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黃金妖變 第二一六章 一夜歡愉 文 / 貓鬍子眼
神秘的魔法部隊,被追殺的公主,還有多少秘密隱藏在他那道貌岸然的面具之後?他是不是和黃金秘社有關?或者根本就是幕後主使?是不是在三十年前殺害了馬卜爾全家?玄和玄玉在雷伊諾宮周旋的妖獸是不是他一手控制?還有格蕾絲的死……
無數個疑問在路易的夢境中繁複跳躍,讓她一時迷茫一時確定一時又無可是從。焦灼的情緒與高熱相伴持續著,使得她雖未曾清醒也睡不踏實。夢境中,她看到無數張面孔,已故的父母、格蕾絲一家,還有新月莊園的人……最後腦海中浮現出玄玉的臉,以及他身後似有似無的露西雅。這些人將自己牢牢包圍,然後掏出長劍步步逼近,路易感到一陣心悸,為什麼?難道至始至終沒有可以信任的人嗎?是的,唯一心機單純的格蕾絲已經不在了。剩下所有的人都要提防,斯基爾親王也是,玄玉也是!
路易逃向不知的方向,前方一片黑暗,她手中沒有火把,總覺得下一步就是萬丈深淵,但她不敢停下來,後面是追兵的叫囂聲,恐怖人狼奔跑時踏在地面的轟鳴聲。突然,她感到肩膀疼痛難忍,血順著肩頭滾落,從指間滴落到地上。
路易停了下來,那一瞬間,她聽到什麼東西破殼的聲音,就在很近的地方。她警覺起來,那聲音越來越大,卻不知來自何方。路易握緊長劍發瘋地揮舞,但她面對的只有空氣,還有肩膀撕心裂肺的疼痛。最終,她跌坐下來,像個小女孩一樣哭泣。此前她從未如此懼怕過什麼,現在卻不知為何而懼怕。
那破殼的聲音越來越響,終於,在最後的「卡嚓」聲後,路易猛然睜開了眼睛。她看到的是一間簡樸的小屋,屋中跳躍著的爐火讓她感到溫暖和安心,窗戶緊閉著卻也能判斷出已經是午夜時分了,路易躺在床上無法動彈,她身上蓋著一床暖暖的被子,上面還加了一層獸皮。旁邊的灶台前坐著一個人,聽見她的呻吟聲,馬上回過頭。
路易虛弱地動了動嘴角,然後吐出「羅德」這個名字。
「你終於醒了,」羅德走到路易床邊,「我以為你死了。」
「我也這麼以為。」路易淡淡道。
「幸好,」羅德低下頭,淺笑一聲,「幸好……」
「羅德,是你救了我吧。」路易有些呆滯地望著爐中之火,「為什麼要救我?」
羅德覺得路易這個問題有些可笑,她當然不知道自己對她的情義,但即便沒有這一層,羅德還是會救路易的。
「很奇怪?」不知怎的,羅德突然想開個玩笑,「好吧,我不妨告訴你,我救你是因為我看上你了。」
如此輕鬆的語氣說出藏在心底的話,這樣半真半假的狀態是羅德求之不得的,他知道路易不會當真,不當真也好,這樣就夠了。可是路易的反應卻恰恰相反,她笑了,與以往不同,這一次她笑得十分嫵媚,像一個女人。對,她本來就是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十分有魅力的女人。
「你說得對,」突然,路易強撐著坐了起來,撩開身上的被子,露出被包紮得很好的身體。如同路易意料的那樣,除了那些包紮的棉布,她是一絲不掛的,「我也該好好地報答你了!」
「你……你說什麼呢。」這一次反而是羅德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只覺得這是路易的玩笑,但他也知道以路易的性格根本不可能開這樣的玩笑,「你的燒是不是還沒退?」
羅德見過很多女人的身體,無論是做強盜首領的時候還是當演員的時候,總有很多女人投懷送抱,對於這種事他一點都不觸,反而很有經驗。可是面對虛弱的路易,他竟有些不知所措了。他想看路易,卻總覺得不對。想抑制自己的情感,卻越發膨脹起來。
「我的燒早就退了……」路易的聲音變得甜膩動人,「羅德,我差一點就死了。那時候我絕望了,這一生我沒有體會到做男人的瀟灑也沒有感受到做女人的快樂,真有些不甘心呢。這個時候,羅德,你來到我身邊。你救了我的身體,也救了我的靈魂……」路易低下頭,一隻手撫摸著自己的潔白無瑕的身體,包紮的棉布斜著從她的前胸到後背,在肩膀的位置上繞了一個圈。原先捆綁胸部的繃帶散落的小屋的角落裡,失去限制的雙峰越發堅挺。
路易輕聲笑了起來:「羅德你幫我包紮的嗎?」
「是……」羅德低頭道,「我們都是大老爺們,所以我……」
「沒有關係哦,」路易甜美地笑起來,「你……本來就喜歡我,不是嗎?」
原來她早就知道了,卻一直在裝傻。羅德有些莫名的心塞,可這種感覺稍縱即逝,畢竟眼前的路易充滿了無限的誘惑:「你的傷很重……」
路易的傷的確很重,不過作為盜賊走南闖北的羅德有的是治癒傷口的魔法道具和良藥,此時的路易雖然虛弱,倒也無大礙了。可是他偏偏還是要用這個借口抵擋,說出口了又覺得好笑。自己心愛的女人投懷送跑,為什麼還要猶豫,羅德,你在害怕什麼?
