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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黃金妖變 第二四八章 謎之笛音 文 / 貓鬍子眼

    「謎語」號上午從日弦村的小碼頭,在附近的海面上兜了一個圈,即將進入洛林特海峽的危險地帶時,突然調轉方向,又回到極樂島上。不過它並沒有返回之前的碼頭,而是繞到聖?卡洛琳修道院的後面,那裡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碼頭。

    船舶幽幽駛入,悄無聲息。船上的人個個如醉酒一般,倒在地上鼾聲雷動,對「謎語」的走向全然不知。躲在暗處的玄玉始終猜不透修女們如此行事的目的,但他難掩旺盛的好奇心,以及想要看場好戲的心情。只是他也不算是無牽無掛,雖然那些商客的性命與他無關,但好歹也要保護好茉莉,玄玉事後也曾反覆思考過,雖說對於茉莉的保護之心始於「露西雅」的皮囊,但終歸還是那種「好像拐了人家女兒」的負罪感在作祟!

    最終,玄玉還是選擇留在貨物艙附近以確保茉莉的安全,只是他不曾想到的是,幾分鐘之後,事態發生了變化。「謎語」完全停靠在碼頭上之後,修女們沒有第一時間下船,而是進到商客們的房間,將他們的隨身物品帶了出來。

    玄玉偷偷向外張望時,見到第一批修女拿著客人的物品已經下船,她們動作極快,沒有半點聲響。打劫也不是這麼個方法吧!不過話又說回來,若是真丟了東西,也沒見商客們發牢騷,況且,多次乘船往返,他們對修女十分信任,若真是打劫怕也是第一回,只是……玄玉暗自尋思,第一次就被自己碰上了,真不知道是運氣還是霉氣!

    一邊想著,玄玉悄悄退回貨物艙,就在玄玉抬手想要叫醒茉莉的當兒,一陣奇異的笛聲直戳耳膜!玄玉站了起來,循聲向外張望,沒錯,笛音來自上一層的賓客廳。這聲音不似一般,有一種攝人心魄的魔力!剛想到這,玄玉突覺身後有異,一轉身,竟看到茉莉晃晃悠悠站了起來!

    「你……醒了?」玄玉試探的一句話並沒有得到回應。

    茉莉雙目微睜,面無表情,雙腳猶如踏在雲裡,眼睛也直勾勾地盯著前方,身體不由自主地向門口走去。玄玉一把拉住了她,卻不曾想她竟如此有力,奮力一甩竟然掙脫了束縛,眼睛微微向上瞄,正是衝著賓客廳的方向。

    玄玉這才恍然大悟,這謎語的謎底已浮上心頭!運用靈力將茉莉封禁在一塊一米見方的狹小空間中,既限制了她的行動又保護了她的安全,更為重要的是,接下來,玄玉能夠自由活動了!

    「到了安全的地方,我會來接你。」

    也不管茉莉能否聽到,甩下這句話之後,玄玉隱了身形,來到賓客廳。那場面如他所想一般,原本倒在地上的商客們全部站立起來,和茉莉一樣,雙目微睜,面無表情。眾人面前,一位年長的修女手拿短笛,之前聽到的奇異笛聲正是由此而來。眾人跟隨著她的笛聲慢慢移動腳步,開始還有些不穩,到後來不說健步如飛,也和常人一般無二,如果不仔細觀察很難發現他們沒有一個是醒著的。

    商客們紛紛下了船,像一群殭屍一樣跟隨著領頭的修女走入黑色的森林之中。玄玉當然尾隨其後,雖然他大致已經猜出修女們古怪的行為究竟是何目的了,但如果不親眼驗證一下終覺得心中不安。

    玄玉記得這片森林的一個出口便是通向修道院其中一個塔樓的,昨天夜裡楚紊清的假身就躲在這附近,原來如此,當時怎麼就沒想到,這片小森林還有其他名堂!隊伍繼續向森林深處挺近,很快四周便起了霧。濃霧滾滾將眾人包裹起來,眼不能見一物,更別說分清方向。可那些人倒也不用眼睛來辨別,他們只需聽著笛聲前進,動作井然有序,一絲不亂。

    跟到這裡,玄玉有些佩服那位吹笛的修女了,在這種環境下,竟然還能大步流星的前進,不是藝高人膽大就是熟門熟道,後者的可能性還要再高一些。

    這森林可真大呀!

    前一天晚上從天岤靈地瞥過去的時候,他掃到了這片森林。雖然只是一眼,但他確定以那時目測的面積來看,他們早應該走出去了!再往前走,氣溫明顯下降了,雖然霧氣遮了人類的眼睛,但對玄玉不起作用,他不僅能看的四周的景物,甚至覺察到那些植被的品種已經發生了變化。

    下雪了!

    這是艾格瑞姆今年的第一場雪!莫安命人將莊園內所有的窗簾都拉的緊緊的,他最討厭下雪!一看到那白色細屑狀的東西飄落下來,他就想起小時候的經歷,短短兩個小時,他失去了所有的親人!他的人生也就此改變了方向!莫安實在無法理解,以艾格瑞姆的地理位置來說,不應該會有雪,但雪花年年如期而至。

    莫安的心情糟糕極了,他喚來僕人:「今天有沒有從南邊過來的船?」

    「目前還沒看到!先生!」僕人老老實實匯報了他們從維洛港帶回的消息。

    這樣的答案更加另莫安焦慮!

    死寂般的一隊人馬穿梭於森林中,腳踏在雪地上。一貫的悄無聲息被「嘎吱嘎吱」的踩雪聲取代,伴隨著古怪的笛聲,在這漫天飛雪的森林中,更顯得詭異十足。霧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散去了,四周的景物完全變了!

    玄玉記得這個地方,三十年前,他在這裡遇到奄奄一息的莫安,那時也下了很大的雪。本來想讓零吸乾他的血,但不知為什麼,千鈞一髮之際改變了主意,沒有動手,反而陰差陽錯地救了他。望著懸浮於半空中六角的靈物,玄玉長歎了一口氣,或許自己的命運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注定了!

    這裡是迷霧森林!

    早在發現植被品種變了的時候,玄玉就猜到了。極樂島和艾格瑞姆之間竟然有這樣的「近道」!怪不得修道院的船從未出過危險,玄玉笑了,原因是它根本就沒有進入過凶險的洛林特海峽!所有的商客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跟隨修女們繞了一個圈,自己徒步走回了艾格瑞姆!

    玄玉不知道這條異度空間的通道是何時何人開啟的,只是突然想起這附近人們的傳說,以及莫安不停叨念著的當初他父親最後的話——「人們都說如果這森林起霧了,進去的人就再也回不來了!」

    這話倒是說對了,進去的人恐怕都迷迷糊糊地到了極樂島,或者留在那裡或者通通被殺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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