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4章 書生狐鬼夢？ 文 / 六如凡生
到底是活得夠久的老狐狸，在夢境之中隨手就能化出東西來，即使平安的精神比起金心公強大多了，也無法做到如此駕輕就熟的化出猶如真實的銀子來。才入這夢境不到半個時辰，平安就覺得這世界越發的好像真實了，即使還有不少的破綻，可比起之前卻要更加難以分辨了。似乎是他每下意識的質疑什麼，這世界立馬就會跟著更改！平安也不知道是他被這夢境影響了，還是如金心公說的他們的精神會對這世界照成影響。至於這到底是好是壞，平安也弄不清楚。金心公雖然活的夠久，可類似的事情也就遇上過一兩次，雖然比起平安來要好的多可也沒多少實際經驗。
當然，無論平安還是金心公，兩個都是膽子夠大本事也不差的主。金心公到底稀奇古怪的事情見多了，多少也算是來夢境裡混過。加上認識的人多，沒吃過豬肉也算見過豬跑，不管怎麼說也知道什麼事情是絕對不能幹的。既然他自己都化銀子出來了，平安當然知道一點小動作不會惹什麼麻煩。
兩人出了客棧，一路向著那小博古齋去。這博古齋在店舖裡也是少見的，京城那樣的大城市自然多謝，這小鎮人不多居然也有卻是件怪事。若是這夢境是投射紅沙淨土的，那麼這紅沙淨土還真有些不一般。
就平安的經驗看，大的博古齋自然都是古董和大家書畫，甚至還有一些善本古籍。一般的書他們是不賣的。這博古齋在生意裡頭，算是比較雅致的了，士農工商，商者最下。就算是金不換、玉大王這樣的豪商，真正的清貴人家也是瞧之不起的。做生意的人裡，也只有這開博古齋的算是例外。
一般小地方的博古齋，兼賣些文房用物和雕版書籍，多是落地的舉子在開辦。一般的商人敢開，通常都做不久生意。
平安一路回憶了會兒關於博古齋的消息，心裡一動對金心公道：「這小鎮居然有博古齋，裡頭的掌櫃還有些特別，你說這夢主會不會是個讀書人？」
金心公一愣，瞇了瞇眼睛四處打量了一會兒，點了點頭道：「**不離十！你看那邊幾個佩玉的，衣著氣質和周圍的人大不一樣！看來是個書獃子，這萬般皆下品的想法都入骨子裡了，讀書人在他夢裡氣質都不同！」
平安點了點頭，道：「注意些讀書人就是，不過其他人也不能放過，說不好那紅沙淨土裡讀書人地位也不低呢！」
金心公嗤笑了下，道：「扯淡，再怎麼說也是般若教的地盤，金剛宗那幾根老梆子，雖然還算不錯，可也絕對是以他們教門為上的！紅沙淨土裡西方教的廟宇可不少！」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就到了那博古齋的門口，遠遠的就看見門口圍著不少的人！平安和金心公相視了一眼，眼裡都有些驚喜順勢站定了。金心公瞇著眼睛道：「沒想到爛柯氏那傢伙這次還有些靠譜啊，這麼快就見著正主了！這下好了，夢境現實雖然時間不一樣，可最多也就幾天的功夫！沒外力搗亂那種一夢數年的事情不會發生。咱們跟著裡頭那小子就行！平安正要點頭同意，前面人群突然一下子散開了，一個人好像被什麼東西扔了出來！亂七八糟的東西掉了一地，一卷畫軸在平安和金心公腳下攤開。平安和金心公沒動，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摔倒的人。還別說，金心公說的很對，眼前摔倒在地的真的是一個書獃子樣的年輕人。
身上衣服質地一般，漿洗的有些發黃，但是看的出來保存的還是很不錯的。這是個家境一般，手無縛雞之力的年輕讀書人！平安心裡暗自猜測，這年輕的夢境應該脫不出高中狀元，贏取宰相女兒富貴還鄉的路子了！
平安雖然沒有功名在身，可要論學識絕對不比一般的才子差，得了玄極子留下的那些記憶後更不得了，要論書、畫、棋這三項，凡間之人絕難相比。當然，因為他這一世學過畫的關係，對畫自然也更喜歡些，看過了那年輕人，平安立馬就被眼前腳下的那副畫吸引住了。
