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十五章 影子 文 / 愛麗絲威震天
「唔噗！」十代嘴裡的果汁差點噴到獅子男巫臉上。
「咳咳咳，等……等一下啊！這個說法是什麼意思？」他簡直是有些大驚失色了，獅子男巫的說法太過驚悚，讓人情不自禁的將曾經看過的那些靈異故事與之結合起來。
該不會……該不會真的是我想的那個可能性吧。
「聽起來很像靈異故事。」獅子男巫歪了歪腦袋，看向男孩的視線變得意味深長起來，「但是在很多時候，現實中的靈異要比故事裡的更加不可思議。」
「什麼叫聽起來很像。」十代突然醒悟了過來，他把雙手枕在腦後往墊子上一靠，再度恢復了他一貫輕鬆自在的模樣，「……這本來就是靈異故事嘛。」
「都怪你說故事的水準太高了，我居然把那些情節當成了確實發生過的事……不過對於想要聽故事的人來說，這確實是最希望發生的情況，很刺激啊。」
「十代——」樓下傳來了一聲模糊的呼喚。
「哦！我馬上就來！」十代應了一聲，立刻翻身起來把幾張墊子收回了原來擺放的位置，「……估計是媽媽在喊我去吃飯，等回來我們再繼續玩吧。」
「拜拜，獅子……謝謝你精彩的故事~」
「……」聽著男孩撲通撲通下樓的腳步聲，獅子男巫什麼也沒有說。
某種不知名的力量托起了它的身體，帶動它飄到了寬闊的窗台上，然後一動不動，就這麼靜靜的注視著窗外的風景。
「種子已經播下。」
「我能感覺得到，冥冥中的那隻眼睛再一次盯上了她……那邊的時間估計也不剩多少了。」
這次輪迴的結局會走向哪一條岔道，全都維繫在她一念之間。
是直接毀滅？
還是和上一次一樣，痛苦的延續呢……
……
陰暗的空間裡，李白膛目結舌的呆望著光亮處的桌子，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嘴唇蠕動了兩下，卻憋不出任何聲音。
（剛才那團黑色光焰，是……佐克？）
（它，沒有死！？）
影像裡的法老王，在最後一戰的時候已不再完全是遊戲的意念在操控，與其說他是找到了王之名融合了三幻神的力量獲得的勝利，不如說其實是他回想起了3000年的他就是這樣戰勝的敵人——然後照著一模一樣的方式再來一次，他真正的敵人不是在他看來「已經泯滅在時光裡的盜賊王和黑暗大邪神」，而是那個坐在他對面的白髮男人；如果不是他，獲取記憶的旅途雖然會因為杏子等人的加入增添許多變數，但是至少幾人現實裡的安危不會受到影響。這一戰，如果不是他最後回想起了所有的記憶，他，以及他夥伴們的肉身必然會被貘良毀掉，那才是真的完了……被蒙在鼓裡的馬利克等人有很大的可能無法對付這狡猾的傢伙，他那3000年前被挫敗的野心，說不定有機會真正實現。
「結束了……」看著趴在桌子對面的那具屍體，遊戲發出一聲深深的歎息。
「從今往後，貘良再也不需要為他的邪惡人格而煩惱了呢。」
這場以時光為場景的rpg維繫了很多東西，但是這改變不了它黑暗遊戲的本質，敗者會死，沒有絲毫討價還價的餘地。
「那個……應該是黑暗遊戲。」少女同樣看到了「另一個貘良」身死的全過程，可站在她身前的男子卻沒有任何受創的樣子，除了現身以來就失去的臂膀，他的精神一點也沒有收到削弱。
「……為什麼你會一點事都沒有。」
「黑暗是無所不能的。」獨臂貘良嬉笑一聲，衝著她緩緩攤開了左手，「這一招你應該不陌生？上一次我們直接對話的時候，我可是被你給狠狠嚇到了呢……」
「還記得嗎，那個卡哇伊的粘土人偶。」
「你是說分魂？」李白想起了在怪獸世界棋盤上的戰鬥，「……可是分魂的限制是很大的，那個死掉的傢伙是你靈魂的一部分，你……你怎麼會一點影響也沒受到……」
即使智慧輪在靈魂層次具有絕對權力，將兩個同源的靈魂徹底斷開聯繫也是不可能做得到的——如果能，那它的力量已經能凌駕於所有神器之和了，持有它的貘良也不需要畏畏縮縮，一步步的在陰暗裡佈局，他大可以靠著這件神器碾壓他們所有人。
「很簡單。」一個冷清的聲音突然從她的身旁響起。
「是我幫的忙。」
