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20章 夜路爭吵 文 / 蜀中布衣
李世民聞言有些意外地開口道:「長寧,你今日回長安莫非還未回公主府?」
余長寧點頭道:「不錯,我現在還擔心公主會生我的氣哩。」
長樂公主在他掌心狠狠地掐了一把,臉上卻是含羞似喜地開口道:「駙馬,你可是為父皇辦事,本宮豈會不知輕重生你的氣?」
見兩人卿卿我我如此恩愛,李世民頓覺老懷大慰,笑道:「長寧這次出去替朕掃除了兩個大麻煩,的確很不錯。」
余長寧拱手稟告道:「陛下,微臣自從與公主成親以來,公主一直悉心地幫助教諭微臣,這次出去能有些許功績,與公主是分不開的。」
李世民滿意地點頭道:「夫妻之間以和為貴,自當相互幫助,你們兩人能夠領會到此點,朕心甚慰。對了淑妃,你們剛才在殿內幹什麼?」
陰淑妃微微笑道:「太妃娘娘閒來無事,今日將我們三人召來陪她玩葉子戲,目前已打了十六圈。」
李世民恍然笑道:「如此說來,還是朕無端打擾啊?哈哈,那好,咱們進去繼續玩。」
來到桌前落座,李世民換下陰淑妃饒有興趣地與太妃、長樂公主、南平公主玩這葉子戲來。
葉子戲是一種遊戲紙牌,兼用骰子擲玩,是撲克、字牌和麻將的鼻祖,在唐朝宮廷民間頗為流行,尋常百姓家中的葉子戲遊戲牌皆是由硬紙做成,而今日李世民玩的這一副卻是用金箔打造,不僅手感頗好,而且看上去金光閃閃,令人大覺舒暢。()
李世民平日裡國事繁忙很少有這般休閒娛樂,此刻玩來立即大覺過癮,哈哈的大笑聲不停響起。
余長寧坐在長樂公主旁邊看她出牌,公主顯然精於此道,料敵制勝,算計精明,比他的牌技高了不止是一個檔次,引得他不由暗暗遐想,若公主去市井賭坊玩這葉子戲賭錢,一定會大殺四方,贏得盆滿缽盈。
十餘圈玩下來已是深夜,皎潔的明月升上宮殿一角,撒下一片朦朦朧朧的銀輝。
李世民明日還要早朝,所以便就此結束告辭而去。
余長寧夫婦向太妃,淑妃告別後,也是登車離開了皇宮。
磷磷隆隆的馬車行駛在朱雀大道上,十餘名緹騎舉著火把相隨護衛,慢悠悠地向著尚商坊而去。
車廂內的氣氛有些沉悶。
余長寧與長樂公主相對而坐,長寧望著窗外彷彿在欣賞黑夜風景,公主閉目養神朱唇緊閉,誰都沒有開口的意思。
快到坊門時,車輪擱到一個石頭使得馬車突然一顛,悴然不防之下,長樂公主驚呼一聲,一個趔趄已是撲入了余長寧的懷裡。
冬日裡雖然衣衫甚厚,不過余長寧還是感覺到了公主曼妙的嬌軀,急忙扶住她道:「你沒事吧?」
「放開。」長樂公主冷冷地推開了余長寧的手,又是從容落座。
余長寧啞然失笑道:「好心好意扶著你,真是不識好人心。」
長樂公主蹙眉道:「即便沒你在這兒,剛才本宮也不會跌掉,誰讓你胡亂碰我身體的。」
「呵,剛才在陛下面前還是一對恩愛夫妻,離宮便成為末路,公主你變臉也變得也太快了吧?」
「余長寧,你少在這裡得意洋洋苛責本宮的不是,若說末路,今日你回京不入公主府反倒去了余家,難道也不是與本宮行同陌路?」
余長寧冷哼出聲道:「你整日板著個臭臉好似本駙馬欠你銀子,誰想回來受這窩囊氣,你看我們余家,那才叫家庭和諧,母慈子孝,兄弟親愛,比起你長樂公主府的冷冰冰好多了,我自然愛去余家。」
公主聽罷暗怒,倒豎柳眉冷冷道:「既然你這麼喜愛余家,那你乾脆以後就住在余府不要回來了,本公主也眼不見心不煩。」
「哼,你以為我不想嗎?」余長寧不忿地開口道,「若不是顧及我倆乃是假成親,須得提防別人的耳目,我還真想留在余府不回來。」
聽他如此說,長樂公主心頭不由為之一動,暗道:對啊,我怎麼如此輕率不讓他進府?若是被有心人知道,難保不會產生懷疑。
心念及此,李麗質略顯緩和,見余長寧一身官袍坐在窗旁似乎冷得有些微顫,不由蹙眉問道:「陛下不是賜給你一件化雪於三尺之外的貂裘嗎?你為何不把它穿在身上?」
聽她提及此事,余長寧心裡不禁有氣,懶洋洋地開口道:「那貂裘穿著也不保暖,而且還給我惹了一個大麻煩,我早就丟了。」
「什麼,你將它丟了?」長樂公主俏臉神色大變,美目中氣得幾乎要噴出火來。
「是啊,我隱瞞身份前去岱海胡人部落,沒料到那件貂裘竟是那胡人可汗所獵,被他識破身份後還讓我遭受到了牢獄之災,所以為求安全,我便將它丟在了軍營裡。」
那貂裘本是長樂公主托名拿給他的,此際見他一副頗為嫌棄的模樣,公主不由氣得粉面帶煞,嬌軀不可遏止地抖顫起來,顫著聲音道:「你,你這刁民,竟敢如此糟蹋御賜之物,本宮要稟告父皇治你不敬之罪。」
余長寧笑嘻嘻地開口道:「放心吧,雖是丟在了軍營裡,但畫眉較為心細,說不定已經給我收好了。」
看他依然是滿不在乎,長樂公主更是憤怒,高聲喝斥道:「你給我滾出去,快滾!本宮不想再見到你。」
見自己又把這個臭公主氣得不輕,余長寧心裡暗暗得意,小聲道:「若你現在將本駙馬趕下馬車,只怕明日此事便會傳遍整個長安,我倒是無所謂,反正公主欺負駙馬也不是什麼奇聞,不過對於咱們有口皆碑的夫妻恩愛卻不太好。」
長樂公主臉上白一陣紅一陣,貝齒輕咬紅唇冷冷地看了他半響,這才一聲不屑冷哼作罷。
回到公主府吩咐芙蓉叫自己寅時起身,余長寧倒在榻上便是朦朧睡去。
正在他睡得十分酣暢之際,寅時不知不覺已經到來,芙蓉知道駙馬爺今日要參加早朝,自然不敢大意,準時進來叫余長寧起身,又細心地伺候他穿衣穿鞋,束髮帶帽,整理衣冠儀容,一個年輕的朝廷命官已是出現在了銅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