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翁媳相遇 文 / 萬千絮語
汪水清從韓國料理店出來後，心情一直不好，也便沒有心情給肖雅熬湯，直接在醫院附近的養生湯罐端了一罐湯，就去看肖雅了。肖雅見汪水清悶悶不樂，就只好低著頭喝著湯，汪水清站在病房的窗子前，一言不發的盯著樓下。
肖雅喝完湯滿足地對汪水清說：「大美女，煲湯的手藝越來越好啦，不錯，很不錯。」
汪水清轉過身子，朝著病床走去，把她自己攤在靠背椅子上，有氣無力地說著：「那當然，專業養生湯館的作品，那能不好喝啊。要是不好喝，人家早就關門回家去了。」
肖雅關切著說：「瞧你這沒精神的樣子，肯定是昨晚陪我熬夜很累吧，要不你就回家休息，我沒事的。反正巧兒待會也要過來的。」汪水清搖搖頭，肖雅又不懷好意地說：「不就是給王燁還給錢包去了嗎，瞧把你累的。難道，你倆大白天那個了。」
汪水清頓時坐直了身子，脫口而出：「只怕是我把自己脫光放他面前，他也懶得碰我吧。你可是病人啊，你要禁慾懂不懂，首先你腦袋就得禁慾。」
「呦呦，後悔了吧，當初不打一聲招呼就走，不是特有性格的嗎？怎麼就後悔了啊。」肖雅揶揄汪水清。
汪水清歎了口氣說：「算了，以前的事我也不想提了，我不是自己走的，我是被王燁趕出家門的。我是他不要的女人，呵呵。」
「汪水清，你們之間是不是有誤會啊，以他現在對你的態度，不像是趕你走的人啊。還是他那時候在外面有人了。你老公畢竟是有錢人，身邊逢場作戲的過客就別太較真了。」肖雅安慰著汪水清。
這時候胡巧兒推開門進來了，劈頭蓋臉地就抱怨：「王燁他媽媽那像是生病的人，說話中氣十足的，罵人半小時都不帶喘氣的，你說她那樣像是個病人嗎？成天欺負刁難小護士，護工的。剛才把人護工罵火了，直接不干就走了，留下我們聽老太太罵人。」
胡巧兒喝了口水，看了汪水清一眼，微笑著說：「以前怎麼就沒聽過你有婆媳問題啊，是不是都打破牙往肚子裡吞啦。」
汪水清嗯了一聲，淡淡地說了句：「吵過一次就把我轟走了。」
胡巧兒吃驚地看著汪水清說：「是不是就這原因，所以你去年看見王燁就發瘋似得打他啊。我始終到現在都不是很清楚，你們為什麼就分開了。」
汪水清不做聲，胡巧兒和肖雅便沒再問了，胡巧兒問著肖雅身體狀況如何。汪水清一個人跑到樓下的花園漫步著，回想著去年她和王燁的再重逢。
去年十一月汪水清一家拿了拆遷款還了債便搬回省城c市了，汪水清安頓好爸媽，便開開心心地來醫院找胡巧兒，因為她和胡巧兒也六年沒見了，汪水清在電梯裡面很興奮，也很期待和胡巧兒的重逢，只是在汪水清還沒見到胡巧兒之前，卻見到了王燁，原本汪水清打算裝沒看開就走開的，哪知道王燁不僅看見汪水清還問汪水清：「你好嗎，一轉眼六年沒見了。」
汪水清白了王燁一眼，生硬地說著：「好的很，多謝你見死不救，所以我還好好活著。王燁，你說人臉皮怎麼就能厚成你這樣，你居然還有臉問我過得好不好。我好不好關你屁事，反正我死在外面，你也不會替我收屍，假模假樣的。」汪水清說完還覺得不解氣，就脫了高跟鞋直接朝王燁腦袋砸去，王燁還不及躲閃不行被高跟鞋擊中留了滿頭血，醫院保安見狀，立馬報了警，拖著汪水清不讓走，並找人送王燁去包紮傷口了，後來胡巧兒來了跟保安說誤會一場，保安非得等警察到，警察到了，汪水清對打人的事供認不諱，警察找王燁確認，王燁以誤會一場解釋，警察便不再追究了。
汪水清不想沉浸在無限的回憶裡，便沿著花徑走著。
「清清，是不是汪水清啊？」一個聲音叫著汪水清。
汪水清四處找尋著叫她的人，原來是王燁的爸爸王文偉，王文偉開心地朝汪水清走過去，汪水清緩緩地叫了聲：「爸爸。」
王文偉開心地應著，從上到下打量著汪水清：「還是跟以前一模一樣啊，不對，比以前更漂亮啦。過得好嗎，清清。」
汪水清輕聲回應：「還不錯，您呢。」
