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不能愛到狼狽 文 / 伊玥
她認真的去愛過，卻愛的那麼狼狽，一個人的生活怎可以如此狼狽。
程亦琳感覺到自己跌入了一個永無止境的深淵，漆黑一片，找不到一點光亮，也找不到出口。程亦琳加快腳步奔跑著，遠處一點關亮吸引她過去，看到李瑞一家，所有人對她謾罵，程亦琳成了他家的公眾敵人。她想逃，卻有個牢籠捆綁著她，怎麼也逃不了。情急之下，他伸手去扇李瑞那厭惡的臉，手揮過去，卻是空的。這讓程亦琳寒意直達背脊。他現任女友抓著她頭髮用力把她甩向看不見的牆壁，熱黏黏的腥味自額頭流下。
她就這樣的死去了？狼狽死在李瑞面前，他毫無心疼的叫她快死去。
一個甜甜的聲音隔空傳來：程亦琳，你若沒死，給我醒過來。
「我沒死。」程亦琳睜大雙眼，映入眼中的是，白色的牆，一個架子架著點滴瓶，慢慢的滴著，一股藥水味刺激著她的嗅覺，她這是在醫院了。
「你找死啊，眼睛睜那麼大，嚇死我了。」這是一個甜甜的女性嗓子傳來，她受到驚嚇的輕拍自己的胸脯。
她是許琪，程亦琳之前的同事，小程亦琳3歲，兩個人是無所不聊的朋友，聊的話題小到個人感情，寬到國家大事。
許琪長的不錯，鵝蛋臉型，不大不小丹鳳眼水靈靈的轉著，高挺的鼻子，薄薄的紅唇，讓程亦琳羨慕的是，她那白皙的皮膚上找不到瑕疵，玲瓏剔透。
「程亦琳，你怎麼回事，怎麼暈倒在街道上，你不是在家養病嗎。」許琪驚魂未定的指責程亦琳，怪她一驚一乍的。
「琪，我跟你說說我的感情故事吧，很傻。」許琪看著眼睛紅腫的程亦琳，不多說什麼，坐在一旁拿起一個蘋果削著，做著洗耳恭聽的準備。
李瑞，她大學時候宿友的高中朋友，加了qq但從沒有聯繫，去年七月份，孰聊走到一起，那時候，程亦琳快奔三的女子，渴望有個人會出現，李瑞說看過照片有個心動的念頭，兩人相約見面，他小程亦琳2歲，談吐寬遠，想法沉穩，長的也不錯，我答應了他在一起。
當時，第一眼的心動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他，兩個人不同城市，只有休息時候見面，電話聯繫時候比較多。
李瑞的關心讓我最感動，程亦琳下班晚了，兩人電話一直聊著，確定程亦琳到了家電話才掛掉，交往兩個月李瑞見了程亦琳家裡的姐妹，想想李瑞到程亦琳大姐上班的地方，來的路上緊張到冒汗的李瑞讓程亦琳掩嘴低笑。
那一天，程亦琳選了一個地方，李瑞請了程亦琳三姐妹吃了接近200的飯錢，回頭李瑞對她說：「以後不可以亂花錢，我打算在a城買房子，我們有了家的感覺會不一樣的。」
說到這裡，許琪削蘋果的手一頓，也沒有插嘴說什麼。程亦琳紅著雙眼說著這些，聲音有著哭腔。
李瑞說希望有個家，程亦琳從此不敢花李瑞的錢，除非他願意付出，就算一起逛街時候，她要買的化妝品也是掏自己的口袋，兩個人在一起，程亦琳常粘著李瑞。
10.1假期，程亦琳過去了他那邊，見了他爸媽，那一晚，他跟他爸爸睡臥室，程亦琳跟他媽媽一起睡客廳，那一晚上，僵硬的躺到天亮，後來問他，他爸媽不喜歡程亦琳，年紀大，沒主見的一個人，反應遲鈍，人感覺傻傻的，還有就是家裡六姐弟，李瑞以後有壓力。
程亦琳心底也是一個不自信的人，聽到李瑞的父母這麼說，心裡傷感，然而，李瑞安慰他，說兩個人一起努力去面對這些問題。
李瑞的懷抱讓程亦琳很釋懷，只要靠著他心裡似乎有那麼一點自信。
這段感情程亦琳愛的無法自拔，覺得很幸運，認為遇到了一個好的男人，愛她，懂她體貼她，有時候想到這些心裡沾沾自喜。
