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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474章 彈劾奏折 文 / 蜀中布衣

    余長遠拿起那枚雞蛋對著眾人展示了一周,這才開口道:「木棍立蛋其實很容易,首先將雞蛋破開兩個細小的孔洞,然後用嘴將蛋清蛋黃全部吹出,剩下一個空空的蛋殼,其後再在裡面加入河沙,封上孔洞,雞蛋便如不倒翁那般立而不倒。」

    長樂公主等人聞言,紛紛露出了恍然之色,余長致依舊疑惑地問道:「不過二弟再吹那口仙氣之前,雞蛋可是會倒的,你又如何解釋?」

    余長遠又是笑著解釋道:「當時二哥必定使用了偷龍轉鳳的手段,悄悄換了那枚雞蛋,不知是否?」

    見他說得一點也不差,余長寧只有點頭微笑,淡淡道:「魔術表演本就是博人一樂的手法,這杜博士倒也有幾分聰明,竟這麼快就看破了其中的玄機。」

    「那是當然,杜博士可是當今天下最聰明的人。」余長遠有些得意地說了一句,俊臉也微微泛紅。

    見余長遠如此模樣,余長寧更是證實了自己的猜測,正欲出言誆騙出那杜博士的姓名,不料長樂公主已是蹙眉問道:「你所說的杜博士,是否便是杜舜英姑娘?」

    「咦?公主你莫非認識杜博士?」余長遠不由露出了驚奇的神情。

    長樂公主輕輕點頭,開口解釋道:「杜禹英乃是名相杜如晦之女,才智冠絕天下,本宮以前年幼時也與她相處過一段時間,所以認識。」

    余長寧恍然點頭問道:「如此說來,她便是杜荷的姐姐或妹妹,對麼?」

    「是杜荷之妹。」長樂公主繼續道,「昔日萊國公英年早逝,父皇大是悲慟並廢朝三日憑弔,當時那杜小姐不過十歲之齡,父皇念及她年幼,曾讓我母后長孫皇后代為撫養過杜小姐一段時間,後來杜小姐的叔父杜楚客上表請求,父皇才將杜小姐交給了他的叔父撫養。()」

    「那為何說這杜小姐才智冠絕天下?」

    「她的父親杜如晦本就是名相智者,女承父智,杜小姐剛到國子監求學時便頗有才名,與房玉珠並稱為長安雙姝,現在留在國子監擔任博士一職,雖雙十年華,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已有乃父之風,這次遠征高昌還擔任了軍師一職。」

    「哦,年輕漂亮的女軍師,嘿嘿,那豈不是很了不起。」

    長樂公主白了他一眼道:「然而可惜的是,杜小姐從小體弱多病,乃羸弱之軀,身體一直不怎麼好,坊間曾傳言恐怕她活不過三十歲。」

    余長遠聽得心頭大急,漲紅著臉嚷嚷道:「公主,那些坊間傳言豈能相信?杜博士她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羅凝臉色一變,嗔怪道:「長遠,豈能對公主如此沒禮貌的大呼小叫?還不快快向公主賠罪。」

    余長遠這才醒悟過來,急忙神色尷尬地朝公主拱手致歉。

    長樂公主笑著搖了搖手,突然又歎息道:「本宮以前聽說杜禹英在國之監求學時曾戀上一名異族王子,還引起了一場不小的風波,在達官貴族中鬧得是沸沸揚揚,然而本宮身居深宮,也不知這些傳言的真假,此刻便不說了。」

    余長寧聞言愣了愣,急忙一瞄余長遠的臉色,果然已是變得煞白無比。

    ……

    沒幾日,吐蕃祿東讚的奏折經過中書省送到了李世民的案頭,李世民展開一看得知國驛館竟鬧出了這麼大的風波,一時間大為惱怒,急忙詔令駙馬都尉、鴻臚寺少卿余長寧入宮面聖。

    到得天子書房,裡面早有兩人正在向李世民稟告要事,正是尚書左僕射房玄齡與右僕射長孫無忌。

    一見余長寧入內,李世民沒好氣地笑道:「原本想讓你好好到鴻臚卿磨礪一下為政之能,沒想到李百藥竟將攤子全部扔給了你,倒也讓朕有些無可奈何。」

    余長寧正色拱手道:「陛下,微臣雖然才具庸淺,但對鴻臚寺的差事,倒還是游刃有餘。」

    「游刃有餘?哼,你倒是自我感覺良好。」李世民沉著臉說了一句,又對著房玄齡,長孫無忌道:「兩位愛卿給這位自我感覺的余少卿說說,剛才你們向朕稟告的事。」

    聞言,兩位丞相都有些尷尬,沉吟了片刻後,還是房玄齡苦笑開口道:「昨日二十名御史聯名上書彈劾鴻臚寺少卿余長寧,最重要的一條罪責,便是將司儀署的喪事器具明碼標價,這不僅違背了朝廷禮治,更助長了歪風邪氣的滋生,彈劾奏折中有一句話老臣現在還記憶猶新:以市儈手段破壞一署政事,實在視禮治為無物,少卿余長寧按律該當罷黜。」