「羅德,過來。」坐在床上的路易伸出手,那姿態宛若一座女神的塑像,牽動羅德每一根神經。
他兀自覺得一股熱氣升騰起來,遂將所有顧慮拋之腦後,如野狼一般撲向床上的「獵物」。貼上路易顫抖的雙唇。路易先是下意識地掙扎了一下,便平復下來,遂迎上羅德的嘴唇,那一刻她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被對方奪去了,熾熱的氣息在唇齒間環繞。驀地,羅德右手托住路易的後腦,左手攔住她的腰,這動作扯得路易的肩膀有些痛,不過那都無所謂了。更加貼近的兩人倒在床上,路易從羅德的唇舌間感知到一種野獸般的佔有慾,她閉上眼睛。
望著路易微瞇的雙眼,羅德只覺得那神情誘惑到了極點。他綿密的吻從嘴唇移到下巴,再到對方如玉般冰涼的脖子。他的頭暈暈的有些發脹,懷中之人的喘息更令他瘋狂,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他終於明白方才自己害怕的究竟是什麼。此時此刻所發生的事是他所料未及的,一切如同一場美夢,令人迷醉卻有一種虛幻之感。可是路易又偏偏真切地出現在眼前,眉目眼梢的每一縷風情都真實得無可辯白。在虛幻與真實之間,他無法通過理智尋找恰好的平衡點,可感性和每一分的**牽扯著他的靈魂去無視心底的忌憚,最後他還是屈服了。
路易吸取來自羅德懷抱的熱量,來溫暖自己那顆不安的心。在這一刻,她確信自己是脆弱的,是無力的,她太需要羅德這樣的臂膀來依靠了,人生中總要有這樣的一個人,提醒她不要忘記自己是一個女人。
不知怎的,路易的眼淚就那樣滾落下來。羅德嚇了一跳:「痛了嗎?」
「不,羅德,我愛你。」
路易這句話來得突然卻說得風淡雲輕,不過即使這樣,也令羅德心花怒放信心百倍,此前種種忌憚瞬間煙消雲散,如果是愛情的話,哪裡分得清真假虛實,又怎能講出是非曲折。本就如此,本該如此。這一晚,在溫暖而跳動的爐火前,這般溫馨的小屋中,兩個寂寞的靈魂相伴在一起,不去想明天的事,也不回過頭思考以往,只把精力集中於眼前,彼此之間……
第二天清晨,當羅德拿著早餐進來的時候,路易已經穿好衣服了。由於傷口的緣故,她沒有像以前那樣在胸口處裹上繃帶,使得原本十分合身的禁衛隊制服勉強才能繫上扣子,顯得有些臃腫。即便如此,路易依舊一副幹練冷靜的神色,目光與昨夜大相逕庭,若不是耳邊路易那句「我愛你」餘音未絕,羅德甚至有一種錯覺,將昨夜種種當做是自己做的一場美麗春夢。
羅德將早餐放到桌子上,然後有些笨拙道:「我……我叫弟兄們去……去給你找件女人的衣服吧。」
羅德本以為路易會拒絕,但對方只是稍微思索了一下,便道:「有勞了。」
氣氛有些尷尬,這樣的對話像是朋友之間,像是同僚之間,或者根本就是兩個陌生人之間的,但絕不像是情人之間的對話,特別是剛剛經歷了那樣一個夜晚。羅德對付女人很有一套,曾經同時游刃有餘地應付三五個貴族女子,可是面對心愛之人,他一下子變成了一個羞澀的小男孩。甜言蜜語顯得不夠誠懇,心中所想又找不到合適的詞說出來,他有些懊惱。
「這是哪兒?」路易的問話成功地把羅德從糾結的情緒中解救出來。
「啊,還是迷霧森林,不過是在森林的東部,這裡已經是塔爾特的境內了。」羅德說罷望向路易,他沒有在對方臉上找到應有的驚異。
路易只是淡定地切開盤中的培根,然後放進嘴裡,細細咀嚼:「我以為我再也吃不到這美味了。」
「這也不算什麼美味吧。」羅德邊說著邊坐在路易對面。
「在我看來,這就是世上究極的美味了。」路易臉上沒有顯露出任何表情。
路易金色的短髮恰到好處地將脖子顯露出來,羅德的目光一直糾纏著那片白皙的肌膚,他的頭有些發昏,突然,他抓住路易的手道:「路易,我們……」
「對了,我昏倒的位置應該是迷霧森林的西部,怎麼你們會在那裡出現?」似乎是有意避開羅德,但路易表情依然淡定。
「我是想穿過迷霧森林進入艾格瑞姆,誰料到天意使人,走錯了路,才遇到了你。」羅德意識到現在確實不是說那件事的時候。
「我記得你要去調查『血薔薇』號,怎麼就回艾格瑞姆了?」路易道。
「『血薔薇』的事情我已有些眉目,不過我想告訴你的是另一件事。這次我們來到艾格瑞姆也是為了告訴你這事而來。」
路易放下手中的刀叉,靜靜望著羅德,等待答案。
「你們艾格瑞姆有大難了!」羅德這句話一出,路易淡定的臉上終於閃現出一道驚詫,目光隨之銳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