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節 數晶 文 / 如斯劍客

    豹巖低著頭嘿嘿笑著，樣子說不出的詭異，半晌他才慢慢道：「這就是數晶！數士的強大力量就是來自於它，它能讓數盤發揮出更大的威力。每個星球，每個學院，每個國家的爭鬥都是為了它。我手上這塊只是最低級的數晶，但是它足夠讓我現在的力量再強大10倍。楊開心，你確實厲害，居然能把我逼到這個份上。看來我當初不該惹你啊」。豹巖慘然一笑，似乎下了個重大決定：「不過，一切都可以結束了。今天你的運氣不錯，可以死在數士的力量下了」。

    說完這話，豹巖哆嗦著手，彷彿拿著毒藥一般，就要把數晶放進嘴裡。豹幫的人又是一陣驚呼。

    楊開心沒動，只是瞇著眼看著豹巖，他現在冷靜的很，只是血液已經在悄悄地沸騰了。雖然沒見識過數晶，但他聽過數晶的威力，也看到過數士戰鬥的恐怖場面。他知道接下來的戰鬥自己必死無疑，但是他並不害怕。能和敵人拚個你死我活是他最大的夢想了——雖然他知道這是場送死的戰鬥。他看了一眼阿金，咧嘴一笑。

    阿金的眼淚頓時流了下來——他已經顧不得別人發現他在裝白癡了——他知道楊開心這一眼的意思：兄弟，我先走了。阿金內心一陣酸楚——這個只當了他一天大哥的人，給了他這個世界上第一份親情。但在這個人臨死的時候，自己卻如此的無能為力。阿金緊緊咬著嘴唇，四顆尖牙咬著的地方傳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阿金在心裡悲嚎著：「對不起狗神大人，以後我也再也不會惹你生氣了，再也不敢頂嘴了，我什麼都聽你的。求求你救救他吧，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但狗神似乎消失了一般，任憑阿金怎麼叫都得不到任何回應。

    眼看豹巖就要把數晶放進嘴裡了，忽然人影一閃，原來是豹幫的女孩正飛速向豹巖奔去，似乎是要阻止豹巖一般。可惜她離豹巖太遠，這麼短的時間根本來不及跑到豹巖身邊。

    她的動作讓阿金和楊開心一愣。幾乎是瞬間，阿金腦中靈光一閃，已經明白了一大半，他的嘴角微揚，露出了四顆閃亮的尖牙。但楊開心仍然迷糊著，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豹幫女孩有些急躁，因為她來不及阻止豹巖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把數晶放進嘴裡。

    忽然人影又一閃，一個比她動作更快的人已經出現在了豹巖身邊，他輕輕一伸手，就奪下了豹巖手中的數晶——原來是豹三。

    「好快！比豹巖和楊開心要快得多」，阿金暗道，但是他一點也不驚訝，似乎他早就知道豹三會出手。

    「現在明白了？」狗神終於出聲了：「觀察不仔細！」

    「嘿嘿」，阿金訕訕地笑著：「在豹巖哆嗦手的時候我就應該想到了，還有他那痛苦異常的表情我也應該想到——這個數晶不是那麼輕易使用的。如果我猜的沒錯，這東西用了會死，不死也是殘廢。對不起啊狗神大人，我觀察不仔細」。

    「為什麼不仔細」

    「我太關心楊開心的安危了，沒有集中精力」

    「所以呢？」

    「以後我會注意，時刻保持冷靜」

    「嗯，看在你剛才叫得那麼慘的份上，我就饒你一次」

    「

    !;/*$#%%u201d，阿金一陣無語，他剛想說作為狗神你怎麼這麼小心眼，但他立刻想到狗神可以探查自己的意識。所以他生生地阻止了自己的想法——這種感覺並不好受，但他居然做到了。他冒出了一股冷汗：看來得時刻保持警惕啊。

    「想什麼呢，那麼緊張？」狗神似乎沒發覺阿金想挖苦他的心思

    「既然用了數晶有生命危險，那我就不明白了，那些數士為什麼要用它呢？還有什麼學院之類的為什麼要搶它」？阿金連忙轉移話題。

    「應該是和所謂達到數士的標準有關」，狗神慢悠悠的說：「先看場上局勢吧」，他不動聲色：「我有個計劃，說不定可以救你們兄弟倆」。

    「真的？」阿金眼睛一亮。

    就在數晶脫手的瞬間，豹巖發瘋似的哀嚎起來：「不！！為什麼？！三哥你為什麼這樣做？！為什麼不讓我報仇？」

    「胡鬧！」豹三面露微怒：「此物會要你性命，難道你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聽到這句，豹巖好像突然失去了全身力氣，他垂下頭落寞地說：「但是我不能輸，我想贏啊！」

    「你的數門未開，無法控制數晶的能量，它只會讓你強大片刻，但最終會撐破你的身體。屆時神仙難救」！豹三恨鐵不成鋼。

    「數門？」狗神若有所思。

    豹三壓抑下怒氣：「冷靜些，莫讓仇恨沖昏頭腦。他乃將死之人，何必急在一時」——誰都知道豹三嘴裡的「他」指的是誰。

    楊開心咧嘴一笑，好像過兩天會死的那個人不是他。

    「我忍不了！」豹巖瘋了一般地用拳頭捶著地：「我現在就要親手殺了他！」。豹巖的眼裡充滿不甘心：「這都要怪豹哥，誰讓他遲遲不能成功，否則你我早就打開數門了。梵家不是答應……」