而程亦琳的幸福維持半年，在她檢查出生病的時候，李瑞的家裡人想到的是以後能否生育的問題，那是剛過完春節，他提出了分手。
那天晚上，他發來信息說出了分手，傷心欲絕的哭腫了雙眼，一夜沒睡第二天十點鐘才起床，程亦琳擔心父母看到她哭過，一直躲在自己房間，隔天前往市區的醫院治療。
住院期間程亦琳心都是在滴血，老媽陪著她，她臉上就是笑容那是痛苦的。空空的病房裡就只有她跟母親，夜晚寒風冷冽，母親也縮在她的病床上睡著。
空氣再冷也冷不過程亦琳心裡的冷。
出院那天給他打了一個電話啊，反而是她哭著說了一大堆，他只有一句，那就是對不起，我不值得你為我哭。
程亦琳的性格就是不到最後不死心，回到家裡隔幾天給他兩通電話，都是自己哭著訴說，他卻沒有說過什麼。
在家裡養病，其實是痛苦的煎熬，沒有工作，閒下來的時候會想很多，回憶很多。
2個月後他說他後悔了，要重新開始。程亦琳一直沒有放下，堅持是她的原則，於是答應了。維持的就是電話感情，偏偏還是陷的更深。他告訴程亦琳，他的父母開始覺的程亦琳的好了，說人無完人，程亦琳的懂事，善解人意很好。程亦琳嘴上雖是疑問，心裡卻異常的開心。
這樣的聯繫三個月後，他說公司改變政策天天加班，他很累，要程亦琳理解，以前是太粘了，所以這樣也好，給彼此空間。李瑞說，在家好好照顧自己，有什麼需要跟他說。
程亦琳放鬆了腳步，不想給李瑞造成困擾，畢竟他在上班，忍著不去聯繫他，可半個月，一個月沒有他的電話。程亦琳心裡慌了，電話打到通，發了很多信息也不回，他唯一的回答上班忙的暈頭轉向的。
後來他打了電話過來，說是表妹生日，用旅遊的照片做一個視頻，程亦琳懂的這方面，於是答應了。期間，他說急著用錢，給他一千應急，程亦琳給他寄過去，那是她跟朋友借來看病的錢，咬牙給了他三千。
然後，兩人開始吵吵鬧鬧，這次程亦琳說了分手，過幾天電話過去，他說因為因為分手心情低落，程亦琳收回說過的話兩個人繼續一起。
當我再出現在a城的時候，坐了一天的車，只為了陪他過生日，到他家裡，程亦琳才知道一直認為的表妹就是他現在的女朋友。
程亦琳把昨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
「琪，我真的把這一份感情放心裡，真的去愛他，我放不下這段感情，可我沒想到到頭來，他說我傻，我過完年就是31的人了，沒想到這麼傻吧，只為他瞬間的喜歡我付出所有。我工作的時候，休息天都跑過去粘著他，我在家養病時候，不管什節日他也忙到第二天才給我一個電話，我都沒有想過，他身邊有個女人。」程亦琳的眼淚豆大的落下，心情還是無法平息，胸口起伏的抽泣著。
「行了，放鬆下，你的身子不能激動，擦擦眼淚。」許琪抽了紙巾遞到程亦琳面前，也不知道怎麼開口。程亦琳的性格她是瞭解的。只有她自己想通，別人勸說都行不通。她在意的東西會格外小心翼翼的捧著，容不得一絲的破碎。程亦琳從未想過，太在意因為害怕失去，失去了，會傷的體無完膚。
「琪，讓你擔心了，我不會這樣了，李瑞女朋友都有了，我該放開了，不能愛的那麼狼狽不堪，過去的狼狽就過去了，我的生活也得繼續的，放心吧。」程亦琳吸著鼻子，另一隻手背抹著眼淚，保證的口氣跟許琪說著。
真愛過的感情豈是說放下就會馬上放下呢，感情的傷害是需要多長時間來療傷？
「你是削蘋果給我吃的，都黑了，再削一圈吧。」許琪看著手裡早就削好的蘋果拿在手裡時間長而風黑了，不經意笑了起來。程亦琳也合群的笑了，笑意未達眼底。
