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摩天輪 文 / 萬千絮語
汪水清說：「如果王燁是愛我的，當初就不會逼我簽離婚協議。我一直很難理解，他既然不愛我，幹嘛還要招惹我，跟我結婚。當時我家境殷實，可能只有一個原因。噢，還因為我是個女的！哈哈！」
汪水清坐在陳小米對面不停攪拌著杯子裡的咖啡，前五分鐘汪水清還在垃圾堆旁邊的角落裡哭，現在竟然能坐在街角的咖啡館給陳小米講笑話。陳小米心裡覺得此時，汪水清的心裡很痛吧。可是痛為什麼又不哭，還要用微笑來麻醉自己，是因為在外人面前怕出醜嗎。
「清清姐，不如我們去外面走走吧，找一個公園玩一玩。」陳小米提議道，陳小米認為此刻汪水清需要找個地方好好哭一哭。當陳小米在垃圾堆角落發現她的時候，汪水清拉著陳小米像瘋了一樣跑走了，汪水清害怕王燁去找她。
汪水清愉快地回答：「嗯，好的啊！小米，姐姐帶你去玩摩天輪呀，謝謝你今天這麼關心我。」
汪水清帶陳小米去坐摩天輪，汪水清熟門熟路地買了票，帶陳小米鑽進了摩天輪的粉紅色小屋，汪水清體貼的靠著門坐著，汪水清對陳小米說：「害怕門壞了，你掉下去，我賠不起女兒給你爸媽。」
「小米，你知道這個城市有多少個摩天輪嗎？你可是c市土生土長的孩子啊？」汪水清眨巴眼問陳小米。
陳小米搖搖頭，汪水清得意地說：「八年前有九個，但是到了今年只有五個了。小米米，你要是畏高，你就抱著我哈。」汪水清說完還揚了揚她胳膊。
隨著摩天輪緩緩升起，汪水清回憶著她和王燁一起坐摩天輪。
汪水清從小時候隨著父母來到了c市，汪水清的爸爸媽媽忙工作忙賺錢沒空陪汪水清玩，汪水清便一個人去坐摩天輪玩。汪水清很喜歡坐摩天輪的感覺，因為可以坐在高處看著世界流動，這讓汪水清很開心。汪水清在不開心時候也會選擇去坐摩天輪，一個人躲在摩天輪上的小屋裡哭，看著窗外的美景，汪水清會笑著哭，並告訴自己傷心的時間就是這一圈摩天輪，下了摩天輪她就不許不開心了。所以，在汪水清小小年紀裡，就把c市的摩天輪全都坐了個遍。汪水清在小小年紀裡悄悄許了個願就是要帶未來的老公去坐摩天輪。
在汪水清收了王燁的戒指以後，他們便開始頻繁約會了。汪水清帶王燁去坐摩天輪，汪水清害羞地在王燁懷裡呢喃：「從小，我就幻想著我以後的老公是什麼樣子的，我一定要帶他來坐摩天輪。」
王燁笑了笑，刮了刮汪水清鼻子：「小傻瓜。看來要娶你，就一定要坐這個摩天輪了，可是大男人坐這個好嗎，會不會有人笑話。」
汪水清鼓著嘴巴說：「不坐也行，反正我又不是一定要嫁給你。」說完，汪水清就扭過身子，背對著王燁。王燁從汪水清背後攬住汪水清一起去買摩天輪的票了。
汪水清挑了個粉紅色的小屋，這讓王燁更尷尬了，面對面坐好之後，汪水清便在心裡想，我是不是就真的要和對面這個男人結婚了，所以才想著帶他來坐摩天輪，我們以後會幸福嗎？
王燁因為不好意思坐粉紅色的摩天輪，顯得有點尷尬，汪水清為避免王燁更尷尬，便打算講冷笑話逗王燁開心。可是笑話還沒開始講，王燁突然坐到汪水清身邊了，這狹小的空間讓汪水清手足無措，汪水清不知道該不該和王燁坐遠點，更不知道手要怎麼放。說時遲那時快，王燁的吻就那麼輕輕地落在了汪水清額頭上，汪水清害怕的閉著眼睛，王燁順著額頭吻到了汪水清的嘴巴，汪水清的手也撫摸著王燁的背，於是汪水清和王燁在半空中忘我地吻了起來。汪水清被王燁吻的頭暈，王燁把她抱得十分緊，汪水清感覺王燁要把汪水清揉進王燁身體了。王燁的手也開始不老實了，他試圖把手放進汪水清衣服裡面，因為是夏天，穿得本來就少，汪水清感覺自己雙頰通紅，便開始在王燁懷裡掙扎，王燁依然捨不得放開懷裡的人，汪水清咬了王燁的下嘴唇不耐煩地說：「別親啦，討厭。再親下去，就不能在一起啦。摩天輪的傳說是在摩天輪最高處親吻，戀人會一直走下去。如果不是在最高處親吻，和戀人坐摩天輪，是不能一直走下去的。」
