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翩翩起舞琴聲醉 文 / 東坡老怪
一時大家同意碧瑤彈奏一曲，秋蓮舞蹈，碧妍喚丫鬟抱來古箏擺在廳內偏案上，碧瑤過去坐下，問諸人想聽何曲，紫嫣笑道：「妹妹精通音律，如今夜這般情景，咱們姐妹相聚，不宜彈奏悲慼曲調，應彈一曲較清雅的曲子，我想親眼見識秋蓮的舞姿是如何美妙。」
金桂笑道：「秋蓮的舞姿我看過幾次，比起教坊中人多了一份淡雅與從容，如芙蓉出水，若柳葉拂風，清雅而不失曼妙，纏綿卻多幾分逍遙，所以說在咱們姐妹中，秋蓮的舞是一絕。」
紫嫣拍手稱道：「聽金桂姐姐這般介紹，好期待哦。」
碧瑤說道：「那今晚我就演奏一曲『梅花三弄』請姐妹們雅正。」說完，纖指輕輕的撥弄琴弦，廳內一時鴉雀無聲，緩緩的琴聲彷如天音般沁人心脾，秋蓮輕踩蓮步，纖指輕捏，修長的身姿宛似落雁一般，跟著音律，恰如仙子般舞動著曼妙的腰肢，時而急促，時而緩慢，所有人沉醉在美妙的音律與舞姿中，曲終舞止，大家還沒有回過神來，音律聽了許久，碧瑤站起來說一聲：「各位姐妹，獻醜了。」
這時大家才回過神來，拍手讚不絕口，紫嫣驚訝的道：「現在我才知道什麼叫美不勝收，碧瑤的『梅花三弄』配上秋蓮曼妙的舞蹈，真是天下一絕，從此除了你們合演，我是再也看不得別人演奏了。」
秋蓮笑道：「所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的舞蹈就是娘親教的，聽奶娘說，娘親年輕時的舞姿更是曼妙，曾經京城教坊選秀女，也到娘親家遊說，外公死活不同意，聽說還有朝廷大臣托州府老爺來要人，外公是尋找了內閣大學士龔大人才把此事平息掉，否則，娘親也許就在京城教坊了。」
金桂笑道：「如果姨娘在京城教坊，說不定你是別家小姐了，哈哈。」
眾人笑將起來，秋蓮笑道：「所謂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在事情平息後，外公寸步不讓娘親出門，也不讓娘親跳舞了，爹爹是慕名才到外公府門外賣畫一年，最終是感動了外公，才把娘親許配給爹爹的。」
碧妍笑道：「古來才子愛佳人，能成就一段姻緣，也是美傳，但不知姨娘如何能調教你這般人兒出來，改天我也要姨娘教我跳舞，這太美了。」
金桂笑著說道：「碧妍學舞蹈，是跳給誰看啊？楚霸王項羽嗎，還是燕人張翼德啊？哈哈。」
秋蓮捂著嘴笑道：「碧妍，這廝又拿人調侃了，今晚咱們必須得拿她整治一番。」
眾人廝鬧一番，碧妍重新令丫鬟老媽子端上果點菜餚熱酒，又吃了起來，直到月上中天，子時三刻方停，碧妍安排四處房間，芙蓉和紫嫣水仙台休息，金桂和玉蘭在芙蓉苑，碧瑤與玉秀在梅雨軒，秋蓮和蕭雨在碧玉閣，安排妥當，碧妍喚丫鬟帶路過去，自己回屋休息了。
次日辰時左右，碧妍才起床梳洗，後花園傳來嬉笑聲，趕忙梳洗完畢，快步到了後花園中，見姐妹們正在亭中嬉鬧，碧妍大聲說道：「你們咋如此早起啊，也不來叫我一聲。」
紫嫣笑道：「碧妍快來，我們正在車輪戰金桂姐姐呢，已經輸了三盤了。」
說話間碧妍已到亭中，只見金桂一人坐在一邊，七個姐妹在一邊，石桌上黑白分明，與金桂對弈的是玉蘭，棋路已到中盤，兩邊正在廝殺，形勢膠著，金桂下棋很快，閒庭信步的，每下一子，就拿起茶杯輕輕的喝一口，看樣子玉蘭有點舉棋不定，秋蓮欲開口說道，金桂看了她一眼，點點頭，說道：「觀棋不語真女子哦。」秋蓮只得拉攏拉攏雙肩，繼續看著棋盤。
