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4節 嚇唬小朋友 上 文 / 如斯劍客
牛玉瑩今天很開心。
她十八歲，對一個少女來說，這恐怕是一生中最美好的年齡了。而且她身材玲瓏曼妙，面孔精緻有型，雙眼電光爍爍。
追她的男同學無數。
有人追是很好，但這不是她今天開心的原因。她開心是因為等一會兒就會有一筆神秘的錢匯入自己的賬戶，這樣的話就可以去買喜歡的衣服了——對一個十八歲的女孩來說，漂亮的衣服遠比有人追更讓自己開心。況且這裡的男生一個個俗氣的要命，離她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差了十萬八千里。
她可不願為了幾隻土狗的追求就放棄了自己對白馬的嚮往。追她的人很多很有錢，但有錢又能怎樣！多有錢的土狗也還是是土狗！
雖然她的家境不太好，但她知道錢要靠本事去賺，而不是靠臉蛋去賺。她可是個有原則的女孩。
家境不太好是相對於銀都學院的其他同學來講的。實際上在城裡，她家也算中產階級，有近千萬資產。可惜家族裡已經很久沒出現數士了，父母不得不花巨資讓她來銀都學院——如果五年內她的家族再沒有數士出現，全家可能都要淪為乞丐或者森林拓荒者。最可怕的是被當做生物實驗的材料，那就十死無生了。
為了讓她來銀都學院上學，家裡花了二百多萬；再加上兩個姐姐，一共六百多萬。家裡的一大半資產就這樣瞬間蒸發。
自學不就不用花錢了嗎？話是沒錯，但那樣成為數士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一。而在學院成為數士的可能性則有百分之二十。姐妹三個同時上學，則有六成的幾率成為數士——這筆帳很簡單但又很殘酷。
家裡已經節衣縮食了，房產也變賣了，現在只能住在公寓裡——比起以前帶花園的院子差了十萬八千里。學費讓家裡捉襟見肘，而學院的物價又很昂貴——比外面貴五到十倍，日常開銷就是個問題。她又喜歡的漂亮衣服，件件上千——這些都需要錢。
不能再讓家裡掏錢了，必須自己掙，憑本事掙！
很多人找過她，願意給她錢，但他們的條件是自己無法接受的。不是要她做女朋友就是做小老婆——有原則的牛玉瑩一口回絕。直到去年。
去年開學，有個神秘的人找到她，既不要她做女朋友也不要她做小老婆，只要她答應把一個同學趕出學院——同在毒數士分院的一個同學。只要答應，對方就可以給她十萬——先付款。
這個工作雖然也不是什麼好事，但比起出賣身體來說已經高尚得多了。牛玉瑩同意了。
雖然沒什麼背景，但她的聰明是分院出名的，她還有兩個姐姐和一大票追求者，欺負個把人還是有幫手的。
而且，十萬元對她來說，真的很重要。
一開始她也很惴惴不安。一方面，被欺負的對象是個十四歲的可愛小姑娘，這讓人品正直的牛玉瑩於心不忍。而且這個小姑娘是銀都十大世家中楊家的人，這個學院有不少她的族人——聽說這個小姑娘的父親以前還是楊家家主。
好在小姑娘的族人都和她保持著距離，似乎並不想幫她。牛玉瑩似乎明白什麼了……她放心大膽地去找茬了。
很快，牛玉瑩獲得了十萬元——那個叫楊蔓的小女孩雖然也是毒數士，但純真善良又沒心機，說她幾句挖苦粉刺的話就會掉眼淚。一個月不到就成功地被自己擠兌走了。而牛玉瑩，有好幾個晚上都內疚得沒睡好……
沒想到，第二個學期楊蔓又來了。有了第一次，牛玉瑩就不得不做第二次。這次更輕鬆，又擠走了楊蔓——這次，她也有幾天沒睡好，但不再是因為內疚，而是因為那些花花綠綠的青春靚裝。
人，也許本性不惡，但想一直堅持最初的那份純真，其實並不容易。
這個學期楊蔓又來了。牛玉瑩知道，自己的生意也要上門了。
和以前不同，這次楊蔓沒有哭，還帶了一些哥哥弟弟一起上學。這幾個哥哥弟弟和以前那些族人不同，他們是真正關心楊蔓的。其中一個卷髮金毛的殘疾人似乎還在面試廳觀察過自己。
今年毒數士和醫數士分院合併，自己不得不再參加一次面試，而那個金髮小子就是那時偷偷觀察過自己。牛玉瑩開始還害怕他們報復。雖然學院有糾察隊保證安全不許無故打架，但對方如果光明正大的約自己正式比武，那就另說了——學院裡全憑實力說話，不分男女。被約架而不敢應架？不僅會被鄙視，還會影響自己的信心，降低成為數士的概率。更別說是老生被新生約架了，不去的話一輩子都會抬不起頭的。
牛玉瑩小心謹慎地試探了幾次，楊蔓的那幾個哥哥弟弟並沒有干預，任由楊蔓哭了幾次——也是幾個沒膽的傢伙呀。當然，作為學弟學妹，懼怕學長學姐也是理所當然的。
