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49節 再回別院 文 / 如斯劍客
聽到小天希望以死贖罪，山貓爺爺頓時火冒三丈，只聽他大怒道：「想死？犧牲了那麼多人才把你的狗命保下來，你要是死了我不就虧大了？！」
「具體的懲罰措施由山貓爺爺您決定，小子絕無怨言……」小天低聲道。
「絕無怨言？好！那就罰你重建帝國衛隊和奇虎營！」
「行。」
「不僅要重建，還要把兵力擴大十倍！」
「行。」
「還要在我這兒打工三年！」
「行。」
「乾脆把你囚禁在這兒吧，永遠不許離開！」
「行。」
「你你你……」山貓爺爺怒道：「我看你是瘋了吧？怎麼什麼條件都敢答應！你就不會討價還價嗎？你不是跟李小龍學了很多談判技巧嗎？你不是很擅長心理戰嗎？你不是老奸巨猾的戰略家嗎？你不是高深莫測的小天爺嗎？」
「沒辦法，跟自己人我高深不起來，尤其是您……」小天落寞道。
「自己人……」山貓爺爺沉默不語。他明白，小天那傢伙在敵人面前精得像狐狸，但在自己人面前卻笨得像豬——跟正常的聰明人完全相反！
良久，山貓爺爺長歎一聲道：「別忘了，你還要救楊開心，還要洗白楊家軍，還要讓蔓蔓在銀都楊家站穩腳跟……我可不敢耽誤你的時間！」
「那您的意思是……」小天怔住了。
「既然你把我當自己人，那我家自然就是你家」，山貓爺爺幽幽道：「想來想走悉聽尊便！」
「明君！有山貓爺爺您這種仗義仁心者坐鎮，我大山貓帝國興盛之日可期矣！」小天由衷拍道。
「少拍馬屁，不就是想讓我救治阿九嗎？」山貓爺爺幽幽道。
「嘿嘿，您都知道了呀……」小天尷尬道。他確實是想先拍馬屁，等山貓爺爺心情好一點的時候再提出救阿九的請求。
「廢話，阿九的意識波動我可是熟悉得很……」山貓爺爺道。
「等等！」小天連忙打斷山貓爺爺，驚奇萬分道：「您能察覺到阿九？這怎麼可能！田玫說阿九已經沒有任何意識波動了！」
「阿九的身體裡確實沒有任何的意識波動了，但在身體之外，仍然有一絲微弱的意識……」山貓爺爺緩緩道。
身體之外……小天捉摸著這句話，心中暗道：難道意識還能游離於身體之外？這怎麼可能！身體給大腦提供能量，使神經元形成回路，從而產生意識——這是最基本的知識啊！
沒有身體哪來的能量？哪來的物理回路？沒有能量和回路哪來的意識？除非——小天忽然想到了「易」。易好像就沒有身體，但他照樣能跟人溝通，還能出謀劃策，甚至能秒殺數士。對了，易還曾經把我的意識移植到了現在的身體上！
意識既然能被移植，那也必然能夠脫離身體存在！——小天心中大亮。
「我也不知道阿九是如何讓意識脫離身體的」，山貓爺爺凝重道：「但我發現，阿九的意識中隱藏著一股外來的強大能量，也許正是這股能量維持著阿九的意識……」
「那雙手！」小天驚叫道，他連忙把救阿九時遇到怪手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山貓爺爺。
「此事確有蹊蹺，那雙怪手未必安著什麼好心！」山貓爺爺判斷道。
「求求您幫幫他！」小天大駭，他可不希望阿九遭受怪手的控制。
「阿九是個好孩子，不用你說我也會盡力的！」山貓爺爺安慰道。
「您有辦法！？」小天聽出了言外之意。
「姑且一試」，山貓爺爺歎道：「阿九傷勢之重已經遠超常識，而那雙怪手就更不能用常理來推斷了，我雖然有一些壓箱底的本事，但你還是不要抱有過高的期望才好。」
有辦法可試總比一籌莫展好，小天心中大喜，當場納頭便磕。
咚！咚！咚！咚！
夜色無邊，月輪如舟，一名瘦弱的少年騎著飛虎劃過天際，寂靜的森林迴盪著沉重的感激。