金桂笑道：「還不棄子認輸啊，後院起火了，我的大小姐。」玉蘭仔細一看，扔下手中棋子，站起來說道：「姐妹們，我輸了。」
碧妍圍過去細看下，玉蘭兩路被劫，金桂只要再下三子，玉蘭陣地便失去一大塊，隨即豎起大拇指，點頭言道：「厲害，不愧是眾姐妹棋壇第一高手。」
金桂喝著茶，笑道：「哼，本小姐的水平難道只能戰勝你們幾人嗎？就是在楚江府，本小姐稱第三，沒人敢稱第二，哼。」
碧瑤問道：「那第一是誰啊？」
蕭雨笑道：「當然是范大國手，金桂他爹呀！」說完輕笑不已。
碧瑤咬牙切齒，瞪大眼睛說道：「太狂妄了，姐妹們，誰上陣打敗這個自大狂啊？」
蕭雨笑道：「別喊了，有本事你把她拉下馬，我們就奉你為尊。」
碧瑤踱跺腳，長出一口氣，擼起袖口，大聲說道：「好，本姑娘今天就讓你嘗嘗被打敗的滋味，告訴你，在兩百手之內，叫你棄子投降。」
金桂和其他女孩甩了下手，道了聲：「切，放空炮誰不會，不過，我保證兩百手之內讓你繳械投降，否則，任你發落。」
碧瑤摩拳擦掌，手指著金桂，奸笑著道：「你說的哦，如果兩百手之內不能叫我認輸，我就做主把你嫁給我三哥哥游坤咯，讓你當我嫂子，如何？」
金桂臉頰微紅，笑道：「就憑你，大家作證，一百八十手讓她認輸，如果輸了，就嫁給我大哥范琪，大家說好不好。」
眾人大笑齊聲說可以，碧瑤反而有點心虛了，心想：「金桂自小學棋，父親又是有名的國手，如果較真，肯定不是對手，一百八十手把自己拿下馬，看金桂胸有成足的樣子，不似有假，若果真輸了，那這個名號肯定能跟上自己好長一段時間，那不害羞死了。」
金桂看出碧瑤心思，笑道：「怎麼，怕輸了呀，如果現在認輸，還來得及，不過，要叫本姑娘一聲師傅，本姑娘可以既往不咎，你以為如何啊?」
碧瑤心思這金桂是激她，千萬不可上當，笑道：「好啦，本小姐知道你厲害，一百八十手為限，但我有一個要求，您能答應，我便和你下，適才約定不變，如何啊？」
金桂笑道：「大小姐，你又想如何啊？說來大家聽聽，如果本姑娘覺得可以，就答應你。」
碧瑤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誰都知道，姨父是大國手，你是棋壇世家，水平定高於我們，與你公平的下，那是對我不公平，也無法顯露你真實的本領，不如這樣，你讓我先行三子，一百八十手之內讓我棄子投降，輸了，我任你發落，大家說可否?」
金桂聽完，口中茶水噴將出來，笑道：「小蹄子，還不如直接叫我讓你贏好了，一百八十手之內贏你，還要讓你三子，古往今來，有這規矩嗎，也太可笑了。」
眾人捂嘴偷笑不已，碧瑤笑道：「那就不賭什麼啦，我們公平的下一盤。」
金桂笑道：「好吧，那下吧，一百八十手都不敢賭，不過我定要讓你曉得，我是如何在一百八十手之內贏你的哦。」
碧瑤拍下手立即坐在金桂對面，拿起白子立即佔住天元，金桂一看，冷笑一聲，隨即黑子落目，你來我往，在下到一百七十手的時候，蕭雨笑道：「碧瑤，都是絕地了，認輸吧。」
碧瑤歎口氣，站了起來，說道：「失手失手啊，太慚愧了，你們請你們請。」
金桂哈哈大笑，說道：「差點成為我的嫂子了，這事情無論如何要告訴我哥哥，以後他若想娶媳婦，就讓我擺下擂台吧。」
大家哄笑起來，碧瑤哼了一聲，紅著臉躲到玉蘭背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