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從爭鋒到妥協 文 / 飛鷹
雷葉一番巧辯將責任推得一乾二淨,把丫的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這廝一臉厲色,氣呼呼道:「這麼說,你沒有一點兒錯了?」
雷葉搖搖頭,平靜道:「對與錯,自有公論,倒是師兄這一副義憤填膺又仇深似海的模樣,究竟是個什麼意思?恕我冒昧,我們之間到底是有血海深仇,還是滔天之恨?」
見雷葉一副懷疑的樣子,這廝氣極道:「雷葉,我是代表宗門教導你一番!」
雷葉目光鄙視,擠兌道:「恕我直言,你還不具備教導我的資格,至於說代表宗門那是自吹自擂,自己給自己臉上貼金。想教導我,你必須具備兩個條件,一個是法體雙修,一個是血氣異相,少一個你只能被我教導!」
「雷葉,你太猖狂了!」丫的被激怒了,實質煞氣向上湧動,直衝華蓋。
雷葉一臉傲氣,咄咄逼人道:「我猖狂是有資本,你有資本也可以囂張!」
「你……」
丫的氣得渾身發抖,恨得咬牙切齒,目露凶光,惡狠狠道:「雷葉,你這是在找死,你知道嗎?你是在找死!」
雷葉巍然矗立,傲骨崢嶸,居高臨下,口中發出鏗鏘有力的聲音:「不用辯解,你們或多或少也接到了一些人的傳信,信上讓你們打壓我,甚至殺了我。可是,作為同門,我認真提醒你們每一個人,你們可以恨我,可以詛咒我,可以在心裡把我蹂躪到體無完膚,但絕不能付諸於行動。
我再告誡你們每一個人,我既然敢到礦場來就有把握活著走出去,不要對我抱有僥倖心理,我這裡沒有任何僥倖。我的做人原則很簡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格殺勿論!」
丫的氣板反笑道:「就憑你一個先天大宗師,你能殺得了誰?還格殺勿論,也不怕風頭閃了舌頭!」
雷葉無所謂地聳聳肩,臉上掛上人畜無害的陽光笑容,笑呵呵道:「我把話說清楚,你們怎麼理解都可以。對了,我這個天才可是獲得上面首肯並承認的,你們最好祈禱我在礦場安然無恙,否則,秋後算賬之時,替罪羊你們當定了!」
聽了雷葉的話,一夥人頂多皺了下眉頭,並未有太過激烈的表現。
面色刻薄的傢伙,極其不屑道:「雷葉,你這知有些危言聳聽了,我們可不是傻子!」
雷葉身上透出強大的自信,胸有成竹道:「是不是危言聳聽,你們心裡各自有一桿秤,自己會掂量!」
談話結束,空氣中擦出激烈的火花,誰也不肯退讓半步,只能是不歡而散。
逼退了礦場的負責人,雷葉才放鬆了警惕,繃緊的心弦才開始鬆弛下來,剛才的對峙壓力太大了,他也感覺到身體稍有不適,必須舒緩神經,放鬆心靈,讓受損的力量恢復過來。
余師兄用衣衫拭去汗水,狠狠地瞪了雷葉一眼,騎著青驄俊馬一路絕塵而去,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飛揚的塵土中。
一番交鋒之後,雷葉才有時間打量礦場的臨時駐地。
臨時駐地在一座矮山上,上面草木蒼翠,綠樹成蔭,野花開滿山,灌木遍地是。
鄉間可見的簡陋屋舍較為零散地分佈在開出來的平地上,除了這些粗糙劣質的房舍,還有一些比較華美精緻的房屋。普通屋舍供礦丁們日常生活所居,而那些精緻房屋上空都有濃郁的血氣盤踞,明顯是駐守礦場的宗門強者。
哪裡都是階級分明,雷葉早已經習以為常,見怪不怪。
那些礦丁見雷葉牽了一匹枯柴似的黑驢,一個個暗自稱奇,見過牽各種各樣馬的人,牽驢的還是第一次見,尤其牽一匹瘦到骨頭都露出來的歪耳朵黑驢,想無視都不行。
雷葉自己找了個小院子,將驢安置在棚子裡。
將房子打掃乾淨,並將被褥以及其它生活用品擺放好,才坐在椅子上休息。
還沒等喘口氣,駐守礦場的人又尋上門了。
既然有客上門,雷葉只好出門迎客。
客人還是那三位,烏面鵠形的那一位,身後還跟著一瘦一胖的哼哈二將。
烏面鵠形的這一位一使眼色,營養不良的傢伙將幾件鋤頭似的東西扔在了地上。
噹啷。
地板都裂開了。
雷葉眼睛一翻,眉毛揚起,問道:「什麼意思?」
烏面鵠形的這廝皮笑肉不笑道:「沒什麼意思,挖礦得有工具,所以給你送過來!」
雷葉面無表情地一抱拳道:「那就謝過師兄了!」
說是道謝,臉上根本看不到一絲感激的意思。
烏面鵠形好似也是見多識廣之徒,擺了擺手,大方道:「先別忙著謝,為了防止你中飽私囊,我們必須封了你的修為,師弟會理解吧?」
雷葉一瞪眼,厲聲道:「我理解個屁!」
「誰他媽敢封我修為?我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已經是連臉都沒有了,還封我修為,活膩了吧?我他娘的告訴你,誰要你封我修為你去找誰。給碰老子一下,我讓他血濺七步,他媽的!」
雷葉大發雷霆,矮胖的傢伙怒道:「黃口小兒,讓我袁園來教訓教訓你!」
看似臃腫肥胖的身子實際上非常靈活,速度極快,聲未落,蓄滿勁氣的拳頭直逼雷葉的小腹……
這廝竟然如此歹毒,該殺!
