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93章 猜燈謎 文 / 蜀中布衣
出言的青年本以為已方人多勢眾,他們一定會灰溜溜地離開,乍聽如此**的一句話頓時氣得臉膛通紅,指著余長寧的鼻尖尖銳喝斥道:「混賬東西,你可知道我們是何人?竟敢如此放肆?」
有公主站在一旁撐腰,余長寧自然毫不客氣,冷哼一聲不屑道:「不管你們是什麼人,這大唐總是李家的天下,瞧你這獐頭鼠目的模樣,難道能比得過皇親國戚?」
一聽此言,青年臉色陡然變了,態度也是為之軟了下來,有些惶恐地顫聲道:「你,你是何人?」
余長寧正欲忽悠他一陣,不料身後腳步聲起,一個嗓音已是驚喜道:「咦,余……呵呵,你怎麼在這裡?」
余長寧轉頭一看,卻見來者有些眼熟,恍然笑道:「原來是裴炎裴公子,哈哈,沒想到竟在這裡遇見你。」
以前余長寧陪同余長靜參加賽詩會,前往天淵詩社時接待他們的正是裴炎,其後瑤瑤、秦清兩人大鬧中秋詩會刺殺魏王,也是多虧裴炎帶余長靜碰巧離開,才使得余長靜未被迷香所迷倒,因此余長寧才會記得他的名字。
裴炎雖年齡不大,說話卻極有分寸,眼見余長寧著裝普通,所以當下也不叫破他的身份,笑道:「這間酒肆今夜被弘文館包了下來,余公子若想進去,我倒可以替你做個引薦。」
一聽是弘文館,余長寧頓時沒多少興趣,反倒長樂公主饒有興趣地詢問道:「莫非是弘文館學生在此猜燈謎遊玩?」
見到如此俊美的公子,裴炎不由微微一愣,有些疑惑地問道:「不知這位公子是……」
余長寧笑道:「此乃李公子,乃是本駙馬的好友。」
「李公子?」裴炎有些疑惑地看了長樂公主一眼,也不追問,釋然笑道:「不錯,今夜館主親手出了許多燈謎,為的便是讓學生們動動腦筋猜想,而且他還請來了杜博士當評判,所以我等皆是躍躍欲試。「
聞言,余長寧心裡升起了不好的預感,訕訕笑道:「裴公子口中的杜博士,莫非便是國子監的杜禹英?」
裴炎笑道:「不錯,正是她,不知余公子可有興趣入內猜燈謎玩耍,聽聞今年的燈謎頗有難度,即便你文采獨步天下,也須得大費思量。」
余長寧尚在沉吟中,長樂公主卻被他的話激起了分傲氣,也不詢問余長寧,自己已是點頭道:「好,本公子就去瞧瞧弘文館究竟有多麼厲害。」
眼見公主為之意動,余長寧也只得點頭同意,剛才出言阻攔的那名青年有些不悅道:「裴炎,未經館主允許就這樣帶外人入內,似乎有些不妥吧?」
余長寧見他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樣,不由冷笑道:「本大爺與你們館主可是很好的朋友,蝦兵蟹將也敢在此說三道四,還不快快讓開!」
見他如此胸有成竹,態度囂張的模樣,青年只得閉上了嘴巴,算是默然同意。
上得酒肆三樓,卻是花燈密佈,人生鼎沸,許多學子正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猜想燈謎,吟詩作對,一派文士風流的氣象。
剛剛走進一盞花燈前,便聽見一名學子詠頌道:「左邊一千不足,右邊一萬有餘,不知大家何解?」
周邊的人尚在皺眉思忖間,余長寧已是探了過去笑道:「左邊一千不足,右邊一萬有餘,不就是一個『仿』字麼,還用的著多問?」
話音剛剛落點,圍成一圈的士子立即轉過了頭來,卻見一個嬉皮笑臉的公子正在望著大家,臉上掛著輕浮的笑容。
驟然被這麼多人行注目禮,長樂公主俏臉忍不住微微泛紅,恨不得一腳將生事的余長寧踹下樓去,。
時才出言那名學子沉吟了一下,猛然間雙目一亮,擊掌恍然道:「千乃人字旁多一橫,萬乃方字少一點,的確是左邊一千不足,右邊一萬有餘,公子果然高才。」
眾人這才恍然醒悟,不由對余長寧投去了敬佩的目光。
出言的學子又笑道:「時才還有一個燈謎在下冥思苦想也沒找到答案,請兄台指教。」
「燈謎何也?請公子說來。」
「聽好了,一鉤新月掛西樓,打一字。」
余長寧微微一思忖,笑道:「此乃一個『禾』字。」
話音剛剛落點,立即有許多嗓音問道:「為何?」
