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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異海奇國 第5章 棋逢對手 文 / 六如凡生

    一邊向著大河邊飛去,平那一邊覺得為難。這山洞裡的幾人雖然都沒什麼大能耐,可也正是因為如此才顯得他們難對付。聖皇設下的結界根本就是個專門克制修士的東西,這五個人都是正正經經的凡人,一旦對著他們下手,立馬就是業力沾身。雖然平安也沒修為,可是根據樂活子的說法,平安如今也不可能對凡人下殺手了。

    他那個老師枯石真人去三十三天外前,把平安的名字給錄入了丹鼎宗的氣運金卷裡。這樣一來,不管平安是不是修士,都是浩然宗承認的正式弟子。這好處自然是有了丹鼎宗氣運的庇護,壞處也則是他也無法對著凡人下殺手了。

    陰陽宗的歷練可不簡單,要是靠著暴力能夠解決,那也起不到歷練的作用了。就如同這山洞中的五人一般,只要這些傢伙不是吃了人自己斷了自己的氣運,不再受聖皇結界的保護,平安根本沒法子對付他們。

    平安心裡也知道,這大坤的百姓都不是白癡。他們自己拜的是不是正神他們就是不知道,那些個鄉紳族老總是知道的。明知如此還要供奉邪神,一來是這水災真的厲害,他們幾乎就要活不下去了。二來也是那邪神真的有些奇異,百姓們想要抓住這一根救命稻草。

    要是這水災能馬上平息下去,大坤的救災再來的及時一些,這些神漢神婆也不過是尿坑裡的泥鰍,掀不起多大浪頭來。對於大坤朝的救災速度,平安還是有些信心的。如今建國不過二十年,朝堂上的多是列國鍛煉出來的開國元老。一個個都是比鬼都精的老傢伙,般事情都知道輕重緩急,之前的幾次大小天災,處理的都非常圓滿。想必這次也不會差。

    一邊想著這個,一邊飛到了大河邊上。果然這大水氾濫,不但衝垮了堤壩也把大河兩邊十多里的土地都淹成了一片汪洋。只有少數幾顆大樹才能露出頭來,其他的只怕也都被洪水給徹底沖走了!房子更不用說,早就不見了蹤影。平那皺著眉頭,這樣的水之下,下頭能活下來的根本沒有多少。

    平安雖然看見了有僥倖爬上了大樹活下來的難民,卻也沒急著出手。這大河決口光是這一小段,起碼就淹出了幾十里的方圓。活下的人應該也不在少數,要一個個去救還不知道得弄到什麼時候呢。最好的辦法還是先把下面的洪水退去,把堤壩給補上。

    取出枯石真人給的小旗,平安一揮旗子召出了所有的修月戶,一指下方道:「引水去四方!」接著在急忙飛到那缺口的大堤之上,抬手錘了自己的額頭一下,張嘴「咻!」一聲噴出了一片的白光。這白光凝結成一個光壁,直直向著缺口處堵了過去。五蘊之力,對付這大水,這五蘊珠卻是好用非常。一使出來,那大堤立馬就不往裡頭湧水了。

    而裡面的積水有著修月戶打出一道道溝壑往四方引,想必也會很快被引光。

    「中央玄黃大帝,赦令搬山!」平安又是抬手一張符扔出。一座小山被挪移了過來,隨著平安的手勢把那大堤的缺口給堵了起來。跟著平安又打出一張符:「西方太乙白帝赦令,指土成金!」一道白光射入大堤之中,大堤一齊亮起微微的白光,一道符指地為鋼,把整個大堤連成了一體。

    不過兩張符,這被大水沖垮的大堤如今就是玄水神雷怕也能挨個一兩發了!感覺到水位明顯的下降了一點。平安又飛到了另外一處決口出,再次照貓畫虎的來了一套。不過幾張符下去,這一道內兩段缺口都被堵了起來。