    房玄齡話音剛剛落點,余長寧心裡已出現了一個大大的「操」字,心裡雖然憤怒,臉上卻裝作委屈地開口道:「陛下,微臣已經提供了免費的喪具給貴胄們使用,他們要選好的微臣有什麼辦法?請陛下明鑒。」

    「明鑒?好,朕現在便來明鑒一番。」李世民一拍御案,黑著臉沉聲開口道,「司儀署提供喪具乃是本身職責,朝廷也撥付了銀兩用於喪具的購買修葺,不意你余長寧竟天馬行空想出如此一個生財之道,明碼標價將喪具進行租賃,嚴重地破壞了喪事禮治,按律的確該進行責罰。」

    話音剛剛落地,余長寧已是忍不住垮下了臉,裝作可憐兮兮地問道:「陛下,你該不會又想扣微臣俸祿吧?事先聲明一點,若是再扣,微臣真的連一文錢都沒有了。」

    房玄齡聞言,差點噗嗤一聲笑出來,好在他老道精靈,急忙一個長長的吐納作為遮掩,不過也是憋得老臉泛紅。

    李世民好氣又是好笑:「你余家賓滿樓日進千金,而且朝廷每月也撥付了銀子給公主府,你會只靠俸祿生活?」

    余長寧小雞啄米般點頭道:「賓滿樓再有錢那也是余家的,微臣現在入贅到公主府,自然要以公主馬首是瞻,公主現在掌握府中經濟大權,微臣用一兩銀子都需向她稟告。」

    見余長寧也如此怕老婆,房玄齡頓時生出了同仇敵愾之感,拱手稟告道:「陛下,老臣倒覺得此事怪不得余駙馬,司儀署本就有免費喪具提供,按道理也並沒有破壞喪事禮治,達官貴族們想給先人逝者用好一點的喪具,所以在司儀署租賃貴的,老臣認為這也是情理中的事情,這些御史實在用不了如此大題小做。」

    長孫無忌也是正色稟告道:「房大人說得不錯,若真要責罰,那些明知喪事禮治,卻向司儀署租賃好的喪具的官員們不是更應該責罰麼?」

    「真是一個好漢三個幫啊!看來建立自己的小圈子,打造良好的人際關係在任何時代都是正確的事。」

    聽到兩位丞相都在幫著自己說話,余長寧感動得差點熱淚盈眶了。

    李世民捋鬚沉吟了片刻,搖手道:「好,先不說此事,余卿,聽聞幾天前吐蕃使臣與東瀛使臣曾在國驛館內大打出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余長寧雙手一拱,便將事情的經過,以及自己的處置方法原原本本地向李世民以及兩位丞相道來,末了正色道:「陛下,先不論雙方對錯,吐蕃祿東贊帶領武士光天化日之下在國驛館行兇,微臣認為此乃對我們大唐權威的挑戰,所以便吩咐衛士將行兇的吐蕃人亂棍打出。」

    房玄齡生性謹慎,聞言不由面露出擔心之色,生怕會因為這件小事而惹惱強盛的吐蕃國,不意李世民卻是重重拍案沉聲道:「你這一通亂棍打得好,若不收拾這些不講規矩的使臣,松贊干布當真還以為我們大唐怕了他!」

    余長寧今天本是抱著受到責罰的心態而來,沒想到李世民非但沒有責備他,反倒出言表示贊同,不禁令他大感意外,吭哧出聲道:「陛下,這……」

    李世民冷笑開口道:「昔日松贊干布提兵侵犯松州,若非我大唐取得了勝利,引得他退兵上表請罪,只怕他現在的氣焰更為囂張,對於這種蠻夷之國,恩威並重方才是正道,若吐蕃再敢在國驛館鬧事,朝廷就嚴懲不怠。」

    長孫無忌沉吟片刻開口道:「不過這事始終是東瀛那蘇我入鹿的不對,朝廷也應該對其稍作懲治,已寬慰吐蕃使臣之心。」

    「長孫大人說得不錯。」房玄齡點頭復議道,「目前我朝最要緊的當以經略西域為主,對於吐蕃自然要以安撫為重,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最好不要與之大起干戈,請陛下明鑒。」

    李世民輕輕頷首,問道:「余卿,那蘇我入鹿何在?」

    余長寧拱手回答道:「此事發生後,微臣已經限制他離開驛館,聽後朝廷發落。」

    李世民拍案道:「那好,就將這個刁臣逐出大唐過境,滾回他的東瀛。也讓那東瀛天皇好好地反省一下。」

    余長寧聽得精神一震,頓時大長志氣:「微臣遵命!」

    其後,李世民單獨留下房玄齡繼續商議國事,余長寧便與長孫無忌告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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