「首先『一鉤新月』,鉤便是殘月,以形狀相似為「ぜ」,而『西樓』以字體結構之方位選『木』,因為『木』在『樓』西,所合起來便是一個『禾』字。」
話音落點,眾學子露出恍然之色,不由大聲喝彩。
「還有一個謎底,請公子指教。」旁邊又有人高聲開口道,「一入西川水勢平。何解?」
余長寧笑答道:「這謎語的關鍵首在一個『一入西』上面,『一』字入於『西』字之內而成為『酉』,至於後面的『川水勢平』,『水』字平列『川』字之中,而化作『州』,所以合起來便是一個『酬』字。
眾人露出恍然之色,又是一片高聲叫好。
余長寧絲毫沒有謙虛之色,反倒搖著折扇笑道:「猜燈謎本是休閒娛樂之舉,自要多摸索,多思考,也不是什麼難事,只要你們勤奮學習,便可與本公子一樣了,哈哈哈哈……」
話音落點,立即有人不服氣地指著一盞花燈道:「說得這麼厲害,敢問公子此謎何解?」
余長寧走近那盞花燈一瞧,上面寫著:一月復一月,兩月共半邊,上有可耕之田,下有中流之川,六口共一室,兩口不團圓。
剛剛瞄得一眼,余長寧已是忍不住哈哈笑道:「這個更簡單,兩個月共半邊並在一塊就成了一個『用』字,『上有可耕之田,下有中流之川』合起來也是為『用』,至於最後的『一家有六口,兩口不團圓』……」
一言未了,已有士子恍然道:「啊,這還是一個『用』字。」
余長寧露出了孺子可教之色,眉宇間得意之色卻是更濃了。
長樂公主呆呆地望著激揚文字,風流不羈的余長寧,這才知道他奪得的那全國詩詞大賽頭籌並非是浪得虛名。
公主本就愛好詩詞歌賦,丹青畫,見余長寧樣樣都很了得,一時間更是心生仰慕,更有一股甜蜜的愛慕之情,紅著臉暗暗嘀咕道:「以前總以為這刁民不學無術辱沒本宮身份,然而沒想到他真是一名曠世奇才,只怕就算弘文館主親來,也不見得會比他厲害多少……」
大廳隔壁的一間廂房內,兩名絕色女子正在喁喁低語。
身著紫色長裙的高挑女子秀眉微蹙,輕歎一聲道:「對於漠南突厥的反叛,朝廷目前依舊是爭吵不休,關鍵在於應該採取什麼樣的策略,今日陛下將師傅招入皇宮商議對策,師傅認為當急速平叛不可大意輕敵,以免山火燎原,但是楊師道一干文臣卻認為師傅乃是小題大作,說什麼衛國公已不復當年之勇。」
身形較為矮小的白裙女子冷哼一聲道:「楊世道那些人,整日誇誇其談倒可以,若論軍國大事卻竟是出些昏主意,看來房相現在已是獨木難支了。」
紫衣女子深有同感地點頭道:「以前你父尚在,尚可以與房相『房謀杜斷』替朝廷拿主意,現在遍觀朝廷,精通軍略的文臣已是寥寥無。」
白裙女子輕輕一歎,似乎很為形勢憂慮,關切問道:「對了秀雲,若是朝廷打定主意要出征平叛,會選你為將麼?」
紫衣女子搖頭笑道:「應該不會,因為我聽說陛下屬意讓我領兵護送文成公主前往吐蕃,只怕這次大戰沒有我的份了。」
白裙女子點頭道:「刀劍無眼,這樣也好,若是冬季出兵,只怕軍需糧草供應不便,看來我得要立即將木流牛馬的製造圖獻給朝廷,希望能夠有所幫助。」
紫衣女子聞言,頓時驚喜笑道:「你真的已經將諸葛武侯的木流牛馬製作出來了?禹英,你真是一名不世天才。」
白裙女子俏臉一紅,囁嚅道:「其實……並非是我製作出來的,而是……」
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紫衣女子洒然笑道:「莫非大唐有人關數術比你還厲害,竟懂得製作木流牛馬?」
白裙女子愣了愣,腦海中不由浮現了那個可惡登徒子的笑容,負氣道:「嚴格說來,這木流牛馬是長樂公主駙馬余長寧所製作而成,與我沒有半點關係。」
「什麼?竟是余長寧?」紫衣女子頓時愣怔住了。
白裙女子憤憤然道:「那個臭傢伙雖然有些玩世不恭,張揚跋扈,但卻還是有分能耐,只用了三天時間便將這神秘莫測的木流牛馬製作了出來。」
紫衣女子回想起自己與余長寧的并州之行,頓時深有同感地點點頭,笑歎道:「房相曾讚歎余長寧之才猶如黑夜舉火,總讓人眼睛一亮,看來所言非虛,連杜大才女也對他是讚不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