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嬉笑怒罵說文章 文 / 東坡老怪
眾姐妹喝完酒，碧妍笑道：「芙蓉今日奪魁，眾望所歸，平日裡，就數芙蓉文章最好，看來英雄所見略同哦，先生眼光與我們姐妹也不相上下。」
秋蓮噗嗤一聲笑道：「碧妍小蹄子也不怕大家笑掉大牙，這不是關公面前舞大刀，夜郎自大，班門弄斧來著啊，真不知害臊二字如何寫了，哈哈。」
眾女孩哈哈大笑起來，齊民輕聲對徐言說道：「徐兄，別看一些小說中寫著閨中小姐都是柔情似水，溫婉可人，其實是寫書的夫子壓根未見過那些富家千金放肆的樣子，雖說咱們家世比不得那些皇親貴戚富貴人家的千金小姐那般嬌生慣養，但人就是人，做作不來的，一旦無外人在，原形畢露也，哈哈。」
徐言笑曰：「過於掩飾本性，乃人之大忌也，況諸位小妹還未出閣，若過於做作，實在是彆扭也，如此開懷率真，何來不好。」
齊民點頭笑道：「徐兄所言甚是，在家無需那般講究，若太過講究禮數，那還有啥意思來著，不如由著她們開心，你我還是到書房安靜安靜吧，免得她們無法釋懷。」
徐言道：「言之有理，那你我二人就先行離開了。」
齊民起身走到眾女孩桌前，笑著說道：「大哥還有事與徐先生商量，你們就盡情玩吧。」
碧妍聽罷，說道：「還未猜謎呢，如何就要走了？」
齊民笑道：「明日繼續啊，況且我們兩個大老爺們在此，你們也無法盡情玩耍，想必你們還有很多話不是我和先生能聽的未講哦，哈哈。」
秋蓮笑著說道：「表哥和先生若沒有重要事情，就一起玩吧，猜謎，行酒令，都可以。」
金桂摀住嘴巴嗲聲嗲氣的說道：「是有人不想人家離開吧！」
眾人哄了一聲大笑不已，秋蓮哭笑不得，漲紅了雙頰跑到金桂背後，用雙指彎曲夾住金桂的腰部，低聲笑罵道：「叫你小蹄子如此，此番定不饒你了。」
金桂裝著痛苦的樣子，大聲喊道：「被我說中了，大家救命啊，先生快讓秋蓮放手啊。」
在座諸人笑的東倒西歪，碧妍眼淚都笑出來了。
一番廝鬧後，齊民笑言：「你們繼續喝酒玩兒吧，我和先生先走了。」
說完，使眼色給徐言，徐言隨即向眾人抱拳道聲告辭，便隨齊民快步離開廳堂而去了。
秋蓮還在撓著金桂，金桂笑的趴在桌上，碧瑤抿嘴笑道：「秋蓮姐，人家都走了，你還撓啥啊？」
秋蓮哭笑不得，放開金桂，坐到位上，說道：「還說都是姐妹呢，盡說些讓人難堪的話。」
碧妍趕忙笑道：「姐姐的心思難道姐妹們不懂嗎？姐姐從小受姨丈影響，知書達理，想咱們姨丈何等人物，荊襄四大才子之一，據說年輕時為了追求姨娘，在外公府外足足賣畫一年整，和府上家人混熟了，經過幾番設計，才贏得姨娘芳心，想當時姨丈那身份，聽說去姨丈家提親的媒婆都把門檻踩壞了，如今秋蓮姐姐是繼承了姨丈衣缽，追求自己的幸福，姐妹們應該支持才對，大家說是不，哈哈。」
玉蘭笑道：「碧妍，你天天和先生在一起，像先生這般人物，世間罕有，如何你不是近水樓台呢？」
碧妍白了玉蘭一眼，奸笑著道：「玉蘭，是不是你看上了先生啊，要不我明日告知先生，安排你們私定終身啊？」
眾人大笑，玉蘭說道：「碧妍每日向先生請教文章，如此親暱，從不避諱自己大姑娘身份，可見日久生情，不當外人啦。」
金桂小聲說道：「那就是內人了，哈哈哈哈。」
