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2節 天才 文 / 如斯劍客
看到包圍圈建立成功，張長老撫髯長笑，他沖學生喊道：「兩人一組！每組對付一名敵人，打不過的期中考試扣十分！」
同學們歡呼一聲開始各自瓜分蛋糕——機會難得啊！不能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實習機會！
「導師！」幾個學生沖張長老嚷道：「分不完啊，敵人太多了」——確實如此，如果兩個學生分一名敵人，那還有兩名敵人閒著沒人對付。
「笨蛋！」張長老大怒道：「你們四個是親傳弟子，當然每人對付一個。打不過期中考試別想及格！」
那幾個嚷嚷的學生立刻蔫了，垂頭喪氣的去找對手了。
哈！小天忍不住笑了。他看到那些親傳弟子的樣子就忍不住笑了——四個一臉大鬍子的親傳弟子，跟張長老的風格一脈相承。
張長老又解決了幾個敵人，這才向小天等人奔來。大局已定，場中又有光腳長老壓陣，他可以放心地抽身而出了。
小天滿心歡喜地迎上去了，激動得腳步都有些不穩了，一副受寵若驚惶惶不安的樣子。
看到小天誠惶誠恐，張長老暗爽：聽說這小子沒大沒小的，平時雖然學習認真但就是待人太隨便，今次一見倒還算順眼。看樣子還是知道感激恩人尊敬師長的嘛——被我鎮住了吧！
果然有些天份——張長老暗讚，他看到小天已經能夠行動自如了。對於小天治好癱瘓的事，張長老雖然驚奇但並不意外——於長老早斷定小天能在三個月內治好。
待張長老來到身前，小天立刻納頭就拜。
張長老更加得意，連忙抬手扶住小天。他也是隨便慣了的人，受不了這些俗間禮節。
「天才師娘！」小天一把抓住張長老的胳膊，眼冒金光地說：「剛才凍僵敵人的那招太猛了…偶像哇！」
小天身後的楊開心等人立刻黑線了，把一個滿臉大鬍子的壯漢叫做師娘？這小子也太沒溜了……
張長老的胳膊瞬間僵硬了，他摸了摸鬍子尷尬地說：「以後別這麼叫……」。他心說：這小子怎麼沒按牌理出牌呢？我怎麼沒覺得特開心呢？
「師娘！」小天鄭重地一抱拳道：「那我就叫直接您師娘了」。沒留意到張長老的臉已經黑了，小天歪著頭自言自語道：「其實天才這個稱號當之無愧啊！為什麼不願意被人叫天才呢……」
楊開心等人無語，他們都感到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
「也別叫師娘」，張長老弱弱地說：「叫張長老就行…」
「見外了是不？」小天撇著嘴說：「尊敬師長是我們每一個晚輩應盡的義務嘛…」
「別別」，張長老急道：「千萬別那麼尊敬，不願意叫長老你就叫我張運濤」。看到小天還在猶豫，張長老連忙用商量的語氣說：「要不…叫我張哥？」他可是怕了這小子了。師娘這個稱呼也是有一定根據的，但他萬萬不願意別人這麼叫自己——寧可自降身價也要堵住這小子的嘴。
小天歪著頭想了一下，最終不情願地點點頭。
「就這麼說定了」，張長老連忙岔開小天的注意力，他故作熱情地說：「兄弟，想不想知道凍僵敵人的秘密？」
小天拚命點頭。
看到小天被吸引了，張長老這才鬆了口氣道：「那招叫冰封，你看…」說著他捋起袖子一用力，只見掌根微小的毛孔瞬間變得清晰可見，絲絲寒氣冒了出來。他得意得說：「傳說中高級數士可以一瞬間冰封千里，甚至接近絕對零度！」
「厲害！」小天兩眼放光道：「看到喜歡的女孩一個冰封就抱回家了」
「那是」，張長老得意洋洋道：「泡妞用這招特靈」
「不過」，小天疑惑道：「於長老知道張哥你用這招泡妞嗎？」
「噓——」張長老緊張地四處張望，看到楊開心等人不禁慾言又止。
「放心」，小天擺擺手道：「都是自家兄弟」
「其實啊」，張長老這才拉開了話匣子：「我也就幻想一下……」
眾人邊聊邊向戰場走去，不時開懷大笑，氣氛其樂融融。
聽著張長老講糗事，楊開心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他心想：要是這輩子一直這麼開心多好。要是小紅沒死，小綠胳膊也沒斷……
小天的心情也不錯，不由哼起了一段加斯波音樂的旋律。他邊哼邊想著數段結構圖，希望從中找到那條隱藏的主脈——這件事他有空就琢磨，可惜一直毫無進展。
也許是心情大好的緣故，琢磨了一會小天忽然腦中一亮，一條模模糊糊的線索出現了。原本混混沌沌的四萬多個數段忽然被一條隱約可見的線串了起來。