    兩邊一堵上,在修月戶的引導下,兩邊的積水很快就被引導了出去。這冬日裡的水災有一點很好,便是冬日少雨。雖然這水災厲害,可沒了後續的大雨,到底有些後勁不住。平安一堵上大壩,只一個晚上的功夫這積水就被清除得差不多了。原本一片澤國的地方,也多出了一個個劫後餘生的災民。

    或者跪地痛哭感謝老天開眼,或者兩眼麻木茫然一片,這劫後各有不同的眾生之像也一樣讓平安感慨萬千。這是平民的苦難,也是凡人的無奈。天地之力面前,普通人的命運何等的無奈。平安摸摸浮在大河之上,心裡只覺得複雜無比,優越感有之,感同身受之感同樣也有之。

    迷迷糊糊回到那山洞之處,平安卻發現洞中的人已經不見了,小驢也一樣不知去處。進了洞中一看,裡頭的東西都一卷而空了,平安瞇著眼睛微微感應。發覺自己的坐騎正往西而去,踏雪無鱗特身上有枯石真人賜下的符,平安信念一動便能感應到他的所在。

    「跑的還真是夠早的!」平安吐了口吐沫罵了一句,急忙往感應到的方向追去。他這一夜的功夫平息了兩邊氾濫的大水,堵住了決口的堤壩。在大河上發了會兒呆,回來時候天也才剛濛濛亮,就這個時候那些傢伙竟然都已經不見了,而且就感應的距離看,那一道精神絲都已經脫出感應的範圍了,這可不得昨天半夜就出發嗎。

    心裡罵了幾句,平安召出了金烏靈雲,這靈雲一出平安的速度陡然快了三成。服下掌中芥後他雖然能飛卻也不過是寶馬奔馳的速度。可是駕著金烏靈雲,平安的的速度就有了幾分朝游北海暮蒼梧的感覺了。

    只不過半炷香的功夫,平安就追上了自己的坐騎。這長的和驢似的龍種正賊頭賊腦的浮在空中,身上裹著團淡淡的水汽,看著就像一團白雲一般。只是那探出雲來的腦袋,這麼看這麼顯得猥瑣。平安飛到身邊拍了拍它的頭,這傢伙對這下面點了點腦袋示意自己盯著那些人,平安順著它的示意看去。下面一行五人,真架著馬車好像搬家一般的往西方而去。

    平安眼睛一亮,笑道:「不能下殺死弄死他們,還不能好好消遣、消遣他們嗎?走,咱們下去!」平安一拍坐騎的頭,按落了雲頭,小驢撒開四蹄「呼呼」的往前趕去。

    這小驢原本速度就極快,在地上跑的比千里馬由強幾倍。跑起來如個幻影一般。要不是這天上無有阻攔,小驢在地上的速度比在天上還有快得多。平安就曾經騎著他追趕過有神行法的黑齒速達,只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平安就看見了前面那五個傢伙的身影。

    「大雪蔚光出北疆,扶余三載意疏狂。寶船層出東海上,斬卻金烏飲月漿。曾逢白衣釣冷龍,又見白蛇量天長。進往西北三里,河龍翻身又何妨!」平安幽幽唱著歌,小驢似慢實快幾步功夫就趕上了那五人的馬車,和他們平行而走。

    平安一出現,那五人立馬韁了一瞬,等平安作歌完了那馬車上的老頭才笑呵呵的開口問道:「這位小仙長這是往何處去啊?如今發了大水,怕是有災民落草,孤身一人怕是不安全。」

    平安側頭看了他一眼道:「若你是落草的,這拖家帶口的怕也不會動手,若你不是落草的,這帶著婦孺豈不是比我還要危險?恐怕老丈也沒有關心貧道的立場!」平安明顯感覺到老頭身邊趕車的那個漢子渾身運了下力,被這老頭按住了手。