很普通的尺方，上面無論紙和墨都只是一般的東西，甚至有些讓人瞧不上眼，可是那畫技卻出色非常。僅僅比畫出《地獄變》前的柳成略遜一籌而已。而且，和這畫相比周圍一切東西都顯得有些虛幻了，這畫好像真是現實之物被帶到了夢境中一般。更古怪的是，平安明顯感覺到一股特別的氣息在這畫上，這立馬改變了他之前關於之後夢境的推論。
他伸手撿起這畫，才準備好好查看查看，才一拿起那摔倒的傢伙立馬跳了起來，一把搶過平安手裡的畫抱在了懷裡，有些防備的看著平安。平安笑了笑，道：「見獵心喜倒是讓兄台見笑了，這畫不知是那位大師的手筆？這畫技實在讓人欽佩！」
那書生愣了愣，好像沒料到平安會說這個，吶吶難言著嘀咕了幾句，才紅著臉鞠了個躬道：「那邊店裡也許還有，這個我買下了的！」說著轉頭而去。
平安有些無奈的撓了撓頭，這種小門小戶出身的書生他見過不少，可一般讀書真讀了真味的，也是胸中自有風骨在的。如今這般話都不敢和人說的，倒是少見的很。平安搖了搖頭，轉頭對著金心公道：「那副畫！那副畫有問題。」
金心公嘖嘖的嘬了幾下牙花子，撇著嘴道：「這些該死的讀書人，這叫什麼事兒？拜畫成精被引入夢了？那畫上的是個女子吧？」
平安微微點頭，道：「不過不是畫精，那畫上的氣息有些古怪，我說不好。是不是去前面打聽打聽！要是那博古齋的掌櫃瞧上了他的畫要強買，那肯定就是那畫有古怪！」
平安畫裡意思未盡，金心公卻聽出來，開口道：「若是那畫是這店裡買的，那咱們就有麻煩了！夢境裡頭生出來了古怪東西，嘿嘿，這樣的玩意兒都出來了。那估計這又是狐仙夢！」
金心公話裡帶著幾分嘲諷，這狐仙夢卻是書生們常作的，說的都是些書生和狐仙、女鬼之間的風流韻事。這種夢裡頭什麼古怪都有，金心公怕就怕這書生膽子不大，自己被自己的夢給嚇醒了！說實話，這書生也確實不像個膽子大的。
平安注意了下前面店裡的情況，堂上確實卻了個位置，隨意的拉過身邊一人問了句。才知道這事情的來龍去脈，果然是那書生發來了癡，拿全部錢換了那畫。這書生卻是個趕考的舉子，換了畫後那書生盤纏自然不夠了，纏著那掌櫃的要問個休息的地方。結果掌櫃的隨口和他說了處去處，這書生居然追問了起來，這才被推了出來。
平安有些奇怪的問了句：「這又什麼不能說的，那書生既然問，告訴他就是了。莫非那地方還有什麼古怪不成？」
那路人一下子就愣住了，到底是夢境之中，人沒這麼靈光。等了一會兒，那人才道：「那個爛陀寺是個陰地，邪的很，邪的很！」說罷就搖頭離去了。
平安對著金心公使了個眼神，道：「瞧瞧，金剛宗玩的什麼啊？下面的凡人都覺得他們廟邪了！」
金心公摸了摸下巴，道：「不是那小子自己對西方教沒好感，就是金剛宗那個高手轉劫到關鍵時候了！他們有時候是會拿滅法破教來刺激轉劫的弟子開悟的，看來三十三天外挺熱鬧的，這是金剛宗怕人手不夠，開始喚回轉劫中的弟子了！」
平安一愣，道：「還能這麼玩？把手下都轉劫了，還能隨時叫回來？難怪樂活子說他們藏得深呢！」平安如今也不提師兄了，到底是身份不同了，還按以前的叫萬一習慣了讓人聽見，影響也不好。當然，樂活子這臭了大街的名聲也沒什麼不好的，就是怕習慣了讓人聽見又牽連上丹鼎宗。
好歹他在丹鼎宗待著挺舒心的，關鍵時候枯石真人和多寶真人也算給力，雖然實際上沒幫上忙，但那份香火情還在。加上這會兒樂弦子成了聖皇，他又成了旁門之主，這丹鼎宗的日子估計不好過，該注意的東西還是得注意些。
金心公也沒在乎這稱呼，只是道；「你當是隨便叫的，這耗費的東西可多著呢！嘿嘿，你和樂弦子這事兒一出，丹鼎宗估計先得熱鬧一陣。五行宗不用說，肯定得上躥下跳些時日，戾相宗那些娘們兒聽說聖皇轉接歸來，指定都發瘋了！三十三天外那些天魔要是乘機攻上一陣，這他們不得叫人回去啊？當然，咱們都是猜的，到底這麼樣還得到了紅沙淨土才能知道。先跟上那小子吧！這種讀書讀傻了的廢物，要是被嚇醒了咱們可就麻煩了！」
平安聳了聳肩，和金心公繞進一個小巷，雙雙飛起在空中一查看才發現，這夢境到底是夢境，他們這邊幾句話的功夫，那書生都出城幾里了！這樣的速度和快馬都差不多了，在一個書生身上絕對是不正常的！看了眼金心公，兩人立馬加速飛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