…………
…………
山貓聖泉。
小天對這個地方很熟悉。幾個月前怪物獵人強叔屠盡了山貓衛隊，小天知道自己要為此事負責，所以他答應山貓爺爺重建帝國衛隊。當時的重建地點就在山貓聖泉。
今天，帝國衛隊又受重創，小天知道自己又是全責，所以他又選這裡作為重建地點——這次，他要建立一支強大十倍的帝國衛隊！
小天靜靜地看著面前的縱隊。和幾個月前一樣，上百隻山貓將前腿併攏，短短的尾巴與後背呈45度，腦袋高高揚起，露出了最脆弱的咽喉，恭恭敬敬地蹲在小天面前，排成了長長的縱列。
小天知道，這是山貓帝國最隆重的「恭順」禮，表示絕對的忠誠和永久的崇拜。
「可惜1號不在這兒……」小天傷感不已。
1號鐵山貓是帝國衛隊的隊長，也是小天晉陞的第一隻數士獸——甚至比阿九還早。上次重建帝國衛隊時，1號鞍前馬後伺候著小天和楊蔓，還要時刻維持山貓縱隊的秩序，是個工作認真又會討人喜歡的傢伙。
作為隊長，1號當然也參加了今天絞殺特警隊的任務。那傢伙膽大心細能力出眾，雖然始終在第一線衝鋒陷陣，但在王隊長實施「三星首殺」之前僅受了輕傷。可惜，王隊長隱藏得太深，瞬間扭轉了戰局，鐵山貓當場就遭到了大量屠殺，而1號也隨之失蹤了。
據田玫之前的匯報，她還未找到1號的蹤影，這也許是因為它已遭毒手犧牲當場，也許是因為它超出了田玫的意識探查範圍——小天當然希望是後者。
雖然1號不在山貓聖泉，但小天面前的山貓縱隊依然秩序井然，因為它們知道小天是山貓帝國未來的希望，是能夠將它們晉陞為數士獸的人類數師。
晉陞數士獸，這種事小天已經很熟練了，但他不滿足於「熟練」二字，他要不斷提升自己的能力，他要更快速更直接地晉陞數士獸。
什麼叫更直接？
普通的一星數師都是用數盔來讀取數鏈的，但小天可以通過觸覺來讀取——這就是直接！
「從你開始吧」，小天對排第一位的變異鐵山貓說。他伸出食指，輕輕點在那只山貓的鼻尖，轟！數鏈信息瞬間傳輸到自己腦中。
幾十分鐘前小天讀取了王隊長的數鏈，那是他首次實現觸摸式讀取，當時他嘗試過幾十次才成功，但現在一次成功。之所以這次很順利，一方面是因為變異獸的數鏈沒有三星數士那麼複雜，另一方面是因為他對鐵山貓太熟悉了。
不光要更直接，還要更快速。
普通數師設計匙盤一般要四、五天時間，而小天只要一個小時——小天比別人快百倍。
一星數師的晉陞成功率是百分之二十，但小天是百分之九十以上，如果是數士獸，這個概率無限接近百分之百——又快五倍。
其他數師需要設計兩張匙盤，一張用來晉陞到准數士，另一張用來晉陞到真正的數士，但小天可以將兩者合併，從而使造門造匙一次完成——又快兩倍。
前後加起來，小天比標準一星數師的效率高近千倍！
千倍效率，也就是說小天只需要一小時就能將一隻變異山貓晉陞為鐵山貓！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成績還不錯嘛！」小天心滿意足道。他從數盔上取下剛剛完成的匙盤，然後看看表——上面顯示剛過去四十分鐘。
沒錯，不是一小時，而是四十分鐘！
小天的晉陞效率又有突破！
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裡，小天又陸續晉陞了一些數士獸。前四次，他的晉陞效率仍有小幅提升，最終達到了半小時晉陞一隻。但從這之後就無法再提高了，第五隻和第六隻同樣沒能超過這個限制。之後他又晉陞了幾隻橡皮、紫電、衝鋒，也是很快停留在半小時上。小天明白，自己的效率瓶頸又到了。