轉頭望去，這話居然是出自一直半昏迷著的天光焰之口，她此刻再也沒有任何虛弱的樣子，之前的那些詭秘霧氣正飛速的被她吸收到身體裡去，包括束縛住她的鎖鏈，甚至她座下的石椅……一切的一切都在變的模糊，這種變化將她襯托的格外真實，無論是那越發冰寒的氣質，還是那對在黑暗中有些可怕的猩紅雙瞳。
「您終於完全甦醒了嗎。」貘良似乎對這種情況的發生早有準備，他對著左邊的白髮少女深深的彎下了腰，完全不像是李白印象裡那個癲狂的盜賊王。
天光焰沒有理睬他，這一會兒的功夫，那些束縛她的東西已經全部消失，都化作了最原始的黑暗，她也恢復了自由，重新以站立的姿態踏上地面。
「等……等一等，這到底是……」李白的嗓音終於開始顫抖，那是一種超過任何未知的恐懼，自從降臨到這個世界以來，她從未有像現在這樣害怕過。
她一點也不傻，相反，能夠在卡牌決鬥上壓制整個時代的她不是一般的聰明，結合貘良之前所說過的話，以及他特意要她看的變數，少女或許已經自己在心裡推導出了最可能的答案。
只是，她不願意去相信罷了。
「你是什麼意思……」
「你究竟怎麼了啊！焰！！！」
「現在再用那個稱呼叫她已經是不正確的了喲？」貘良有些幸災樂禍，對於事態能夠幾乎不出任何差錯的向他所操控的那樣發展，他很滿意，更不要提少女現在的樣子……對於有陰暗心理的他來說，絕對是很樂於見到的，那種恐懼和悲傷，簡直就是黑暗滋生的完美飼料。
「你應該叫她……內洛法陛下。」
話音未落，一道深沉如墨的劍氣在虛空中一閃而逝，伴隨著貘良的悶哼，他僅剩下來的那條左臂「啪嗒」一聲落在了地上。
「這裡沒有你說話的地方。」天光焰收起手中的黃昏，冷漠的盯著正半跪在地上大口喘息的白髮男子，「再有下次，我就殺了你。」
「焰……你——」
「別忙著開心，白。」她轉過身來，略顯僵硬的用嘴角扯出一個笑容，如果那也能算作笑容的話。
沒有任何人能將她顯露出的表情當做是笑，細嫩的肌膚在她的控制下宛如殭屍的硬皮，她似乎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笑過了。
「雖然唐突，但是他並沒有說錯，我確實不再是之前的我。」
「現在的我，應該是你之前所看到的那團黑色光焰，也就是黑暗大邪神的延續，而這神魂的記憶中，也仍舊保存著被哈拉克提引爆的灼熱感……那真是可怕的力量，倘若再來一次，我也沒有任何把握能夠擊敗她，或者乾脆一點的說，是一定會再次臨近死亡。」
「不過好在，她已經不可能再出現了。」
「而我，還活著。」
「……」李白一言不發，在從對方口中得到她最不希望聽到的話語之後，她就徹底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現在的她，僅僅只是一位沒有任何力量的17歲少女，就像害怕打雷的普通女孩一樣，縮在椅子上瑟瑟發抖——面對那個一步步向她走來的身影，捆綁住她的繃帶反而在這一刻帶給了她特殊的安全感。她多麼希望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噩夢。
「這是現實，白；不是幻境，也不是夢。」來到少女身旁，天光焰伸出手，捧起她蒼白的臉頰，強迫她看著自己，「之前的我，僅僅是一段虛假的記憶，那個名為絲凱琳·菲爾的女孩的記憶……3000年前，在密特拉，我吞噬她的意識時所得到的記憶。」
「真正的我，一直都沉睡在她意識的最深處，這具身體對我的排斥太大了……沒辦法，因為其他人根本就承受不了我黑暗，這種排斥在那個時候仍然給虛弱的我帶來了第二次重創，我不得不陷入長時間的自我封閉，好讓靈魂能這具軀體徹底結合。然後接下來的情況……你應該也斷斷續續的從各種途徑瞭解到了——巴奧帶著昏迷的我逃離了那座死城，穿越了通往現世的次元壁壘後來到現世，因為陣法遭到了破壞，兩邊原本就不對等的時間再一次出現了巨大偏差，竟然已經是3000年之後……」
「成為人類的感覺真的很新奇……這具身體的情感異常豐富，喜怒哀樂都比以往放大了很多很多，這在之前的我看來是不可想像的。」