    「住嘴！」，豹三反手一巴掌抽過去，打得豹巖噴出一口鮮血，登時暈了過去。豹三掏出手帕擦擦手，餘怒未消地說：「無人能質疑豹哥！」

    擦完手，豹三沖豹幫其他人略一點頭，立刻跑來兩個人抬起了豹巖，轉身就走。

    豹三又恢復了溫文爾雅，他看了一眼楊開心：「兩天後等你，別給我找麻煩！」

    「歐了」，楊開心笑嘻嘻的說：「一定去拜訪，跑出去死得更慘，去豹哥那裡說不定還能活下來」——他剛逃過一劫，現在心情大好。明知道兩天後還是九死一生，但想到這兩天能陪著阿金，他還是覺得挺滿足的。

    「知道就好」，豹三的表情有些古怪，他沒見過這麼不怕死的人，今天楊開心的表現讓他印象深刻，他生出了一絲好感：「如果以前你丟掉負重跟我們的人打，就不一定慘輸了」

    「嘿嘿」，楊開心咧著嘴憨厚地笑著：「那也不是您的對手呀。再者說了，那可是我保命的底牌，不能輕易露。其他人最多毒打我一頓，要不了命。豹巖這傢伙是真下死手啊，不用這招我今天就真躺這兒了」

    「那你好自為之，我就先走了」。豹三露出淡淡的笑意轉身就走，剛走兩步他又停下來：「看你傷勢不輕，這裡有點藥盤和糧盤。省下找食物和草藥的時間，好好休息去吧」，說完他扔給楊開心幾片硬紙板似的東西。「還有」，他看了一眼阿金：「你那兄弟意識恢復了吧，時日無多，好好陪陪他吧」。

    「謝謝啊，」楊開心接過藥盤和糧盤，心中一陣溫暖，他不好意思地憨笑道：「我也不知道他怎麼忽然就有了意識」。

    「嗯？」豹三一呆，用奇怪的表情看了一眼阿金，又看了一眼楊開心，搖搖頭走了，邊走邊說：「不必感激，我只是希望豹哥的試驗對像別病死餓死了。我們立場不同，如果你惹到豹幫，我會毫不留情」

    楊開心的笑容僵住了。

    阿金頓感一陣寒意：「這個豹三好敏銳的眼光，我還以為隱藏得很好呢，沒想到已經被發現了」。

    「只能說明你笨」，狗神淡淡地說：「忘了剛才你哭得跟死了親爹似的」。

    「我都不知道我親爹是誰」，阿金一副無賴相：「親媽我也沒印象，可能我還沒斷奶她就被乞丐烤了吃了，不如你做我爹吧」

    「你……」狗神一陣語塞。

    「我也走了哦」，豹幫的女孩笑瞇瞇地走過來跟楊開心說：「沒想到你小小年紀還挺厲害的……可惜」，她歎口氣：「你已經注定是要死的了」

    楊開心一陣默然，他知道這個女孩說的是實話。

    「我叫豹小晴」，這個女孩忽然俯身靠近楊開心，然後一口親過去——楊開心快十五歲了，雖然比一般少年要高也更魁梧，接近個成年人，但比這個二十歲的高挑女孩還是要矮半頭——所以這一口就結結實實地親在了楊開心的腦門上。

    楊開心渾身一緊，黝黑的大臉羞得變成了豬肝，雙手緊張地不知道放哪裡好——他徹底傻了。

    「希望你是第一個能通過那個實驗的人哦」，豹小晴眨著眼，看上去美艷動人：「要對得起姐姐的鼓勵哦」，說完她微笑一下才離開。

    「呵呵」，楊開心傻笑著目送她離開，直到看不見，心裡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過了許久他才突然回過神來，他想起了阿金還在附近，趕忙向阿金看去——阿金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楊開心尷尬地笑笑，走到阿金身邊坐下，不好意思地說：「見笑見笑」。

    「大了」，阿金壞笑著，眼光向楊開心腰部看去。

    「滾犢子，怎麼可能」，楊開心慌忙低頭檢查自己的褲襠。

    「時間，她的」，阿金繼續壞笑著。

    「時間」？楊開心想了一下才恍然大悟：「你是說她年齡比我大？」。他又想了下，再看看阿金的壞笑，終於明白阿金在故意捉弄他。

    「去你姥姥個腿吧」，楊開心掩飾著自己的窘境：「你說你，啊，剛有一天人樣，這才會說了幾個詞，就敢開我玩笑？信不信我削你？！」——話雖這麼說，但他只是假裝比劃了一下，沒捨得真打。他笑瞇瞇的，露出雪白的牙齒。

    「兩天，只有兩天啊」，楊開心心裡微微歎息，但臉上依舊笑得很開心，他心想：「誰叫我的名字裡開心兩個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