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1節 大殺四方 文 / 如斯劍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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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眾人正處於一個小山坡，可以清楚地看到幾百米外的山腳。那裡，有兩伙人正在迅速接近。
小天仔細觀察：其中一夥有二十來人，從穿著不難看出，他們是銀都學院的人。但他們身手敏捷行動迅速，顯然都是數士——數士學生。
小天明白，這些人大部分是學院的高級學生。當然，也有些人不是學生，比如小綠——他也在這些人裡，只是興致不高垂頭喪氣。
於長老和李大志不在裡面，但這並不奇怪。他們的體力和速度都遠遠比不上數士，趕到這裡還需要不少時間。
這夥人中還有兩個人穿著長袍——小天認得那是學院長老的服裝。其中一人目露凶光高大威猛，手腳更是出奇地長，但仔細一看就能發現這人在長袍裡露著光腿光腳。不僅不穿鞋，連長褲都不穿——估計只穿著短褲甚至內褲。
另一個長老長著滿臉大鬍子，一尺來長的鬍子把鼻子嘴巴遮得嚴嚴實實，但仔細一看卻能發現一張眉目清秀的臉藏在大鬍子裡。小天認得這個人，學院名人錄上赫赫有名的張長老。他是幾年前畢業於本學院的天才數士，後來留任本院，專門教授高級學生。張長老還有一個身份——於長老的先生。
小天的導師，就是於長老。
我該怎麼稱呼張長老呢？小天暗忖：我稱呼於長老叫導師，那稱呼張長老難道叫……師娘？
大鬍子張長老和光腳長老帶領的這夥人是學院數士，另一夥人自然就是熊大師集團在銀都學院分公司的高層。只是風間行者此時已死，那夥人自然群龍無首。
雖然沒有領導人物，但這些高層個個都是數士，而且比學院那邊還多七、八個人，因此倒也顯得氣勢洶洶。
人多不代表厲害——小天是明白這個道理的。他對張長老很有信心。
張長老，可是二星數士！
這兩伙人本來都是衝著小天這邊奔來的，但雙方浩大的聲勢使他們很容易發現彼此，因此雙方立刻改變方向迅速接近——他們顯然決定先滅了對方。
小天知道，學院這邊應該是於長老找來的救兵，這個毫無疑問。而熊大師高層之所以會追過來，很可能是他們到釣魚洞開會時發現老窩被小天一夥端了，而一號人物又不在，因此才追了過來。當然也許是風間行者讓釣魚洞的倖存者通知了這幫人。
無論如何，這兩伙人一個自持人多，一個誓救小天。殊死一搏是在所難免的。
「拷機，小龍，蔓蔓，鵬華」小天兩眼冒光地說：「近五十個數士的大混戰，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學習機會，張鵬華還不趕緊錄像……」
眾人眼睛早都冒出光了，誰也沒理小天。
兩伙人的距離很快拉近到二十米，這個距離對數士來說一步可達。學院這邊張長老衝在最前，光腳長老隨後，學生則四散在稍遠處。熊大師這邊也有一個跑的最快的傢伙衝在最前，這人明白下一步就要硬碰硬了，不禁興奮地大吼一聲，彈丸一般直射張長老，同時碩大的拳頭高高舉起——看架勢就是爆發數士。
事實上，爆發數士是最普遍的，他們是戰場主力，十個數士有八個都是這種類型的。
待對方衝進自己十米範圍，張長老忽然一揚手，「哧」的一聲噴出一股白煙——接下來，小天就看到了令他永生難忘的場景。
只見空中那個敵人在穿過白煙前還是活蹦亂跳的，穿過白煙後卻突然身體僵硬行動遲緩——他的身體被薄薄一層白色冰晶覆蓋，彷彿在冰窖過了一夜！
他依然保持著高舉拳頭狠狠砸下的姿勢，只是這一拳未免太慢了些，威力也不到平常的三成——威力跟速度是直接相關的，速度大降自然威力大降。他在大驚之下連忙規避——明知自己這一拳打不中，即使僥倖打中也不痛不癢，當然要規避。
理想很美好，現實卻殘酷。他剛想進行z字規避，卻發現身體僵硬已經無法進行完整的動作了。
又驚又駭，他五官扭曲面如土色——他覺得自己只是一塊飛行中的冰凍牛排罷了。現在拳頭無力殺傷力大降，身體僵硬靈活性不足，根本就是個普通人！如果對方此時給自己一拳？——想都不敢想啊。
一個普通人去對抗二星數士？這不是找死嗎！！
幸虧自己還有數士的身體，遠比常人結實的身體。也許——他苦澀地想：僵硬的身體防禦力會更強呢。
悲憤欲絕，他無比埋怨地盯著飛馳而至的張長老，打算用自己的身體硬抗對方一擊——沒辦法，這是唯一的本錢了。
這種感覺——他忽然產生了奇怪的想法：好像賣身還債的風塵女啊…都是只剩身體這個本錢了。
希望這個男人好好對待我——他覺得緊張的情緒緩解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複雜的心情和滾燙的面頰。他偷偷看了一眼即將撞上去的男人，那個滿臉大鬍子的男人。
嗯？他突然發現對方一閃身，沒有攻擊自己而是勘勘避開了。他立刻感到一陣慶幸——還夾雜著些許失落。
