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6節 各顯神通 中 文 / 如斯劍客
從面試間出來，小天四周掃了一眼——看看張鵬華出來了沒，順便觀察下有沒有潛在的危險。他沒有發現不懷好意的人，但也沒看到張鵬華，反而發現李大志正呵呵笑著看向自己。
小天心中一暖——似乎那傢伙看起來已經沒那麼猥瑣了。
小天斜著眼瞟向李大志道：「咋滴，等著判我不合格呢？」
「那是」，李大志笑道：「面試官真是瞎了眼啊，居然讓你這個敗類合格了」
小天假裝羞愧地說：「哎呀，你誇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去！」李大志黑線了：「你聽到我哪句話是在誇你了！」
「說真的」，小天哈哈一笑道：「如果我被判不合格了，你有辦法幫我嗎？」
「呃……」李大志頓時語塞，他皺眉低頭想了想，然後看了看小天；接著再想想又再看看，似乎很為難的樣子。
「哈哈」，小天擺擺手：「你要真幫，我還嫌你不安好心呢——我們才剛認識沒多久嘛。不過……」小天笑笑：「你能考慮這件事，已經不枉我把你當朋友了……」
「朋友…」李大志愣了，他細細琢磨著這句話，不知心裡在想什麼。
「先看熱鬧再去咱們分院」，小天拍了拍正愣神的李大志說：「那邊有很多開放面試區，咱們可以去大飽眼福了——我有幾個兄弟也在那裡。不過不知道張鵬華這個傢伙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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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數師專業不同，數士專業不需要考觀察能力和推理能力也沒有知識問答，所以不需要遮蓋起來。數士專業純粹是靠實力說話，而開放面試有助於提高學生的競爭意識。另外，數士專業面試時需要的場地比較大，封閉的小房間不容易施展……
小天環顧四周，仍然沒有發現張鵬華，就連事先約好的相聚的地點也沒發現他的身影——他不禁稍覺不安。他正考慮著是否尋找，就聽面試大廳的某處傳來了響亮的喝彩聲。
嗯？——小天知道那是爆發力數士專業的面試區。他打算拉李大志先去看看楊開心的情況。
不久兩人就來到面試區。只見一個人立在一塊拳靶前，他身高中等但腿顯得特別長。他正變換著雙腳踢著那塊拳靶，拳靶邊上的一塊立體光幕上不停地顯示著數字：478、496、502、493……
小天知道，顯示的數字表示當前這一擊的力量有多少斤。這是根據衝力換算出來的，與真實的作用效果會有一些差池。500斤左右的力量雖然常人難以達到，但在學院裡卻不算駭人，應該不會有這麼多人喝彩——比如楊開心就可以輕鬆達到。
讓圍觀的數百人喝彩的是這個人的攻擊頻率，他擊打拳靶的速度超快，平均每秒有五、六下。當然，楊開心照樣可以達到這個速度，比如對付殷利軍那隻大螃蟹時。如果和楊開心一樣是用拳頭，那也不會讓小天太驚訝，但這個人是用腳在踢！
這麼高的頻率下保持這麼大的腿部力量，這就有些神奇了。
