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黃金妖變 第一一零章 耶薩爾夫四世 文 / 貓鬍子眼

    雖然依然是在墓園之中，但和以往蕭殺的氣氛截然不同，玄玉一行人加上賽妮薇正圍著一顆樹上結出來的詭異的果實輪流提問。如果不知真相的人看到此情此景，恐怕會以為他們都瘋了。不過眼下，路易確實要瘋了！「國王陛下」一通點頭搖頭，浪費了很多時間卻沒有抓到問題的核心。眼看天就要亮了，過了今晚，路易不認為玄玉還會再幫忙。她顯得有些焦急。

    「就沒有更好的方法了嗎？這樣試探著問要問到什麼時候去！」路易終於忍不住將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有啊。」回應她的是玄玉，以他一貫優哉游哉的口吻說著，「我可以讓他說話。」

    路易盯著玄玉的臉，百感交集：「你怎麼不早說？」

    「你又沒問我。」玄玉挑了挑眉毛，「況且這樣做很費精力，我還沒決定好……」

    「說不定能問出寶藏的下落。」路易一臉狡黠道。

    玄玉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一拍手：「決定了！」

    玄玉伸出食指在「果實」上一敲，那顆「頭」隨即落地。這讓久經沙場的路易都嚇了一跳。旁邊的露西雅更是調侃道：「你是想把國王種在土裡，然後等到秋天嗎？」

    這樣的玩笑話，玄玉倒是認真地回應：「沒錯，可是不用等。你忘了現在就是秋天了嗎？」

    話音剛落，剛才掉落的「果實」「啪」的一聲爆裂開來。但是畫面卻遠沒有眾人想像得那麼血腥。雖然是國王的腦袋，但終究還是一顆果實，殼子裂開了，露出裡面的果肉——耶薩爾夫四世的靈魂！

    他顫顫巍巍站了起來，幻象飄渺不定。

    「抓緊時間，我可撐不了多久！」玄玉匆促著路易。

    路易點點頭，向前邁出一步，行了個鞠躬禮：「國王陛下，我是路易?格蘭德，現任皇家禁衛隊隊長。」

    「自我介紹什麼的能省就省吧。」玄玉進一步催促。

    路易瞥了玄玉一眼，繼續道：「您為什麼會被禁錮在這裡？」

    耶薩爾夫四世的靈魂微微張開嘴，聲音很小但並不虛弱：「他們怕我的靈魂在墓園中遊蕩的時候將我死亡的秘密說出去。」

    「滅口了之後還要再滅一次口，」玄玉無奈地搖著頭，「真不知道是誰的運氣差！」

    沒有理會玄玉的嘲諷，路易繼續問道：「如果您果真死於非命，那麼是誰害死了您？」

    「魔法師的咒術！」耶薩爾夫四世道。

    「哪一位魔法師？」路易繼續詢問。

    「我不認識她，」耶薩爾夫四世緩緩道，「他們逼我說出地下宮殿的秘密……」

    聽到「地下宮殿」這個詞，玄玉來了興趣：「地下宮殿在哪兒？快告訴我！」

    面對急切的玄玉，耶薩爾夫四世緩緩搖了搖頭：「三十年前我沒有說，他們殺了我。三十年後我已經成為一縷幽魂，就更不可能告訴你們了。」

    「告訴我，或許我一高興幫你把仇報了！」玄玉威逼利誘，「否則，我還有更多折磨人，不，折磨鬼魂的方法呢。」

    國王將玄玉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道：「你不是艾格瑞姆的子民。」

    「那又如何？」玄玉道。

    「我怎麼知道你和他們不是一夥的？」

    「就算是艾格瑞姆人也不代表安全吧。」

    「所以更不能將秘密告訴你這個來歷不明的年輕人了。」

    「年輕人？」玄玉大笑起來，雖然是笑著，但眼中卻並無笑意，「你也不看看是托了誰的福才能說話的，老頭兒。」

    路易馬上制止道：「不要無禮，他畢竟是……」

    「他畢竟是艾格瑞姆的國王，」露西雅一邊挖著耳朵眼一邊百無聊賴道，「你都說了多少遍了。他雖然是國王，但也不是什麼明君，不然怎麼會做出搜刮民脂民膏給自己建地下宮殿的事，我看他如今的下場都是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

    「民脂民膏？」耶薩爾夫四世低笑起來，「艾格瑞姆有多少土地？又有多少子民？你計算過嗎？」

    被問懵了的露西雅茫然地搖搖頭：「我怎麼會知道，有什麼關係？」

    「恐怕國王陛下的意思是就算把艾格瑞姆的百姓搾乾也不夠建造地下宮殿的資金。」路易道。

    「你可真是個聰明人，」耶薩爾夫四世讚許道。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玄玉道，「不過我對那筆寶藏的來歷更感興趣了。」

    「我不會告訴你的。」國王依舊很執拗。

    「你這個死老頭！」露西雅大喊著。

    路易繼續制止：「露西雅，說話要知分寸……」

    「哪裡錯了？是『死』還是『老頭』？」露西雅指著禿頂的耶薩爾夫四世的靈魂道。

    「既然陛下不願提起地下宮殿的事，我們還是來說說那個害死您的罪魁禍首吧。」好不容易找到機會，路易一定要把話題拉回來。

    國王回憶道，「那個魔法師突然出現在我的寢室，然後用魔法控制了我。威逼我說出寶藏的事，我沒有讓那個人得逞，那個人便操縱魔法奪取了我的性命。」

    「不認識嗎？」路易道。

    國王搖搖頭：「從未見過。那樣的美女要是從前見過總會有印象的。

    「美女？」路易道，「您說的那個魔法師是女人？」

    「是呀，」耶薩爾夫四世道，「我剛才沒說嘛？」

    「能夠隨意闖入國王寢室的女性魔法師相對少見，不過也不是沒有……」路易陷入沉思，「可惜不知道長相。」

    「誰說不知道長相了，」耶薩爾夫四世幽幽道，「有記錄的！」

    「什麼！！！」眾人一齊轉向國王，這動作嚇了他一跳。

    「雷伊諾宮的每個房間內不是都有魔法護衛嗎？」被嚇了一跳的國王繼續道。

    「有是有，但從未聽說過有國王暴斃當晚的記錄。」路易道。

    「那是當然，我的房間有專門的魔法護衛體系，可是大魔法師蒙特費羅親自布下的，」國王不禁露出一絲小得意，「那女魔法師自以為破壞了所有的魔法護衛，卻不知自己的樣貌已經被記錄下來了。至於那些資料嘛，只有歷屆國王才知道在哪，換句話說，我死了就再也沒人能找到了。」

    「這麼重要的事怎麼不早說！」玄玉無奈道，「耽誤大家多少時間！」

    「原來是大魔法師蒙特費羅的傑作，」露西雅面頰緋紅道，「果然不同凡響！」

    「喂，你犯什麼花癡？」或許是因為見到這樣的露西雅極不習慣，玄玉抓緊時間調侃。

    「大魔法師蒙特費羅是我的偶像！」露西雅吐出小舌頭，做了個鬼臉，「要你管！」

    「好了！你們別鬧了！」路易終於忍無可忍，眼看天就要亮了，她必須抓緊時間，「國王陛下，請告訴我那些資料在哪裡。」

    似乎意識到是為了給自己報仇，這一次耶薩爾夫四世很痛快地配合，他抬起手臂，向前方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