王燁依舊不放開懷裡的人，用下巴頂著汪水清的頭頂說：「快到最高點啦。」汪水清扭著頭去看，當摩天輪在最高處時候，汪水清攀上王燁的脖子，嘴巴覆上了王燁的唇，王燁被汪水清突如其來的熱情觸動了，貪婪地回應著汪水清，當摩天輪過了最高處時候，汪水清試圖推開王燁，可是王燁卻抱得更緊了，王燁在汪水清耳根呼著熱氣說：「寶貝，你收了我戒指，我們就不是戀人，我們是夫妻啦，所以摩天輪戀人傳說對我們沒用。」兩人在小小的空間裡，盡情狂吻，王燁在汪水清脖子停留了許久。兩人直到摩天輪挺穩才重新坐正。汪水清害羞地跑出摩天輪，直往廁所跑，她回想剛剛發生得一切，覺得自己瘋了，汪水清用冷水洗了洗臉，看著鏡子中的臉逐漸不那麼紅了，她才安心，可是脖子裡那一小塊紅色印子格外明顯，鏡子中的臉不由得又紅起來了。汪水清出了衛生間便對王燁不理不睬的，王燁握著汪水清的手不停地偷笑，汪水清很惱火王燁做了壞事還偷著了，揚言要報仇，王燁便把脖子伸到汪水清嘴巴前，汪水清咬了咬王燁耳朵罵了句：「臭流氓。」
汪水清回家後，找了個創口貼貼住了那塊吻痕，汪水清害怕被家人盤問。半夜去洗手間時候，汪水清拆下創口貼，手摸了摸那吻痕，心裡還是撲通撲通的。汪水清心裡還是很喜歡王燁的吻，還有他的擁抱，半夜的洗手間迴響著汪水清捂著嘴的偷笑。
汪水清說著過去和王燁在摩天輪的親吻，臉上的緋紅讓她看起來很迷人。
汪水清柔軟的眼神逐漸變冷漠的說：「關於摩天輪的傳說，其中有一個說法是，如果戀人一起坐摩天輪最終是會分手的，但是在摩天輪的最高點與戀人親吻則會在一起一輩子。當年我和王燁當時一起坐摩天輪時候忍不住親吻了，所以我們分開了。小米，你以後可不要犯這種錯誤啊。」
陳小米點點頭，小聲地說：「汪水清，你還愛王燁，是不是？」
陳小米不知道汪水清聽見她講話沒，如果汪水清沒聽見，汪水清又怎麼會問：「愛情是什麼？」如果她聽見了，為什麼又不想回答。
陳小米小心翼翼說著：「愛情就是，你看不見他，會無時無刻地想他。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又希望時間能暫停。」
汪水清輕聲抽泣：「他不愛我，可是為什麼還要親我，他為什麼要這麼對我。而我，為什麼還會留戀他嘴角的溫度。小米，我是不是好賤。」
陳小米摸了摸汪水清的手，說：「那是你還愛他。清清姐，為什麼說王燁不愛你，我和王琦都覺得王燁其實還深愛著你的。要不要考慮，再和他一起。」
汪水清搖了搖頭說：「結婚前我就問自己到底愛不愛王燁，可是王燁他一步步逼近我，讓我腦海裡只有他一個人了，可是我不確定那是不是愛情。當時家裡一個勁催我結婚，我爸媽覺得王燁能幹，如果早點結婚，王燁就可以幫我爸媽搭理酒店了。我嫁給他的目的，本來就不單純。他娶我，也與愛情無關，我們結婚時候離他和前女友分手不到半年，那個女孩也是外地的，只是那個女孩家庭條件不好，他們臨到結婚時候因為一些現實原因分手了。」
汪水清擦乾了眼淚說：「其實我好羨慕那種小情侶，就算沒什麼錢，兩人單純因為愛情走在一起。一起成長，一起坐公車，一起吃路邊攤，一起存錢結婚。而我和王燁……」
汪水清頓了頓繼續說著：「我和他，沒有經濟壓力所以能走到一起，我爸媽為我準備的嫁妝讓他家裡很滿意，而他家條件不差，具體有沒有錢，當時的我不知道。我爸媽為了買了個大房子給我當嫁妝。當我們結婚後，王燁去我爸公司上班，不到一年，他就說不幹了，大概那時候他早就發現公司開始虧損了吧，只是沒人告訴我。而我也不怎麼關心酒店的事，就這樣又過了大半年，我媽媽突然就給了我一大筆錢讓我不對任何人講，媽媽說酒店欠款太重了，已經撐不下去了，她和爸爸就算把酒店申請破產了，他們以私人名義借的錢也不還不起，債主們成天威脅他們還錢，他們只好遠走他鄉謀生活再慢慢還債。我沒要那筆錢，回家和爸媽合計了一下，賣掉在這城市的所有房產。只保留在這個城市買的第一套房子，因為當時那套房子地段不好，賣不了高價，我們也捨不得賣。可是最值錢的就是我的嫁妝那套房子，住著我和王燁一家人，他和他媽媽不同意賣房，王燁把房子的購房合同給藏起來了，他勸我別管我家裡事情，他媽媽放狠話讓我和父母脫離關係，要不就離婚。而王燁從他媽媽放狠話之後，就和我分開睡了，任憑我怎樣求他把房子賣掉，他就是不同意，他還說一旦他們家碰手我爸媽的債務，債主就不會放過他們，對他們家影響不好。」
