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夏末殘溫 文 / 伊藍梳子

    第四章夏末殘溫

    ——猶外物語，摻著抽泣模糊不清地說著，你真傻。

    陽光普照著大地，萬物滋生悠然自得。微光折射到窗玻璃上，昏暗的屋子一片朦朦的暖意與舒適，躺在裡面多像成了一個只知自娛的嬰兒。

    楊梅醒的時候已經十點半了。迷迷糊糊睜開眼，眼簾上還沒有完全睜開，隔著一層朦朧，含糊不清地望著窗外，脆耳的鳥叫聲也不擾人心煩，倒是增添了一份生機。

    三年了，沒有那麼舒舒服服睡過，往常緊張的緊湊的生活節奏要想推翻太容易。一身卡通睡衣，楊梅起身揉揉眼睛，只覺得腫得厲害，頭昏呼呼的，記不起昨晚是怎麼睡著的。來到陽台，雙手撐在欄圍上，仰起身子，略微有一點風溫柔地拂過，這種情調頗有些唯美之意。

    醫院裡，有些透不過氣的沉悶。「吳醫生。」楊梅來到會診室門口，朝裡面輕輕的問著。

    「楊小姐？請進。」吳醫生一見門口那個青春陽光的女孩有一些疑惑：這真的是來看病的？

    楊梅微笑著點點頭走進來：「叫我楊梅就好。」

    坐下，和吳醫生聊起來，過了好久好久……

    會診室門口的牌子上寫著：心理咨詢室。

    葉楚這時候也剛起床，昨夜大家都沒睡好。頂著黑眼圈，他在那兒猶豫了好久，望著天空，終於還是在出門前給艾小亞和吳凡打了電話，約好在老地方見，電話裡他說電話裡不方便講來後並沒有再多交代什麼。

    「楊梅，剛剛我已經給你這個情況做了仔細的分析。以後遇到事情一定要冷靜，多聽聽優柔的音樂看看靜物風景，舒緩一下情緒。」吳醫生面帶笑容，將一張卡片遞上「這是我的名片，有什麼事打給我，盡可能為你服務。」

    「那就多謝了。我先走了吳醫生。」楊梅接過名片起身。

    吳醫生陪著起來，一邊送一邊提醒：「別忘了每半個月來一次。」

    「嗯。」楊梅揮揮手離開診所。

    吳醫生望著她遠去的背影，歎了一口氣：多好的女孩，怎麼命那麼苦。

    今天天氣不錯，又沒有什麼煩心的事，楊梅的心情也跟著很明媚。她輕快地走在小街上，在一處露天的餐飲區坐下，要了一杯原味奶茶，問店員要了一本文學書，安安靜靜的。

    總以為這一個下午就會這麼平靜地過去了，卻只是因為一串手機鈴聲打破了保存那麼久的悠然。

    拿起電話，楊梅輕慢地說著：「喂。」

    「喂……小梅」電話那頭的聲音顫抖著對方好像在哽咽。

    楊梅看了看來電人：艾小亞。今天是怎麼了？小亞……「怎麼了小亞？」楊梅有點疑惑，或者說是非常疑惑。

    停頓了好久，那頭也沒有個回復「小梅，你個傻瓜！」這句話的語氣有點不一樣，是帶著責備與心疼。

    楊梅好像意識到了什麼，有點試探性地問：「葉楚是不是和你說了些什麼？」

    「你到底想瞞我們多久。」艾小亞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但是可以確定，艾小亞已經知道了。

    「小亞，你別誤會。我也只是不想你們擔心。」楊梅低聲應著。那頭沒了話語，只聽見一陣哭泣。

    突然，出來了一個男聲：「呆呆，沒事吧。」是吳凡，看來他也知道了。這個語氣也和平時發佈相同，低沉。

    「沒事，你們也別說什麼了，我自己怎樣我清楚。小亞沒事吧。」

    「別管她，她就是有點激動。」

    「那就好，就這樣吧。我還有點事，拜。」楊梅說完，立即掛了電話，哪有什麼事，只是為了平復一下心情。

    葉楚在一旁，通話時是揚聲器，他都聽著。在一旁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閉上眼，他猜的到楊梅現在在幹什麼，他也只是在心裡心疼地說著：你這個傻瓜。

    這個夏天，不一樣。發生了那麼多，夏天裡的就連空氣的味道都不一樣了。楊梅呆呆地坐在那兒，一直到店打烊，那時已經黃昏。夏天的溫熱所剩無幾，只是一點點殘溫捂著心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