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8節 殺人立威 文 / 如斯劍客

    聽到小天堅持說數盤是自己造的，藍雀不由皺眉暗道：「他的兄弟全在我手上，按理說不會撒謊了。莫非…」藍雀不由心裡犯起了嘀咕：「莫非真是他造的？……不可能」，藍雀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增強係數2。8的數盤只有一星數師才能低概率製造，二星數師才能穩定生產，這個連數師資格都沒達到的十四歲小鬼怎麼可能會造——此事上級已有定論，萬萬不可能是這個小鬼」

    小天也是一臉無奈，剛被抓來的那天他就老老實實承認了是自己造的。至於為什麼自己能達到二星數師的製造能力，他也解釋過了：自己只是研究這一種數盤，而其他人都是同時研究很多種。另外自己精力集中的程度比別人高十幾倍，持續時間比別人多十幾倍，因此研究幾個月就等於別人研究十幾年。他甚至主動供出了自己的造盤方式與眾不同，別人是用畫畫的方式而自己是用音樂的形式。

    可惜這個藍雀壓根不聽，不僅讓人把自己毒打一頓，而且還把楊開心等人抓來威脅自己——這也難怪，比別人精力集中的程度高十幾倍時間長十幾倍，這已經超出了天才的範疇了，只有歷史上那些著名的妖孽和傳奇才能達到。至於用音樂的形式來造數盤，這更是離經叛道聞所未聞。歷史上哪有這種怪物？——海格爾大師早已給出定論：除了美術，沒有其他方式可以造出數盤。

    海格爾是誰？數師系統的創始人，世界上第一個數士兼數師。所有的理論框架都是這位大師制定的。從來沒有人敢懷疑他的權威。

    看來還是不相信啊——小天歎口氣。

    「上次提的建議呢？」小天微笑著對藍雀說：「讓我現場製作一張數盤如何？」這個建議他以前也提過，但是對方壓根不信。

    但這次，藍雀表情陰晴不定，微微猶豫了一下——上級逼得緊，自己確實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再者說」，小天要使出狠招了，他指指楊開心等人說：「我造不出來你可以殺了他們嘛。」

    楊開心等人面色如常地點點頭，顯得頗有幾分自信——暴狗本來就是小天造的，再造一個毫無難度。

    藍雀看了看楊開心等人的表情，不由得又信了幾分。她思索了一下忽然展顏一笑道：「可以讓你造，但我必須先殺一個讓你認真起來！」

    小天的臉色變了，張鵬華等人的臉色也變了。張鵬華暗暗叫苦：這個蛇蠍女人，殺人跟喝水一樣隨便，毫無道理可言。

    小天卻不這樣想，他略一思索即明白：藍雀是要殺人立威震懾我，防止我將耍滑頭啊。嗯，如果是這樣，那我可以用這招……

    「放心」小天陳懇地說：「我不會耍滑頭。造不出來你隨便殺，但這之前請不要動手。因為。」他微微笑道：「我跟他們同氣連枝，死哪個我都會緊張，一緊張我就真造不出來了」。

    楊開心等人心頭一熱。同氣連枝！永不放棄！——他們也是這樣想的。

    藍雀臉色一變，熔洞內的氣溫似乎都隨之瞬間降低，她對小天冷冷地說：「你是在威脅我嗎？那我就偏要先殺一個不可！」說著她一揚手——她的手上戴著手套，手套上繡著一隻小鳥。

    張鵬華嚇得一哆嗦，他離藍雀最近，要殺一個的話肯定是自己先遭殃。另外這隻手套別人不認識，張鵬華卻清楚。當初在釣魚洞外，就是這隻手套擋下了自己最後幾矢，最後一掌切在自己後頸上的也是這隻手——現在還有些隱隱作痛！

    「不信便殺」，小天再扔一顆炸彈，他無所謂地聳聳肩道：「死一個你就永遠別想得到暴狗的秘密。我的意志力你又不是沒試過。」

    楊開心幾個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種叫信賴的東西——跟小天混久了，楊開心等人知道這是小天的慣用策略：大幅讓步但是死守底線。

    「不信便殺」，楊開心幾人異口同聲。

    說到意志力，藍雀不禁有些猶豫了。她已經試過各種辦法來擊潰小天的意志力了，但那傢伙心比石堅，無論自己用什麼辦法也無法動搖對方絲毫。除了讓那傢伙受了些皮肉之苦外，自己還真是一無所獲。即使皮肉之苦自己也得注意分寸——萬一那傢伙真能製造暴狗，傷重之後可就無法現場製造了。過兩天上級來檢查工作的時候可就難以交差了……

    自己好像有點讓對方牽著鼻子走——藍雀非常不爽。

    「你看」，小天要施展最後一擊了，他攤開手說：「我的籌碼都亮在桌面上了：證明給你看我能造暴狗，然後給你暴狗的秘密，條件是請你暫時放過他們。或者，把我們都殺了但什麼也得不到」。說完了硬的來軟的，小天立馬低頭鞠躬道：「求你了」。這一鞠躬讓他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幸虧抓住了桌子，他搖搖晃晃又坐直了——還好藍雀沒用手銬來對付這個殘疾人，這讓小天的雙手還比較自由。