    老頭笑了笑,搖頭道:「小道長有所不知,我這兩個孩兒頗有幾分勇力,在我們那十里八鄉也是有名的好漢。兒媳婦也是將門虎女,護住老兒和孫女並無什麼問題。」這老頭倒是安排的好,那壯碩的漢子和中年人成了他的兒子,神婆成了他的兒媳婦,那個叫芊芊的年輕女子到成了他的孫女了。正好是一家五口,表面看來還真沒多大破綻。就好像是一家富戶逃災一般。

    平安笑了笑,又道:「這便怪了,都說窮文富武,你這兩個兒子都有武藝想必家中頗有些家底。這水災畢竟是在冬日,接下去必然越來越小,又何必出逃呢?都言人離鄉賤,老丈這一跑,可不就是犯賤嗎?」

    「哼!」那個叫芊芊年輕女子哼了一聲,指著平安道:「你這小道人好沒道理,人家家中田產都被沖走了,正要去投親戚你還說風涼話!你這道人嘴巴如此臭,定然是山居被那大水給衝垮了!快走,快走,咱們才不和你一道!讓你被壞人劫去,把你那驢子給殺了吃肉!」

    平安一樂,還沒說話剩下的坐騎就「啊!」叫了一聲,對著那拉車的馬打了個響鼻。那馬哪裡受得起這龍種的氣息,腳下一軟就趴了下來,屎尿齊流連動都不願動一下。馬車上幾人都是大吃一驚,平安這才笑道:「看吧,看吧!我這雖然不侍神靈,他們卻也知道小道不是個好惹的,我還沒開口你們這報應就到了!」

    這俗世之中供奉正神的廟宇之中,也多有道人打扮的傢伙,倒是修士裡頭正真喜歡這麼穿的不多。但按樂活子說,以前的修士倒都是這樣打扮的居多。也不知是不是修士遊歷人間多了,倒是被那些廟祝們學去了這個打扮。除此之外,凡間也多有好道慕仙者,做道人打扮隱居名山大川之中,說是修行其實卻不得門而入。

    這突然一下變故,讓五人都是驚疑不定,查看了那馬好一陣子。如何也拉不起他來,那老人才對著在一邊看好戲的平安拱手道:「芊芊年幼,不知禮數得罪了高人。仙長既是有神通的高人,何必與我等災民一般見識。還請收了神通,讓我等好一路西去。」

    平安眨巴了下眼睛,摸著腦袋道:「恩恩,我確實是個有神通的!以前我家隔壁的趙瘸子就說我是猴精狐狸精托世的,不過這馬和我沒關係啊?許是本少爺動有六龍隨身,行有神明暗佑,見你們對我不敬,就給你們個報應吧?不如你們快點起香燭拜拜我,我寫個信燒與他們讓他們放了你們?」

    平安這張嘴就是一陣的瞎掰,一會兒貧道一會兒本少爺的,弄的就像個故意做道士打扮出遊的富家子。後面說的東西更不靠譜,顯然是對這鬼神之事半點都不瞭解的樣子。那個漢子這會兒徹底忍不住了,抽出鞭子指著平安罵道:「你這鳥道人,做的什麼鬼把戲!這馬擺明了是嚇著了,你身上帶了虎尿還是別的!說什麼報應鬼神,像騙得了那個!」

    平安哈哈笑道:「好見識,好見識!不過要是虎尿,為什麼你們馬倒了,本少爺的神驢卻沒倒?不知道了吧?教你個乖,我這神驢小時吃著虎奶長大,大了草料裡頭摻著虎血虎肉,一身虎氣。這是一樁秘法叫做虎驢!如此喂大的神驢,身上一發氣便是老虎也能嚇趴下!」

    平安從下出身市井,這種市井中人吹牛的瞎話張嘴就來,偏偏他見識得還多說來雖然異想天開,仔細想想還讓人覺得頗有可能。這一下子就把那個大漢嚇住了,倒是邊上的中年人拉了拉那漢子,拱手道:「在下這弟弟是個渾人,還望仙長莫怪,仙長見識廣博想必知道我們那馬是個什麼情況?要是能施以援手,我等感激不盡。要是不方便,也請仙長先行一步,要是遇見其他人也好為我們求援。」

