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8節 張鵬華之痛 文 / 如斯劍客
聽楊蔓抽抽泣泣的講完，小天總算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他沖其他人一擠眼睛，對楊開心說：「拷機，那幫傢伙太可惡，去把他們都打死算了」。
楊開心領會精神，一捋袖子一咧嘴，凶神惡煞地就要去殺人。楊蔓急忙抹抹眼淚攔住楊開心道：「他們，他們其實也沒壞到要死的地步啦」
「那……」小天假裝想了想，沖阿九說：「阿九，那就饒他們一命，去把他們眼珠子都扣出來就行了」
阿九怪叫一聲，做勢就要撲出去，演的相當到位——李大志和馬軍傻了眼，聰明的貓他們見過，聰明成精的可沒見過。
「別」，楊蔓心性善良，又來阻止：「太殘忍了，他們也沒壞到那個地步啦」
小天攤攤手，無奈地說：「那讓阿九去抓破他們的臉，讓他們嫁不出去，娶不到媳婦好嗎？」
楊蔓早忘了哭了，她弱弱地說說：「這也不好啦，臉破了以後還怎麼見人呀」。
小天笑道：「左也不行右也不行，要不我們一起衝他們吐口水，淹死他們算了」。
楊蔓「撲哧」一聲笑了，她像楊開心那樣抓住小天肩膀猛搖，邊搖邊嚷：「你個噁心的傢伙，快叫姐姐，叫姐姐我就饒了他們」。楊開心他們也都忍不住大笑起來，一夥人樂呵呵地鬧做一團。
此事似乎就此揭過了……
等稍微安靜了，李小龍向大家講了自己的面試經歷。他選的是輕功專業輔修爆發力中的寸勁，這兩項也是楊燕南前段時間輔導他的時候給的建議，很符合他帥氣飄逸的性格，和他以前敏捷側擊的打法也是一路相承的。
「就這樣」，李小龍說：「練了一遍豹形拳就合格了，無驚無險」
「不對……」小天忽然想起了什麼，他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說：「你比我先面試的，怎麼不早點兒來找我們」
「這個」，李小龍尷尬地笑笑說：「實際上練了五遍豹形拳才放我出來」
「哦！」眾人紛紛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戲謔地看著他。
看到眾人這種欠揍的表情，李小龍無可奈何地說：「面試官是個老女人，行了吧！」，他摸摸鼻子：「那老女人找各種理由讓我重練，一遍一遍又一遍。」
「這就對了嘛」，小天滿意地點點頭：「說出真相就是好同志嘛，我們又不會嘲笑你」，停了停他才奸詐笑道：「但挖苦一下是免不了的了」，說完他陰笑著把輪椅退到後面，給楊開心他們讓出空間。
李小龍警惕地看著眾人，宛如群狼包圍下的無助小兔。
「我說」，楊開心第一個上場，他羨慕地拍拍李小龍的肩：「你就是傳說中的中老年婦女之友吧」。李小龍尷尬地笑笑。
「其實」，楊蔓接下第二棒，她板著臉晃著馬尾說：「真愛是不分年齡……和性別的」。李小龍滿頭黑線——這丫頭學壞了啊。
李大志早等不及了，他猥瑣地笑道：「好好打扮打扮，多鍛煉下台步，胭脂錢我出……以後我們出了事可就得都靠你了」，說著他上下打量著李小龍曼妙的身材——李小龍哭笑不得。
剛和大家混熟的馬軍比較矜持，他不像要下黑手的樣，只是認真地對李小龍說：「這幾個傢伙太損了，你可別往心裡去。要走自己的路」。看到李小龍感激的表情，馬軍這才露出了猙獰面目，他嘿嘿笑道：「走自己的路，別在乎世俗的眼光，聽說這個職業在國外是很有前途的」
李小龍徹底滿頭黑線，他納悶：這倆剛認識的傢伙這麼快就被小天給污染了？
小天這才把輪椅開進來，他拍拍手笑道：「大家進步都很快嘛，這我就可以瞑目了」，看到眾人黑線的樣子，他滿意地點點頭：「就差張鵬華了啊，去約定的集合地看看。嗯？」小天眼神好，他發覺了一道不友好的目光從遠處偷偷射來，正是李小龍提醒過自己要注意的。他趕緊小聲說：「有情況」。他剛一說完就發現大家在警惕地看著他——都以為他又要出什麼妖蛾子。
小天哭笑不得，繼續小聲說：「都別回頭，不開玩笑了。那邊真有個不懷好意的傢伙在看我們，就是小龍提醒過的那個……」當下，小天把那人的長相描述了一番。
「哦」，馬軍明白了：「那是馬家主脈的一個傢伙，我會盯著他……話說我們什麼時候惹他了？」
小天想了想：「沒有惹過馬家的人啊，難道是楊家那幾個傢伙搞得鬼？」
「先觀察幾天我們再商量對策」，李大志眉頭一皺：「必要時候我會讓他們消失的」
李小龍和楊開心對視一眼，滿頭黑線。他倆不是懷疑李大志在說大話，而是對馬軍和李大志一口一個「我們我們」的感到無奈——這才多久，這倆貨就進入角色了，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
小天和這倆貨，也不知是誰影響誰，反正都一個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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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等人來到約定的地方，也就是大廳通往學院內部的門口。眾人找了一圈後並未發現張鵬華。小天決定大家先各自回自己分院，先熟悉下環境安頓下住所，有事通過內部電話溝通——學院沒有公共移動電話網絡，但有內部通訊系統，長老和高級學生都有內部的移動電話，但小天之類的低級學生則沒有這種待遇——他們只能通過分院的有線電話聯繫。