小天早在豹幫學習基礎知識的時候，就已經初步瞭解了各種武功流派和技擊知識。他知道，腿的力量一般比拳頭大，攻擊範圍也大，加上全身旋轉造成的動量，其破壞力會更大。但腿腳有幾個先天的缺陷。一是離大腦較遠，神經傳達指令的時間較長，因此反應時間慢。別看只有幾毫秒的延遲，但這已經足夠決定生死了。二是起腳會使重心的偏移比出拳大，這就使腳的連續性較差，第一腳可以踢出500斤的力量，但短時間內第二腳就會迅速降到100斤不到。而拳頭可以連續穩定的打出300斤的力量。上述兩個原因就使腳的攻擊主要用在偷襲或敵人無法顧忌的時候，真正以腿功聞名的數師少之又少。第三，腿無法借力也是一大缺陷。比如上擺拳，由於借助了地面的力量，即使是個瘦子只要掌握了正確的技巧也能打出相當大的力量。但腿不行，腿的攻擊都是離開地面的，瘦子的腿勁看著花哨實則無力，一推就倒——這是技巧無法彌補的。體重大的人腿勁才大，但體重大出腿又慢，這實際是個兩難問題。
但面前踢拳靶的這人顯然克服了這些缺陷，不僅每一腳都力量十足，而且頻率更是達到了普通人出拳的速度。小天仔細觀察著，觀察這人是如何快速調整重心的，如何協調旋轉的力量的——觀察環境，觀察對手，已經成為他深入骨髓的一種本能。這也是「易」最先教他的內容。
忽然，這人騰空躍起，一記重重的迴旋踢擊中了拳靶——「滴！」，光幕上顯示出了一個大大的數字：1000。
隨即，主面試官微笑示意他通過了——其實早在這個人快速踢打拳靶的時候，主面試官就已經暗暗認可他了。之所以推遲這麼久才讓他通過，只是希望他多表演一下刺激刺激其他人罷了。
1000！——小天思索著：如果楊開心盡力一拳，應該也可以達到這個力量。但這個1000只是傳感器的最大讀數而不是實際力量——實際力量也許早超過1000了。
換句話說，這個人的爆發力爆表了。
不知道楊開心和他比較起來，誰更厲害些——小天暗暗思忖著。
這人看自己合格了，不禁摸摸後腦勺憨笑了一下，他連面試官都沒謝就直接走下台去。下台後他笑著拍了拍一個人的肩。被他拍肩膀的那人長得又高又壯像個大猩猩，咧著嘴大笑的大猩猩。
楊開心！——小天笑了，李大志也笑了。
看到小天來了，楊開心哈哈一樂，連忙一指剛才腿勁爆表的那人，介紹到：「這是馬軍」，他又一指小天和李大志向馬軍介紹到：「這個小不點叫金天，叫他小天就行了。那位叫李大志，都是哥們」。李大志立刻笑嘻嘻地向馬軍點頭示意。
小天似乎絲毫不介意楊開心叫自己小不點，他和馬軍握了握手不禁讚道：「腿法漂亮啊，最後那一下居然爆表了，厲害厲害！」
馬軍露出古怪的笑容，他看了看楊開心苦笑道：「楊開心才厲害，這傢伙上去直接一拳爆表，我們都沒細看他出拳的動作就已經被判合格了……」
楊開心得意地挑挑眉毛，喜悅之情躍然臉上。
「都厲害」，小天雙手都豎起了大拇指：「拷機的真二王八拳又進步了啊！」
「臭小子」，楊開心突然勃然大怒，抓住小天的肩膀就是一陣猛晃，邊晃邊罵：「去你姥姥個奔嘍！怎麼又叫這個外號！從烏衛給我傳到銀都，又從銀都給我傳到學院。你信不信我整死你！！！」
小天被他搖得頭昏眼花，但仍不忘回嘴：「誰讓你剛才叫我小不點」
「本來你就矮，叫你小不點怎麼了」
「將來我肯定比你這長得高」
「……」
馬軍和李大志俱是一臉黑線，兩人對視一眼不禁哈哈大笑起來。李大志把馬軍拉到一邊說：「別理那兩個胡鬧的傢伙了，咱倆聊聊……嗯，你和楊開心怎麼認識的？」
馬軍略一思索即道：「說來話長，我有個發小叫殷利軍，是楊家外姓支脈的人，曾經被楊開心打得昏過去了五個多小時」。
看到李大志驚訝的神色，馬軍苦笑一下繼續說：「你知道殷利軍的特長是什麼？」他自問自答道：「殷利軍自以為摔跤很厲害，但我知道他最厲害的是皮厚抗揍。幾年前我曾全力一腳踢他胸口，他也只是揉一揉」。
