不瞭解——雖然我也一樣,可至少我能夠洞悉其中的主旋律是什麼……」
兩行淚水從李白的眼眶裡滑落,她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心情算是什麼,憤怒已經隨著對方發自心扉的話語消失不見……剩下的,只有透入骨髓的冰冷,以及麻木。
「……為什麼要去管那無謂的主旋律?」因為李白在那瞬間低下了頭,天光焰並沒有看到她的淚水,但她仍能從少女的語氣中察覺出她和平常遠不一樣的某種情緒,那是一種混合了數種負面情感的感覺,這一點身為黑暗之源的她尤為清楚,「我可是知道一部分你的來歷的……你不需要遵守這裡的什麼,難道不是嗎?」
「為什麼不試一試呢……試一試……」
「足夠了。」李白掐斷了她的話,阻止她繼續說下去,「你說的,我都明白。」
「但是,不行。」
「為……」天光焰還想要質問什麼,但緊隨其後她就看到了少女抬起的臉,看到了那上面明顯的兩道淚痕,就像兩根刺,硬生生將她所有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裡。
「再會了,焰。」少女直視著壓在自己身上的人,她的眸光不再起伏,頭頂上的王冠越來越亮。
「……這是我,最後一次,用這個名字來稱呼你。」
「等等!」心頭閃過不妙,一直處於強勢地位的白髮少女雙手握的越發緊了,她甚至都不在乎這種力道會否會弄傷對方……然而掌中虛幻的質感卻向她傳遞著最不利的信息,李白的全身都在發光,這種變化似乎並不僅僅是在視覺上,在觸覺上也是一樣,她變的虛幻縹緲,在天光焰愣愣的注視之下,少女的胸口出現了一個黑漆漆的洞口,然後她所有的一切就這麼被那個洞口捲了進去,消失不見。
「怎麼……可能……」天光焰呆滯的半彎著腰,仍然保持著自己剛剛的動作,看起來是被這詭異的現象給驚呆了,她有些失魂落魄的收回手掌,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盯著那裡。
「根源上的聯繫……被切斷了?」
……
海馬宅邸。
獨屬於李白活動區域的東部三層,一間豪華的會客大廳內,某位黑髮女孩正有些焦躁不安的在房間裡渡步。
「你看起來氣色很差,布勞絲。」在寬敞的沙發上坐著一個有些上年紀的男人,如果李白站在這裡,她一定能認出來這傢伙是誰——那個曾經在倫敦坑了她一把的騙子爵士,西羅。
「房間內有暖氣,你這麼鍛煉自己的身體難道不嫌熱嗎。」西羅將視線轉向身旁的矮桌,望著上面那瓶一看就不是一般貨色的紅酒出神。
「管好你自己的事!西羅!」妮特停下腳步,用有些尖銳語氣回應他讓他閉嘴,「還有……那瓶酒你最好別碰。」
「為什麼?」西羅揚起一隻眉毛,他拿起酒瓶,有些不明所以的研究這瓶酒是不是真有那麼昂貴,「嘿……如果它都已經開開過了呢?」
「……那裡面是葡萄汁。」
「……什麼?」
「而且是我喝的。」
彎起嘴角露出一個促狹的微笑,妮特終於感到有那麼點輕鬆,她鬆了鬆自己的領口,輕輕做了個深呼吸。
「請原諒我之前對你的態度,西羅。」她說道,「畢竟……那是我觀察了很久才得到的結果,無論是哪一個人格勝出,我都不希望另一個她受到傷害。」
「無論?我看你只是擔憂那個胸大的吧。」拔開瓶塞嗅了嗅味道,確認了那確實是葡萄汁之後,西羅才興致泱泱的把它擺了回去,「別急著生氣嘛……我也只是實話實說,你們相處的時間最長,你會擔憂她是很正常的,我沒有指責你的意思。」
「但是我希望,如果真的是第二種結果,你能夠重新調整好心態,盡快把她帶回王都——那本來就是你的任務,如果不是因為拖的時間已過了太久,上面也不至於下令讓我來輔助你,次元壁很快就要進入瑞德大人所推測的暴動期了,我們必須抓緊時間帶她回去。」