小天大喜，連忙集中精力研究了起來，連張長老說的話都變得模模糊糊漸行漸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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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戰場不時有學生受傷，但有光腳長老壓陣，倒並無人死亡。受傷倒好說，數士時代醫學發達，只要不是特嚴重的傷或疑難怪病，一般都能快速康復。
反觀敵人，有三個被當場擊斃，大部分被重創失去了戰鬥力，一部分見風使舵投降了，只有五、六個特倔的還在負隅頑抗。總之，這一仗毫無懸念了。
張長老看到該收尾了，便讓小天稍等。他打算親自進場清理殘局，以便早點回學院治療傷員。
正待跳入戰團，張長老一抬頭就看見遠處又有七、八個人接近了戰場。待看清來人，張長老的表情立刻古怪起來。
看到張長老表情有異，小天也向遠處望去。忽然，他的表情凝重起來，眉頭皺成一團。
「奇怪」，張長老自言自語道：「院長來這個地方幹什麼？還有那一對少年男女是誰？男的好像在哪見過。」
「那個少年」小天微笑道：「叫梵花，百年一遇的天才，十三歲晉陞數士。這種名人，你當然在新聞上見過」
「哦」張長老恍然大悟，他一臉神往眼神迷醉地說：「不過已經不是一星了。前兩天剛看的新聞，他連跳兩級，晉陞三星了！」
梵花？聽到這個名字，楊開心等人頓時心裡一沉。聽到連跳兩級，眾人的心又一沉——直到湖底最深處。
開心，總是短暫的。死劫，卻無刻不在。
「哎！」眾人苦歎一聲。搞得張長老一臉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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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家家主梵永熙，家主兄長梵永成。一個追殺了小天一路，另一個因小天而死，雙方早結成死仇。小天千萬百計的進入銀都學院，有一半因素都是為了躲梵家。
銀都學院實力龐大，比銀都十大世家加起來都龐大。梵家在一個小城鎮烏衛雖然能稱王，但放在銀都則狗屁不是，連十大世家中最弱小的都遠遠不如。有這把大傘擋著，梵家還不敢到銀都學院來要人——這就是小天的如意算盤。
梵花是梵家的人。凡是梵家的人小天都會關注，而梵花更是關注的重點。
如果梵花只是家主的兒子、梵永成的侄子——這種普通的世家子弟倒也罷了。畢竟一個普通世家子弟更不敢來學院找麻煩。
但梵花不是普通的世家子弟，他是天才，百年不遇的天才。十三歲成為一星數士，十六歲又晉陞三星。用短短三年走過了別人一輩子都走不完的路，而且還那麼年輕——前途不可限量！
雖然進步驚人，但也有人不以為然。天才，大多夭折於少年！從小就頂著天才的光環，難免讓天才們驕傲自滿不思進取，最終止步不前一事無成——很多人曾經認為成為一星數士後，梵花再也難以進步了。
但梵花不一樣，他是個有大智慧大毅力的天才。
一星是百里挑一，二星是萬里挑一，而三星則是百萬人中出一個！這個難度有多大自不必說，單說時間。一個僥倖從二星晉陞為三星的數士，一般需要苦練三十年！
而梵花是直接跳到三星的，只用了三年！
狠狠的一記耳光，抽在了看衰梵花的那幫人的臉上——梵花晉陞三星，這是近年來全國最大的新聞了！
一個天才，加上大智慧大毅力——還有無數奇遇，造就了梵花的神話！
還是有人在背後議論，說梵花的神話是因為有人的扶持——據說天成學院院長的女兒鍾情於梵花，而院長又把這個女兒當做寶貝！——但無論多強的勢力在扶持，沒有自身的努力也不可能如此進步神速。
一個神話，一個百年不遇的天才，一個天成學院的高材生。他能不能進銀都學院要人？能不能替伯父報仇？能不能替老父雪恥？
能，太能了！！
況且梵花還是梵家家主最值得驕傲的兒子，是梵永成傾盡心力培養的侄子！
事實上，能請到梵花來學院做客，是銀都學院莫大的榮幸！連院長都會謹小慎微悉心伺候！
小天一直注意著梵花的動向，只是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晉陞三星了，而且是跳級。