王文偉點點頭，說著：「過得好就好啊，我也過得不錯，就是你婆婆病了一年多了。不過沒也多大問題，在醫院靜養靜養就好了，她就是什麼都要管什麼都愛管，把自己累的。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也不去家裡坐坐。」
汪水清搖搖頭，不好意思地說著：「爸爸，我去年就回來了，也沒去看過您，對不起啊。走之前，您還給了我五十萬，我到現在還沒還給您，真是不懂事。」
王文偉擺著手說：「既然還叫我爸爸，那錢就算我給你的，爸爸給孩子的，那還需要還。這六年吃了不少苦吧，你爸媽也一起回來了嗎，他們身體還好嗎？」
「一家人在一起，沒什麼吃不吃苦的。我爸媽身體還不錯啊，多謝您關心。」汪水清小心翼翼回答著。
王文偉疑惑地問汪水清：「你身體不舒服才來醫院的？」
汪水清說：「我朋友住院，我來看她的。」
王文偉提議去找個地方喝點茶，汪水清同意了。王文偉問了問汪水清近況，住在哪裡，回來過得習不習慣。汪水清都一一耐心回答了。
終於王文偉還是忍不住提王燁了：「小燁，你見過沒？他這幾年成熟不少了，家裡的生意都接手了，不得不說這孩子做生意還挺有天賦的，這幾年做得風生水起的。」
汪水清捂著茶杯，恭喜著王文偉：「那您和他媽媽就可以放心退休啦。」
王文偉歎了口氣，說：「事業再好，有什麼用，他也老大不小了，孩子也沒有一個，你們分開後他就沒再找了。清清，你有孩子沒？」
汪水清笑了笑，回答說沒有。王文偉繼續說著：「有時候我也不知道小燁那孩子腦袋裡想的什麼，當初跟他媽媽做的那麼絕，把你逼走了，我以為是他在外面有了人，找理由把你趕走，可是你走之後，他也沒帶女人回來。」
汪水清不做聲，看著眼前的王文偉，在汪水清心裡確實很感激王文偉當年的慷慨相助，王文偉是位好父親，無時無刻都擔心著兒子王燁，也不忘記表揚著王燁。汪水清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王文偉，只好客氣地說著：「王燁條件這麼好，想結婚還是很容易得。您別急。」
王文偉同意汪水清的話，看著汪水清說：「可是，他不想結婚，別人給他介紹的女孩子一個都不肯去見。我等著抱孫子還是指望我小兒子王琦。王琦這小子也長大了，都上大學了。」
汪水清微笑著說：「對，指望王琦靠譜點。王琦已經是大小伙子了，我見過他，現在太帥了，可迷倒了不少小姑娘呢。」
王文偉笑了笑，給汪水清續上一杯茶之後說：「既然王琦你都見過了，還是多見見王燁吧。這孩子心裡還是放不下你啊，都六年了。自從法院把大宅子解封還給我們，他還是不肯搬回去，偏偏留在你們在一起住的房子。爸爸是男人，王燁是我生的，他心裡捨不得你，我還是懂的，他若是找你復合，孩子，你就給個台階他下，兩人好好再在一起。不過再在一起，你可得把握住家裡財政大權啊，不要像我，兒媳婦家裡需要錢幫助都拿不出來。汪水清，別怪爸爸維護王燁，你這孩子就是傻，王燁娶你之前的那個女朋友是想方設法哄著王燁給她不停買東西，雖然他們最後分手了，那姑娘可沒少置辦房子車子的。你說你，哪怕只有那姑娘一半心計，你這六年也不至於飄在外面謀生活。」
汪水清笑了笑：「我不是傻，我是蠢。蠢到連自己的房子都拿不回來，就別提要別人的東西了。不過這都不重要了，我結婚時候只知道您家裡條件不錯，具體有多少產業有多少錢，我也不知道，更不知道要為自己打算，畢竟當時我爸媽為我打算好了，所以我結婚，我就沒有算計男方家是否比我家有錢。一直到我和王燁分開這六年，我也沒想過再和他有什麼瓜葛，畢竟我是被掃地出去的女人。王燁這幾年事業好，究竟是您家底豐厚，還是他自己本事，我也不知道更不想知道。因為他對於我來說就是一個陌生人了，分開還是朋友，在我和他之間是不可能存在的。也請您以後不要把他不結婚，歸咎於我，他不結婚，是因為我們還沒辦理離婚證。」
