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2節 貓爺的麻煩 文 / 如斯劍客

    經過和山貓爺爺簡短的溝通，小天很快搞清楚了所謂的「大麻煩」是怎麼回事。他立刻拍拍大飛的屁股喊道：「往山貓爺爺所說的地方飛！」

    大飛早在意識溝通中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當下翅膀一振，右偏二十度急速飛去。

    原來，正有兩組人類團隊從山君別院的外圍向腹地進發，他們行進的速度很快，應該都是數士高手。其中一組近三十人、另一組七人，這兩組人似乎分別擔任著前鋒和主力的角色，一前一後地向同一個地點彙集了過去。而這個地點，正是「虎耀谷」。

    虎耀谷這個名字是小天的理解，它的本源意思是：居住著很多虎族老英雄的山谷——意識溝通用的是直指本源內涵的語義，並沒有人類那種發音。虎耀谷是虎族的希望之地和英雄之地，因為那裡有大量的老虎幼崽和曾經受傷的年邁老虎。因為關係著虎族的未來和英雄，所以那裡戒備森嚴——起碼以前戒備森嚴。

    以往，總有幾名帝國衛隊的成員和近百名准數士獸在那裡駐守，防禦力充足；自從強叔摧毀了帝國衛隊，那裡就只剩准數士獸了，防禦力一下大降。現在，小天重建了帝國衛隊，那裡的防禦按理說應該能恢復一些，但不巧的是帝國衛隊剛剛還在聖泉為小天送行，一時半會兒趕不過去。等帝國衛隊佈防到虎耀谷，恐怕那裡的老虎幼崽和老虎英雄早都死光了。

    因為人類來了。

    首先聽到人類腳步聲的是一隻野貓，接著兩隻獵豹拼了命跑到山貓爺爺的意識感知範圍，將此事匯報了山貓爺爺。那只野貓的聽力極佳，是一隻順風耳准數士獸；而兩隻獵豹的時速高達兩百公里，是衝鋒准數士獸。接到匯報，山貓爺爺立刻知道大事不妙。

    最近的一組人類團隊離虎耀谷估計只有六十公里，它們沿途見動物就殺，而且專挑老虎下手，已經有幾十隻老虎死於人類手中。普通數士的時速一般是六十公里，但在地形複雜的大森林會打折到三十公里，這麼一算，他們再有兩個小時就能趕到。現在虎耀谷正在組織撤離，但肯定還有大量老虎來不及逃走，到時候它們性命堪憂。虎耀谷離聖泉有三百公里，山貓爺爺派帝國衛隊是來不及了，他只好求助於騎著霸天虎的小天一夥。

    小天一夥現在離虎耀谷約二百五十公里，兩個半小時就能趕到。他們是唯一的救兵。

    說是小天一夥，實際上小天自己沒什麼攻擊力，最多出出餿主意偷個奸耍個滑，真正的戰力是阿九和楊蔓。阿九是帝羅虎，傳說能以數士級猛獸為食，讓它對付同等級的數士沒有困難；楊蔓櫻花厲害，沒人敢近身十米範圍，除非有人全身裹著密不透風的鎧甲——比如鐵山貓。事實上，櫻花同樣可以腐蝕鋼鐵，只是速度太慢。

    山貓爺爺知道阿九和楊蔓的能力，所以他一得到消息就立刻聯繫了小天。人類對付人類，山貓爺爺本來以為小天會不願意，沒想到小天毫不遲疑一口答應，這倒讓老山貓吃驚不小。

    對小天來說，沒有人獸之分，沒有種族之分，甚至沒有善惡之分。誰幫助過他，他就會拚命維護誰，哪怕它是一隻耗子；誰膽敢欺負他或傷害他朋友，他就對誰睚眥必報，小心眼能記一輩子。

    聽到山貓爺爺的子民受到生命威脅，小天自然二話不說答應下來——很簡單，山貓爺爺救過他的命。

    「你的麻煩，也就是我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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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飛賣力地撲騰著翅膀，大口喘著氣，它想再飛快一點，因為它的家鄉受到了人類的威脅。

    虎耀谷，那是它從小生活的地方，它對那裡的一草一木都非常熟悉。哪裡可以藏起來嚇唬大叔，哪裡可以捉小鱷魚玩，哪裡有好吃的蘋果——這些它都清楚。更重要的是虎耀谷有它的親人和夥伴：六個年幼的弟弟妹妹、年邁體弱的爺爺、幾十名從小玩到大的兄弟。得知自己的親人夥伴正面臨人類的屠戮，這怎能不讓大飛擔心？

    大飛很清楚：唯一有能力又有時間救虎耀谷的，就是自己和小飛背上的這兩人一貓了。頭上長金毛的人類叫小天，那是山貓帝國的救命恩人，據說他用了三十三天就晉陞了一百多名數士獸——不知道別虎是怎麼想的，反正本虎是把他當神看待的。既然是神，當然就不是普通人類，應該對威脅自己家鄉的「壞人」不會心慈手軟。唯一遺憾的是，神祇會晉陞別人，他自己的戰鬥力差了點——不知道能不能對付數士。看樣子懸！