「而且……日本的食物雖然還不錯,可我寧願回倫敦去,吃我的土豆、薯條,還有魚。」
「哼……」聽到西羅的提醒,妮特雖然不爽卻也沒什麼好反駁的,正如對方所言,那是她的指責,是她存在的意義之一。
可是……她是真的很擔憂李白。自從西羅向她證明了同為特使的身份,以及他指出李白身上還有著另一個偏向黑暗的靈魂後,她就一直沒有睡過**安穩覺,如果不是西羅攔著,她這一次絕不可能單獨放少女一個人外出,雖然她能看出來這一次李白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但——
「嗯?」西羅突然扭頭看了眼窗戶。
「我想你這一次是注定要傷心了,布勞絲。」這位年老的紳士乾巴巴的咂著嘴唇,遲緩的音調……每個字都彷彿一把錘子,正在一下下的將妮特的希望釘入無底深淵。
「第二種。」
……
天空下起了細雨,空氣裡很快漫起了濛濛的水氣,一股青草和泥土的芳香混雜其中,只要是聞到的人都會多少消去些疲憊。
「老闆,這五件冰種鐲子加在一起可以給我打5折嗎。」
「j……你在開玩笑嗎,5折?你為什麼不去搶!?」
以上對話發生在童實野市東城區的一家首飾店……主角是一位擁有灰白色卷髮的少女,打扮和同齡人比起來沒有太多的特別之處,灰色線衣,棕皮手套,黑色長褲和黑色大衣,也就……恩,稍微成熟了那麼些許,不過她的臉部可就不能這麼評價了——那裡赫然戴著一隻銀色假面,不是能夠突顯美艷與性感的半面型,她的臉部幾乎所有的部位都被這只假面擋了個嚴實,配上現在外面那灰濛濛的天氣,還真有點陰森恐怖的感覺。
不知道她貿然走出去會不會引發路人的尖叫。
「我開玩笑的嘛……6折怎麼樣?」看到老闆有炸毛趨勢,少女趕忙打了個哈哈,同時在心底裡狠狠的詛咒對方。
你妹夫……我在你這裡買過的東西足夠養你20年還不止,居然一次折扣都沒有給我打過!鐵公雞這個詞是專門為你而生的吧!
「不用再逗我了……j,你知道我的習慣——從不打折。」那個看起來胖胖的老闆倒是一點都不害怕少女的裝扮,啊……他第一次看到這個人的時候確實是狠狠的被嚇了一大跳,但是畢竟沒有人會和錢過不去,這個古怪的少女每一次來都能為他帶來平常幾個月合計才能相比的營業額,一來二去,他甚至都開始期待對方過來的次數能不能再頻繁一些。
「好吧……看來我只好去西城區新開的那家店逛逛了,我聽說他們因為剛剛開張的緣故正在打折。」面具遮擋了少女的面容,這讓人無法通過觀察表情來判斷她內心的真實想法,可能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她的聲音中的情感異常豐富,讓人只要聽到就可以想像的出來她此刻的表情。
「j。」胖老闆嚴肅的望著她,「我想想……我們是老客戶了,老客戶理應獲得一些應有的福利,西城區太遠了,即使是坐地鐵從這裡過去也要50分鐘,一趟來回下來所花費的時間可不少呢,我記得你曾經提到過你並非是住在童實野市?」
隨著他最後那個問題的出口,兩人之間的氣氛突然冷了下來,少女站在那裡一言不發,就算不看表情也能感受的到她身上逸散出來的寒氣。胖老闆心裡叫苦,他知道自己因為焦急而說錯了話。
希望這個小財神不要因此憤而就此離去,再也不來吧……
「如果你還希望我們能繼續合作下去,那就不要對我來自哪裡產生任何一絲好奇心。」過了有大概1分鐘那麼久,少女的聲音才重新從假面後傳了出來,她透過假面上的兩條細縫凝視著剛才讀秒如年,現在如釋重負的胖老闆,嘴裡緩緩吐出了兩個字。