王文偉勸汪水清別激動，握了握汪水清的手說：「孩子，我不是怪你。這人年紀大了，就是愛嘮叨，別介意。以後我們不提那混小子。」
汪水清找了個理由就離開茶館了，回到了肖雅的病房，肖雅安靜地睡著，胡巧兒已經不在病房了。再見到王文偉，汪水清心裡還是很開心的，雖然她和王燁沒有好結局，但是在汪水清心裡還是把王文偉當做爸爸的，只是這個爸爸終究還是偏向於自己親生兒子。汪水清回c市之後，除了不想見到王燁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汪水清在安頓好全家之後，沒有錢還給王文偉了，汪水清不知道要以什麼身份面對王文偉，兒媳婦？可是已經和他兒子分開了。既然不是兒媳婦了，那錢就不能白拿了，可是汪水清暫時沒錢去還給王文偉。
王文偉在見了汪水清之後，很開心，回想著汪水清以前的各種好，回到王燁媽媽馬月梅的病房忍不住對馬月梅說：「我剛剛見到兒媳婦了，還是單身，你說她和小燁還有機會嗎？汪水清這孩子，對長輩還是很孝順的，家裡過年沒少給我們準備衣服食品的。」
馬月梅噢了一聲，不屑地說著：「就那點小恩小惠就叫孝順了？我住院這麼久，怎麼不說來看看我，照顧照顧我。都六年了，她又不是小姑娘了，小燁不會看上她的了。」
王文偉忍不住數落起馬月梅：「孩子們好端端過著日子，你非得要搬過去湊熱鬧。那時候因為打官司大宅子住不了，我們就應該自己單獨住的，我們過去住，你又給王燁煽風點火的，你們娘倆硬是把好端端的兒媳婦逼走了。馬月梅，我問你，你家是缺那麼一套房子還是沒了那套房子我們就得睡大街了，對親家見死不救，我到現在都過意不去。人說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你就是那麼破壞你兒子婚姻的。清清要是答應回來，你自己識趣點。」
馬月梅憤憤不平地吼著：「你那寶貝兒媳婦，要不是你爸媽看上，我是不會同意得，他們家就是一開飯館的暴發戶，王文偉我跟你說，我到現在都後悔答應她進門，他們家那有什麼錢。陪嫁是豐厚了點，可她家不就是想攀高枝嗎，我就非得不讓她家佔到便宜，一兒半女都沒生個給我們，就想算計我們的錢，沒門。」
王文偉歎了口氣，便不再搭理馬月梅的念叨了。
汪水清坐在肖雅的病房，打量著肖雅，肖雅因為失血過多，臉色還是白白的，汪水清幫肖雅蓋緊了被子，便躺在病房上的沙發上了，汪水清盯著天花板，她很想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從去年重逢王燁開始，她就沒給過王燁好臉色，王燁也沒對她過多糾纏，王燁無非就是偶爾出現在她店門外或是住家的樓下。那時候的汪水清不止一次打過王燁，王燁也不還手也不說話，到後來汪水清就直接不搭理王燁了，可是直到上次在王燁辦公室和王燁接吻之後，汪水清心裡竟然有那麼一絲期待見王燁，甚至還在回味那個突如其來的吻，汪水清在心裡問過自己，如果王燁肯求她原諒求她回去，是不是就會乖乖回去了，汪水清不知道這個答案。汪水清不知道王燁是怎麼想的，汪水清心裡很清楚，自己在王燁心裡份量並沒有那麼重，如果有，王燁當初就不會那麼對待自己了。可是汪水清又很納悶王燁總是那麼莫名的關心她，甚至在汪水清心裡想過那是王燁在企圖靠近自己，可當自己試著也靠近王燁並一起和王燁吃飯，王燁卻沒任何表示。
汪水清在腦海中響起王文偉剛剛說的話，王燁的前女友，除了得到車還有房子，想想自己卻連自己的房子都保不住，汪水清就覺得自己無比悲哀，好歹王燁明媒正娶的人是她汪水清，卻還不如王燁一個分了手的女朋友。汪水清有些後悔把跑車還給王燁，甚至後悔今天早上把錢包還給王燁了，汪水清忍不住嘲笑自己假清高。
汪水清安慰著自己，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反正有手有腳餓不死。
