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879章 所愛非人 文 / 蜀中布衣
甄雲伸出玉蔥般的手指輕輕拭掉男嬰嘴角溢出的乳~汁,淡淡笑道:「將軍有什麼話但說無妨。,最新章節訪問:。」
甄雲突然跪倒在地稟告道:「汗王,時才情況危機之下屬下為了進入山谷請余長寧,所以借汗王的名義下令鐵勒可汗暫緩進攻,請你恕罪。」
「什麼,玀迦釗竟然未能攻破敵陣?」甄雲驚訝地一挑秀眉,隨即沉聲道:「如此說來,余長寧和杜禹英並不是我們的俘虜,而是你前去請來的?」
芷雲默然一陣,點了點頭。
甄雲呆愣了片刻,喟歎一聲道:「如今杜禹英對本王和孩子有救命之恩,這仗該如何打下去?難道本王要恩將仇報不成?」
「汗王,還有一事,屬下也要向你請罪。因為杜姑娘救人之前曾說,若是救得汗王平安,我們突厥大軍就必須無條件地從漠南撤軍,當時情況危急屬下茫然無計唯有這一線生機,所以只有無奈答應了她。」
芷雲邊說邊看甄雲的臉色,發現汗王聽了並沒有勃然大怒,反倒喟歎一聲道:「如此要求也算合情合理,兩不相欠本王才能心安理得。」
「可是如此功虧一簣,屬下覺得很不甘心。」
「芷雲啊,現在我們都還年輕,奪取漠南以後有的是機會,撤兵又有何妨?你讓玀迦釗收攏大軍,不要再攻擊山谷內的唐軍,免得別人笑我甄雲言而無信。」」是。」甄雲應命拱手,這才去了。
……
王帳旁邊的一間帳篷內,杜禹英正一個人呆愣在案前久久發呆,對於旁邊的余長寧彷彿視而不見。
忙碌了整整一天加之擔驚受怕,余長寧早就已經心力憔悴肚腹飢餓,此際甄雲與孩子都是平安無事,他頓時落下了心頭的大石,坐在案前正在大嚼僕役端上來的食物。
剛剛啃罷一根帶肉羊腿骨,余長寧望著發神的杜禹英出言問道:「喂,忙碌了這麼久,你難道一點也不餓麼?」
杜禹英恍然回神,見這廝滿嘴肉屑一副吃貨的模樣,不由大覺惱怒,冷哼一聲道:「吃吃吃,你一天就知道吃,當心不小心噎死你!」
余長寧聞言神情一滯,哭笑不得地開口道:「杜副使,有多大的勞動量就有多大的胃口,前幾天指揮大戰日夜不休心身疲勞,剛才又為了甄雲忙前忙後,現在好不容易空閒了下來,自然須得吃點東西補充一下體力。(」
杜禹英白了他一眼,默然半響突然開口問道:「余大人,你可知甄雲家中可有親生兄弟?」
面對如此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余長寧略一愣怔,撓了撓頭皮回答道:「甄雲乃是西突厥統葉護可汗之女,同父同母的兄弟有一人,不過早就已經死了,其他同父異母的兄弟應該有很多吧,我也沒有聽她提及過。」
杜禹英恍然點點頭,自言自語地念叨道:「像,為何她與他竟是如此之像呢?若沒有半點血緣關係,當真說不過去。」
余長寧聽杜禹英嘴裡含含糊糊自言自語個不停,不由微感驚奇,正欲開口發問,突然帳簾輕輕一動,芷雲已是微笑著走了進來。
見她入內,余長寧立即站起身來問道:「芷雲,汗王情況如何了?還有孩子,他們如何?」
「一切安好!」芷雲笑著回答了一句,突然對著杜禹英撫胸一禮道:「杜姑娘,我們汗王想要見見你,不知你是否方便?」
杜禹英聞言起身,點頭道:「我正欲求見汗王,汗王召見實在求之不得,請將軍帶路。」
芷雲點點頭,對著她伸手作請。
余長寧有些驚訝地笑道:「這個,汗王難道沒有邀請我一道前去麼?芷雲,你是否是弄錯了?」
見他一副心急難耐的模樣,芷雲促狹笑道:「汗王的確只邀請了杜姑娘一人,並未邀請余大人你,還請余大人稍安勿躁。」
余長寧心不甘情不願地點點頭,目送著兩人出帳離去。
杜禹英跟隨芷雲來到王帳內,甄雲正坐在榻邊逗弄熟睡中的兒女,聽到腳步聲響,她站起身來淡淡笑道:「杜姑娘救甄雲於危難之際,甄雲實在感激不盡,所以特地邀請姑娘前來當面道謝。」
望著她幾乎與那人一模一樣的相貌,杜禹英腦海中不由感到了一陣恍惚,彷彿就看見他活生生地站在了自己身前一樣,眼眸中不由浮現出了點點淚光。
甄雲美目微微一閃,輕聲吩咐道:「芷雲,你去門口守著,本王有些話想單獨與杜姑娘聊聊。」
芷雲聞言領命,轉身出去了。
及至她走後,杜禹英呆呆地盯著甄雲一直沒有移開視線,甄雲坦然自若地接受著她目光的審視,嘴角溢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沉默半響,杜禹英這才覺得自己就這樣直視突厥汗王有多麼地無禮,但她實在忍耐不住心頭的疑惑,陡然正色問道:「汗王,我有一個冒昧的問題想要詢問於你,請你不要見怪。」