「自從完全屬於我的意識覺醒之後，白……你就進入了我的視線，我很驚訝——因為融合了之前一段記憶的我居然對你的存在沒有任何排斥，我可是連你如何出現在這個世界都沒有弄明白呢？更不要提你居然和那個早就殞命的絲凱琳·菲爾一樣有著卓越的光之親和，身為黑暗這一概念的化身，我應該第一時間想要殺了你才對，但現實卻是完全沒有……我居然提不起任何想要傷害你的想法……我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好還是壞，但是我明白，至少我不討厭你。」
「所以事情就很明朗了。」陳述完了自己這段離奇的感受之後，「天光焰」湊到李白的俏臉旁邊，瞇起眼睛在上面蹭了蹭。
「加入我。」
「然後，我們一同去顛覆這個世界。」
「天光焰」靜靜的盯著身下的少女，她的雙瞳中倒映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面容，但……即使是在對視，對方的眼睛裡仍舊缺少必要的生氣，彷彿她剛才的那番話都白說了，李白根本就沒有聽進去一樣。
她似乎，已經對任何事都無所謂了。
對於這種情況，「天光焰」早有準備，她微微一笑，用右手穩住李白精緻的下巴，俯下身子就這麼吻了上去，幾乎沒有受到任何阻礙就撬開了少女的齒關，開始盡情挑弄著她的舌頭，與此同時，她那空出來的左手也沒有閒著，它在少女被繃帶束縛的緊緊的軀體上找到了一處縫隙，並頑強的鑽了進去。
這種超出規格的「攻擊」終於讓不堪打擊的李白稍稍回了些魂，她開始本能的掙扎……但是收效甚微，四肢都被捆綁住，她幾乎是一動都不能動的在承受著單方面的侵略。
而且……讓她感到意外的是，自己居然逐漸連這最後的抵抗都不想繼續了。
似乎，就這樣沉綸下去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怎麼樣……呼……這種感覺？是不是和那個夜晚一樣甜美？「利用呼吸的閒暇，「天光焰」還不忘用語言來喚起她的記憶，「唔嗯……很好，不要抵抗……呼……就這樣讓我，把你給徹底的……」
「唔！？」她突然摀住嘴，後仰著退了一大步，「你……你居然咬我？」
「呼……呼……呼……」李白面色潮紅的靠在石椅上，為了那一咬，她幾乎耗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
「……為什麼不乾脆點接受我呢。」在黑暗的滋養下，舌頭上的傷痕頃刻間便恢復如初，但是「天光焰」對自己在最後一刻被拒絕依然感到無比的失望。
甚至說，有點惱怒。
「明明都提不起任何戰鬥的欲wang了，明明連這種束縛都掙不脫……為什麼自從我出現以來你的魂刻度就只能是50封頂？你到現在還想不明白嗎？」
「一個盛放了10000粒沙子的沙漏……將它平放下來，左邊的那部分有著9000粒沙子，右邊的就只會剩下1000……同樣的道理，如果說我現在的魂刻度有90點，那麼你的魂刻度可就只能剩下10點了喲？」
「我們現在的魂，在根源上依舊沒有分開，我的強大，必然會造成你的衰弱，所以你是不可能反抗的了我的，我親愛的白……永遠都不可能。」
「你的結局從我甦醒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了，只有一個，那就是乖乖成為我最珍貴的寶物，我最可愛的收藏品。」
「無論……你願不願意。」
「做夢……」李白閉著眼睛，她逐漸從先前的迷離中緩了過來，再度恢復了清醒。
無比的清醒。
剛才回想過的那些場景在現在看來是那樣的諷刺。諷刺到她為此而感到憤怒。
獅子男巫曾經的提醒是什麼意思，她終於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明白了。
它肯定早就知道了吧，知道焰究竟是誰，知道她終究會甦醒。
可它卻一直都沒有說。
「天光焰」的眼角微微一跳，不知道為什麼，她感到少女的身上有一股可怕的氣勢正在醞釀。
（錯覺嗎……10點的魂刻度，她應該連五感都沒辦法正常維持了才對。）
「又一次被你們聯手欺騙了呢……又一次！」隨著這從憤怒中迸發出的絕望禱言脫口而出，少女睜開了血紅的雙眼，她頭頂上空出現了一頂緩緩旋轉著的透明王冠。
那之上，第二顆寶石的模型正在構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