而且，他真的來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破鼓總遭萬人捶。說的就是小天及其可憐的小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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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默默注視著正在接近戰團的這夥人：梵花和一個女孩走在最前面。梵花和新聞圖片裡一樣，陽光自信氣宇軒昂，一身青衫帥氣逼人，瀟灑的長髮隨風飄揚，天生王者恍若神人！
曾經讓小天害怕的那些人，什麼樊錫飛梵永成風間行者，跟梵花一比通通都是不值一提的草雞瓦狗——這種人，無論走到哪裡都是人群中最引人注目的焦點。
小天恍然失神。
不是第一次見到梵花了，小天當初還是一隻狗的時候就見過他。只是那時小天心智未開，整天懵懵懂懂見人就躲，根本不敢仔細觀察人類——對一隻狗來說，所有的人類都是神！
真正仔細觀察梵花是從新聞上、報紙上、圖片上。即使一張圖片，梵花那種君臨天下的氣質也讓小天不敢直視。
當然，現在好多了。在這小半年的時間裡，小天經歷了太多的事情，他已經從以前的弱小無助、遇事慌亂、愛哭傷感，變成現在的少年天才、思維周密、意志堅定。
再看梵花的圖片，小天已經能夠從容以對了。他覺得，即使見到梵花真人，自己應該也能平淡處之了。
但今天一見，只是遠遠的一見，卻仍然讓小天為之動容。
天才也是分很多種的，自己這種天才，在梵花面前不值一提。即使張長老於長老，跟梵花比也暗淡無光得像一根草。
再看梵花身邊的女孩，小天知道她應該就是天成學院院長的千金趙薇了。她挽著梵花的胳膊，蹦蹦跳跳吵吵鬧鬧，一臉開心滿足的笑容。雖然不是牛玉瑩小啞巴或藍雀那種標準的美人胚子，但古怪精靈頑皮活潑的勁兒倒也挺招人喜歡。嗯，我還記得她腿上的香味。呸呸呸，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小天差點又想歪了。他不禁暗道：梵花是天生王者神人，我卻是徹徹底底的俗人。這這這，這怎麼對抗啊……哎！人比人，氣死人啊。
梵花和趙薇的身後是一個白髮白髯的老人，仙風道骨慈眉善目，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最奇特的是這個老人又白又長的鬍子，長得幾乎拖到了地上。小天認得這是從未謀面的銀都學院院長。院長這種大人物，從來不在台前出現，小天更是沒有資格接近。小天只知道他是深不可測的四星數士，卻無法從圖片和介紹得知他的心性。沒想到今天第一次見到院長真身，卻是陪著梵花出現的。
小天暗自苦歎。
院長身後是兩個貌似學院高層的人物，穿著標準的長老服。而李大志、於長老則在最後，他倆表情陰晴不定，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另有兩個默不作聲的彪型大漢一左一右站在隊伍兩側，似乎是保鏢。
「張哥」，小天對張長老微笑，話音卻略帶苦澀地說：「梵花是來找我的。」看到楊開心等人怒目相向，小天不由摸摸鼻子無奈地說：「是來找我們幾個的」
「什麼？」張長老一怔，眉頭漸漸擰成了個疙瘩，他張口欲言。
「拜託一事！」小天一語打斷張長老想說的話，他微笑道：「藍雀、李大志、小綠、於長老，他們幾個和我們不熟，拜託別讓他們湊熱鬧。梵花神通廣大，惹上此人全家性命難保。我們幾個死就死了，牽連不相干的人可就不明智了」。
拿全家性命說事，張長老只好點頭。雖然他不明白小天一夥是怎麼惹上梵花這種通天人物的。
「還有楊蔓」小天苦澀地對張長老說：「盡量讓楊蔓也能置身事外。她和此事牽連最少」。看到楊蔓一副要急了要咬人的樣，小天連忙白了她一眼說：「你要是無牽無掛我肯定拉你一起送死，但你不是一個人，搞不好楊家幾萬口人都得跟著送死。你願意？」
「我、我。」楊蔓急了半天，扁著嘴紅著眼低下了頭。
「如果還有可能。」小天正想安排張鵬華、李小龍、楊開心的後事，卻被三人按住了嘴。
楊開心對小天笑道：「咱倆是合謀，不可能放過我」
李小龍對倆合謀笑道：「你倆都死了，以後誰來挖苦我啊，那活著太沒勁了……」
張鵬華笑道：「一起一起，湊桌牌熱鬧」
小天拚命點頭。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雙眼赤紅拚命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