「杜姑娘但講無妨。」
杜禹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望著甄雲目光炯炯地問道:「不知汗王可有與你長得很相似的兄弟。」
甄雲搖頭笑道:「沒有。」
「那你家中的親戚朋友可有與你相貌很神似之人?」
「也沒有。」
及至問完,杜禹英不可思議地喃喃道:」不可能啊!為何你與他相貌竟是這般相像?」
甄雲輕輕一聲歎息,淡淡開口道:「杜姑娘,不知你可有興趣聽甄雲講述一個故事?」
「啊?故事?汗王請說!」杜禹英有些恍惚地點了點頭。
甄雲看了她一眼,神色竟浮現了幾分緬懷的感覺:「本王從前乃是西突厥庫莫部落的頭人,因仰慕大唐盛世文化,所以於貞觀十年前來長安就學於國子監,學習中土文化……」
陡然之間,杜禹英猶如看見了鬼怪一般不能置信地盯著甄雲,臉色慘白嬌軀不可遏止地顫抖了起來。
甄雲喟然一歎,望著杜禹英有些抱歉地笑道:「由於女子在外多有不便,所以本王當時易釵而弁喬裝為男子,並冒名賀不當部落王子齊建,呆在長安足有兩年之久,並與姑娘你結識。」
輕輕的話語震得杜禹英耳畔嗡嗡哄哄作響不止,她如遭雷噬一般踉蹌後退了數步,頭暈目眩之下身子軟飄飄地跌坐在了地上,呆呆傻傻神情失魂落魄。
「禹英,當時因為身份使然,所以不能坦然相告,請你不要見怪。」甄雲幽幽地說了一句,俏臉上閃動著無比愧疚之色。
「你……你就是齊建?就是齊建?」
杜禹英目光怔怔地望著她不斷搖頭,似乎怎麼也不肯相信這個事實,霎那間,記憶中英俊瀟灑的齊建王子的身影,與眼前的突厥汗王甄雲漸漸融合在了一起,竟變作了同一個人,再也無法分開。
甄雲抱歉道:「當時甄雲懵懂無知,並不知道姑娘對我……所以才讓你產生了一定誤會,很多年以來,我一直想向姑娘真誠道歉,可惜一直沒有機會,今天終於能夠得償所願。」
「不,我不相信,齊建他早就已經死了,怎麼會是你?」杜禹英拚命地搖著螓首,實在不能相信自己刻苦銘心的愛人,竟是一個女子。
甄雲輕歎道:「對不起,禹英,不管你相不相信,這就事實,無論是何時何地,甄雲始終記得與你、還有玉珠同窗兩年美好的回憶。」
「你……混蛋!」杜禹英頓時淚如雨下,切齒一聲痛罵後,站起身來提起長裙飛一般地出帳而去。
甄雲貝齒搖著紅唇愣怔半響,有些無奈地搖頭道:「都是以前惹下的風~流債啊!她怪我也是應該的。」
……
杜禹英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帳內,美目紅腫俏臉依舊帶著淚痕。
見她這般模樣,余長寧大是驚奇,關切問道:「你這是怎麼了?難道還哭過?」
杜禹英急忙抬起衣袖拭了拭俏臉上的淚珠,怒視余長寧高聲道:「這是我的事!要你多管!」
「哇擦,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余長寧頗覺鬱悶地摸了摸鼻尖,繼而笑嘻嘻地開口道:「杜姑娘,你莫非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要不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如何?」
見這廝口氣如此揶揄,正在沮喪中的杜禹英頓時惡向膽邊生,拍案而起「呀」地一聲大叫,竟抓住余長寧的衣襟朝她扭打了起來。
不知這小~妞好端端的發什麼神經,余長寧大覺憋屈,抓住她捶來的粉拳怒聲道:「擦!你瘋了不成?」
杜禹英語無倫次地怒斥道:「我今天就是瘋了!就是瘋了!就是瘋了!你這惡人不僅損壞了齊建送給我的玉扳指,還將他變成了女人,我恨你!恨死你了!」言罷一番使勁掙扎,小手卻掙脫不開余長寧的雙手,情急之下一口咬在了余長寧的手背上。
聞言,余長寧正在二丈摸不到頭腦當兒,被她這一口咬得不輕,吃痛之餘立即怒聲:「杜禹英,你在這般蠻橫無禮,信不信本大爺今日將你先~奸~後~殺,再~奸~再~殺!」
杜禹英氣得嬌軀瑟瑟顫抖,竟不管三七二十一死死咬住他的手毫不鬆開,余長寧一不留神撞在了長案之上,帶著杜禹英齊刷刷地滾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