    有理有據，軟硬兼施，這也是小天的策略。當然這讓楊開心很不爽——男子漢大丈夫死就死了，怎麼能低聲下氣的求人呢？

    暴狗的秘密，就是如何讓普通人製造二星數師數盤。藍雀明白，如果小天能造出暴狗，那就真有這種神奇的方法，掌握了這種方法也就可以大幅提高這種極品數盤的產量。這比上級原先的命令所能獲得的利益更高——上級原本的命令只是挖掉暴狗的幕後團隊。如果獲得這個秘密，不僅上級會滿意，自己也可以在熊大師集團更進一步，分部經理的職位是必然的——大區經理或總部高管都有可能。

    如果真把這小子逼到死胡同了，自己十有**會雞飛蛋打。為了這事，上級可是花了很多精力很多人力物力，這些都是沉甸甸的成本呀。執行到我這裡可千萬不能搞砸了，否則上級饒不了我。這小子——藍雀不由瞅了一眼小天暗道：這小子意志堅定，絕對是個說到做到的主。而且剛才他已經那麼低聲下氣，要不然……

    藍雀完全動心了，現在只差臨門一腳。

    「藍雀姐姐」，張鵬華決定補上這一腳，他腆著臉笑道：「暴狗絕對是小天造的。你看那標誌上的卷毛狗，像不像小天那頭卷髮？除了他這種沒溜的人誰還會用這種沒溜的標誌呀？這是他設計的，而且是我親手印上去的……」

    「好吧」，藍雀打斷張鵬華的話，點點頭道：「先放過你們！」。她早決定先不殺人了，只是缺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而已——而張鵬華恰好給了她這個理由。事實上，如果不是上級的壓力，她本身也不願意多造殺孽。

    聽到這話，小天眾人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小天對張鵬華點點頭，充滿了笑意——這小子有長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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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每個人都有長進，楊開心不光武藝精進，推理判斷能力也比以前強得多。他能根據「熊大師」這三個字判斷出來李小龍是內奸，這就是他進步的體現——跟小天和李小龍這兩個人精混在一起，不變得聰明些就太說不過去了。

    「請答應我一件事」，小天不顧藍雀略有不悅的臉色，腆著臉說：「造數盤前讓李小龍來一趟」

    李小龍？！

    張鵬華和楊蔓面露古怪神色。不光楊開心猜到李小龍是內奸，張鵬華和楊蔓也猜到了。他們甚至在猜測李小龍為什麼現在不在釣魚洞——藍雀抓到小天逼問數盤來源，小天說是自己造的但藍雀不信。因此藍雀再指使李小龍把自己三人引入埋伏圈，作為當面威脅小天的籌碼。李小龍順利完成工作，現在作為功臣正在休息。

    這個猜測很有邏輯。

    「李小龍是內奸！」楊開心聽到要叫李小龍來，不由得氣急敗壞吼道：「叫那個王八蛋來有什麼好談的！」

    小天和藍雀齊齊露出古怪的表情，然後同時搖搖頭。在外人看來兩人似乎是心有靈犀的密友——如果不是剛才還在勾心鬥角談判生死的話。

    藍雀搖搖頭，右手輕輕一揚就捏住了楊開心的喉嚨。楊開心只覺得一陣疾風拂面，然後他就聽到耳邊有人輕聲道：「不許。說他壞話」

    楊開心僵住了，他不是因為怕死而僵住，而是被藍雀的速度僵住了。藍雀離自己有五、六米，但對方在抬手的一瞬間就來到了自己面前，而且準確地捏住了自己的喉嚨！自己連對方的動作都沒看清、連躲的意識都沒有產生就被制住了要害！——那陣疾風只是對方高速運動時帶動的空氣而已！

    好可怕的速度！

    這就是全盛時期的數士嗎？——楊開心傻了眼一動不動。一方面他是被對方的速度嚇得不敢動，另一方面，對方纖纖玉手傳來了不可抗拒的力量！

    果然比重傷殘廢的數士厲害得多！——楊開心想到的是梵錫飛。他想倒吸一口涼氣卻吸不動——喉嚨被捏得無法喘氣。他明白，對付藍雀這樣全盛時期的數士，自己估計走不了一個照面就得死。如果使用小天的極品數盤，最多也就能挨兩、三下——可惜身上的東西早被那四個蒙面大漢搜去了。

    看到楊開心呼吸困難，楊蔓和張鵬華面露焦急之色。而滿臉傷痕的小天則對藍雀勉強笑道：「我這二哥不會說話，請見諒。可能是想見大哥的心情比較急迫吧」。小天著重突出了「大哥」兩個字，就是希望藍雀被自己這張親情友情牌打倒。

    藍雀本來也只是嚇唬一下楊開心開心而已，當下便鬆了手退回原處。

    楊開心這次精神高度集中，終於隱隱約約看清對方的動作了——眼睛看得清但腦子跟不上。

    藍雀的手一鬆開，楊開心就猛烈地咳嗽起來，連喘了幾口氣。

    連藍雀都護著李小龍那傢伙——楊開心、楊蔓、張鵬華對視一眼。

    果然是個內奸！

    「出來吧」，藍雀衝門外高聲叫道：「李小龍！」。她的聲音充滿溫柔，在隧道裡回音裊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