一下子七八人歪倒在靠椅上，笑的死去活來，此時丫鬟端上點心，碧妍擦拭著眼淚，笑道：「姐妹中，就數金桂嘴巴最犀利，趕明兒告姨娘去，說金桂姐思春了，趕緊找個婆家嫁了，不然，有點走火入魔了，總是拿姐妹們出氣。」
金桂笑道：「真不知碧妍整日看了啥書，是不是西廂記之類的啊，思春都說的出口了，肯定夜夜思春哦，明日我就對表哥說去，不知思的誰家的春，再說過了年，就十八歲了，表哥身邊少年俊傑肯定不少，定要讓他細心留意，說不定過了年就能嫁了，到時候我們姐妹也好見識下妹妹的乘龍快婿是何種人物，哈哈」
紫嫣抿嘴笑道：「像碧妍這般人物，肯定要尋得一個像先生那樣的人物了。」
碧妍站起躡手躡腳的繞桌行走，邊走邊說道：「你們這群小蹄子，本小姐今日大壽，如何敢這般取笑於我啊，告訴你們呀，本小姐未來的夫婿定是一位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馳騁疆場，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我才不稀罕什麼文人雅士，手無縛雞之力，像咱們這般自小讀書的女孩，定要找一個才華不如我們，又不失血性的英雄男兒，以方便日後欺負也。」
金桂噗嗤一聲笑道：「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文才又不如你的血性英雄男兒，姐姐倒想起一人，張飛張翼德，那可是勇冠三軍，英雄蓋世哦。」說完大笑起來。
碧妍哼了一聲，說道：「你才嫁給張翼德呢。」說著，雙手捂在胸前，半歪著頭斜看夜空，輕輕的說道：「我呢，最崇拜的是楚霸王項羽，不僅無敵以天下，更是柔情似水，雖然結局悲涼，但項羽與虞姬那感天動地的愛情故事，是任何人不能褻瀆的，這才是我的理想夫婿。」
金桂口中嘖嘖說道：「喲喲，世間哪來那麼多楚霸王啊，再說我們的碧妍齊大小姐又不是虞姬，明日我到城西燈籠鋪買個燈籠給你。」
玉秀笑著問金桂道：「為何買燈籠送碧妍姐姐啊？」
金桂笑道：「這樣碧妍妹妹就可以提著燈籠四下找尋她那理想的楚霸王啊。」說完大家哄笑起來。
紫嫣笑得趴在桌上，良久才停下，擦乾了淚花，說道：「別扯這些了，若外面小斯聽見，不知明日如何在外面嚼舌根呢。」
碧妍笑著說道：「眾姐妹放心吧，今夜東廂庭院，是不允許小斯進來的，這幾個丫鬟都是平日裡比較貼心的，不會拿我們姐妹的話到外邊亂傳的，吃夜宵吧，等下我們還要請碧瑤為我們彈奏一曲呢，好久沒有聽過碧瑤的琴聲了，今夜如何也要讓姐妹們享享耳福，大家說是與不是。」
碧瑤笑道：「喝了這麼多酒，都有幾分醉意了，哪會彈的好音律呀。」
秋蓮笑著言道：「如芙蓉妹妹能彈奏一曲，姐姐願隨妹妹音律獻舞一曲，以祝賀壽星生辰，大家同意不？」
眾人拍手，異口同聲稱道：「妙極了。」
玉蘭起身手按靠椅，說道：「論音律，姐妹們中當數碧瑤第一；論詩詞，芙蓉魁首，論舞姿，秋蓮無人能比；論丹青，紫嫣妙筆生花；論棋藝，當金桂姐姐；論女紅，玉秀最好；論歌聲，碧妍無人能及，論茶藝，蕭雨當一枝獨秀，論飯量，數玉蘭我了。」
眾人聞玉蘭自比飯桶，一時口中噴飯。芙蓉說道：「哪有大姑娘自比飯桶的，我說，論文章，玉蘭女中北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