    另一個人類是個好看的「雌」人，但這個人類絕不能接近，聽說她全身是毒，曾經毒死了一隻鐵山貓。鐵山貓，那可是高等種族的高等精英——不知道怎麼就稀里糊塗地惹了這個可怕的人類。還好她對自己不錯，一直沒對自己下毒，還給自己起了個好聽的名字：大飛。她的能力，夠強！

    第三個是隻貓，算起來是虎族的同科種族，本應該有些親近感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它看本虎的眼神就像在看食物，這讓本虎感到莫名的恐懼。不過，它的能力其實是最強的，聽說它一爪子就撓死了一個怪物獵人，剛才還一屁股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這種屁股。呃實力，在山君別院應該是無敵的！

    我要再飛快一地！——大飛拼了老命。

    怎奈它不是數士獸，拼盡全力也快不了對少，最高時速只有一百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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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天很後悔，後悔沒有帶個衝鋒數士專用的護目鏡——飛行時風阻太大了，眼睛被吹得刺疼，耳朵嗚嗚作響，鼻子也被灌得什麼都聞不到。

    快到了！小天覺得大飛開始降低高度，速度也慢了一些。他遮住眼睛從指縫中望去：果然，一條寬四、五百米，長達十幾公里的山谷盡收眼底。

    這裡就是虎耀谷。

    「不著急，飛高些觀察情況」，小天拍拍大飛，他感覺到了它的心急。他也著急，但知道越是緊急越要冷靜。冷靜觀察，掌握足夠的資料，再迅速決策，才能直切敵人要害。

    兜了半圈，小天看清了眼下的局勢，熱血一下就衝上了腦門。

    一個七名數士組成的戰術小隊正在互相配合圍捕老虎。爆發兩名，衝鋒、堅盾、移山、醫生各有一名，外加一名看不出特長的數士。兩名爆發一老一少，他們赤手空拳，負責屠殺老虎；衝鋒手持木棒，他負責驅趕——這三個是主力。其他人是輔助：堅盾守在移山和醫生附近，保護己方的弱者；移山守著一個大鐵籠，裡面是幾十副虎骨虎皮；醫數士的工作任務是及時醫治自己這方的傷員。

    那名看不出特長的數士則獨立行動，似乎是在尋找其他老虎的蹤跡。

    爆發和衝鋒的對手是三十幾名准數士虎。老虎人多勢眾又是本土作戰，理應佔到上風，但在巨大的實力鴻溝之下它們卻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只見衝鋒數士衝在前面，一頓亂棒打散了虎群，而老虎連他的衣角都沒摸到。被打散的虎群暫時逃竄，這就又給了衝鋒數士機會。他瞅準了一隻落單的老虎，幾棒子將它打得嗷嗷亂叫，而慌不擇路的老虎居然跑向了其中一個年長的爆發數士。

    這名爆發和衝鋒配合無間。他幾步上前，舉起海碗大的拳頭猛砸老虎腦門。「砰！」——老虎七竅流血一命嗚呼，它的天靈蓋凹下一大塊，但皮毛並未損壞。

    其餘的老虎齊聲哀叫，它們快速重新聚攏，衝著那名爆發齜牙咧嘴。明知不是對手，但它們盡力圍城了一道虎牆，似乎要把這些人類擋在山谷之外。

    沒錯，這三十幾隻老虎是准數士獸，算是虎耀谷的最強戰力了。它們的任務就是盡力拖住這幾個人類，不讓他們深入虎耀谷大肆殺戮。當然，它們堅守防線還有另一個目的：堅守到援兵到來。

    可惜，它們的防線太脆弱了。

    剛殺了一隻老虎的爆發揮舞著拳頭繼續衝擊虎牆。不得已，老虎們向後撤了數百米——直接迎敵，必死無疑。

    撤退的老虎匆忙布好新的虎牆，衝鋒數士又閃電般殺了進去——亂棒打散，找到落單的老虎，向爆發驅趕。

    悲劇再次重演。

    「十四！」年長的爆發數士心情大好，因為他又擊殺了一隻老虎。顯然，十四這個數字是他自己在這次狩獵中的記錄。之前他並不追趕老虎，因為他知道自己的速度不夠快。他的任務就是和衝鋒配合，等衝鋒將老虎趕到自己附近時再一擊斃命。

    「十八、十九！」另一名爆發數士比較年輕，他的心情更好，因為兩隻老虎接連死於他的鐵拳，而他的記錄比同伴高——殺老虎，對他來說只是工作兼娛樂，絲毫沒有一絲愧疚。只聽他嘿嘿笑道：「二十分鐘內殺了三十多隻，咱叔侄倆這次算來值了！」

    「其實有點不正常」，年長的爆發數士道。他經驗豐富，嗅出了些許異樣：「老虎不應該是群居的吧。」他顯然不知道虎耀谷是虎族聚居區，受山貓帝國管理，跟無主的野生老虎大大不同。

    「管他呢」，年輕的爆發無所謂道：「群居就更容易獵殺，這下我們想不發財都難了！」

    「這都是小胡的功勞」，年長的爆發數士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遠處獨立行動的數士。想了想，他喃喃說：「不過小胡說這裡以前極其凶險。但我怎麼沒覺得凶險呢？」

    剛說完，他口裡的「凶險」就如期而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