肖雅在醫院住了一段時間，汪水清幾乎每天都會去醫院看望肖雅，陪著肖雅聊聊天，給肖雅送湯送飯，汪水清不再害怕碰見王燁，甚至在王燁跟她打招呼的時候，還能微笑問候王燁。後來，肖雅老公出差回來了，就帶著肖雅出院了，肖雅老公對肖雅很愧疚並感激汪水清巧兒照顧肖雅。汪水清和胡巧兒望著肖雅兩口子的背影，都期盼著肖雅趕快恢復健康。
王燁連著三天沒碰見汪水清了，藉機去胡巧兒辦公室詢問著自己媽媽的身體並希望從胡巧兒口中得知汪水清的消息，胡巧兒看穿王燁，就好心地說：「她不會再來了，肖雅出院了。王燁，你要還想跟汪水清在一起呢，就加把勁。不想在一起，就趕快和她去領離婚證，她也不年輕了，希望你也為她考慮一下，畢竟這世界上還有別的好男人可以跟她走過下半輩子的。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具體發生過什麼，但是汪水清變了好多，她沒有以前快樂了。」
王燁謝過巧兒之後就回馬月梅的病房了，王琦和王文偉也在。王琦遞了塊芝士蛋糕給王燁：「喏，哥，給你的，一個特別的人做的哦。」王燁從王琦手上接過蛋糕，並沒有馬上吃，他看著蛋糕墊上面印著的是「嗨，你好嗎」，就忍不住問：「陳小米做的？」
王琦搖搖頭，瞇著眼睛說：「w小姐做的，是不是很好吃。」
馬月梅邊吃便笑著說：「小燁，你嘗嘗，味道還是不錯的啊。小琦，你說的那人是誰啊，媽媽認識嗎？」
王琦跑到馬月梅身邊神秘兮兮地在馬月梅耳邊說著：「嫂子做的。」馬月梅瞬間甩起了臉，大聲呵斥王琦：「那女人跟你哥離婚了，她早就不是你嫂子了，她找你幹什麼，安得什麼心啊。」
王琦也不樂意了，惱怒地說著：「不是她找我的，是我去找的她。」
「媽，我跟汪水清沒有正式拿離婚證，所以她還是王琦嫂子。而我，也不會跟汪水清離婚的。」王燁說完就埋頭吃著蛋糕。
王文偉和王琦都很開心，喜上眉梢的爺倆，瞅著病床上的馬月梅，王文偉說：「月梅，孩子們的事，你就別跟著參合了，前幾天我還見過汪水清，她來醫院看望朋友，她還是叫我爸爸。」
王燁驚奇地看了看王文偉，準備問問王文偉，可是王文偉就被馬月梅問的一愣愣的，馬月梅說：「那汪水清給你洗腦了，順帶著給你兩個兒子都洗腦了。她私下一個個見你們，明知道我住院都不來看望一下。老王，這個兒媳婦，你去認，我不認。」
馬月梅說完王文偉就立刻訓斥王燁了：「小燁，別怪媽掃你興，汪水清她不是個普通女人，不是你王燁叫她走她就走，你讓她回來就回來的主。這女人，骨子裡傲得很，以前你表妹們背後嘲笑她是暴發戶的女兒，她表面跟你表妹們關係好，經常罵她們不帶髒字的，你表妹們年紀小聽不懂，你媽媽我懂啊。就算我同意她回來，你看她還願不願意跟你，都分開六年了，你就確定她沒別人。」
王燁不悅，還是繼續對馬月梅說：「媽，你只要記住汪水清是您兒子王燁的老婆，是您兒媳婦就好了，別的不用您操心。看護，我會繼續幫您物色的。您住院這一年來，換了多少看護，您自己也要好好檢討一下。我和汪水清鬧成這樣，難道不是我太過分才造成的嗎？」
王燁說完就離開了病房，在王燁心裡汪水清永遠都是他老婆，只是王燁不知道汪水清還會不會當他是老公。那天汪水清對早餐店的老闆說錢包在她老公手裡，王燁在汪水清背後聽的一清二楚，王燁趁著汪水清轉身的瞬間走開了，王燁想看看汪水清口中的老公是什麼樣子的，當汪水清嘴裡念著王燁名字時候，王燁才意識到汪水清說的是他。王燁心裡樂開了花，對於過去傷害汪水清的行為，王燁後悔過卻不知道怎樣才能癒合汪水清心中的傷痕，只是汪水清為了還一頓早餐錢還那麼見外，這讓王燁很傷心，是不是在汪水清心裡自己已經是個外人了。
在王燁趕走汪水清的第二天早上，王燁就後悔了，可是王燁找不到汪水清了，準確說是汪水清帶著她父母一起消失了，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