牛玉瑩這下開心了，可以放心大膽地欺負這個楊蔓。而且，今天還是神秘人給自己轉賬的日子——再學習一會，到中午就可以買新衣服了！
***********************************
醫數士毒數士聯合學堂內。上午的課程剛剛結束，大部分學生繼續留下來——離午飯時間還早，現在正是鞏固課堂知識的好時機。
牛玉瑩的左右兩邊是她的兩個親姐姐，周圍還有一大圈她的好朋友和追隨者。楊蔓的族人在遠處，楊蔓則在對角上——離牛玉瑩最遠。大部分人的面前都是一圈光幕——這是光腦發出的。光腦是每個人必備的學習用品，這都是學院免費發放的。當然，數師學生使用的是數盔，比光腦要昂貴十倍。
數盔在這裡也常看到，經常有數師學生來這裡借鑒經驗——數師和數士本就是密不可分的，一個設計一個使用。牛玉瑩注意到身後幾排就有個男生戴著數盔。除了數盔，他還帶著低低的帽子和一副厚厚的眼鏡——鏡片有瓶底那麼厚！
牛玉瑩用吸管喝了一口面前的飲料，果然是add運動飲料啊，數士學徒的最佳選擇。這一罐在學院外只賣二十，但在這裡要賣一百多。她本來也是捨不得的，但前兩天有個新的小販挨著座位推銷，說他剛開張，所以和學院外一個價只賣二十。
牛玉瑩當時就從那個小販手裡買了三罐給自家三姐妹，還給十來個好朋友買了另一種五元左右的飲料——欺負楊蔓，光靠自己姐妹仨是不夠的，用小恩小惠時常拉攏幫手也是必須的。
想到那個魁梧的白臉小販，牛玉瑩差點笑出聲來。他每次見了自己都躲著走——自從第一次喝到便宜飲料，牛玉瑩就再也不肯花冤枉錢了，二十元的add，她已經喝了三天了。
牛玉瑩低頭看了看表，差不多該到中午了。她向兩個姐姐一使臉色，準備離開學堂。當然，離開前她還要做一件每天慣例的事——語言上挖苦粉刺一下楊蔓。
牛玉瑩轉過身向她的死黨們招招手擠擠眼，她知道死黨們應該都心領神會的——欺負欺負楊蔓，再一塊吃吃午飯。她的眼神風情萬種，個別人還會被她迷死人不償命的眼神電得暈頭轉向。
但今天沒有人心領神會，也沒有人暈頭轉向，他們茫然地看向了對面遠處——那裡本應是他們要去欺負楊蔓的地方。
嗯？牛玉瑩正過身一看，只見楊蔓正笑盈盈地向自己這邊走來，她的身後還跟著一個人——遠看帥氣瀟灑的男人，似乎有點像楊蔓身邊一個叫李小龍的人。但牛玉瑩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她知道這個人不是李小龍，只是外形同樣帥氣而已。
這人打扮怪異，戴著黑色金邊的長手套，黑色的衣服上用金色和紅色繪著奇怪的圖案，臉上還裹著大圍巾，整個人好像古代巫師一般，看著讓人觸目驚心——李小龍是個懂得打扮的帥哥，不會是這個樣子。
莫非是楊蔓找來的新幫手——牛玉瑩思忖著，但並不太害怕。學堂裡只能動嘴，不能下毒也不能動手——有一夥糾察隊就駐守在學堂內，他們通常都是學生中的精英，個人能力很強。
牛玉瑩靜靜地看著楊蔓和那個用圍巾裹著臉的人，直到他們走到面前她才沖楊蔓微微笑道：「蔓蔓妹妹，昨天回去又哭了沒？」。
笑盈盈的楊蔓立刻沉下了臉。
看到楊蔓瞬間僵硬的笑容，牛玉瑩相當滿意——再挖苦幾句，這個單純的小姑娘一定會哭的。牛玉瑩微微一笑，會說話的大眼睛瞟向了楊蔓身邊那個穿著怪異的人。「帥哥…」牛玉瑩眼波流轉，說不出的風情萬種：「你是楊蔓請來的救兵嗎？」——這一招百試百靈，是個男人有九個會面紅耳赤心跳氣短說不出話來。還有一個恐怕會直接暈倒。
穿著怪異的人沒有暈倒，他既沒臉紅也沒氣短。他不發一言，只是抬頭冷冷掃視了一下牛玉瑩，圍巾後面的瞳孔空洞而無神，似乎沒有眼球的支撐而只是憑空懸浮在眼眶中一樣。
這雙古怪的眼睛陡然掃來，把牛玉瑩盯得心裡發毛——這怪人是要動手嗎？——她的小心臟咚咚直跳。
「呵呵」，她用尷尬的笑聲壓抑著不安道：「這裡不能打架哦，只能動嘴的」。她的兩個姐姐和一幫死黨都略帶緊張地看著，其他同學也都關了光腦看向這邊。糾察隊的幾個人向這邊瞟了一眼，不說話——只要不打架，他們不管。
聽到「動嘴」，楊蔓點點頭笑道：「我這個哥哥最擅長動嘴了」。曾經單純的她，此時居然也露出狐狸般的笑容，有三分小天的神韻。
「呵呵」，牛玉瑩捂嘴笑道：「你這個哥哥莫非想和我…鬥嘴」。她的一顰一笑都充滿了迷人的風情，說到「鬥嘴」，她還特意停了一下，眼波輕輕流動，似乎另有所指一般——她身後死黨中的追求者聽到這句，居然有人輕輕吞了下口水……
「就怕…」，楊蔓晃著馬尾，笑嘻嘻地說：「就怕你斗不起啊。我的這個哥哥，可是個咒數士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