汪水清吐了口氣，望著天空說：「我公公偷偷給了我五十萬，讓我去應急，因為王燁他家公司是我婆婆掌權，我公公私人也沒太多錢，可是我那厲害的婆婆還是知道了，她便逼著我交出錢，如果不交就離婚。我當時心裡還對王燁有殘念，覺得他只是不想惹麻煩而已，沒想到，沒想到，王燁連離婚協議書都準備好了，就只等我簽名。於是我拿著那五十萬離開了那個房子，是不是很諷刺。用婚姻換來的五十萬，就算拿去還債，我們還欠了五百多萬，那麼一大筆錢，要怎麼還，這個城市是沒法待下去了，我們一家三口便靜悄悄離開這個城市了。我們帶著五十萬，在外地做點小生意，生意閒暇時候我就去做家教，日子過得緊巴巴的，還好有收入。我們期盼著，早日賺夠錢可以回來，我那時候天天拿著計算機算還差多少錢，我們就可以回來，我以為我們至少要遠走他鄉二十年才可以還清債務的。兩年前，我媽媽偷偷打電話給外婆，閒談中外婆說我們在c市的老房子，因為是城中村的關係，要拆遷，但是拆遷費一直沒談妥，影響了工程進展，天天上報紙頭條。此後，我們一直緊盯著那消息，最後買地的公司妥協下來，賠了一個當時最高價。雖然我們那個老房子只有60平方，但是當時管理鬆懈，我爸爸把旁邊的菜地打了個籬笆圍起來了，賠償的時候，我們房子按照200平方算的錢，因為又是城中村的好地段，我們選擇折算了錢，就把債務還清了。我們一家就又回來了，為了回家而賣了家，回來了卻沒房子住，還得繼續租房子。那也沒關係，反正我們都健健康康有手有腳的，勤快點，也會買得起房子。」
汪水清低著頭，摸了摸無名指，她無名指並沒有帶戒指。
「小米，我壓根就不是傳說中的有錢女人，包括我的車子、房子都是貸款買的。」汪水清看著陳小米，略帶愧疚地說。
陳小米吐了吐舌頭調皮地說：「反正比我有錢，就是有錢人。何況你也沒欠我工錢。只是我們再不下摩天輪，售票員應該會來趕我們走吧。」
她們在公園裡漫步著，汪水清興奮地說：「小米米，你說我要不要勾引王燁去，你看那老男人那麼有錢，我還沒跟他怎麼著，他就送車，你說我要跟他有個什麼，那豈不是得送我金山了。」
陳小米假裝正經地說：「不好吧，他萬一不止有金山呢？」
「哈哈，小米，真聰明啊。要不是我爸爸教訓我，我應該會很沒骨氣地收下跑車的，我甚至有過念頭去分他一半身家。但，還是算了，我這種低智商算計不過他的。」汪水清悲情地吐槽。
「小米，謝謝你。謝謝你肯聽我發牢騷，這些話我都不知道能跟誰說。以前的同學朋友，我也不想讓他們知道太多，我不想要別人同情，就讓他們以為我是因為受不了離婚才遠走他鄉的吧。反正我回來了，他們還是像以前一樣待我，這點令我好感動。因為我上學早，比同學們小一歲，從以前讀高中時候，他們就特照顧我。」汪水清陳小米認真地說著。
陳小米在心裡思考著，汪水清和王燁之間，如果沒有汪水清家破產欠錢發生，汪水清和王燁應該還是幸福的一對吧，那樣的汪水清應該就不會懷疑和王燁之間究竟有沒有愛情了吧。
晚上陳小米和王琦討論著汪水清和王燁，王琦除了吃驚就是不肯相信。他不信他哥哥會逼汪水清離婚：「既然是我哥要離婚的，為什麼他現在對嫂子不死心呢？」
陳小米只好回答：「因為你哥後悔了，因為他找不到像汪水清那麼愛他的女人了。你知道嗎，清清姐就算很傷心，我能感覺到她心裡不恨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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