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耍滑 文 / 皓腕
「什麼賭？」
「就賭這紅貝玉檀珠的正次，賭注是如果我贏了，寧落塵就是我的了。怎樣，你敢賭嗎？」雪顏心裡竊喜，事情演變到這一步，這上官嬌兒就是再不想賭也得賭了。之前，為博得右相夫人的高興，她可是非說這串珠子是正品，且屢屢針對自己，若她現在不賭，那豈不是自相矛盾嗎。她雪顏就是要逼得她不得不賭。
上官嬌兒深吸了口氣，死死捏著拳頭回道：「好，我賭！但，如果你輸了呢？若你輸了又當怎樣？」
「我輸了的話，這寧落塵就隨你處置，凌睿兩兄弟不得再出言反駁，如何？」雪顏踱步走到上官嬌兒的面前，盯著她的雙眼說道。
一瞬間，上官嬌兒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些僵硬，那個「好」字竟卡在喉嚨裡發不出來。
不過一個小女孩而已，能有多大能耐，上官嬌兒在心裡自我安慰到。若是她不能證明那串紅貝玉檀珠是次品，那寧落塵就必然能落入自己手中，到時候解決了這個心頭大患，玉衍表哥就是自己的了。
更何況姨娘還在這裡，她絕對不能還未證明就先承認了那串紅貝玉檀珠是次品，這樣自己在姨娘心目中的地位肯定會下降，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見上官嬌兒眼眸流轉，卻遲遲不回話，雪顏嗤笑了聲道：「怎麼，不願？那換個賭注好了。」
「不用，賭注就這個了！」上官嬌兒朗聲回道。
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上官嬌兒微微揚起了頭顱，看上去活脫脫就像一隻如臨大敵的鬥雞。
雪顏見她答應了，嘴角勾了勾笑喚道：「小睿，過來。」
見雪顏在向自己招手，凌睿立馬從凌玉衍身邊一個箭步躥了過來，「什麼事，雪姐姐？」
「去幫我取盆涼水過來，不用太多，一小盆就行。」
「嗯，好。」
凌睿應了聲，便帶了個侍從往外走去。一會兒的時間，便端了個精緻的瓷盆進了屋來。屋裡的眾人間凌睿取水回來後，皆好奇地看著雪顏，想知道她究竟要用何種方法證明這紅貝玉檀珠。
雪顏不慌不忙的繞著水盆，邊轉著圈邊說道：「這紅貝玉檀珠我想在座的各位都應該知道，它的出產地是在灼煌。灼煌氣候炎熱，與白茫正好相反，而這紅貝玉檀珠更是在猶如沸水的熔湖底的紅珊貝產出的。
平常時節，人們基本上是不可能開採到這紅貝玉檀珠的，只有等灼煌最冷的那幾天，熔湖水溫下降，方才有可能取得。而往往離湖心越近的紅珊貝，產出的紅貝玉檀珠的質量也就越好。
正品的紅貝玉檀珠顏色內斂，不會太過妖艷，且置放於涼水中會散發出陣陣熱度。真正極品的紅貝玉檀珠甚至能使涼水變為溫水，現在你們不妨把這串珠子放入水中一試便知。」
屋內幾人，臉色各異，上官嬌兒輕咬了下嘴唇道：「口說無憑，我們怎麼知道你話中的真假，萬一這只是你隨口胡謅的呢？」
雪顏忍下想翻白眼的衝動，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她，人無知並不算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她還把無知放在陽光下，弄得人盡皆知。
不過，狗急了要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看她心虛的樣子，她就不和她在這裡糾結了。取下掩在發下的一顆鑲有紅珠的耳飾，雪顏看也不看地就丟進了那盆涼水中。
「小睿，去摸摸看。」
得到雪顏的指示，離水盆最近的凌睿，躬身探手摸了摸，「嘿，還真是熱的呢，哥，你也來摸摸看。」
像發現什麼新大陸似的，擁有孩子心性的凌睿興奮地呼喚著凌玉衍也來嘗試一下。
凌玉衍搖了搖頭道：「小睿摸過就行了，哥哥相信小睿。」
「凌夫人和上官小姐可也要來試試？」
「哼！」上官嬌兒賭氣地將手伸進水盆裡，狠狠地捏了耳飾兩下，眉頭也隨之緊緊皺了起來。
該死，今天恐怕真要栽在這黃毛丫頭的手上了，上官嬌兒心下嘀咕道。不過眼珠橫掃間，她看了不遠處擱置著的炭盆一眼，心下有了計較。
再度抬頭，上官嬌兒輕言道：「看來這正品的紅貝玉檀珠遇涼水散熱倒是真的了，姨娘，讓七七把那串珠子丟進去吧，嬌兒身正不怕影子斜。」
右相夫人很是滿意地對著上官嬌兒點點頭，便示意七兒將珠子放進水裡。
七七從桌上捧起珠子，正向水盆走去的時候，上官嬌兒突然身子一歪從後面倒向了七七。動作雖然不大，卻也讓七七一時慌了神，本能的想去扶住她，導致手中捧著的紅貝玉檀珠被甩了出去。正好掉進了不遠處的炭盆裡面。
「啊！」扶住上官嬌兒的七七尖叫聲，讓屋裡幾個正呆滯著的人醒了過來。
「上官嬌兒，你，你簡直無恥。」反應過來的凌睿立刻開始跳腳。
而坐在一邊的凌玉衍雖然並未開口，但臉色也黑了下來，心中對上官嬌兒的厭惡更是有增無減。
「小睿，捧東西的人是七七，把東西甩出去的人也是七七，你怎麼就不分青紅皂白地罵你表姐呢！」凌夫人當時視線被七七所擋，故而並沒看見上官嬌兒倒在七七身上一幕。
一時間，房間的氣氛再度陷入了緊繃的狀態。上官嬌兒臉上掛上了舒心的笑容，裝好人似的打著圓場道：「一串珠子而已，姨娘你也別再責怪七七了，改天嬌兒再送一串給姨娘就是了。不過，和這位姑娘的賭約怕就要就此作罷了。還請姨娘把落塵賜給嬌兒吧，嬌兒一定會善待落塵的。」
「砰！」凌玉衍重重錘了身旁茶几一拳，黑著臉，站起身毫不猶豫地向外走去。他已經決定如果娘親將落塵賜給上官嬌兒已是必然，那麼他會趕在這之前，把落塵托付給其他的友人代為照顧。
「哥！」凌睿生氣地刮了上官嬌兒一眼，匆匆向凌玉衍追去。
「誒，我說你們倒是等等啊，我這個當賭人還沒開口呢。」見這一個個的，竟在完全忽略她這個當賭人的情況下，作鳥獸散，是頗為不解啊。意賭約作罷嗎，貌似沒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