效率的瓶頸到了，那就提高其他方面的能力——小天想起了更直接更純粹的無盔制盤法。但正當他要著手實踐自己的新想法時，深深的困意卻憑空襲來，他明白，自己必須休息了。
小天之前就兩天一夜沒合眼，今天剛補了四個小時的覺就不得不起來對付王隊長。先是連番大戰，再是三龍斗三星，晚上又玩命地晉陞了十來只數士獸——小天眼睛一閉仰天躺下，他覺得自己能睡三天三夜！
「臭小子，聽說三星靈動都被你干翻了——牛逼！」遠處忽然傳來一聲大笑，笑聲略帶猥瑣，但聽起來卻爽快得要命，恍如小時候經常搶你零食，長大了卻無私幫助不求回報的鄰家哥哥。除了這聲大笑，另有四人也偷偷笑出聲了。
「胸懷大志！」小天一聽就知道來者何人，他大喜之下想要坐起來，但掙扎了幾下終於放棄了，緊接著就……居然打起了呼嚕！
「這小子……」一道人影急忙跑到了小天身邊。此人身量不高，留著兩撇稀稀拉拉的小鬍子，頭髮也亂糟糟的忘了打理，從外形看實在無法引人注目。但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此人謙和友善誠懇無比，眼中更有常人難以具備的深海大智！
他就是李大志，楊家軍天策隊的隊長。
李大志幾周前就來到了山君別院，他一直駐紮在聖塔——也就是金字塔附近。來這裡當然是為了提升自己的數師能力，現在，李大志已經是貨真價實的中級准數師了，晉陞數士獸的成功率高達八成。而天策隊其他三人也已突飛猛進，其中獸數師張妮即將跨入中級准數士的門檻。
幾個小時前，李大志等人正在研究變異獸和聖塔之間的關係時，山貓爺爺突然告之他們小天來了，而且有急事相商。幾個人丟下手頭工作匆匆趕來，原以為真有什麼了不得的大事發生，卻沒想到剛見面小天那傢伙就睡得人事不省了。
陪同李大志來山君別院的，除了他的三名手下，當然還有個寸步不離的貼身保鏢大錘。看到小天前一秒還在說話後一秒就人事不省，大錘急壞了。
「大師好像不行了！」大錘悲叫道。他咚一聲跪在小天面前，淚如泉湧。
「烏鴉嘴！」李大志一巴掌拍在大錘光亮如鏡的腦袋上，忍不住笑道：「什麼行不行的，別瞎說，那小子只是太累了。」
「哦？」大錘仔細一看，發現小天的呼吸非常均勻，這才喜笑顏開。
「讓小天好好休息，咱們做自己的事……」李大志看了看山貓縱隊，隨即向眾人安排了工作。
…………
…………
第二天傍晚小天才睡醒，起床後他立刻召集天策隊眾人開會。
會議有三項議題，第一項議題：重建衛隊。
小天很快就要離開山君別院了，但重建帝國衛隊的任務還遠未完成，所以只能把這個任務交給李大志。
第二項議題：後天數海。
要知道，除了創世靈獸、七大毒物等稀有種類，普通動物其實是沒有先天數海的。因此，普通動物想要晉陞數士必須付出極大的代價，比如用輻射強磁等方式產生變異的後天數海——這樣的動物就是變異獸。
變異的過程危險重重，一般來說只有百分之一的生還率。當然，像山君別院這種有聖塔的古森林要好一些，在這裡，變異的成功率可以達到五分之一。
如果人為的製造出後天數海，那變異的成功率就是百分之百。這樣一來普通動物就可以直接晉陞為數士獸，山貓帝國的子民就可以避免無謂的犧牲了。
後天數海是張妮的研究方向。她家祖孫三代都是獸數師，從爺爺那輩起就開始攻克這個難題了，而張妮作為家族中最有天賦的第三代獸數師，一直被認為是實現這個目標的不二人選。
事實上，天策隊這幾周之所以都駐紮在聖塔，其主要目的就是讓張妮近距離研究聖塔和變異獸之間的關係。
除了前兩項議題，還有第三項：識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