「7折。」
……
「和那頭蠢豬說話真是累死人了。」提溜著一隻布質手提袋,灰髮少女終於走出了店門,她出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深深吸了口清新的空氣——首飾店裡常年點著一種不知名的熏香,她很討厭這種味道,所以每一次來她都懶得花太久時間殺價,就是為了能夠早一點擺脫折磨;這一次要不是她的老師打算搬家,算是最後來這家店一趟,她才懶得和那個噁心的鐵公雞糾纏這麼久。
「啊……」少女衝著雨幕張開雙臂,愜意的閉上眼睛,「還是雨天的空氣最好聞呢……」
等等。
她猛然放下手臂,有些警惕的四下張望著。
(空氣裡有血的味道。)
氣味並不濃,應該不是來找她麻煩的,不過有些事還是要自己確認了才會放心。
順著嗅到的信息,j來到了半條街後的一家公園。
撥開一叢遮擋視線的灌木後,她手中的袋子直接摔落在地。
「你……你……」
草叢裡蜷縮著一個擁有雪白長髮的少女,她身上的衣裙有多處破損,手臂上有好幾處磨破的痕跡,一看就是曾經遭受過繩索類的東西捆綁所致,j所察覺到的血腥位,應該就是出自這裡。
如果僅僅只有這些,j或許還不至於吃驚成這個樣子,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明顯是在恐懼。
草地上的少女,她認識。
不但認識,還共同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相處經歷。
「……是你。」李白輕輕掙開眼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在對視的一瞬間,j感到自己的一切都被完全看穿,沒有任何秘密可言,可……她似乎一點都不為自己還活著而感到意外?
「你——」j從呆滯中回過神,趕忙轉頭望了望,猶豫著蹲下,伸出手,用盡可能輕柔的動作將少女扶了起來。
「你怎麼會變成……變成這個樣子……」
和上一次在螢幕上看到的比起來,對方狼狽了太多太多,她想像不到,要怎樣的打擊才能讓這雙一直充噬著勇氣和自信的眼睛變得如此晦暗。那可是……可是她一直視做目標的存在啊。
「有口香糖嗎。」少女再一次開口。
「哎?」
忽然遭遇這麼奇葩的要求,j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她在自己身上摸了一圈,終於從皮夾裡找出了一片,剝掉了包裝紙之後才反應過來,有些猶豫的問李白說:
「你……你是要吃了它嗎?」
少女沉了沉下巴,張開嘴,任由j將糖果放了進去。
「我可以問問發生了什麼嗎……」看著她僵硬的磨動下巴,j感到十二萬分的無奈,對方自被自己發現以來一共就開過兩次口,而且並沒有繼續開口的意思,如果不是對方的衣裙還算完整,她都忍不住要往最可怕的方向去懷疑了。
(誒……?)
就在她還想繼續說點什麼的時候,j感到自己按在少女肩膀上的手被帶動著開始顫抖,她一愣,然後機械的、一點一點的低下頭,雙眼越睜越大。
那種獨有的顫抖節奏,以及耳畔聽到的嗚咽聲,無一不在向她稱述一個她怎麼也無法預料,甚至難以置信的事實。
李白在哭。
滾滾雷鳴在烏雲中炸響,細雨在狂風的席捲下侵襲了萬物,濕冷的草坪在滋潤中歡快的舞動著……
……而這一切,似乎都和李白無關。
她就這麼一邊嚼著口香糖,一邊靠在j的身上,一抽一抽的。
哭的很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