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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16章 選秀 文 / 桃木易九方

    後來鳳歌才知道,原來祁言在她喝了毒酒睡過去之後,就甦醒了過來。

    他原本看著鳳歌在身邊,是十分欣慰的,可鳳歌那一身紅火的嫁衣,就讓祁言有些疑惑了,他連忙叫來多總管。

    多總管看著動了地方的酒壺和酒杯,一個機靈暗叫不好,於是便風風火火的跑去找解藥。也因此,鳳歌及時服了解藥,雖說睡了這麼久,但僥倖沒死。

    鳳歌在床上將養了幾天,覺得自己身上贅肉越來越多後,才提議要出去走走。

    時值盛夏,房裡有冰塊還好些,一出門便覺得熱浪襲來,讓人喘不過氣來。

    鳳歌瞬間想打道回府,但想了想,又帶著任不賤出來,避著太陽去了易紫依的宮裡。

    經人通傳,鳳歌來到易紫依小憩的涼亭。她瞅著易紫依一身薄衫一把桃木扇,就算外面再怎麼熱,她也清涼的很。

    鳳歌連忙躲進涼亭裡,接過一把扇子給自己降溫。

    「真是好久不見。聽任不賤說,你已經一個多月沒見到太陽了?怪不得這麼白啊!」

    鳳歌暼了眼任不賤,見他低頭認錯才罷休,扭頭對易紫依道:「白是天生的,你也別嫉妒,嫉妒也嫉妒不來。」

    易紫依輕輕一笑,將已經降了溫的熱茶送進嘴邊。

    「今天來找你,是聽說了一件事。」

    易紫依喝了口茶,輕輕嗯了一聲,等鳳歌的後話。

    「聽說啊,太妃又在張羅著選秀的事情。我尋思著,怎麼說你也是後宮之主,這種事情都要過你的手的。」

    易紫依抬眸,「你是想讓我放個水,找些資質平庸的進來?」

    鳳歌一笑,「還是你懂我。」

    易紫依放下茶盞,手裡打著桃木扇,盯著鳳歌道:「俗話說,人無百事好,花無百日紅。小鳳,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不過說起來,這樣搞小動作也不是辦法啊!」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鳳歌哭喪著臉,「今年我都十九了,過了二十,我就變成老姑娘了!到時候那些秀女入了宮,都是十五六歲如花似玉的模樣,我還怎麼和她們爭?」

    「我覺得,你應該對祁言有信心啊!」

    鳳歌道:「我並非對他沒信心,只是我太相信時間的力量了,所謂的感情無論有多麼真摯多麼歷久彌新,只要時間足夠長,都會變成塵埃,再也回不來的!」

    鳳歌望著易紫依,黑眸輕動波光瀲灩道:「我不能拿祁言對我的感情和時間賭,我賭不起。」

    易紫依看著鳳歌,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她又拿起茶盞,靜靜送到口邊,吹了吹,又吹了吹,始終沒有入口。

    「紫依,若是你,你又要怎麼辦呢?」

    「我都沒有這個機會選擇!」易紫依苦笑,隨後想了想道:「不過,若真的是我選擇的話,我寧可在最美的時候消失,也不會讓他看到我人老珠黃,容顏不再的樣子。」

    易紫依想起了青鸞,他都不會給她機會糾結這種問題。

    這樣想著,易紫依露出一個苦笑,再回頭時,鳳歌已經盯著烈日快步離開了涼亭。她看著鳳歌紅紅火火的樣子,輕輕一笑,隨後歎了口氣。

    鳳歌回到尚書房的時候,祁言和多總管都不在。她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像是鬆了一口氣。

    旁邊任不賤提醒道:「師父說,今日太妃娘娘請皇上過去坐坐,姑娘不必太著急。」

    鳳歌嗯了一聲,拿起桌上專門為她備好的鏡子,仔細端詳著裡面人的容顏。

    她的容貌是極為精緻的,眉眼都已經張開,儼然一個成熟女子的形象。不過,鳳歌一偏頭,卻看見了鬢角的一根白髮,極細,很難被發現。

    任不賤看鳳歌瞅著那一根白髮發呆,很自覺的上前幫鳳歌動了動雲鬢,將白髮很自然的藏進萬千青絲裡,竟然真的看不見了。

    鳳歌露出一個苦笑,隨後將鏡子推進任不賤懷裡,她道:「以後將尚書房的鏡子都收起來吧!還有,難得今天祁言不在,你去御膳房帶點酒回來,慶祝一下。」

    任不賤俯首稱是,下去準備了。

    還未到垂暮的時候,任不賤已經擺滿了一桌酒菜,上面山珍海味再多,也難以讓鳳歌提起興趣。

    她扯了扯嘴角,拿起筷子將一塊魚放進嘴裡,卻如同嚼蠟一般的難受。

    突然,鳳歌感覺嗓子裡難受,一根魚刺卡在那裡,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她拿起被子喝了好幾杯水,才勉強嚥了下去。

    「還是那樣笨,一直不會吃魚。」

    鳳歌抬眼,看見一身白衣的青鸞坐下來,拿起筷子將一塊魚肉挑好刺,放進鳳歌的碟子裡。

    鳳歌看著碟子裡的魚肉,皺眉道:「我還沒有原諒你,你沒經過我同意動了那盤魚,而我又這麼有原則,你說,那盤魚我該吃不吃?」

    青鸞並不在意鳳歌的話,他淡淡道:「吃吧,不吃怪浪費糧食的。」

    鳳歌點頭,覺得有理。她將魚放進嘴裡,開口問道:「你說,你到底為什麼要殺祁言?他和你無怨無仇的啊!」

    「我說了,你可別罵我。」

    鳳歌點頭,「看在魚肉的份上,我不會爆粗口的。」

    青鸞放下筷子,看著鳳歌的眼睛開口道:「如果我說,是一個誤會,你信嗎?」

    據青鸞單方面解釋,說是當年他對易紫依解釋的那天,自己脾氣有點大,說起易風那火氣蹭蹭的往上冒,然後易紫依隨口說了一句,「青鸞,你要為你們風家報仇?你要對付傷害過風家的人?」

    青鸞自然是承認的,本來這也沒什麼,但兩人對這句話的理解產生了歧義,青鸞單指易風,而易紫依,卻自己加上了祁言。

    「那後來知道了易紫依理解錯誤,你怎麼不解釋?」鳳歌問道。

    青鸞一笑,給自己到了一杯酒,「後來覺得麻煩,懶得解釋了。」

    還沒等青鸞拿起自己倒的一杯酒,這杯酒就已經飛到了自己臉上,吧嗒吧嗒的落在自己的白衣上,濕了一大片。

    那個瞬間,青鸞覺得,還不錯,挺涼快的。

    始作俑者鳳歌,一邊和顏悅色的幫青鸞擦臉,一邊還念叨著:「不好意思啊,手滑,手滑而已。」

    青鸞舔了舔嘴角,順便吧咋吧咋嘴,最後還覺得味道不錯點了點頭。

    鳳歌見此,嘴角抽了抽,嚴重懷疑易紫依的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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