雷葉目光收縮,心中怒意升騰,氣隨意行,手臂上彌上了一層光暈,抬起後迅猛斬下,嘩啦一聲,空氣就像抹布一樣被分成兩半,向兩邊湧去。
不好!
眼見雷葉一記掌刀斬下,胳膊泛起金屬般的光澤,勁風刮得人肌膚生疼,這要是砸在頭上……袁園都不敢想下去,他再也顧不得攻擊對方,立刻收招自保。自己這一手最多只能廢了人家的修為,可頭頂的一刀下來,自己的腦袋就沒有了,就明顯不划算啊!
袁園抽自疾退,行動如風,他瞬間就脫出了致命威脅。
彭。
雷葉一招走空,蘊含的勁氣在地上炸出一個兩尺方圓的坑,濺起的沙石四散飛『射』,逼得幾人手忙腳亂紛紛出手震落沙礫。
塵埃落定,幾人又重新現出身來,但雙方的臉上再也看不到一點兒和氣。
一招互換,平分秋色,誰也沒有佔到便宜。
烏面鵠形的這一位,目透厲芒,身上釋放出一股強勁的壓迫力量,直向雷葉湧去。雷葉不閃不避,足下生根,玄功遍佈全身,抵擋來自對方的氣勢壓迫。
烏面鵠形的這廝就像是連綿不絕的滔滔天江水,想要衝垮一切,而雷葉就是穩如泰山又亙古不朽的磐石,任憑激流湍急,我自巋然不動。
隨著時間的流逝,空氣中充斥的勁氣越發暴躁,就像是在醞釀著一個火藥桶一樣,一旦爆炸,將會爆發出毀天滅地的力量。強悍兇猛的勁氣讓光線都扭曲了,人人感覺到心裡無比壓抑,心上宛若壓了一塊千斤巨石,都快喘不過氣來。
「喝!」烏面鵠形的這廝見雷葉擋住了自己的氣勢,大感顏面無光,眼中迸『射』出兩縷璀璨的精光,催動了全身的真氣。
雷葉感覺對方氣勢大增,宛若百丈巨浪一樣呈排山倒海之勢壓過來,他只好增強力量,身體也在無限增高,很快就變得如同山嶽般高大,但被狂濤巨浪撞在身上依舊不怎麼好受,洶湧連綿的撞擊力道撞得他不斷向後退卻,地上留條兩條寸深的拖走的痕跡,他不由自主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雷葉的悶哼聲讓烏面鵠形的傢伙感覺就像是在夏日裡痛飲清涼的甘泉,清涼之意沁人心脾,直入四肢百骸,通體酣暢淋漓。
這廝見擊傷雷葉,目的也達到了,他收回了氣勁,神色現出一縷威嚴,高高在上,義正辭嚴地訓斥雷葉:「雷師弟,我不管你是不是天才,但到了礦場,你就是礦丁,必須要守規矩,否則碰得頭破血流無處容身,只能怪你自己不爭氣!」
雷葉神色肅穆,不慌不忙道:「師兄的話,我會謹記於心。不過,既然你送來了工具,那也恕我冒昧地問一句,明天就要挖礦了,這一天究竟挖多少呢?」
「不多,也就一萬塊而已,嘿嘿……」袁猿代表自己的主子給出了答案,但卻陰笑連連,笑聲中充滿狡詐得意和幸災樂禍之情。
雷葉當然知道這是對方在故意刁難自己,但他一點兒都不生氣,僅僅是搖搖頭,認真道:「一萬塊我挖不了,一千塊還差不多。不過,我給我們面子,兩千塊這是我的底線。行,就按照這個數量,不行,我們就在這裡見個生死。幾位意下如何?」
營養不良的傢伙眼中『射』出兩縷陰毒的光芒,輕蔑道:「你不受傷與我們做對,都是死路一條,更何況你已經受傷呢!」
雷葉滿目睿智道:「賬,不是這麼算的。我這個天才是獲得宗門承認的,你們殺了我或者是廢了我,就是打宗門絕世強者的臉,橫豎都是一死,而我殺了你們,你們白死!」
三人在礦場上摸爬滾打多年,又豈會不知宗門的處事手段,因而一個個眉頭緊鎖,陷入了深思之中。
考慮了好一陣,烏面鵠形的傢伙恨聲道:「你每天上繳三千靈晶,我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否則,你別想好過!」
雷葉一臉和氣,笑道:「祝我們合作愉快!」
笑你個錘子?愉快你媽個頭啊?三個駐守礦場的高手狠狠地瞪了雷葉一眼,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