他的臉上立刻堆滿了僵硬的笑容。如果大鬍子給自己一拳，那絕對能打傷自己，至少是個輕傷。現在放過自己，等於是有恩有義，又有情。
這個男人不錯嘛！
忽然，他的笑容僵住了——同樣是僵，剛才的僵是想笑但肌肉僵硬跟不上心情，現在的僵則是想哭但表情還留有笑容。
他想哭，因為他看到另一個人突然出現在了大鬍子身後——一個光腳大漢。這人拳頭大如海碗，雙腿如同利斧，目光透著凶狠，氣勢彰顯霸氣。一看就是殺人如麻的爆發數士。
同樣是爆發數士，自己跟這光腳大漢比就是待字閨中的無知少女養的小白兔吃的胡蘿蔔！——那麼無害。
而且對方還是二星數士！
看到光腳大漢的拳頭在自己面前迅速變大，他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如同被負心漢拋棄的無知少女養的小白兔吃的胡蘿蔔。
「砰！」暴虐無比的一拳，半僵的敵人飛出三十多米，血光四濺當場斃命。光腳長老興奮地抹了把臉，隨即緊跟張長老——兩人配合已久，一個全面降低敵人的速度，另一個趁機擊殺。如果只有張長老，無法一下擊殺敵人；如果只有光腳長老，則難以追上敵人，追上了也不一定打得中。
小天的下巴差點掉在了地上——世界上還有這麼霸道的數士！直接把敵人凍僵變成普通人！
這還要什麼刀槍劍戟斧鉞勾叉？這連弓弩手槍都不用！甚至墨鋼玄玉這種數士級的武器都是多餘的！只要有足夠的數晶支撐，張長老和光腳長老兩人配合之下完全可以打敗整只軍隊！
怪不得是天才！
怪不得敢在人數不佔優的情況下帶一幫戰鬥經驗不足的學生數士來迎敵！
小天深深地歎服了。
楊開心眾人也驚呆了。雖然距離遠，眼神也不如小天好，沒看清敵人被凍僵的細節，但他們立刻猜出這是張長老噴出的那股白煙在作怪。
數士級武器的存在，他們以前是不知道的，那是來了銀都學院才瞭解到的知識。他們以前以為有了數士武器就天下無敵了。現在看來，這個結論下得有點早了。
這個時代，人體的潛能是無限的，依靠自身的力量往往比擁有武器更加強大。
這就是數士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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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長老和光腳長老兩人配合無間，戰場上的形勢出現了一邊倒的局面。沒多久又有兩名敵方數士被凍僵然後被打得完全失去戰鬥力。
敵方畢竟是經驗豐富的數士。看到損失了三名同伴，他們稍一慌亂就立刻穩住了陣腳。他們明白，張長老的白煙不能連續噴射，兩次噴射間總有幾秒的停頓。只要趁這個空擋隔開張長老和光腳長老，未必打不贏他們。而且被凍僵的同伴也可以趁這個機會恢復行動力。自己人多，這個優勢不用白不用。只要滅了這兩個二星，剩下戰鬥經驗不足的學生就好對付了，一個打倆應該問題不大。
敵人立刻採取了群狼戰術，六人一組，一組對付張長老，另一隻對付光腳長老。六個一星數士，正比一名二星數士實力略強！
但敵人想錯了，張長老和光腳長老多年的配合豈是他們臨時想出的策略所能破解的。
看到敵人採取了群狼分化戰術，兩位長老哈哈一笑，腳步立刻怪異起來。只見張長老左突右進，行動方向不可琢磨，偏偏光腳長老總能緊跟張長老，似乎早已孰知同伴的前進路線。一旦敵人被打亂陣腳落了單，張長老立刻射出一團白煙凍僵敵人，而光腳長老也馬上跟進瞬間重創敵人。
敵人的群狼戰術完全失效！
第一個、第二個、第三個……不到五分鐘，十二名敵方數士被殺的只剩兩名。地上躺滿了失去戰鬥力的敵人，哀嚎聲響成一片。
大殺四方，痛快淋漓！小天等人紛紛喝彩。
剩下這兩人嚇破了膽，他們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發現了深深的恐懼。
逃！幾乎是同時，他們明白大勢已去，立刻掉頭向不同的方向逃去。其中一人暗笑：打不過難道我還逃不了嗎？——他能留在最後不死，靠得可不是運氣。他是衝鋒數士，而且在圍攻的這十二個人裡戰鬥經驗最豐富。他明白，逃跑雖然丟人，但一旦自己打算逃跑，那就沒人能留得住自己。
可惜他錯了！
剛衝出不足百米，他就看到兩條同樣迅速的身形正面逼了上來——居然也是衝鋒數士，學生中的衝鋒數士。
暗罵一聲倒霉，這個敵人掉頭跑了回來——前方有人阻擋那就另選出路。一次對付兩名經驗不足的學生數士，雖然不怕但也有受傷的可能，萬一影響自己的移動速度可就得不償失了。再者說了，這幫學生又不可能在每個方向都派人阻擋……
可惜，他又錯了！
剛掉頭跑了一百多米，又有兩名衝鋒數士攔住了他的方向！他不得不再換個方向。
腦中靈光一閃，他這才驚覺自己陷入包圍圈了——這幫學生趁剛才那五分鐘，已經在外圍組織了一道防止逃跑的包圍圈了。而那兩名長老，又殺了兩名己方同伴了！
他隱隱猜到，剛才自己這一方所採取的群狼戰術，正是對方所希望的。兩名長老吸引了自己這方的優勢火力，數士學生則完成了對其他人的包圍。
這是要趕盡殺絕啊！——他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