小天這麼做，另一個考慮是打算去張鵬華所在的械數師分院看看。都是數師，分院之間應該離得不遠。而且他隱隱覺得張鵬華八成已經去了那裡……
小天這麼考慮是對的，根據學院的地圖看，傳統數師和械數師分院都在第二道大門不遠處的側路盡頭——第一道大門是院門，隔開了學院和外界。第二道大門隔開了高級學生和低級學生。高級學生都是真正的數師或數士，他們在繼續深造。低級學生就是小天他們這樣尚未成為數士和數師的學生。大部分低級學生是無法成為高級學生的，一般學習十年左右，那些升級無望的學生就退學了。只有大約百分之十幾的人能成為數士，百分之零點幾的人能成為數師——這個概率，已經比學院外高了很多倍了，所以來上學的人趨之若鶩。好在願意花這麼大代價來上學的人一般都真有實力，也不願自己的錢打水漂，所以入學時的合格率還比較高——通常會超過一半。
所以小天他們才會這麼容易成為合格的新生。
至於更高級的學院，比如全國性的大學院天成學院，入院的最低要求就是數士，這條件就高的沒譜了。那樣的學院也不會有數師學生——數師都去數師協會深造了，那裡有另一套評判標準。
雖然沒有數師學生，但天成學院會請數師協會的高級數師常駐學院，以便使達到要求的一星數士晉陞更高級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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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和李大志還有楊開心是一路的。和李大志一路，因為他倆是一個專業的。和楊開心一路，主要是需要個壯勞力——從一道門到二道門，有數公里的台階路要走。沒人背著小天這個殘疾人，沒人拎著他的輪椅可不行。
這倆活兒自然都是楊開心的，他一個肩膀扛著小天，另一手拎著折起來的輪椅，爬山速度居然比空手的李大志還快——李大志是又累又鬱悶。偏偏小天還一臉輕鬆，不停地跟李大志說話，這更讓李大志鬱悶到吐血。
數公里的山路，楊開心不到一小時就到了，李大志則累得呼哧帶喘。一同爬山的眾多新生老生也是目瞪口呆——看行進方向他們誤以為楊開心是數師專業的。數士學生有這樣的體力並不奇怪，拎個人拎個輪椅也能接受。但有這種體力的數師學生就極為少見了。
到了要暫別的時候，楊開心倒有點擔心，他擔心小天這傢伙沒有自保能力。李大志拍著胸脯說會保證小天和張鵬華的安全——這一點楊開心倒是相信。那些真正的大勢力，總會派人暗中保護自己的族人。這一路上一閃而逝的人影不少，既有李大志家族的高手也有其他勢力的人。
將小天放心地交給李大志後，楊開心撒丫子就下山了——他餓壞了，要趕緊去食堂喝十幾碗粥吃幾十個饅頭。他所在的戰數士分院是最大的分院了，在靠近一道門的地方，也就是山腳下。
那些懷疑楊開心是數師專業的人也終於鬆了口氣——幸虧這個怪物不是數師專業的。這種體力成為戰數士的可能性很大，又來學數師，雙專業？太嚇人了！這種人在歷史上基本都是無敵的存在。
小天拉著李大志向附近的械數師分院走去。一到這裡，兩人立馬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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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械數師的側路是破爛不堪和坑坑窪窪的，顯然很久沒人休整了。荒涼！
但這不是最慘，械數師分院的院子、學堂、宿舍也是破破爛爛的，而且小的可憐，能讓十來個學生在這裡住宿上課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小天一眼就看到了張鵬華，他正低頭坐在破爛的學堂的破爛大門下的破爛門檻上，雙手深深地埋進了頭髮裡，無比的失魂落魄。他的身邊，是一個白髮蒼蒼但精神不錯的邋遢老頭。
小天為什麼那麼容易就發現了張鵬華？因為整個械數師分院只有這兩個人！
這完全是一個沒人學的專業！
小天一下就明白張鵬華為什麼沒在集合地等他們了——聽到自己專業一共只有兩個人，另一個還是爺爺輩的，張鵬華估計當時就快崩潰了。他一定是抱著最後一點希望來到分院——沒有像樣的同學，總得有個說得過去的學習生活環境吧。
沒想到來這裡一看，他徹底崩潰了——這那裡是學院，這明明是個豬窩加亂墳堆嘛。
邋遢老頭看到驚呆了的小天和李大志，立刻露出一口黃牙笑著說：「你們是這個娃的朋友吧？」，他伸出油黑的髒手說：「你們好，我是他的同學小明，在這兒上了四十年學了。不過最近二十年只有我一個人，連授課長老都沒有……」
一陣壓抑的抽泣聲傳來，張鵬華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