看到李大志更驚訝了，馬軍也苦笑地更厲害了，他繼續說：「三分鐘多挨了楊開心一千拳，就算是神仙也能被這個暴力黑猩猩打暈」
李大志忍不住呵呵笑了：「這我相信。不過，你既然和殷利軍是發小，而楊開心又暴打了殷利軍。那你又怎麼會和楊開心交上朋友了？」
馬軍苦笑：「殷利軍那傢伙活該，受了別人挑唆去找楊開心的晦氣，被打一頓也無話可說。但沒想到楊開心他們後來送了一本拳譜給老殷……」，馬軍漸漸露出了古怪的表情：「那個拳譜，就是街上五塊錢一本的拳譜拼湊的，只有幾頁，但是……」，他的瞳孔漸漸放大，似乎仍然被那個拳譜震驚著：「老殷說他只練了一個禮拜，出拳的爆發力就幾乎提高了一倍！」
「什麼？」李大志驚呼一聲，他可明白在一周內讓人的爆發力提高一倍意味著什麼：「居然有這麼神奇的拳譜？」，他不由得轉頭看了一眼楊開心和小天暗道：小天這夥人，不尋常啊。
馬軍恢復了神色微笑著說：「老殷高興得都快瘋了，現在每天都專心練拳。他給我打電話讓我進來後好好謝謝楊開心」
李大志惋惜地說：「可惜這裡不讓用手機啊，否則我一定得好好聽聽你那個發小講這個拳譜的厲害之處」
馬軍也惋惜地說：「不止手機，連武器、手槍也全部沒收了……」
「對了」，李大志忽然想起了什麼，他饒有興趣地問：「楊開心說你姓馬？那你和銀都第一大世家有什麼關係？」。李大志知道，姓馬不一定就是馬家的人，也有可能是其他世家的外姓支脈或者是獨立的家族。所以他問馬軍背景的時候比較小心，萬一給人換了祖宗人家可不會答應。
「我是你說的那個第一大世家的人」，馬軍說這話時絲毫不見自豪，反而有些鬱鬱寡歡。李大志也被他的表情搞糊塗了。看到自己有些失態，馬軍連忙說：「我是馬家支脈的人，很小的支脈，比起很多外姓支脈都不如」，他神色黯然地說：「如果五年內我不能成為數士，我所在的支脈就可能從馬家除名了」
「別擔心」，李大志笑著拍拍他的肩膀：「我看你一定能成為數士」。
「你有什麼可擔心的」，楊開心拍拍馬軍的肩。他已經和小天打鬧完畢順便達成了新的共識，現在沒事一樣回來繼續聊天。他哈哈一笑說：「我這已經被世家趕出來的人都不擔心，你有什麼可擔心的」
李大志和馬軍一愣，同時問道：「你從哪個世家被趕出來的？」——小天卻毫不驚訝，只是微笑著整理被弄得亂糟糟的頭髮。
「被楊家趕出來的」，楊開心恨恨地說：「就是我現在加入的銀都楊家。不過……」他神色黯然地說：「別對楊蔓提起這事，我不想她內疚。再說這是現任家主幹的，和燕南叔他們無關……」
小天等人點頭答應著——其實小天早觀察到楊開心和楊家的關係了。早在烏衛的時候，楊開心初聽到楊蔓的名字和銀都楊家時就露出古怪了。那時小天就猜到了七八分了，只是他並不點破——真正的朋友間有秘密不告訴你，一般表示他不願讓你擔心。聰明如小天，早已對此瞭然。
氣氛一時沉重起來。
忽然，小天抬頭掃了幾眼，一指面試廳的另一頭：「看，那邊有個精彩的面試」，說著他開動輪椅徑直走了過去。
李大志和馬軍一喜，剛才的黯然一掃而空，拔腿就跟上小天。
看到楊開心還有些沉重，李大志回頭就喊：「拷機幹嘛呢，趕緊的跟上」
「我去！」楊開心滿頭黑線，鬱悶地跟上。他邊走邊說：「以後別說這外號了」
「知道了，拷機」馬軍甩開長腿大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