「女人啊，就是自己愛自己，看清他是個人渣更好，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我說過，你們兩不適合。我的意思不是反對姐弟戀，而是他第一個感覺不好。」許琪削著發黑的蘋果，平靜的對程亦琳說出這句話。
程亦琳不回答，此時眼睛的紅腫跟蠟黃的膚色，浮腫的臉頰，看起來很憔悴。亦琳看著懸掛窗外的假葡萄籐，因為是冬天而枯萎。寒風裡輕蕩，枯葉飄落，毫無生機的畫面。
「女人熱戀中是傻子，他什麼都是好的，失去了判斷力。有一句話說的好，人在高興，開心，生氣，就是帶有情緒的情況下不能做決定，在熱戀中整個人是興奮的，怎麼判斷他的好壞，意識裡他都是優秀的。」
程亦琳這一句話讓許琪接不下去了，轉移一個話題。
「回頭我給你介紹一個，人品不好我不會跟你拉線的了，我家那位那些朋友，我幫你物色一個。」許琪削的蘋果也就剩很小的一個了，程亦琳接過吃起來，冰涼的參透身體所有的細胞，心裡的痛因朋友的細心想到李瑞那一次在她生病時候也是為她削的蘋果，一個蘋果兩人甜蜜的吃著。
許琪看這程亦琳憂傷的表情，她不知道說什麼安慰話，就這樣陪著程亦琳打著點滴。
出了院，跟許琪大吃大喝一頓，吃飽喝足，天色也黑了，夜晚更冷，程亦琳跟許琪就站在天橋上看著這a城的夜景。程亦琳想喝酒，都說酒是能消愁，醉了世界就美好的。
許琪跑去買了，抬回一打的礦泉水，氣喘吁吁的放在程亦琳的面前。
「你身體不能喝酒，想斟酌我陪你喝礦泉水。」許琪一手插腰，一手指著程亦琳面前的一打礦泉水。
「別人失戀是豪爽一回酒的滋味，我程亦琳是特別的啊，來吧。」
程亦琳在這冷夜中，心也很冷，一口口慢慢的喝著這冰涼的礦泉水。
「程亦琳，你現在怎麼想呢，後悔嗎？」許琪猶豫了下，決定跟程亦琳聊她的心事。
「我自己不清楚，感情也是自己陷進去，咎由自取。這些慢慢會忘掉，畢竟他都有女朋友了，他要的是有個人陪著他上下班，她的老婆必須在他公司裡面一起工作。人家兩人天天滾床單，過的是老夫老妻的生活，我即使一個人也要好好的啊，你都說了女人是自己愛自己的。」程亦琳眼神無焦距的看著一處似回憶某些東西。
「琪，對你來說，你覺得我是怎樣的一個人？」程亦琳緊緊的握著睡，眼神看向許琪，急切想知道她的答案。
「安靜，沉默這是第一個感覺。接觸了之後平易近人，你的性格無所謂，大咧咧的，粗魯。倔強，自有你一套原則，好強，什麼都要求做到最好，善解人意。沉默不脆弱，我覺得你是個堅強的人，優點很多，我覺得缺點就是優點造成，大咧咧導致粗心，倔強，別人的勸說你不聽，自己不到死胡同不回頭，什麼都要求最好的，這樣會失去信心，把自己壓的喘不過氣。」許琪托腮思量，慢慢的擺出程亦琳的性格。
「你知道嗎，我在李瑞的眼裡，是一個懦弱的人，他說，我除了哭還會什麼，人傻傻的，沒主見，反應遲鈍。這些是我弱點，我不想失去這段感情，抓的太緊，什麼都聽他的，因為生病，反應遲鈍，精神呆滯。如果可以回頭我不會在他面前流淚，人跟人的相處我做到坦誠，而他一句一句的欺騙我，他怎麼可以做到沒有分手跟別的女人一起，我盡心盡力的去做視頻，找我借錢即使我再不濟也給他解燃眉之急。」程亦琳歎了一口氣，那種痛苦的無奈也呼不出來。
「趕緊催你家那位，我要當乾媽的，催你家那位還要給未來孩子趕緊找個乾爹啊。」許琪咯咯的笑了，兩個女人打鬧了起來。
「琪，你要幸福啊，你家那位很好，很愛你。」程亦琳說著，打了一個嗝，那不是酒嗝，而是礦泉水的飽嗝。
不知不覺，兩人喝了多半的礦泉水，忙著找廁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