    平安早覺得這中年男人雖然話不多,可這奸詐卻是僅次於那蔡老頭的,這一句話兩頭堵的手段平安自己就常用。這意思就是,您大爺要不幫忙,要不滾蛋!可是平安是什麼人,開口就搖頭道:「不妥不妥,你們別是讓我上前面探路故意裝的吧?你們才說這好些災民都落草了,不去不去,我就在這瞧著。說不好這馬過會兒就好了呢!」

    平安嘴裡如此說著,眼裡卻滿是不正經的調笑戲謔,擺明了就是老子就是要看熱鬧,有能耐你咬我的架勢!不得不說,跟著金心公和樂活子待久了,平安的性格變化極大,以前他的性格有些陰沉,骨子裡有幾分自卑也狠辣的緊。如今卻是變的好多了,至少按他以前的做法,肯定是一個個偷襲禁制住這這些人。弄出個鬧鬼抓人、日減一個,逼著他們叫那個分水大將來。萬不會和現在似的,帶著點戲謔的行事。

    被他這麼一弄,那個漢子終於忍不住了,抬手就一鞭子抽了下來。一鞭子破風抽下,平安卻沒躲避,硬生生受了這一鞭子,鞭子正好抽在肩膀上,發出「啪」一聲響。如今平安這肉身,在凡人裡絕對說得上是金剛不壞了。凡火燒他不枯,尋常刀兵砍之不傷。這一鞭子雖然算是大力,可抽在他身上卻半點作用也無。並且平安身上肌肉一縮一脹,居然一下子把這鞭子也給震散了。

    漢子一鞭子抽下,平安連衣服都沒破這鞭子就開了花,立馬知道眼前這道人不是一般人!這五人都做好了戒備,平安卻茫然的左右看了看,突然一拍手樂呵呵的道:「我練成了!」平安沒頭沒腦的一句,說的眼前五人腦袋上冷汗都下來了!

    他點頭了好一會人,才接著道:「果然果然!後街算命的張瞎子說少爺不是普通人,這次出門必然金鱗化龍飛龍在天!這不是,本少爺自創的六神合體不壞神通先天無敵護體大元氣果然煉成了!必定是昨天洗腳的時候頓悟了!」平安隨口說出了個很有樂活子風格的名字。

    這種什麼好詞都往上頭湊的名字一天之下就讓人不明覺厲,可那股子濃濃的山寨味道馬上就會讓人反應過來,這丫的是在玩我!樂活子手裡的道法,和人比鬥的時候幾乎每次名字都不一樣。非常具有欺騙性!如今也是這般,平安這話一出口,對面五個人立馬石化了!誰都知道這平安是在瞎扯,可是這如此正經的瞎扯,真讓他們以為平安是個神經病了。

    要是一般的神經病也還罷了,可是這神經病顯然不一般,一個有本事的神經病,這次啊是最讓人害怕的。腦子不正常就以為著無法以常理預料,這時候就是那個蔡老頭也頭疼了,他年紀大經歷過的事情也多。連聞忠和安定遠這樣的高人也見識過,身懷異術之士他也見過不少。神經病、瘋子更是見過無數,可是這兩者合在一處,就是他也覺得麻爪了。

    這時候他也不知道平安是真瘋還是假瘋了,這俗世裡遊歷的修士從來不少,荒誕怪異的道人傳說從來都不少,這老傢伙如今還真弄不清楚平安的來歷了!心裡一聲哀歎,真覺得這事情麻煩了!這個時候,那個叫芊芊的年輕女子卻歪著頭開口道:「六神合體不壞神通先天無敵護體大元氣?好厲害的!道士哥哥你教我好不好?」

    平安一愣,真沒想到這套路還有這個破法,心裡突然升起一股棋逢對手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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